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等明天再來看。駱小天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神色有些恍惚。
“怎麽了,臉色那麽差?”林餘聲在一旁問。
駱小天撅着個嘴,委屈巴巴,一點兒都沒有之前沖進會議室罵人的氣勢:“我想起以前,小越就很有主見,感覺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別可靠。”
“然後呢?”
駱小天走出醫院,天色已暗,他踢着路上的石子,“然後啊,現在躺在病床上,感覺好脆弱……”他擡頭, 摸摸肚子,“餘聲哥我還沒吃飯,咱們一起去吃飯好嗎?”
林餘聲無奈地笑:“好啊。”
到了晚上袁越總算醒來,他身體倒不覺得有多難受,就是腦袋昏沉沉的,喉頭發幹。
“水……”
顧晴朗原以為他要睡到明天,便關燈拉了窗簾,自己睡在陪床上。現在一聽到聲音就立馬蹦了起來。
“來了來了。”顧晴朗開啓床頭燈,從熱水瓶倒了杯水,又覺得太燙快速吹着氣,用舌尖舔了口,覺得變溫後再把袁越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杯口對着嘴唇,一點一點喂他喝下去。
喝完水袁越精神也好了些,知道自己是被送進醫院了。
“還要躺一會兒嗎?醫生說你沒事,就是要修養一段時間。”顧晴朗抱着他不撒手,“還要再喝一口嗎?”
袁越軟軟靠在顧晴朗懷裏,聲音中還帶着虛弱,搖了搖頭:“不喝了。”
顧晴朗親親他的頭發,一直積攢下來的情緒在溫暖的燈光下或是因為終于醒來的人,險些爆發。
“是你送我過來的?”袁越往後轉了轉,雙眼微擡,鼻尖和顧晴朗的下巴離得很,。
顧晴朗沒看他,只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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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看我?”袁越問。
顧晴朗不回,用手捂住他的眼,袁越在他手裏眨着眼,睫毛癢癢地劃過手心。
眼睛被遮住,嘴唇卻是淺淺笑着,顧晴朗看着這張剛剛被溫水潤過的嘴唇,低頭便吻了上去,手心裏的睫毛突地抖了一下,像直接劃過顧晴朗心裏。
袁越的口腔泛着溫熱的濕氣,在看不見對方的情況下,嘴裏的動作就放大了,他感受到顧晴朗舔着他口腔內壁的軟肉,磨過他的牙齒,卻遲遲不去糾纏他的舌頭。
鼻間的呼吸加重,袁越搞不懂顧晴朗究竟要怎樣,好似一種折磨,又似是一種新的享受。
袁越徹底沒骨頭地倚在顧晴朗懷裏,顧晴朗一手遮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便撫着他的腰間,所到之處像點燃了一串暧昧的火苗,袁越被摸得忍無可忍,主動勾上顧晴朗的舌尖。
火苗唰地綻放,零零散散的火星灑了一地,一發不可收拾。
顧晴朗的吻兇猛如野獸,聰明的野獸。他謹慎布局,耐心等待,直到獵物主動上鈎,一網打盡。
袁越總是在親吻中先敗下陣來,顧晴朗今天又與過去不一樣,吻他的時候帶着一絲急切,好像……在生氣。
“唔……”袁越被吻地喘不過氣,他撇過頭,顧晴朗才放過他。
手心裏已經沾上一絲濕氣,顧晴朗的掌心太熱,他拿開覆在袁越眼睛上的手,袁越閉了會兒眼,又睜開看他。
“你是不是在生氣?”袁越問,他的嘴唇被親得紅紅的,臉色也不那麽蒼白。
顧晴朗終于肯直視他,見袁越不問出結果不死心的樣子,只能妥協嘆了口氣:“是。”
袁越啞然,他從來沒處理過這種情況,從小到大,他看過很多人生氣,陌生人的、或是認識的人,但遇到這些情況時,他都會躲得遠遠的,以一種事不關己的态度。可現在顧晴朗在他面前,直言不諱告訴他他在生氣,他躲不了,他被顧晴朗抱在懷裏,那應該怎麽辦?
“我……”袁越眼神閃爍。
今天是他之前趕顧晴朗出去時約定的一個禮拜到期的日子,早上想到晚上就能見到顧晴朗,就覺得很開心。他從沒想到自己會那麽期待一個禮拜快點過去,每晚他都等在門口,聽着顧晴朗拄着拐杖踢踢踏踏的聲音,等他走後再把菜盒拿進門。
其實他早就不生氣了。
于是今天心情特別好,在應酬的時候便放松警惕,讓那人有給自己下安眠藥的機會。
“那……你搬回來,我搬出去一個禮拜。”袁越學着這個法子,覺得應該可行。
顧晴朗聽完胸口一悶,袁越平時聰慧精明,對待工作對待朋友,都保持着自己的距離,有着自己的規劃與态度,可唯獨在感情這方面,實在情商着急,還透着傻,傻得顧晴朗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存心又來氣自己。
顧晴朗環住他,下巴抵着他鎖骨的一塊凹陷,“輸給你了。”他貼着耳畔開口,袁越覺得耳根又癢又熱。
“我是擔心你,你說今天這種事情,如果沒碰到我你該怎麽辦?”
