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轉眼一周過去,阮恂的感冒拖拖拉拉一直沒好。
哈爾濱的雪也是一場接着一場,前一天晚上剛清幹淨雪,第二天一早又積了厚厚的一層。
阮恂在雪地裏發瘋地跑了兩圈,重新拍了幾遍,康導仍然不滿意,到最後他緩了口氣,跑出一米外跌在了雪地裏,衣服上粘得全是雪,頭發上也是。
呼吸的時候,帶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沒人喊卡,阮恂磕磕絆絆地爬起來繼續跑。
康導這一次滿意了,放人去休息。
阮恂舔了一下破皮的嘴唇,喝了口溫水。
助理在旁邊瞠目結舌,心有餘悸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康導太可怕了。”
阮恂随口應了一聲,身體的溫度恢複正常之後,他拿起手機看邵識渝發給他的消息。
邵識渝發了一張餐盤的照片過來。
兩素一葷,看起來還不錯。
一塊小餅幹:吃過午飯了嗎?
一塊小餅幹:下一次,我做給你吃。
另外一條消息隔了三分鐘才發送的。
一塊小餅幹:有上一次說好的蜂蜜牛奶。
邵識渝是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把消息發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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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阮恂要用來和邵識渝見面的借口,只是沒想到,才沒過多久,就輪到邵識渝把這話拿出來當做籌碼。
阮恂笑了笑,回複道:還有別的嗎?
一塊小餅幹:有。
阮恂:有點餓了。
一塊小餅幹:去吃點東西。
阮恂看着這條消息不禁失笑,他的邵老師在追人方面毫無建樹,甚至連照搬他的臺詞都顯得有些笨拙。
他有些急,只等着邵識渝慢慢的探索和進步,遲早有一天他會被相思病弄得心慌氣短、郁郁寡歡。
阮恂發了條美團的鏈接給邵識渝。
半小時之後,阮恂在片場拿到了由他準男友付賬的外賣。
除了他點的單之外,還多了一杯熱奶。
教人追自己,這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阮恂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壓了壓不受控制想上揚的嘴角。
十二月末,《朱雀》的拍攝全部結束。
阮恂歸心似箭,當天淩晨坐飛機回到北京,他上飛機之前給邵識渝發了一條微信。
他下了出租車,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
這幾天北京下了場大雪,拖着行李箱走有些費力,這會兒四周很靜,他拖拽行李箱發出的聲音顯得很刺耳。
剛走到小區門口,遠遠的看到有個人站在單元門口。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站在那兒了。
阮恂抿了一下唇,又走快了些。
他覺得邵識渝真的是個瘋子。被他追的時候看起來一絲不茍,情場老手似的游刃有餘,時間久了,就知道這些全部都是假象。
不按常理出牌,不會追人也不會說些好聽的話。要他解釋,他也不願意。
尤其可恨。
可是,邵識渝做的卻比誰都多一些。
“你回來了。”邵識渝伸手想去接阮恂的行李箱。
阮恂卻顧不上旁的,再離他僅僅只有一步的時候松開了手,在邵識渝再次開口之前,把人按在了牆邊。
他拽下了口罩,啞着嗓子說道:“我要親你了。”
最後一個音節消失了,阮恂吻在了邵識渝的嘴角,手掌扣着他的後頸把人按向自己,他細細的描摹邵識渝的嘴唇,含住他的唇珠,把他身上的寒氣一點點的融化。
他們試探似的輕吻,邵識渝像是愣住了,只知道兇狠地把阮恂按在自己的懷裏。
分開的時候,阮恂湊到邵識渝的耳邊,輕輕地含住他的耳垂,邵識渝輕輕地顫了一下,阮恂在上面毫不留情地留了個牙印。
“把我捏碎了,記得好好負起責任把我粘好。”
“我不會。”邵識渝說道。
兩個人飛快地拽着行李箱進了門,邵識渝剛關上卧室的門,阮恂就貼了過來。邵識渝平生第一次幫人脫衣服,技術很差,阮恂的襯衫扣子掉了一粒。
滾在地板上。
邵識渝下意識想去撿,阮恂拽着他的衣領把人按在門上,單手把他的褲子脫了。
他的吻帶着灼熱的溫度,一點點燒光了所有的理智。
阮恂對邵識渝的沖動是來勢洶洶的,他抛棄了溫和的方式,放肆的和他糾纏。邵識渝的喘息一直在他的耳邊,輕輕的且有些沉悶的聲音。
在進入的時候,因為疼痛,邵識渝扣緊了他的肩膀,喘息的聲音徒然變了調。
他悶哼着,阮恂停下來,吻他的側臉,卻聽到邵識渝啞着聲音說道:“你,再進來一點。”
阮恂很想罵人。
于是他在心裏狠狠地罵了句不知道誰的娘。
他撈起邵識渝的右腿,快速又兇狠地頂弄,邵識渝被他弄得又痛又舒服,他對于這種陌生的感覺并不熟悉,他不太清醒,一方面又沉醉于這些全部都是阮恂帶給他的。
邵識渝刻意收斂起來的本性,不自覺地露出來。
他被撞得一直顫着,他把被單抓得都是褶皺,終于在阮恂摸到他下身的時候攀上了阮恂的背。
用可以把阮恂捏碎的力氣。
阮恂把他側過身按在床上,俯身進入。
很深。
邵識渝反扣住他的胳膊,意識一下又一下的被阮恂撞碎。
他在阮恂的胳膊上留下五個手指印。
他是個很差勁的人。
只知道用這種方式,一遍一遍的确認自己的重要性。
一遍一遍的證明,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