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七五同人/鼠貓】多情疑似無情,有心更似無心
引子
“啊~~~~~~”
晨暮初起,正是神清氣爽萬籁俱寂的時候,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驀然從福來客棧的一間上房屋中響起,驚得整個客棧上上下下的客人夥計外帶掌櫃的內掌櫃的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就都慌慌張張跑了出來,好似一窩沒腦袋蒼蠅一般慌不擇路的往大街上擠。
“怎麽了?着火了??”
“哎喲!踩着我啦,看着點啊!”
“別跟他廢話,快跑吧,我看裏頭八成是死人了,可別誤傷喽!”
“對對……”
随着客棧的騷動,幾乎是與那聲慘嚎先後腳的,二樓最左邊拐角的上房“啪嗒”一開,一條白影只一閃便沒入了隔壁的案發現場,更是讓客棧的人吓破了苦膽。
“鬧鬼啊~~~哥哥兄弟,快逃命啊~~~~”
不過那條白影自然不是鬼。
他不但是個人,還是個江湖上大名鼎鼎聲名顯赫的人物,即陷空島五鼠之末,人稱錦毛鼠白玉棠白五爺——的二哥。徹地鼠韓彰。
至于他為什麽是白影一條,其實只是沒穿外套的緣故。因為剛剛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正是出自陷空島五鼠中的老三,穿山鼠徐慶的大嗓門。
“咣噹”一聲踹開房門,韓彰一眼便看到坐在床頭發呆的徐慶,臉色青綠青綠的,還在喃喃自語着什麽。
“老三,出什麽事了?”韓彰一邊警惕的觀察周圍情況,一邊向着徐慶身邊挪。
等了半晌沒反應,韓彰一點點挪到他身邊,剛想伸手推他,卻聽到徐慶一直念叨的居然是“銀子沒了”這幾個字,不由恨得他咬牙切齒,以推改敲的一個爆栗子敲在徐慶的大腦袋上。
“有病啊你,這麽點兒事也至于一大清早雞貓子喊叫的,閑我命長想氣死我是不是?”
韓彰正不解恨的打算多敲個幾下,一個閑閑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門口飄了過來:“二哥,別生氣啊,三哥也不過是一時沖動罷了。”
擡起頭,只見來人身穿一件粉不粉紅不紅的長袍,頭上戴了個同樣不倫不類的黑色紗帽,只有手裏拿的那把孔明扇倒還似模似樣,帶着節奏的輕搖慢扇。再往臉上看,此人面色白皙但五官排列卻有些獐頭鼠目,一雙小綠豆眼叽裏咕嚕在眼窩裏亂轉,颌下三撇小黑胡還一翹一翹的,更顯得精明狡黠,韓彰一看,正是陷空島五鼠中排行第四的翻江鼠蔣平。
蔣平晃進屋後,倒沒搭理兩位哥哥,而是先給自己找了把椅子,然後安安逸逸的坐下來品茶。
狐疑的打量了這個穿戴整齊悠然自得的家夥一眼,韓彰走過來坐到他對面:“你倒挺閑在的,難道沒聽見老三剛才那聲殺豬似的叫喚嗎?”
“當然聽見了。就憑咱四哥的嗓子,怕是整條街都聽見了吧。”蔣平微微一笑,又抿了口茶,“怎麽着,是銀子丢了吧。”
“你這該死的水耗子!說,是不是你把我的銀子偷了,不然你怎麽知道的。”聞聽此言,徐慶“蹭”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一邊罵一邊就要過來揪蔣平。
“慢着慢着,都是自家兄弟。”韓彰連忙伸手攔住,回頭叱道,“你也是,這種玩笑也開,還不趕緊把銀子拿出來,別讓你三哥着急。”
随着徐慶的前撲,蔣平早滴溜溜轉到桌子後面去了,此時見問,連忙兩手一攤做無辜狀:“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三哥的脾氣,怎麽敢開這種玩笑。再說偷了東西的人又怎麽會坐在失主跟前找揍啊。”
“放屁!不是你是誰。我看出來了,今兒個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你是不會承認的,哎,你過來,你過——哎喲,二哥你打我幹嗎?”
“你就是欠揍。去,回去呆着。”
徐慶罵着罵着又要往前沖,結果讓韓彰一巴掌打得洩了氣,只得老老實實的走回床邊坐那兒運氣。見他老實了,韓彰這才回過身以同樣懷疑的表情盯着蔣平。
“老三說得也有道理,不是你拿的你怎麽知道他銀子丢了?”
