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傷勢未愈不适合跟我們一起離開,目前就托付給你了,至于日後他是進開封府還是回陷空島你們先商量着,有了結果再說,反正我們兄弟絕對是尊重他自己的意願的。我這就代表幾個哥哥和幹娘跟你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蔣平語畢也不等回話,扭頭就往出走,而展昭此時的心緒正在混亂,根本顧不上他,白玉堂更是一副黑臉,不轉眼珠兒的死瞪着展昭,由得他這麽痛痛快快的把整件事情攪了個七零八落之後,施施然走了個幹脆。
于是詭異的沉默在二人之間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展昭都開始懷疑白玉堂是不是屬金魚的,過了這麽些功夫居然連一次眼睛都沒眨,就那麽狠狠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比面對包大人的時候還要緊張心虛。
25
終于撐不住這滿園的寂靜,展昭強自鎮定的清了清喉嚨,摘出一個不怎麽敏感的話頭:“白兄,在院外站了許久也該累了,請坐吧。”
至于白玉堂,自從躲在院外聽到展昭連問都沒問過他就一個人想當然的替他做出了決定,原本的一腔歡喜便瞬時變了滿肚子的悶氣,而今見他居然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風輕雲淡的請他坐,更是氣得三屍神暴跳,五雷豪氣沖,一巴掌拍在涼亭內的石桌上,整個人很有氣勢的籠罩在展昭頭上。
“你又不是五爺,怎麽知道五爺累不累,我就樂意站着!”
被他這種帶了些小孩兒心性的撒賴惹得無奈,展昭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句話又哪裏招着他了,只得哭笑不得的點頭:“好,那就站着好了。”
“你——”白玉堂氣絕,低下頭使勁兒瞪他,“你算五爺的什麽人,我幹嘛聽你的!”
“白兄想多了,展某不過是以朋友之禮相待而已。”有些不自在的看着白玉堂逼近的臉,展昭低下頭,客客氣氣的說。
“朋友?”自己也知道是有些胡攪蠻纏了,但白玉堂一心逼出展昭的真實情緒,便也顧不得手段,整個人向下壓得更低,直至二人的額頭近乎挨蹭到一處,才沉聲道,“五爺怎麽不記得有你這麽個屬貓的朋友!”
雖然沒有擡頭,但展昭畢竟是習武之人,對周遭的氣息流動敏感得很,然而當他感覺到白玉堂溫熱的氣息越來越明顯的接近之時,卻一時僵在原地,頭腦混亂得不知該如何應對,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白玉堂接下來的話砸了個結結實實。
顧不得白玉堂極具威脅性的姿勢,展昭倏的變了臉色,擡起頭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神之中,言語間也不覺帶了一絲怆然:“白五俠所言極是。看來是展某高攀逾越了,還望白五俠海涵。”
狡黠一笑,白玉堂就着展昭幾乎是自己送上來的姿勢,微微偏了下頭,便覆上了那片薄唇,先是輕輕舔弄他的唇形,以舌尖描摹着半開的唇瓣,随即猛地席卷而上,挑開他原本就不那麽牢固的齒關長驅直入,毫不客氣的允舔啃咬,仿佛将積攢的所有怒氣怨氣都灌注了進去。然而這懲罰式的粗暴中依舊帶着些許溫柔,直至兩人交纏的都氣息都開始混亂,白玉堂才松開展昭被咬得有些紅腫的雙唇,貼着他的面頰滑至耳畔,有意往裏面吐氣。
接二連三的打擊早已使展昭完全呆掉了,以至于當白玉堂吻他的時候,他的腦子裏根本理解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于是就這麽愣愣的由着白玉堂的吻,甚至由着自己的身體在缺乏理智命令的情況下随着本能回應,直到白玉堂蹭到身側朝他耳朵裏吹氣,才激靈一下恢複了理智,全身的血氣瞬時間湧到了頭部。
“我說貓兒,五爺可是從來都沒把你當成朋友啊。”滿意的看着展昭百年難得一見的慌亂,白玉堂幹脆從正面環抱住他,高高興興的将他整個人埋進自己懷裏。
終于消化了白玉堂話中隐含的寓意,展昭已經羞得全身上下都快被燒着了,手腳也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兒擺,所幸現在是被壓制在白玉堂懷裏,便幹脆自暴自棄的一動不動,努力平穩着自己的情緒。
“貓兒啊,我知道你剛才跟四哥那麽說是因為擔心我,擔心我被官場上的烏煙瘴氣磨了性子,委曲求全,但我還是很生氣,你明明喜歡我,可這麽長時間裏居然就能硬了心腸什麽都不說,甚至連問也不問問五爺就替我做了決定,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你!你怎麽知道我不願意為了你入職開封府!你怎麽知道五爺進了開封就一定會被官場圈住手腳!”
