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記:魏良獨白
和荀付相識是在十五歲的軍營,本想文相之子何不子承父業?後來覺出其真可謂将才:年僅十二便随父親臨北疆,北疆失落,陷于山匪,十五從敵國歸來,遂入軍營,整日修煉。
其刀法獨到,箭術妙絕,每馳騁沙場,無不凱旋得歸,尊将領,讓下兵,勇謀參半,戰術無瑕,涼王重視之,僅五年,封為大将。
又兩年,靖國貪欲無度,涼王遂派荀付領兵前往向北,我為副将,輔之一舉奪回北疆十五城。
素聽聞荀付有塊上等佳玉,名喚流光行佩,此玉之罕,南涼僅兩塊,荀付贈與靖國知友,承諾只等一舉滅靖,遂可使我一見。萬沒想到此等佳玉竟被曠野一渾身素白女子拿在手中,玉已然斷裂成雙,女子欲以其自刎,問其三聲俱無應答,鮮血還未濺,便體力不支跌躺在地。
兵将們收弓四顧,着實不知應如何處置,便喚來荀付大将察觀一二。
誰知荀付竟将此女子留養于帳中,真不知成何體統。
一連幾日,四處尋探才知,此女正是其靖國知友。說是知友,三餐衣飾卻照拂得事無巨細,竟讓旁人覺出了舉案齊眉的意味,在兵場實為荒謬。
刀槍無眼,整日征戰,靖國兵力疲弱,不出一月,城門大開,靖王無勇,刀□□死于階前,南涼大勝。
軍隊次日班師回朝,那女子坐于荀付馬前,淺聲說道:“靖國已然覆滅,将軍又何故囚一亡國孤女于馬上?可有風骨?”
只聽荀付豎眉嗔怒道:“大膽!你可知我是何人,小小賊女竟敢同本大将如此講話?”
“荀付将軍恕罪。”
不料荀付卻将女子的手握于掌中:“尋南涼婚配之禮,姑娘此次定要嫁于我府上了。”
似有銅鈴般悅耳笑聲輕響于軍隊上方,那酸腐之氣,真真叫人雞皮豎立,我便驅馬遠離,還我雙耳清淨。
我曾聽人言,流光行佩此物之奇,能渡人願,成佳事,促善財,保平安,如今一看,想必為真。
荀付将一半行佩拿在手中:“寄安,可知佩意?”
“不知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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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在前方發出嘶嘶的低吟,荀付握着寄安的手更緊了緊,像極了當年在靖國,小寄安握着小荀付的手從靖國百姓的唾罵聲中一路走過,那份堅定如出一轍。
“流光行佩,寓意執手相長遠,無事可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