嘿嘿笑了兩聲,蔣平小心翼翼的選了個離他二哥最遠的位置坐下,搖晃着羽毛扇說:“我是誰啊,這點兒事還能瞞得了我。這麽說吧,我不但知道三哥的銀子丢了,我還知道是讓誰給拿了。”
“什麽?”聽他這麽一說徐慶馬上又來了精神,趕緊湊上來問,“那你快說說是誰,說不出來我還得揍你。”
蔣平一撇嘴:“看你說的,不是我拿的你打我幹什麽。”
“別廢話,快說!”
“這還用我說,看看現在除了銀子還有誰沒了不就知道了。”
“還有誰不在?誰不在?”徐慶撓了撓頭,慢慢繞着房間轉了一圈,突然猛地一拍腦門,“啊——是老五!”
“哎,別瞎猜。”瞪了蔣平一眼,韓彰連忙打圓場,“老五自己又不是沒銀子,沒事拿你的幹什麽,沒道理啊。”
“是啊,老五幹嗎拿我銀子,水耗子你又騙我,看我不揍你!”
“咳,你們倆啊。”蔣平好笑的搖搖頭,指着徐慶說,“還不都是你惹的事。”
“三哥你昨天跟老五吵嘴來着吧,非說他花錢大手大腳,還說什麽要是沒咱們幾個跟着,光他一個人猴年馬月也到不了江寧跟大哥回合。你說的倒是痛快,沒瞧見當時老五臉都白了,看情形,他就算當場跟你打起來我都不新鮮。不過他居然沒言聲,而且就那麽悶不吭聲的回房睡了,這怎麽可能。你們不是不知道老五的性子,哪會那麽簡單,我就猜着肯定會出事,再加上能讓咱們三哥一大清早這麽號喪的除了銀子,還會有別的嗎?”
說到這蔣平停了一下,手撚着小黑胡,瞄了眼韓彰,接着說,“我看除了三哥,二哥你的銀子也危險哪。”
“啊——糟了!”聽到這韓彰大叫一聲,扭頭就往自己的客房跑,不一會兒就從隔壁的房間傳來一聲似曾相識的哀嚎。
又過了一會兒,韓彰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沒精打采的看着蔣平,多少帶着點兒幸災樂禍:“還真是讓你說着了,別說我了,就連你挂在床頭上的褡裢都沒了。”
“唉,老五也是,不就是個玩笑嘛,這下可好,玩笑可真是開大了。還有你,你說你沒事跟他開什麽玩笑,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的脾氣,這不沒事找事嘛。”
被這麽一通數落,徐慶一撇嘴,梗着脖子狡辯:“放什麽馬後炮,昨天你又不說,還不是在一邊起哄附言,現在倒都賴上我了……”
“你還敢頂嘴,要不是你會出這事嗎,別……”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眼見他們二位鬧得差不多了,躲在一邊瞧了半天熱鬧的蔣平這才過來勸架,“老五走了就走了吧,讓他一個人走咱們也省心,只要銀子還在就得了。”
“銀子?!”一提起銀子,兩個人誰也不争了,馬上齊刷刷的瞪大了眼睛希企的看着蔣平,“你說什麽?銀子還在,不是讓老五拿走了嗎??”
笑眯眯的瞅着這兩個財迷,蔣平奸笑了兩聲:“讓他拿走?你們以為我傻啊。都猜着多半會出事了我怎麽可能什麽準備都不做,難不成等着被你們連累。別的不說,最起碼最重要的——銀子,當然要先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喽。嘿嘿,告訴你們,咱們的銀子現在還好好的放在我的床鋪底下呢,老五這一回怕是白費心機了。嘿嘿……”
“缺了八輩兒德的你這個該死的水耗子,沒事兒不早告訴我們,害我們着這麽大急,你是存心看我們笑話是不是,告訴你,今兒我要不教訓教訓你這個王八蛋龜孫子我就不是你二(三)哥!”
“啊~~~~殺人啊~~~~~”
而此時此刻,福來客棧外依舊人山人海。
“哥哥,你說裏邊這又是怎麽了?這聲也太慘了。”
“笨哪,沒聽見叫嗎,殺人啊!”
“啊,要不要幫個忙啊,要不報官?”
“瘋了你,進去?濺一身血怎麽辦?還報官,你要是嫌你們家錢多先把欠我的酒錢還了,省得你傻乎乎的往衙門裏頭扔。我跟你說……”
“……”
至于另一方面,咱們本書的主人公,堂堂錦毛鼠白玉堂現正瞅着費了半天勁兒偷出來的三包石塊發呆呢。而當他打開放在蔣平褡裢裏的一個精巧的白布包時,竟意外的發現裏面還有兩個小石頭球,以及一張紙條。展開紙條一看,真把個白玉堂氣得三屍神爆跳,五雷豪氣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跳着腳的挨個問候了他四哥祖宗十八代的所有親戚。
玉堂吾弟:
弟不告而別,兄甚為挂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