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朋友
喧鬧的城市在深夜得到片刻安寧，推開門看着被窩中已熟睡的佳人，幾個小時的疲憊煙消雲散，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窗外的霓虹燈投下淡淡光影。小小的身子蜷縮着，白皙的臉上嘴角似做了好夢微微翹起。又看了眼緊挨着的白色毛絨熊，忍住想把它扔下床的沖動。輕輕地揭開靠邊的被子，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滿意地看着那一閃而過的銀白。蓋好被子，在額頭落下一個輕吻，然後不知不覺地退出房間。
清新濕潤的空氣從窗戶灌了進來，睜開黑亮的眼睛，伸伸懶腰，又是新的一天。詫異地看着左手無名指的戒子，簡單的圓環牢牢地套着，心下有些感動。穿好衣服走出房間。餐桌上飯罩下食物散發着誘人的香味，拿起一旁的便簽紙。“我出差兩天，在家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剛勁的字體在白色的紙張上顯得大氣。
草草地吃完飯之後接到一個電話，上午10：00，按着約定好的時間來到左岸咖啡。
“淺淺，這裏！”激動地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看着那抹高挑修長的身影，再也找不到過去的影子。大大的擁抱後落座。
“燕子，你變了好多。”
聽到這話，張燕眉眼帶上了笑意，“你想說我越來越美了嗎？”
誠實地點點頭，“嗯，美得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上下打量一圈，“你也不賴啊。”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有些遲疑地問，沒有我參與的日子裏，你又有怎樣的生活呢？
“還好吧，不說那些了，我這次回來一是為了看你；二呢是看我奶奶，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三呢，準備結婚了。” “結婚？他對你好嗎？”不想說嗎？不過，過去的就真的過去了。
“他？我還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呢，這次回來就是相親。想想小時候，你說的可真成為了現實。我的第一任男朋友，都準備結婚了，卻因為我工作原因讓我們的寶寶流掉了，分了手。第二任呢？比我小幾歲，剛開始在一起還沒什麽，越久越覺得他是小孩子，不懂得體貼。第三任呢，他有了外遇。那之後就一直蹉跎到現在。”
“對不起！”聽着這些話，很難過。她過得不好，或許一點也不好。我們是朋友，可是，在她需要的時候我卻不在。 喝一口咖啡，張燕無所謂地笑笑。“你還是那麽傻，全世界的悲傷好像都是你的錯。淺淺，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是苦是甜都需要自己去修行。”放下咖啡杯，“你呢，這十幾年過得好嗎？”
我嗎？這些年啊？想起這段歲月，有些茫然，我已記不清是怎麽過來的。常常把自己關在角落裏，不走出去，也不讓別人走進。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會這樣一直黑暗下去，還好，有了她們，還有他。“還好啊，平平靜靜的。”
“你還真是沒變，我還記得以前我做過的一次夢。夢見你越走越遠，我怎麽叫都不回頭理我，那時候哭得可傷心了。還好，我回來的時候，你還在。”
“我一直都在的。小時候太過懵懂，那些記憶也太深刻。我還記得我們一起暢想未來。還說以後我要去買一張很結實的床。”
“對，擔心我把它壓出一個洞。還有呢，約好一起去森林隐居，在樹上建一個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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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裏溢出笑意。“對啊，還記得我們的秘密基地嗎？”
張燕點點頭，“當然，那個小洞。那時候啊，我們會把不開心的開心的事都寫下來埋在那個洞裏。”
想到這裏，艾淺微微有些遺憾地說：“只是後來你走後那裏山體滑坡，那個洞也被淹沒了。”
……
兩個人說着那些過去，記憶飄得有些遠，那些日子很美也很痛苦，在生命裏留在了深刻的印記。不過過去已經成為了不可追的昨天，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看着你那明媚的笑，這一刻我很慶幸，你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