白玉堂說到這,忽然感覺到窩在自己懷裏的展昭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腦子裏突然間靈光一閃,不由提高了聲調。
“除非你根本就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會為了你接受開封府的職務,所以幹脆早早的替我絕了這個可能性!是不是!”
見展昭依舊不聲不響的保持靜止,白玉堂立即意識到自己猜對了,氣得幹脆彎了彎腰,在展昭耳邊大聲喊:“你做夢!五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喜歡上了也絕對不怕承認,我今兒還就告訴你,你這只貓五爺我要定了,你這開封府五爺也進定了,怎麽着吧,五爺就讓你見識見識,看這區區幾尺官服能不能困得住我白玉堂的天下!”
一通吼完,白玉堂喘了口氣,先前郁悶的心情終于随着這通酣暢淋漓的發洩一掃而空,痛快了許多,再加上這只貓到現在為止依然維持的不常見的乖巧——雖然他也知道展昭根本是不敢動——白玉堂更是得寸進尺,就着這個姿勢歇了一會兒,徑自将展昭長時間靜止的肢體語言自動自發的理解為默認,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怎麽,幹嘛不說話,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難不成舌頭讓貓叼去了?” 有一搭無一搭的撩撥着展昭耳際的亂發,白玉堂一時興起,突然俯在展昭耳際啃咬着他的耳朵,輕聲笑道,“噢~~我忘了,不是讓貓叼去了,而是給老鼠叼走了~~”
“白——玉——堂——”
毫無預警的,展昭猛地站直身子,一把将白玉堂推了個跟頭,臉上慚色未盡愠色又起,變得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的,咬了咬牙還是沒說出什麽來,幹脆一甩衣袖,轉身快步離去。不過細心人還是可以從這一路上比平時淩亂得多的步伐當中,感覺出他心情的混雜不穩,而白玉堂在某些關鍵時候,絕對可以算是一個非常,非常,細心的人。
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白玉堂笑得好似一只偷了腥的貓兒一般,畢竟對四品帶刀侍衛做出這種孟浪之舉後還能歡蹦亂跳的如他一般,必然是說明了一些問題的,更何況來自展護衛惱羞成怒的一推,那力氣其實也不過爾爾,反而以另一種方式鼓舞了他的士氣。
“驿站總共就這麽大一點兒,看你這只貓兒還能飛到天上去不成。”白玉堂一邊站起來拍打去身上的塵土,一邊笑眯眯的自言自語,随即偱了展昭離開的方向大步跟上,一派的怡然自得。
随着二人先後離開不見蹤影,須臾之間,在距離涼亭不遠的院後草叢中,竟然蠕動着拱出了一粉一紅兩個人影。
“如何,我說的沒錯吧,咱們老五就是這點兒好,沖動起來一向不顧後果。”身着粉色長袍的赫然是方才邁着大步潇灑離去的蔣平,然而從他冒出來的地方看,顯然是溜了一圈後極端無恥的轉回來聽牆根兒。
“有你的,我就說嘛,這只貓兒老婆子我是怎麽看怎麽順眼,跟老五那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啊。”另一個大紅色打扮的自然是江寧婆婆,此時更是笑得兩只眼睛眯成一條縫,滿臉的皺紋堆壘,“看樣子幹娘真是沒白疼你,小子眼力不錯。這兩天看白小子成日裏魂不守舍的追着貓兒打轉,人家還不怎麽愛搭理他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他這剃頭挑子一頭熱呢,沒想到小貓藏的這麽深,老娘都差點看走了眼。”
“幹娘您這就是謙虛了,誰不知道您老人家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哪能跟您相提并論啊,依我看就憑您的犀利,怕是早就發現了吧。”蔣平笑得純良,谄媚的挨到江寧婆婆身側。
“那是當然,老娘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過的橋比你們走的路都多,這點事豈在話下。”被這幾句恭維哄得心情舒暢了不少,江寧婆婆看向蔣平的眼神也放松了許多,笑道,“說吧,什麽事,值得給你幹娘灌這麽些迷湯。”
“嘿嘿,看您說的,我這也是為了老五的終身幸福啊。”
“為了老五?”懷疑的瞄了他一眼,江寧婆婆一語中的,“我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