第50章 人不如狗
鏡水臉色微變, “不會啊,她今日根本沒吃過什麽東西。”
虛若姑姑沉吟片刻兒,忙道:“皇後娘娘, 早餐花脈脈只是喝了些清粥, 正午鬧了那麽一出, 她便一直餓着肚子, 晚膳,她也只吃了一點清茶糕。”
那太醫忙轉過頭問道:“難不成是宮裏今日新晉的廚子, 最拿手的那道點心?”
這清茶糕正是宮裏眼下最熱的小食,因為甜而不膩,清香可口,每個宮裏都有。
虛若姑姑垂首道:“正是。”
那太醫微微蹙眉,随後道:“還勞煩虛若姑姑将那清茶糕拿來, 微臣查探一番。”
查探的結果,自然是沒有問題。
那太醫深吸了一口氣, 忙道:“這花姑姑分明是食物相克之狀,雖沒有性命之憂,可長此以往下去,身子會越來越虛。”
鏡水眉頭微蹙, 轉過頭看向了虛若姑姑, “虛若姑姑,你再想想,除了清茶糕,花脈脈可還用了什麽?不管是吃的喝的, 事無巨細。”
這下子難倒了虛若姑姑, 她捂着額頭,沉吟了半響才道:“要不然這樣, 奴婢派人去問問這長樂宮的宮人。”
鏡水微微點頭。
然而,虛若姑姑僅走到半路,便突然想起了什麽,“皇後娘娘,奴婢知道了,是今個晌午,這花脈脈喝過茍妃娘娘的茶,除此之外,她并沒有再吃旁的。”
鏡水臉色微變,沖着虛若姑姑道:“你去茍妃那裏,将她今日硬逼着花脈脈喝的那茶,拿到長樂宮給太醫檢驗。”
虛若姑姑方才應了,那邊便又來人禀告道:“皇後娘娘,不好了,幾位貴人小主突然昏迷不醒。”
鏡水轉而看向另外一位太醫,“花脈脈本宮會在這裏看着,勞煩太醫過去看看,幾位貴人,是不是跟花脈脈同樣的症狀。”
兩位太醫皆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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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查出來的結果皆是如此。
而茍妃從家鄉帶來的茶經過太醫檢驗,的确沒有大礙,可若是與清茶糕同食,便會導致食物中毒。
這下子事情鬧大了,茍妃也不再裝病,被太醫用了催吐的藥,頓時就好了。
這茍妃反應倒是快,為了避免自己的嫌疑,忙叫宮人莫要嚼舌根,沒有影的事情,不可冤枉花脈脈。
然而,宮裏對花脈脈的傳言,卻并未淡去。
只不過,大家都礙着皇後娘娘的顏面,誰也不敢當面多說什麽。
法不責衆,整個宮裏都充斥着長樂宮的傳言,鏡水根本沒有辦法阻擋。
即便,她巧用小計,讓花脈脈洗脫了嫌疑。
恰逢這一日,晴空萬裏,鏡水難得有興致,帶着花脈脈和虛若姑姑一起到禦花園賞花。
而長久不出門的睿妃娘娘,也帶着她那一身黑毛的大黑狗,過來禦花園遛狗。
鏡水早就聽聞睿妃養了這麽一條狗,聽聞這狗十分有靈性,就連皇上都是歡喜異常,聽聞,就連這狗的名字,都是楚離明找西方的傳教士給起的。
叫瑪麗安。
鏡水遠遠看着,只見這瑪麗安滿臉的兇相,頗像是從前在冥羅鎮看見百姓家裏養的看家護院的狼狗。
此等狗的品種,人人皆要退避三舍。
花脈脈在一旁小聲道:“奴婢打聽過了,聽聞,茍妃娘娘最害怕睿妃娘娘的狗,自打睿妃養了這個狗,兩個人便極少走動。皇上也說,瑪麗安雖然溫馴,但是長得吓人,平日裏,必須讓睿妃娘娘親自牽着,莫要吓到後宮姐妹。”
