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幸甚君心似我心
? 休整過後,宗政映南帶領着剩下的一行人,迅速撤退到及封縣的地界,之桃剛剛聽宗政映南說過,及封縣也有他的人,此時,必定是趕往他所說的地方安生了。
之桃跟着宗政映南走,此地越走越偏僻,路也變得越來越小,越發的不好走,而且此時,他們這一行人正在翻山越嶺,之桃不知道宗政映南到底想要怎樣,難不成翻過了這座山,就可以到達安定縣皇城?
默默無言,只管跟着走,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泛起了魚肚皮的白色,看來,天就要亮了。
很快的,之桃發現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些房屋,很不起眼,是民舍,可是民舍為何要在這麽隐蔽的地方?一定要翻山越嶺才可以見到……
民舍裏的居民似乎也察覺到了來人,一個農裝樸素的男子立即迎了出來,在之桃和宗政映南面前恭恭敬敬道:“樓主,皇上,請。”說完便為之桃和宗政映南引路進了屋子。
之桃着實被驚吓到了,樓主?是月上樓!這月上樓到底是聽樓主還是聽皇上?姚芙蕖啊,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之桃和宗政映南入座,宗政映南便吩咐道:“拿些藥來。”
拿藥?拿什麽藥?之桃此時還是一頭霧水,昨日晚上才被抛棄,今日又謎團叢生,究竟是如何?
沒想到,宗政映南接過了來人的藥後,就往之桃額頭上去抹,之桃開始還警惕的躲避,直到藥膏觸及了昨日傷及的額頭,之桃才想到,原來宗政映南拿藥,是要給自己療傷,不由得松了口氣,她還以為宗政映南又要耍什麽手段呢……
由于昨晚的刺激太大,之桃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額頭的傷,此時上藥,才發現有些疼痛,不過藥膏涼涼的,也很舒服,宗政映南的手法也算輕柔,所以之桃也就沒有再拒絕。
塗完藥膏,宗政映南又招了招手,對身邊的人道:“召集所有的暗衛,備好戰船,等待曲尉國的救兵來到後,立即出發炎泸江水戰!”農裝的男子接受了命令,立即退下去準備了。
原來此處正是月上樓的另一個據點,月上樓雖是在姚芙蕖的名下,但由于姚芙蕖與宗政映南交好,宗政映南在月上樓也有一定的地位,甚至不低于姚芙蕖!此處月上樓的人數不多,是宗政映南專門用作暗衛的,沒想到此次大意敗北,只好啓用這一批暗衛。
這一批暗衛是經過特殊訓練選拔出來的,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高手,如非緊急狀況也不會輕易啓用。看來宗政映南對于這一次的失敗很是耿耿于懷,勢必要扳回一城了,還有在曲尉國的救兵,這樣加起來,該是要和鐘離夜白那一方開拼了。
之桃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在這幾日和宗政映南一起的日子,話很少,一點也不想當日的聒噪好動,宗政映南只當之桃是暫時受了刺激,看着之桃的行為,反而從心底的開懷……
之桃默默走出門外,只是說自己想要出去透透氣,宗政映南沒有阻攔,他知道之桃心情不好,透氣便透氣吧,想通了就助我奪天下吧,你這個福星,我宗政映南勢在必得!
宗政映南雖然放之桃出門透氣,還是讓其中一個侍女随身跟着之桃,以防止不必要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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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離之桃不遠不近的跟着,發現之桃只是在山頭上吹吹風,曬曬太陽,呆呆的坐在那裏,也便放松了警惕,學着之桃的樣子,席地而坐,曬着暖陽。
這秋冬間的暖陽,照在身上很溫暖,連心也被感染了,時不時還有山間獨有的清風,帶着清新的山野氣息,之桃向着遠處眺望,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寶貝,微微勾起唇角,張開雙臂,一瞬間,墜下了山頭。
跟随的侍女一個不留神,便發現之桃從山頭跳下去了,急的團團轉,立即趕到之桃剛剛的位置,向下望去,卻是什麽蹤影都沒有了。侍女慌了神,飛奔回民舍。
沒有預兆的,侍女也顧不上敲門,猛地推門而入,跪在地上,對着宗政映南道:“皇上……國師……國師跳崖了……”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頭都沒有擡起來看宗政映南一眼,只是額頭貼着地面,惶恐不已……
宗政映南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什麽話都還沒說,立即一腳踹倒了侍女,侍女求饒聲不止,宗政映南卻恍若未聞,向門口走去,厲色道:“來人!快去尋找樓主!”說完後又回到屋子裏,拔劍毫不留情的殺了跪在地上的侍女,道:“沒用的東西!”
