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上只有哥哥好
我拼命按着門鈴。齊飒好久才來開門,揉着眼睛很困的樣子。
"蕭恢?這麽早啊…"
我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箍着他的背。
現在唯一擁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的人,就是表哥。他那天遠在半個地球外的地方。而且這是表哥啊,優秀又靠譜的表哥。
"哥…"我委屈得要命。
齊飒愣了一會兒才擡手揉揉我的後腦勺:"先進來?"
***
"你的手怎麽了?"他查看了下我手腕的夾板,"疼麽?"
我搖搖頭,倒在齊飒客廳的沙發上。我很想痛哭流涕地控訴易樊和曾彌對我做的好事,但…好累啊。哭也好累。說話也好累。我只想呆呆地癱着,假裝自己是不會痛苦不會難過的一坨無機質。
"喝點吧。"齊飒給我倒了一杯…牛奶。簡直像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鬧脾氣一樣。
我把牛奶杯捧在手裏。他似乎之前在微波爐裏轉了半分鐘,杯子暖暖的,牛奶卻是室溫,含在嘴裏很舒服。
"你現在真像以前的樣子。"他摸摸我的頭,"還記得你考上初中時,特別開心跑過來說我們又要成同學了。"
我想了起來:"是啊,然後你說你考上別的高中了…我當時覺得簡直天都塌下來了。"
"哎,那小樣兒還真是惹人疼啊。"齊飒親昵地捏捏我的臉頰,我不由笑了下。
"所以?你這次是怎麽了?"他坐在我旁邊。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微微閉上眼睛。
"我…之前你剛回來的時候其實就想說的,但當時…賦黎在…"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提賈賦黎在這件事裏的角色,"我…之前有一次喝多了,被同事送回家,他…趁我昏迷的時候把我給上了…"
齊飒猛地坐起身,撞得我差點把牛奶灑了。
"是誰?"他一臉嚴肅地問我,"是誰幹的?"
"呃…?"我覺得他表情有點吓人,"你要幹嘛?"
"毀了他。"齊飒臉黑得吓人。我一哆嗦:"哈哈,你好中二啊…"
我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別告訴他易樊的事情了。我也搞不懂自己是擔心易樊的安危,還是怕齊飒做出什麽沖動的事情要坐牢。
總之,私刑神馬的,只是聽起來很解氣,實際上後患無窮。像目前這種沒辦法訴諸法律的時候似乎也是一種解決辦法,但我還是覺得十分不妥。
"嗯…我可以住你這裏幾天麽?"我問他,"我…不太想回公寓。"
"當然可以。"齊飒摟着我的肩膀揉了揉,"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告訴我是誰好麽?"他不依不饒地問,"而且你怎麽不去找你男朋友?為什麽不想回公寓了?他們也欺負你了麽?"
"我不想說。"我堅持,"哥,求你,別問了。"
齊飒似乎在咀嚼着什麽苦澀的東西,半晌才把我拉進懷裏緊緊抱了一會兒。
啊,有個哥哥真好。
***
齊飒帶我去醫院重新固定了手腕。下午,我頹喪地頂着雞窩頭和他并肩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我咔嚓咔嚓嚼着薯片,感受着油脂和鹽分對心靈的無上慰藉。忽然門鈴響了。
齊飒打開門,把賈賦黎讓了進來。
心碎治花癡。我現在空落落地看着賈賦黎沖齊飒微笑,覺得表哥真是眼瞎了才看不出賈賦黎對他有意思,而且竟然能忍住不回應他更是瞎得徹底。
"嗨,蕭恢。"他沖我打招呼,"怎麽臉色這麽差?"
"嗨,賦黎。"我淡定地回應,"沒睡好。"
賈賦黎坐在我和齊飒中間,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肩膀微微蹭着我。要在以前絕對已經激動得暈過去了,但此時的我心如止水,不,心如死水。
賈賦黎有點不安地扭動了下,看看我又看看齊飒。我們兄弟兩個難得的一致,沉默地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着電視,嘴裏嚼着薯片。
"蕭恢,周五那天…"我忽然驚悚地轉過身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賈賦黎要是說漏了易樊的事,表哥不得當場暴走。
賈賦黎困惑又有點好笑,沖我點點頭表示了解,換了個話題:"你怎麽沒和你男朋友一起?"
抱歉啊,在這裏當電燈泡。我只得悶聲說:"分手了。"
兩人同時震驚地轉頭看我。賈賦黎欲言又止,他大概是把周五的爆料和我的失戀聯系在了一起,漂亮的臉上頓時精彩紛呈。
齊飒吭哧了半天,估計是想問我為什麽分手,但又不想當着外人的面逼弟弟開口說這麽隐私的事情。不過我看他忽然陰沉的面色,大概把我被強暴和現在分手的事情做了個加法,不知開了些什麽腦洞。
"你們兩個玩,我…先回房間了…"我站起身去客房。獨居的齊飒為什麽要租帶客房的公寓,我也是無從猜測。不過猛然間我想起來了:如果這倆人一起交換下情報,易樊不就暴露了麽?!
這就有點尴尬了。我呆站在客廳裏,進退兩難。
終于,我兩害相權取其輕,跑過去湊在賈賦黎耳邊悄聲說:"拜托,千萬別告訴我哥易樊的事!"
賈賦黎很是不解,但還是點點頭。我松了口氣,回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