莫說是旁人,鏡水遠遠看着,亦是覺得這狗有些駭人。
然而,鏡水佯裝淡定,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眼看着睿妃牽着狗過來,給鏡水請安。
北門鏡水沖着睿妃道:“妹妹不必多禮,起來吧,只不過,你讓這狗離得遠些,本宮有些害怕。”
睿妃一怔,忙将狗繩遞給了身畔的宮人,“皇後娘娘別看瑪麗安看着一臉兇相,其實很溫馴的。平日裏,連大公主的玩具,她都害怕。”
随後,睿妃沖着身邊的宮人道:“皇後娘娘害怕,由你牽着,帶瑪麗安回去。”
鏡水沖着花脈脈微微點頭,花脈脈便轉身退下了。
睿妃娘娘見花脈脈離開,倒也沒有想太多,反而是坐了下來,熱絡的看向了鏡水,“從前妹妹做了錯事,一直不敢來打擾皇後娘娘,如今皇後娘娘還願意跟臣妾說話,臣妾實在感動。”
鏡水眼眸微動,顧盼生輝,沖着她柔和一笑,“都是過去的事了,本宮都忘了,咱們都是後宮姐妹,自然應該和睦相處才是。”
睿妃點頭稱是,眉宇間透露着一絲溫和恭順,讓人瞧不出心中所想。
鏡水微一斂眸,心下是有些疲憊的。她實在是懶得應付這些後宮嫔妃,若是這兩個,總是屢次冒犯于她,且她們與皇上是合起夥來準備拉鏡水下馬,鏡水便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跟她們鬥一鬥。
不由得,鏡水又想起,因着她長樂宮外的那二十名影子侍衛,楚離鏡已經有些日子沒進宮了。
漫漫長夜,她獨守空房,着實難過。
見鏡水發愣,睿妃忙道:“皇後娘娘在想什麽,想的這樣出神?”
鏡水微微一笑,轉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想家了,齊國皇宮的禦花園,也有種類繁多的話,從前母後最喜歡牡丹,本宮卻覺得它太過于嬌豔。”
睿妃忙道:“牡丹雍容華貴,最是符合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的身份。”
鏡水嘴角微動,長嘆了一口氣,突然起身道:“有些涼了,本宮就不打擾妹妹賞花了。”
睿妃倒是恭謹,連忙起身道:“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然而,待北門鏡水的身影消失不見的那一刻,睿妃眼眸陰狠,握緊了雙拳道:“你且等着,本宮定然不會讓你永遠這般得意的。”
睿妃轉而回了自己的安寧宮,然而剛剛回去,便聽說宮裏發生了大事。
原來是瑪麗安沒有牽住,發狂了一般跑了出去。
這一跑去不要緊,那狗竟然順着路去了茍妃娘娘處,彼時,茍妃娘娘因為和北門鏡水的恩怨,此刻亦是心情不佳。
奈何這畜生發了瘋的一般,突然咬住了茍妃的大腿,待衆人将這瑪麗安撕扯開來的時候,茍妃大腿上一大塊肉,都被瑪麗安咬了下來,頓時鮮血淋漓,極為駭人。
待睿妃回到安寧宮的時候,瑪麗安已經被茍妃的宮人打的奄奄一息。
要知道,這瑪麗安剛生下來便被睿妃養着,對它的感情僅次于對大公主的感情。
見到瑪麗安如此,自然不能善罷甘休,她眸中冒火,怒不可遏的瞪向了衆人,“是誰,将瑪麗安弄成這樣的,本宮非将他千刀萬剮不可!!”
