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節
細細估算了下手頭的銀兩,西水揣摩着大約足夠一路花銷還有些剩餘。于是,整整包袱——說是包袱,其實也就一小口袋,裝錢用的——錢西水同志決定離崗尋人去。反正這事他也沒少幹,從最初的隐約不安到此刻的淡定,溜着溜着,也就習慣了。
西水小心翼翼外加偷偷摸摸地繞過繪着各種口口圖案的牆壁,貼着巨大梁柱慢慢挪動,正當他打算閃到對面門口的時候,一道令他虎軀一震的聲音脆然傳出——“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那孩子待不住!”腳步一頓,愣愣回頭看着那名紅果着上半身的黝黑女孩,象牙色皮膚隐隐泛起半朵可疑紅雲:“午安,聶芙特小姐。”
這會兒輪到聶芙特怔住了,瞪大淺色瞳子,有些意外的咧開嘴:“你見過我?”
西水還沒來得及答話,那邊已有好事的奴隸叫了起來:“見到小姐居然不行禮,太放肆了!”
“沒關系,”聶芙特指了指西水:“知道嗎,我想這孩子就連見到哥哥都是不會太客氣的!”昨天她還瞧見這孩子明明在發現哥哥走過來的情況下,明目張膽地避開了呢,顯然是很不願意跟哥哥相處的,而哥哥居然還在後頭笑得古裏古怪的。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合适嗎?這麽想着,聶芙特邊撈起西水淨白的手,眼裏精光晃動:“你不是軍人。”
西水一愣。
好熟悉的對白,真坑爹的劇情。雖然肯定句換成了否定句,但本質的警告意味倒是沒變。
坦白說,西水的手并不像他在現代時那樣白淨。想當然,在現代他是宅男一枚,既沒機會操持家務也沒有想法去進行勞苦的社會實踐,自然而然的,這手雖然不像女孩子一樣嫩白,但也肯定是比一般喜愛戶外運動的男士們要白淨得多。而穿到帝特身上以後,這帝特嘛,自然是有在進行勞作的,所以一雙手也談不上什麽細嫩,可畢竟年紀尚幼,加上西水穿來以後又在凱魯等人的縱容之下,這手嘛……除去指縫間練劍練出來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小繭子外,粗細适中,直長白淨,顯得是分外好看。
所以聶芙特才會斷定認為他不是軍人出身。
聶芙特什麽人?軍人世家的小姐,且還是在衆多姐妹中,最受拉姆瑟斯看重的一位。了解到這一點,西水也就不打算再繼續跟她糾纏下去了,只禮貌性的彎彎身子後閃身便要離開。不料手臂竟被聶芙特揪住,回過頭,只見那張與拉姆瑟斯有着幾分相似的臉蛋上挂着一抹詭異的笑意:“你……應該就是哥哥在西臺遇到的小貓咪……”
小貓咪?
西水炸毛了。
“您認錯人了!”你全家都小貓咪。不着痕跡地将她拉開一段距離,西水回答得很是謹慎。
“是嗎?”聶芙特不以為意的笑笑,轉身對旁邊的姐妹有意無意地提了句:“說到這個,我倒是聽說……西臺的皇帝,好像病了呢,連帶西臺軍也跟着是一敗千裏……”
西水斜眼,話說到這份上,石頭都該知道敲的就是自己了。他甚至想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聶芙特跟他,絕非什麽“偶遇”。即便真有那麽巧合的事情,肯定也是在拉姆瑟斯的授意之下,至于這授意的具體內容是什麽,就不在西水讨究的範圍之內了。遠離是非且将是非扼殺在搖籃裏向來是西水的作風。随波逐流沒什麽不好,至少比待在風口浪尖強多了。
“小姐還有別的事情要交待嗎?如果沒有的話,小的告退了!”垂了眼簾,西水聲音恁的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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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芙特揮揮手,表示沒別的吩咐了。只不過,背過身的她笑得是分外的滿意:“哥哥說的沒錯,他的小貓咪,果真油鹽不進。”
其實剛才聶芙特講的話,西水倒還真的聽進去了幾分并且感到介意。原本劇情發展到這個地方,正是凱魯為夕梨茶飯不思而犯下心病,拉姆瑟斯因此察覺二國太後勾結的端倪,可眼下如果說夕梨的離開是使所有情節都不成立的前提,那麽——到底是聶芙特在撒謊,還是凱魯真的病了?
