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踏遍山河做思量
? 與蕭傲之等人會合後,之桃了解到,原來,昨日在船頭的女子不是夏若真,而是上官沛兒,至于上官沛兒,也只是蕭傲之陰差陽錯救錯了人才一直待在烈焰門的。
當日,夏若真為救鐘離夜白而死,鐘離夜白也脫力昏迷了一夜,第二日醒來後立即将夏若真下葬,随後便趕到烈焰門欲與蕭傲之聯手推翻宗政映南,卻沒想到此時城中盛傳鐘離夜白已死,國師姚芙蕖失蹤,宗政映南也出宮尋找,這倒是正好合了他們的意。
鐘離夜白也并非沒有自己的勢力,在軍中這幾日,有些将領也算是同他生死與共,而且鐘離夜白一早就發現了他們并不滿意宗政映南的統治,遂順水推舟,聯合了一些軍中将士,再加之月上樓前些日子制造的游船,稍作改動,便是戰船!
而蕭傲之,早就與鐘離夜白達成了協議。鐘離夜白在發現了宗政映南與宗政映天的微妙關系,再加之之桃好友念雙的事情,一早就了解到了烈焰門的存在,原本,他并不想挑起戰争,只是現如今,宗政映南卻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如何能夠不進行反擊?而且,師姐夏若真死了,如何向夏若靈交代?之桃也備受宗政映南的觊觎,這如何能忍?
蕭傲之得知有了鐘離夜白這個盟友,自然是高興得很,而且,他苦心經營烈焰門多年,只是為了養精蓄銳,找準時機給宗政映南一擊,卻不想這些年宗政映南已經到了皇上的位置,可見其心機城府。此次宗政映南出宮并未帶領大部隊,正是一次機會!
沛兒在烈焰門見了鐘離夜白後,才與蕭傲之冰釋前嫌,好在沛兒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除了平日裏對蕭傲之冷眼相向也沒有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了,蕭傲之當然對沛兒表示抱歉,只是沛兒似乎還是不怎麽高興……
此前沛兒聽說了鐘離夜白和蕭傲之是要去打仗,立即好奇心起,愣是要跟上,為了彌補對沛兒的虧欠,蕭傲之同意了。
在炎泸江上,鐘離夜白得到消息,之桃已經被宗政映南找到了,正往回趕。
鐘離夜白有過一絲的猶豫,畢竟太莽撞會傷到之桃,所以便想出了上演一出戲。
昨日炎泸江水戰,鐘離夜白等人明明可以用火箭攻擊宗政映南的船只,他們卻沒有,只是象征性的發射盡量看上去多的箭只,為的,只是保護之桃的安全。
這場心理戰,大敗宗政映南,也正是對之桃和鐘離夜白默契的考驗。
之桃在得知了一切之後,雖然不贊同鐘離夜白發動兵變,但宗政映南的确太過暴戾,實在不是一個明君的作風,也便作罷,只是擔心的問道:“夜白,那你父親那邊,如何交代?”怕是如今鐘離衡并不知道鐘離夜白私自調軍,逼得追菱國君主無路可逃,如今生死難測吧。
鐘離夜白卻是輕松,道:“鐘離夜白已死,從此便再也沒有鐘離少将軍。”也是,那個鐘離夜白已經在戰場上殉職了,如何還會存在?
之桃拍了拍鐘離夜白的背,以作安慰,道:“夜白,我陪你。你去哪兒,我便跟去哪兒。”
鐘離夜白:“恩。”
一切的壞事情似乎總是一環連着一環,沒過多久,月上樓的情報來了,沈念卿也就是鐘離夜白的親娘,當初在長行縣到安定縣的路上就已經遭遇了不測,而此事的始作俑者,仍然指向宗政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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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沈念卿一事還有關前朝宮廷,當初祁月國的公主沈念卿和沈念霏是一起來到追菱國和親的,二人皆是花一般的年紀,沈念卿看上了年輕骁勇的将軍鐘離衡,而當時的先皇卻也對沈念卿産生了情愫,然而最後卻是沈念霏成了皇妃,沈念霏被當做沈念卿的替身,一生積郁,惹得宗政映南也受其母沈念霏的影響,對沈念卿的成見頗深,在宗政映南得勢之後,沈念卿的死也是必然。
鐘離夜白雖然自小在西域長大,但自長大記事後,也常常跟着閑雲子來安定縣鐘離将軍府居住,對于母親沈念卿,也還是十分親厚的,尤其沈念卿的性子,很會照顧人,母子之情,怎能不憶?