睿妃身邊的丫頭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睿妃娘娘,不好了,瑪麗安闖禍了,這瑪麗安身上的傷,便是被安寧宮的宮人打傷的。”
那丫頭一板一眼,将瑪麗安是如何發狂,是如何咬茍妃的肉的事情,和盤托出。
說起瑪麗安這事,倒是還有一樁秘聞。
想當年,北門鏡水還沒有入宮。茍妃和睿妃兩位寵妃可謂是寵冠六宮,可是這一山不容二虎,兩位寵妃在楚離明的面前是和和氣氣,可是私下裏,便劍拔弩張。
不說旁的,就因為瑪麗安這條狗,就沒少鬧。
畜生這種東西,照顧它也是很費功夫的。
那時候,睿妃剛剛生産,顧不上。
瑪麗安養在宮內,味道又大,她便想出了一個主意,在宮門口的狹道上,做了一個狗窩,将瑪麗安養在了外頭。
安寧宮旁就是茍妃的住所,茍妃每次出門,都能聽到瑪麗安大叫,每一次都吓得茍妃是肝膽俱裂,故而,茍妃便去楚離明跟前告狀,不許睿妃娘娘将狗養在宮門口,既然那麽喜歡瑪麗安,養在自己宮裏啊。
茍妃的意思就是,既然睿妃娘娘那麽喜歡狗,就應該有愛狗之心,日日相伴才好,将狗放在宮外,分明就是嫌棄。
這楚離明呢,當時不僅寵愛睿妃,對瑪麗安也是極其照顧的。
這瑪麗安極其懂事,每次楚離明去安寧宮,它都要黏楚離明一會兒,還懂得如何給楚離明請安,哄得楚離明是十分開心。
正巧那時候大公主還小,楚離明話裏話外,都有偏幫睿妃的意思,這茍妃便生了大氣了。
之前就說過,茍妃在後宮之中,人緣極好,大大小小的貴人官女子等位分低的妃妾們,都受過她的恩惠,故而,這事情一出,人人都站在茍妃娘娘這邊。
大家皆是認為,不管怎麽說,将狗養在外面就是不對。
而且那狗的确兇神惡煞了些,不僅茍妃娘娘害怕,其他的宮中姐妹也是害怕的。
故而,宮中姐妹們去皇上面前告狀的多了,楚離明也沒辦法,只好勒令睿妃将瑪麗安牽了回去。
經此一事,睿妃娘娘對後宮的管理更嚴了……
她入宮一直得恩寵,有了大公主之後,更是一人獨掌後宮大權,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況且在她眼裏,茍妃身份低微,根本就不配跟她比。
故而,兩個人終究是大鬧了一場,若非是楚離明不許她們因為此事再鬧,兩個人怕是要鬧到不死不休。
這件事雖然過去很久了,但是鏡水聽說此事,便頓覺是個機會。
如今,睿妃娘娘和茍妃娘娘因為她北門鏡水竟然也能一笑泯恩仇合起夥來對付她,她便也能再重新挑起事端,讓茍妃想一想,當初她是因為什麽跟睿妃鬧得不死不休的。
故而,那一日,鏡水在花脈脈耳邊說的就是這話。
想要反擊,皆不能急躁,還需要等待時機,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
果然,這一次,茍妃又鬧到了禦前。
畢竟這一次,瑪麗安可是發狂的不輕,據太醫所言,茍妃這半條腿竟然傷了經脈,算是廢了。
聽了太醫的診斷,北門鏡水亦是與花脈脈對視了一眼,她只想挑起争端,卻不想這狗居然如此狂野,下嘴如此狠。
鏡水見到瑪麗安第一眼,便知道,這狼狗終究是狼狗,就算是被人類訓化了,也溫順不到哪裏去。
茍妃躺在病床上,大喊疼痛,哭的是撕心裂肺,若非楚離明不将那狗給殺了,茍妃怕是尋死覓活。
而此時此刻,鏡水,睿妃,皆在茍妃的宮裏,睿妃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拽緊了楚離明的衣角,沖着楚離明哽咽道:“皇上,瑪麗安跟着臣妾五年了,您也很喜歡瑪麗安不是嗎?當年,您遇刺之時,瑪麗安還就救過您的命。瑪麗安今日不知為何癫狂,傷了茍妃妹妹,可是瑪麗安不過就是一個畜生,您切莫要殺它啊,若是瑪麗安走了,臣妾也不想活了……”
聽聞此話,北門鏡水眼眸微動,拽起了睿妃道:“睿妃妹妹,此事雖然你有管教之責,但是,這畜生畢竟不通人性,如今茍妃妹妹傷成了這個樣子,你就算是再不舍……”
睿妃聽懂了,眼下就連皇後娘娘都有意将瑪麗安處死。
可是她不能,她不舍,“皇上臣妾以後會親自看着,臣妾會将瑪麗安鎖起來,再也不出安寧宮,求皇上開恩,放過它吧?”