作為半個歷史的旁觀者,西水的立場很單純,他既是贊同凱魯的富國強兵,同時也支持拉姆瑟斯稱帝。他的目的很簡單,如果說富強西臺是他足以安身立命的關鍵,那拉姆瑟斯的稱帝則為這一關鍵所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不過在西水看來,埃及和西臺的合作是勢在必行的,因為無論是拉姆瑟斯還是凱魯,他們對自己國家現狀肯定不會感到太滿意。太後專政從來都是歷史上名臣良相的困擾,更何況是于眼下這兩位有才能并且将大有作為的雙雄而言。就連夕梨自己也說過,達瓦安娜具有三分之一的決定權——這一點在政治上是具有文明性沒錯,但放在如今的西埃二國,尤其是放在娜姬雅皇太後身上,不适用。
“天氣真好。”
不得不承認,尼羅河兩岸旖旎的風光确實有讓人贊嘆不已的資本,就連西水這不情不願的膈應小臉,也給治愈了不少。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藍得不真實的河水兩邊,綠色的草木随着微風輕輕地擺動着。漁民在撒網,間或有婦女在勞作,三兩駛過的小舟,如果西水不是帶着焦慮的心情,此刻怕是已經跟前頭那位“天氣真好”的一同腐敗了。
勞民傷財啊勞民傷財。
在沒有進行詐——呃,以非合法手段賺取旅費前,西水根本不曉得物價幾何,知曉以後,他在将軍府簡直是坐立難安。住在這種處處都是民脂民膏的地方,連睡覺都不能安生。當然,錢西水同志并非清廉純潔得如同那水面上漂浮的什麽花兒般,他只是單純的心疼罷了。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為了賺這麽點兒資金,他覺得自己幾乎都是虎口拔毛了,容易麽他,結果人家這一穿着一吃食一住行,單就零頭都不知道去掉他幾個預備資金了,想想他能心理平衡嗎?況且這敗家的貨拖住他潛逃的計劃也就算了,居然還帶他一同腐敗來着,造孽啊。
請問能不能兌成現金。
心裏是這麽想着沒錯,可這一路上西水啃水果嚼大餅的功夫卻是絲毫不落人後。
“将軍,好曬呢!”西水左手一只梨,右手撈了把河水,不冷不熱地哼哼道。那誰又說了,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般利落,沒必要客氣。潛在敵人也一樣!
悶笑一聲,拉姆瑟斯波斯貓似的眼珠子繞來繞去終于繞到侍女裝扮的西水身上。
對西水而言,只要不讓他穿胸|罩神馬的,他基本上心理無障礙。不就是從小褲衩變化到長衫嗎,他hold得住。要說不知道拉姆瑟斯的目的,未免也太假了些。作假是不難,把真相戳破也沒什麽,難就難在心裏明明白白,表面上要懵懵懂懂,做到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極品境界。比如他這身侍女裝明明就是為了掩護随同的聶芙特,卻還要做出一副被無良上司玩變裝調戲的苦瓜色,望着前方慢悠悠的船,想着自己這頭那有些不高明的跟蹤技巧,然後跟着一同裝悠閑,最重要的一點是……切記待會要把握時機,适當的偏過頭去,“剛好”沒看到二主子那近乎全果的浴水鏡頭。
開玩笑,雖然是臨時的間接上司,那果體也不能随便看啊。
萬一要他負責怎麽辦。
錢西水同志在個別時候,其實還挺自信的。
就在西水東想西轉悠的時候,拉姆瑟斯突然開了口:“我聽說……在西臺,皇太後具有三分之一的議事權?”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西水點點頭:“嗯,嚴格上來說,這三分之一的權力是屬于達瓦安娜的。”
聞言,拉姆瑟斯冷笑一聲:“這點跟現在的埃及很像。國家本就該由神之子的法老王來統治,即便是像現任法老王這樣沒有能力的人,也該擁有絕對的統治權,而不是由一個只懂得玩弄政權的女人來左右國家!”
西水真的很想裝作沒聽到,哥啊,你能不能低調些啊……雖然也知道你憋了很久,好容易在這個充滿了親信的安全環境下找到個發洩口,可是……要知道老子是西臺人啊!我根本不想讓你們發現我知道太多好嗎。西水那個欲哭無淚啊。
沒等西水反應過來,前頭的船慢下來了。于是在場一幹心懷不軌的人頓時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那船是打算讓他們先過呢。正想着別開臉作“我什麽也沒看到”狀的西水,突然在“噗通”的聲響過後,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已經給人扯下船,灌了滿口鼻蔚藍的河水。
頓時,一副領導性|騷擾下屬,官僚玩|弄下仆的糜爛景象就形成了。
終于,西水也再次切身體會到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的箴言讖語。
這犧牲可比當額驸大了。
特麽當初怎就沒看出這丫變态來着。摸什麽摸什麽,還摸!再摸——好吧,摸就摸吧,反正也不掉肉的。
俺滴小pp,小六塊,俺對不住乃們,乃們受委屈了——晚節果然是最難保護的東西啊喂。
西水內心瘋狂嗷嗷叫喚。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蹲坑不容易,俺更新不給力,面壁中。
但素,乃們的堅持讓俺有不棄坑的勇氣,不管神馬尾巴,好歹要給個尾巴。
好吧,俺坦白之前是備考去鳥= =||
然後為了自我激勵什麽的啊,我去看了許多起點大神們的采訪神馬的。看到有些大神說得相當之好,于是惡狠狠的激勵了我啊。覺得不管怎麽樣啊,要堅持一個念頭啊,一心要去寫文的啊,好不好都是旁枝末節的啊,要堅持一天一點點那才是王道啊。
諸如此類。
這章更的不好,因為寫得很是不順,改了很多遍都不算滿意。重點是自己沒有了開心飙文的感覺~可怎麽說都是要繼續認真投入去更了對吧,乃們可以親親俺的麽=3=~好吧,我是在撒嬌,因為為了修改這章,我覺得自己快尿崩了- -~一會兒沖去洗澡就要作死去~明天要早起上班之。
過度章節,或許有些地方稍微有點銜接不上來,但還是希望親親的們帶着體諒的心情來看,給意見很重要,送磚且需謹慎,俺有一個碩大無朋的玻璃心。乃們明白的……
ps:老規矩,25字送分(到底是不是呢,反正傳說是醬紫吧),乃們要努力扯的麽~不一定跟文文有關的麽,分分送不完可惜的咩,加油加油拿分分看文才是王道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