而此時,宗政映南的屍首沒有被尋到,無法判斷他究竟是死是活,這更加是增加了鐘離夜白的憤怒,但更多的,還是接到噩耗後的撕心裂肺……
建平元年十月二十五大雨傾盆
自從得知沈娘已死的消息之後,鐘離夜白一直悶悶不樂,之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讓鐘離夜白自己一個人在房裏靜一靜。
晚飯時間,之桃推開房門,卻是不見鐘離夜白的身影,故急匆匆的打了把傘四處尋找。
“夜白!夜白……”雨夜的小道上,之桃的聲音湮沒在了雨聲裏。找了好一段時間,之桃仍舊沒有找到鐘離夜白,只好作罷,心想着說不準夜白已經回房了。
到了鐘離夜白的房間,卻是依舊不見他的影子,之桃便在門口等,等的時間長了,伴随着雨聲,漸漸地睡着了……
鐘離夜白在獨自淋了雨之後,回來看到的便是之桃倚着門,睡着了的場景,心裏一暖,想要将之桃抱進屋內,卻是想到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進了屋子,也沒有顧得着自己換衣服,只是捧來了被子,直接給門口的之桃蓋上,然後自己也坐在門口。
之桃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轉醒後,立即道:“夜白!你回來了!”看着身邊的鐘離夜白,一身白衣濕透,卻沒有要換的打算,這可了不得,這樣不病了才怪!遂立即起身,拉着鐘離夜白也起來,着急道:“你失蹤這麽久,竟不想你是去淋雨了!自己的身子都如此不顧惜,還談什麽其他。”這關切而帶埋怨的語氣讓鐘離夜白微微一笑,暫時忘卻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但還是紋絲不動,倚在門口。
之桃不由分說的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團捂在了鐘離夜白的身上,随後道:“你要是不想生病連累我,就把濕衣服脫了,我去給你準備熱水,好好泡一泡才不會落病根!”說完便要去準備熱水了。
鐘離夜白道:“我沒力氣了……”
之桃無奈,道:“你如今知道沒力氣了?淋了幾個時辰的雨,有力氣也怪了!也好,那就穿着衣服泡!”說完便跑開了。
不一會兒,熱水已經準備妥當了,之桃卻是沒有要去扶門口的鐘離夜白的意思,在門內叉着腰責怪道:“你是真沒力氣?那好,我也不介意再費些力氣,把熱水給倒了!”說完便作勢要去倒水。
鐘離夜白在門口被子裏動了一動,微微睜眼,道:“我有力氣了。”說完自力更生,走到了屋內屏風後泡起了熱水澡。
之桃笑了,雖然此時鐘離夜白很需要安慰,但她相信鐘離夜白的自愈能力,而且,鐘離夜白本來就不是軟弱之人,此時他願意去泡熱水澡了,不也就證明了之桃的做法已經奏效了嗎。
之桃在屏風後,搬了把椅子坐下,剛剛休息了一下,現在似乎也不困了,便緩緩道:“夜白,我們在處理完了這一切之後,離開這裏吧。”
鐘離夜白頓了一會兒,出聲道:“恩。”
之桃繼續道:“夜白,你想去哪裏?”只是随口問道,之桃對這個地方并不熟悉,所以也就問一問。
屏風內傳來了水聲,想是鐘離夜白已經泡好了,在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後,鐘離夜白走了出來,靠着之桃坐下,順手擁着之桃,道:“我們邊走邊看,滿意哪裏就住在哪裏。”
正和了之桃的意思,邊走邊看,走走停停,山河風光,盡在腳下!
之桃靠在鐘離夜白的胸前,鐘離夜白剛剛泡完澡,身上舒服的散發着熱氣,之桃呼吸着鐘離夜白的氣息,很是舒服,困意便也襲來,迷迷糊糊道:“好。一言為定。”
之桃靠着鐘離夜白,坐在椅子上便入眠了,而鐘離夜白也不動作,只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讓之桃靠着自己,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