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在場證明
周一的例會上,我簡單彙報了下之前迪安徹要求的那個實驗結果。老大點點頭表示滿意,我松了口氣。
散會時,迪安徹走過來挑了幾個實驗的小毛病讓我改進。我很詫異他竟然沒有之前當衆提出來,而是很給面子地私下交流。正感動着,他拍了下我的屁股走掉了。
這次真的不是後腰,而是端端正正的,右邊屁股。整個手掌,正好拍在屁股蛋的正中,我都能感到臀肉震了兩下。
哎???這是啥???
也許他只是…手滑拍太低了…?
"愣着幹嘛?回去工作啦。"會議桌對面的易樊收拾好文件走過來催我。我連忙抱起桌上的紙張跟着他一起回了實驗室。
工作時,易樊表現得很淡定,對我的态度和往常別無二致,嚴格而耐心。
不過一下班----
"蕭恢,去吃晚飯麽?"在公司地下停車場,他湊到我耳邊問,手還搭上了我的腰。
我預約了心理咨詢,只得說:"啊,我今天晚上有事,明天好麽?"
然而第二天,我又急着去找表哥,一到點就把和易樊約的晚飯忘在了腦後,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之後又連續加班到周末,當我周五晚上終于趕完報告時,擡頭卻發現偌大的辦公室裏只剩下了我和易樊。
"你…還是不能接受我麽?"易樊終于問,臉上很是受傷。
"呃?怎麽會?"我這才想起之前自己的行為好像是在故意放鴿子,連忙湊到他身邊,"這周太忙了。我…"
易樊捧着我的臉用力吻了上來,我用盡全部意志力才沒把他推開。
他的雙唇碾壓着,輾轉着,舌尖試探着我的嘴唇,劃過我的牙齒,輕輕挑逗我的口腔,又很快收了回去,吮吸了下。他重複了幾次,才真正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攪動舔舐起來。我僵直着任他擺弄,不敢完全閉上眼只能眯縫着。
好久啊,為什麽他還沒親完。我默默忍耐着,從鼻子裏呼吸,吞咽不知是誰的唾液。
易樊終于放開了我,抹了抹嘴唇上亮晶晶的東西。他探究地看着我。
"你不喜歡。"他得出結論。
"對不起…"我低下頭去拉易樊的手。他摸摸我的頭發:"你道什麽歉啊。"
"我…周一是去做心理咨詢來着…"我終于說,"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
"你之前提到過。"他皺着眉頭,"情況這麽嚴重呀?"
我點點頭。他把我摟進懷裏。我被他胸肌的質感震撼了一瞬,差點忘了之前的難過。
"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麽?"
我沉默了許久,他嘆了口氣,繼續撫摸我的頭發:"沒關系,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我們一起去吃夜宵。我要了啤酒和肉串,易樊則是檸檬汁和烤雞胸。
"易樊你完全不喝酒的啊。"我和他碰杯。想起之前在日料店,他雖然點了清酒但全都給了我,自己只是喝店家送的綠茶。
"酒精過敏。"他笑了下。
"哎…其實也挺好的。"我癟癟嘴,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
"你…上上周五在哪裏?"
易樊挑了挑眉毛:"上…上周五?"他苦思冥想了半天,還掏出手機看日歷,"不記得了哎,大概在家?還是加班來着…"
"你去公司旁邊的酒吧了麽?"我忍不住直接問。
"我不喝酒啊。"易樊苦笑。我忽然就感覺特別開心。
不是易樊。至少不是易樊。
那天他把我送到樓下時,我主動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上去。易樊克制着沒有動用舌頭,只是用嘴唇溫柔地蹭着。
也許不需要去向表哥訴苦了。如果易樊知道了也可以接受我…就可以了吧。
***
我心情舒暢,回到家裏連忙沖到窗前向下面丢了個飛吻。易樊笑着沖我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嗯?"曾彌剛洗完澡出來,"你在幹嘛?"
"老子交了個男盆友!"我很是得意。
"哦?恭喜恭喜~"曾彌笑得很陽光,"上床了?"
"咳,沒有。"我白了他一眼,"你和創口貼妹子怎麽樣了?"
他聳聳肩:"打了一炮,分了。"
"哈?"我震驚了,"你之前不這樣的啊,怎麽跟前女友分手就變人形泰迪了?"
"那女生…日常接觸起來和爬山時完全不一樣啊。"他表示,"很快就沒感覺了。"
我有點懷疑那妹子只是平時沒有那麽嬌弱了而已。
曾彌回房間穿好衣服,弄了弄頭發就準備出門。
"這麽晚了還出去啊…"我有點驚訝。
"去酒吧。"他又在鏡子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你一個人睡行麽?"
這兩天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可能是因為加班太累,或者之前的創傷終于慢慢好轉,我夜裏一般就驚醒一兩次,之後很快又睡着了,勉強還可以。
"沒問題,你去浪吧~"我揮揮手,"記得戴套。"
"啧,還用你這個處男說。"曾彌不屑一顧,砰地撞上門走了。
啊,不是處男了呢…我皺了下眉,不過現在想起只是胸中悶痛片刻,很快就緩了過來。
賈賦黎說是應該和我相熟的同事,這範圍可就有點大了。賴思和李亞他們…感覺很難想象啊…我把公司熟人都捋了一遍,還是沒什麽頭緒。
說不定就是學長呢。我咀嚼着下唇。雖然學長能看上我也挺不可思議的,幾乎和賴思或者李亞看上我的可能性一樣渺茫。不過,咳,酒後亂性神馬的,說不定他頭一暈就搞錯了人呢?
學長是不是…喜歡表哥啊…我想起他把手放在齊飒胸口的那一幕。我要是心髒病發,估計學長這麽一摸就能把我給電起來。
雖然過去的兩周很是痛苦,但…如果真的是學長…我還是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這就是真正的迷戀。不需要結果,不需要回應,甚至不需要快感。能讓他爽一次,我就很開心了。
啧,就是這麽賤。
但是,人類跪伏在泥濘裏崇拜虛無飄渺的神明時,不是會獲得一種超越塵世的快感麽?默默地向往着一個永遠不會回應自己的人,也是類似呢。
我決定,如果像康思狄醫生說的,最終還是無法找到真相,我就認為那是學長吧。
而且除了這種腦殘粉一般的感情之外,我還有易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