楚離明眉頭緊鎖,亦是有些不忍。
睿妃說的沒錯,這瑪麗安的确救過他的命,不僅如此,楚離明對瑪麗安的感情,比睿妃想要深刻……
可是如今,瑪麗安畢竟傷了人,他一時也不好拿主意。
誰知道這個時候,茍妃拖着傷腿,從床上跌了下來,她近乎于絕望的看向了楚離明,大放悲聲,“皇上,皇上,臣妾伺候您多年,難道還不如睿妃姐姐身邊的一條狗嗎?既然睿妃姐姐口口聲聲聲瑪麗安性子溫順,那麽她為何不偏不倚的會來咬臣妾?”
茍妃的右腿出,一片殷紅,看着尤為駭人,就連北門鏡水都轉過頭沒有去看。
倒是花脈脈,表情始終淡淡的,冷眼看着這一切。
而楚離明有些不忍,親自将茍妃抱了起來,沖着太醫道:“你們是如何包紮的,怎麽會讓愛妃傷成這個樣子?”
太醫們皆是戰戰兢兢,點頭稱是,上前重新給茍妃娘娘包紮。
北門鏡水轉過頭看了花脈脈一眼,“花脈脈,你的醫術最好,你去給茍妃妹妹看看,看看是否真的如太醫所說,這條腿,是否能保得住?”
聽聞此言,楚離明也滿眼期待的看向了花脈脈,“對,你是妙緣師父的徒弟,你定然有辦法。”
然而花脈脈眼神倔強的別過頭,“奴婢不敢,近日,茍妃娘娘可是放出謠言,說着宮裏的毒啊,都是奴婢下的,若是茍妃娘娘這條腿治不好,豈不是都要賴在奴婢的身上?”
楚離明憤而起身,指着花脈脈道:“你放肆,朕命令你給茍妃看。”
花脈脈微微拱手道:“回禀皇上,奴婢的師父妙緣師父聽聞奴婢在大楚宮裏受了委屈,如今正快馬加鞭趕往都城,奴婢今日,不能救茍妃娘娘。若是皇上非要奴婢如此,那就殺了奴婢吧。”
花脈脈倒是也十分硬氣,而鏡水恍若不知的一般轉過頭道:“妙緣師父要來,你為何沒跟本宮說?”
花脈脈忙拱手道:“皇後娘娘恕罪。”
鏡水微一挑眉,拽着花脈脈的手勸慰道:“本宮知道,近日宮中流言你是妖女,無父無母沒有教養,但是那都是些狂論之言,你豈可與他們計較?你是醫者,自然是救人要緊。”
楚離明沒有想到北門鏡水竟然會為茍妃說話,忙跟着道:“是啊,以後,在這宮裏,若是還有人敢說一句你無人教養的話,朕便命人将其杖斃。你是妙緣師父親自養大的,怎麽會無人教養?”
花脈脈倔強的站在那裏,還是一動不動。
鏡水臉色很差,忙命令道:“花脈脈,本宮命令你,馬上去看看茍妃妹妹。”
花脈脈深深的蹙眉,頗有些不情願的稱了聲是,随後這才去了茍妃娘娘的床邊,給她把脈,又親自查看傷口。
此時此刻,就連睿妃娘娘都深覺不敢呼吸,她也生怕茍妃若是這條腿廢了,那瑪麗安,便是真的沒救了……
偏偏這時候,花脈脈突然道:“茍妃娘娘傷了筋骨,太醫們說的沒錯,這條腿,以後怕是不能行走了……”
睿妃臉色一白,而楚離明亦是眉心微擰,悲痛莫名。
茍妃聽聞此言,突然吓得暈厥了過去。
茍妃身材高挑,身段亦是非常柔美。
當年,她得寵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楚離明曾經誇過她這條腿很美。
如今,廢了一條腿,她這後半生都怕是不能得寵了。
花脈脈面色無波,而北門鏡水卻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茍妃喜歡鬧騰,喜歡煽動言論,卻不知,居然會傷的如此重。
楚離明亦是心疼的坐在茍妃的床邊,輕聲換道:“二狗,你醒醒……”
北門鏡水眉頭微蹙,轉過頭沒說話。
皇上喚的,正是茍妃入宮前的小名。
茍妃身份不高,父親是商戶,而她,是她父親小妾生下的女兒。聽聞,茍妃娘娘自小身子便不好,說是起個粗糙的名字,好養活,便有一個僧人,給她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名喚,二狗!!