袁越眨眨眼,像在消化他所說的,想了想便開口:“其實我去之前有和小吳說過,如果三個小時沒接到我消息,就是出事了。”
顧晴朗一口咬住他耳垂,憤憤卻不舍得用力,只是用牙輕輕磨着: “你也可以和我說。”
“但這是工作上的事兒,和你沒關系的。”顧晴朗知道袁越毒舌的毛病又犯了。
顧晴朗只能順毛捋:“我知道是工作上的事兒,可你看今天,如果真過了三小時你不知道會被怎麽樣……”
袁越轉頭瞪他一眼。
“我說的是如果,雖然你事先有準備,但意外總是比你想的突然。”顧晴朗挪了挪身子,讓袁越靠得更舒服點,“所以以後你要去應酬,而且還是一個人,去之前跟我報備一聲,你手機呢?”
顧晴朗邊問邊從床頭的小櫃子上拿起了袁越的手機,“這樣,我的號碼給你設置為第一聯系人,以後你有什麽事兒,或者感覺要出什麽事兒,直接按1,我馬上就來。”
袁越看着自個兒的手機被顧晴朗設置着,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心裏還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暖烘烘的,甜絲絲的。
“那我沒出什麽事兒,是不是就不能打給你?”
顧晴朗真是要被袁越撩得爆炸,他收回之前所說的袁越情商着急這句話,這種無形勝有形,一句話比一百句話殺傷力更大的效果,所幸只有他一個人能感受到。
“你想什麽時候打給我就什麽時候打給我,但我不會給你打給我的機會的,因為我一定會先打給你。”顧晴朗抿着嘴笑。
兩人的氣氛又變得相當膩歪,袁越人還是有點虛,他靠了一會兒便被顧晴朗扶着平躺到床上,“你再睡一覺,我一直在呢。”
“可我還想和你聊聊。”袁越歪着頭說。
顧晴朗坐到他邊上,握着他的手:“聊什麽呢?”
“今天,你也是在那家酒店吃飯嗎?一個人?”
顧晴朗說:“還有我爸媽,還有……路旭。”
“路旭?就是那天在餐廳的那個嗎?”袁越皺眉。
顧晴朗生怕苗頭不對,趕忙解釋:“那其實是我媽看中的,但他們知道我喜歡你,今天就請客給他吃了飯,也是表示歉意。”
袁越“哦……”了一聲,便直愣愣盯着顧晴朗。顧晴朗被他盯得發毛:“袁小越,我向天發誓,我和路旭絕對是普通朋友關系,你得相信我。”
“可你媽媽看中他。”袁越在這種即将要批判顧晴朗的時刻非常擅長找關鍵點。
顧晴朗上前親親他的嘴唇:“那都不算數的,以後我媽就是咱媽。”
袁越被顧晴朗說的一臉羞赧:“你這個人……”
顧晴朗見自己終于逗到了袁越,笑呵呵道:“我已經告訴他們你是我男朋友了,你可得對我負責。”
男朋友……
袁越哼了一聲,翻身把被子罩在臉上。
28.
第二天袁越出院的時候只有林餘聲來,據說昨晚駱小天喝了個爛醉根本起不來。
在顧晴朗去出院部辦理手續的時候,林餘聲賊兮兮地對袁越說:“小越,這些都是顧晴朗的計謀,和我無關。”
袁越微微一笑,對過去無需多說,一臉了然地點頭:“我知道。”
顧晴朗絲毫不知他的多年好友已經賣了他,分開之時還鄭重其事地拍拍林餘聲的胳膊,革命友誼無形間更加深厚。
“你的腿能拆石膏了?”袁越見顧晴朗都不怎麽拄拐杖,活脫脫一個正常人。
顧晴朗與袁越一同回家,回的當然是袁越的家,打開門先把袁越安放在沙發上,開了電視,再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可以做來吃的。
“可以了,我打算明天就去。”
“我陪你。”袁越說。
顧晴朗嘿嘿一笑:“好啊。”
袁越不能吃得辛辣,顧晴朗便煮了碗菜粥,聞着很香,袁越接來一口一口吃了,眼睛盯着電視。
“我接個電話。”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