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第33章 番外5: 賈賦黎的場合（I）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蕭恢就一口氣喝光了一大杯長島冰茶。我詫異地看着他。

蕭恢閉了閉眼睛，忽然臉頰不自然地紅了起來。他咧嘴露出一個傻呵呵的笑容:"學長~"

"都畢業這麽久了，叫我賦黎就好。"我微笑。

"嗯…"他目光有些飄忽，但一直在我臉上流連，"你怎麽…這麽好看啊…"

哎…

"…你不是人類吧…"他嘟嘟囔囔的，"你是…天使？精靈？未來機器人？…"他忽然打了個嗝，"還是外星異形？"

咳，怎麽越來越糟糕了。我忍不住笑，給自己要了杯gin&tonic。

"啊，謝謝學長。"蕭恢會錯了意，一把搶過去，仰脖幹了。

這孩子也太好玩了…我笑得不能自己。

"學長啊，我…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蕭恢吭哧吭哧，"就被你…掰彎了呢…"

"哦？"我湊到他耳邊，"你想上我麽？"

他愣了半晌，很認真地問我:"你想被上？"

我又要了杯酒。他有點對眼，機械地拿過來又是一口幹掉。

終于，他點點頭:"我都可以啊，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摸摸他的頭發。他嘴咧得老大。

"可是…我那次見到你之後…"他瞬間又泫然欲泣，"你就…再也沒理過我了…"

"你也沒理我啊。"我好不容易點到杯啤酒，他看了一會兒好像沒什麽興趣，終于允許我喝上兩口。

"哥哥…出國了…也沒再回來…看過我了…"他嘤嘤嘤地抽抽嗒嗒，"反正…沒人要我就是了…"

我擡手給他叫了份伏特加。你哥那是太想要你了啊…臨走前還明令禁止我再和你接觸呢。

市場部的同事開始拿着鹽和檸檬灌龍舌蘭酒。我跟着他們玩了兩輪，才又轉向蕭恢。

蕭恢沒在哭了，他有點呆滞地盯着小巧的空酒杯。

我現在說的…他大概醒了就不會記得了吧。

"蕭恢，如果…你哥喜歡你，你會怎麽想？"

"我哥本來就應該喜歡我！"他噘着嘴，"我多可愛呀~"

"是是是，你超可愛的。"我直接給他要了五杯燒酒，護在手裏隔一段時間再給他一份。結果自己也忍不住偷喝了倆。

"我是說啊，他如果…是想幹你的那種喜歡的話…"

他反應了好一陣:"…那不是亂倫麽？"

"你們又生不出孩子，也都是成年人了。"

"嗯…"他琢磨半天，"還是不好吧…我從來沒這麽想過他…"

哎，可憐的齊飒。

我忽地有點飄飄然。你們果然還是需要我的呢。

"你确定？"我又推給他一杯，他如饑似渴地灌了下去，"如果齊飒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呢？你也喜歡他吧？"

"嗯…"他的額頭已經低到吧臺上了，"可那是哥哥啊！不要不要！好變态呀！"

他嘴裏已經說不出清晰的話了。同事在叫我，我轉頭和他們應承。

----"齊飒…"

我呆站着看齊飒手忙腳亂地拿紙擦拭他弟弟被弄髒的小屁股，急匆匆把他的內褲套回去蓋好被子。

他跳起身。我堵在門口和他對峙。

"所以，我不能回應你。"他終于說，"我是個變态，只對自己的弟弟有欲望。"

他捂住臉，半晌，終于擡頭。他年輕的臉看起來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我會離開他。直到…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再傷害他。"

"那我可以和蕭恢交往麽？"我問他。

齊飒突然沖到我面前，拽着我的領子把我怼在牆上。

"你特麽離他遠點。"齊飒咬牙切齒，"別以為長着這麽張臉就能為所欲為！"

我憂傷地看着他:"是啊，我遇到你才知道呢。"

"蕭恢他…"齊飒皺着眉，滿臉痛苦地抵着我的額頭。我還是頭一次離他這麽近，簡直想側頭去吻他。不過估計會被揍吧。

"蕭恢他應該過正常生活的。"他終于說，"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子。"

"別替他做決定啊。"我低語。齊飒點點頭，放下我走出房門。

"別去勾引他。"齊飒忽然回頭，指着我的鼻子，"現在我還拿你當朋友。你要敢動他，我恨你一輩子！"

我無奈地點點頭。他瞪了我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齊飒很快就收拾東西出國了。我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導師和同學，卻不敢真的聯系他本人。這兄弟倆，我都只能遠遠地觀察了。

可惜蕭恢還是沒能遂他的願，一直孤零零一個人，和好兄弟厮混，抓住一切機會滿臉渴望地偷偷看我。

唉…何必呢。

***

嘴上應酬着，心裏又想着酸苦的往事，我一不小心就有點醉意了。

我回頭想看看蕭恢怎麽樣了，卻發現他不見了。

"哎？你們看見R&D那孩子了麽？"我問旁邊的同事。

"哦，他好像去廁所了。"有人說，"哎，好像有一陣了吧…別暈過去了。"

我起身去找他，卻看到似乎經常和他一起工作的一個不認識的同事扶着他出來。蕭恢腳拖在地上，完全睡死了。也得虧這同事力氣大。

我頭暈目眩，自顧不暇，點頭讓他的同事把他帶走了。

後來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天我犯了多麽大的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