從茍妃進宮之後,宮裏倒是有幾個相熟的姐妹知道她有這麽個小名,可是都不敢直言。
只有皇上,每次都喚她二狗,算作閨房樂趣。
楚離明握緊了茍妃的手,沖着花脈脈和一衆太醫道:“救她,無論如何,都要盡最大的努力。”
花脈脈深吸了一口氣,沖着楚離明俯身道:“皇上,奴婢醫術不精,先讓衆位太醫照看着,或許師父來了,茍妃娘娘這條腿還有得救。”
楚離明微微點頭,眼含熱淚的看向了茍妃,又轉到了她鮮血淋漓的那一腿上,的确是可惜了……
然而終究,楚離明也只是下令,讓瑪麗安永久的關在安寧宮的籠子裏,并沒有舍得處死。
但是因此,處置了安寧宮那兩個素日裏照顧瑪麗安的奴婢。
鏡水聞言,亦是大驚,不由得嗤笑出聲道:“這人不如狗的道理,本宮總算是明白了。皇上為了一條狗,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花脈脈亦是深吸了一口氣,輕笑出聲道:“今日倒是奇了,瑪麗安掙脫跑出去的時候,偏偏茍妃娘娘正在那吃紅燒豬肘肉,聽聞,瑪麗安最喜歡吃這個,它也奔着那肉去的,誰知道一口咬在了茍妃的大腿上。”
北門鏡水猛然轉過頭,“難道不是你?”
花脈脈搖了搖頭,輕笑出聲道:“奴婢本來沒想今天動手的,奴婢調制的藥發作總要兩個時辰,今日,的确是那安寧宮的奴才不經事,大意了,不小心沒牽住狗繩就丢下了瑪麗安回去拿肉喂她,奴婢有些怕狗,還沒等上前,那狗就沖了出去。”
“奴婢猜想,它許是聞到了隔壁茍妃娘娘那裏的肉味。”
鏡水微一挑眉,随後道:“跟你無關便好,本宮方才讓你去治那茍妃的腿,也是心有不安,本想讓那狗輕傷一下茍妃,讓茍妃記着,她跟睿妃之間也是有仇怨的,誰知道這狗突然下了這麽大的重口。”
花脈脈嘴角一撇,“鏡水,你好端端的心疼她做什麽?你可別忘了那兩個人的嚣張樣子,奴婢反正不心疼,奴婢記仇,還記着茍妃娘娘煽動言論,陷害奴婢的事情。至于那睿妃,比茍妃更甚,奴婢巴不得他們狗咬狗。”
說完這話,花脈脈繼續道:“說起來,這瑪麗安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當真是不一般,為了一條狗,皇上竟然不顧茍妃娘娘的安危。傳聞都說茍妃娘娘受寵,奴婢為何覺得,也不過如此?”
北門鏡水眉心擰緊,折騰了一日,她的确累得很,北門鏡水不禁覺得,當年她母後統領後宮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如何應對這些瑣事的。
末了,她長嘆了一聲,轉頭道:“你沒聽睿妃今個說,那狗,曾經救過皇上的性命?那狗在宮裏五年了,這五年雖然說睿妃照顧着,皇上也是親自照顧着的,本宮方才回來的時候還聽聞,這瑪麗安平日裏的膳食,都有專門的廚子給做,那就是皇上安排的。”
鏡水這話音剛落,婉喬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皇後娘娘,不好了,茍妃娘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