宗政映南眼神犀利,握着劍的手起了青筋,可見其憤怒。
不祥的預感立即漫上心頭……不對!有哪裏不對!
宗政映南立即帶領幸存的侍衛和官兵,準備撤離,這個地方,暴露了!
屋子裏有密道,宗政映南領頭鑽了下去,恰巧在這時,爆炸聲響起,果不其然,宗政映南的料想果然沒錯!狹窄的地道通道中,一行人拼命的往出口奔去,生死一線……
鐘離夜白和蕭傲之随着之桃一路留下的記號,找到了宗政映南的據點,并且迅速在四周布置了炸藥,只等之桃借口出來後,救下之桃,一舉滅了宗政映南!
而之桃,剛剛在山頭瞥見了不遠處的鐘離夜白,鐘離夜白對着之桃微微一笑,之桃會意,勾起唇角跳下山頭,鐘離夜白則飛身接住了之桃,并且随意在山石間踏了幾步,便輕盈落地了。
要說之桃,雖然說昨日夜間也是着實受了不少刺激,但憑着她對鐘離夜白的了解,鐘離夜白是絕對不會對她不管不顧的,所以在靜下心來思索之後,之桃便想到這或許只是鐘離夜白為了宗政映南放松警惕的障眼法罷了,這樣一來,不僅可以除掉宗政映南還可以毫不費力的除掉他背後的勢力,可謂一箭雙雕。想必現在,曲尉國來的救兵,也已經被攔截在路上了吧。
夜間的炎泸江水戰,故意刺激之桃絕望,從而讓宗政映南有希望,又故意放水,放走宗政映南讓他帶路到月上樓的據點,這場心理戰打的真是漂亮!之桃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還是淡淡的神色,沒有在宗政映南面前露出絲毫破綻,只是因為,她相信鐘離夜白!
顯而易見,之桃贏了,鐘離夜白并沒有抛棄她,這樣的做法,正是一個将領該有的做法!
鐘離夜白在見到之桃後,只是解釋道:“我不會放棄你的。還好你沒事。”說完深深的呼了口氣,很慶幸,也很珍惜,更多的是喜悅。
鐘離夜白何其不會擔心?之桃當時在宗政映南手裏,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着之桃受傷倒在甲板上,心疼之餘卻還要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緊接着便是刺激,這給之桃的刺激何曾不是給自己的?但無路可退,若非如此,之桃若是一心向着自己,怕是免不了受更多的苦。
之桃笑笑,推開鐘離夜白的禁锢,撇撇嘴道:“你就只說這個?還有呢?”
鐘離夜白看之桃的表情便已經了然,道:“我錯了。”說完又要去抱着之桃,之桃卻是一個轉身,讓鐘離夜白抱了個空。
之桃還是不依不饒,道:“你把我算在你的計劃之內,你可知道我當時的感受……”說的很是委屈。
鐘離夜白靠近之桃,道:“我相信你,而且,你做的很好。”原本一些安慰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只是相信你,而且,之桃也不負衆望,留下了标記帶着他們找到了月上樓的據點不是嗎?
之桃雖然得到了鐘離夜白的肯定,心裏樂滋滋的,卻還是不甘心,道:“不和你說了,我去找若真!”擺擺手,走在前面。
“師姐死了。”鐘離夜白的聲音在之桃身後響起,毫無預兆的,之桃也頓在了原地……若真死了?
之桃回頭,疑惑的望着鐘離夜白,鐘離夜白卻是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好一會兒,之桃才回過神來,道:“夜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之桃問的,是鐘離夜白勝仗歸來後又被埋伏遇險,而如今又要置宗政映南于死地。之桃多多少少有些猜到了,但還是想讓鐘離夜白說一說。
鐘離夜白拉着之桃的手,邊往回走邊道:“那一日……”便把那日遇險的事情仔細的說給之桃聽。
之桃聽得震驚,若不是夜白早有防備,或許真的已經遭到了宗政映南的黑手,而且,若真,就這麽死了……若真給之桃的印象一直不錯,而且她是夜白的師姐,為了救夜白,若真死了……一股羞愧之心油然而生,若真會救夜白,而自己只會是夜白的累贅……
之桃忍不住問道:“那昨日,我在船上看到的是何人?”她明明看見夜白擁若真入懷,難不成這裏也有錯?
鐘離夜白笑笑,心道之桃果然還在耿耿于懷,故意不動聲色道:“那是上官沛兒,是易容術。”
之桃激動一跳,道:“沛兒?易容術?”
鐘離夜白知道這又勾起了之桃的興趣,摸摸之桃的頭,道:“回去慢慢說。”說完便帶着之桃去和蕭傲之等人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