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節
一連幾天下來,搜查都毫無結果,西水發覺,如果再繼續拖下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兩國的不安,進一步招來戰事:“大人,這樣下去可不行……我看不如就兵分兩路,我帶領一隊人回西臺,向陛下禀明事情緣由,埃及那邊的話,還是由大人前往,闡明真相,如何?”
西水的主意大體來說還是比較妥當的,一方面能穩住埃及的局勢,另一方面也可以讓蘇琵盧留馬斯一世迅速了解所有事由然後再做出相應判斷。只可惜這些官員以文官居多,所以當聽到要他們只身前往敵營的時候,就全都退縮了。西水怒而拉缰下馬:“你們就是這麽報答自己的祖國嗎?在明知道會引起戰亂的情況下,也不願意到埃及去!?你們所謂的節氣都是屁嗎!污染完空氣後就沒當沒這回事了?!”
“說得倒好聽,你怎麽不去!?”一名文官反應倒挺迅速,立即反诘西水。
“哈,我去?要能去我早去了!”西水不屑睇他:“這位大人倒是天真得可以!帝特不過一名小小的仆人,又有什麽資格代表西臺去跟埃及交涉?”都欺負到小孩身上來了!也惟有這時,錢西水同志才會很深刻地認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名十多歲的少年。
眼下群龍無首,西水一個孩子雖然出得了主意卻又做不得主,顯然就只能讓文官們出動了。照這架勢,文官們肯定不會樂意,但形勢比人強,話裏明着說是看他們意願來選擇,事實上,現在即便是不願意,西水也會撺掇士兵們将這些頑固人士給押到埃及去了。至于西水之所以能夠這麽硬氣的說話也是因為士兵中間比較有話語權的一些剛好是凱魯身邊的人——作為凱魯本人,如果連安插自己人在賽那沙身邊的這點皮毛事情都想不到的話,賽那沙和伊爾他們也算是白費心思在他身上那麽多年了——而士兵們泰半又都是厭惡戰争的,加之西水先前在戰争中的作為他們也有所耳聞,所以于情于理,西水的話在他們眼裏怎麽都比那些文官講的靠譜多了。
該死!
西水真覺倒黴透了。怕什麽來什麽,這話絕對不假。心心念念着別讓賽那沙出事,賽那沙恁大個人,還真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想說吧,沙漠很可怕,要小心跟好大部隊,結果,也就走散了。他不過是去打個水,只稍微繞那麽點兒遠路,至于就這樣抛棄他麽——當然,西水是絕不會承認其實是由于自己的迷路而導致這一杯具性歷史結局的。
萬幸的是,他好歹到達綠洲了。
多麽……澄澈的水……窪。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有很多天沒洗澡了,有個小水窪也蠻頂事的。也沒再左瞅右望,這鬼地方,肯定沒人。于是西水放下戒備,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脫光,浸入水中搓搓,然後撈出來在樹上晾了,接着整個人便愉快地跳入水中,不得不說,即将入夜的水,很是冰涼……就在西水相當奢侈地享受着這股涼意時,有一抹更為冰涼的觸感沾上他頸脖,頓時,一股寒意便立即從頸背竄上大腦,大腦中的記憶機制飛速運作起來,這個時候……雖然吃過自作聰明的虧,但西水還是很肯定以及确定,出現在他背後的,必然是未來的大将軍,故事中的準法老王拉姆瑟斯。
西水向來是敵強我弱,敵退我攻的類型,現如今刀在脖上,雙手自然是不得不乖乖擡起。
“喲……這麽一個嬌嫩的孩子,也不怕教那些沙漠民族抓去當奴隸了?”看清楚原來縮在水中的不過半大不小個孩子,拉姆瑟斯的戒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西水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會這麽做的也就只有你們埃及人吧:“閣下可以把刀……稍微挪開點嗎?”古人說得好,刀劍無眼。
聞言,拉姆瑟斯挑眉,原本架在西水頸上的刀刃緩緩下移,劃過西水胸口後,依舊有向下的趨勢,西水臉都白了,他才不要當烏魯西!“可、可以了……呃,我覺得,這個位置剛剛好……”
“噗!哈哈哈哈……”拉姆瑟斯将刀随意一收,笑聲震得水面都跟着起了波瀾:“真是個有趣的孩子!”說着,又挑起西水一縷因浸濕了而挂得滿身都是的黑發:“怎樣,跟我一起去埃及吧?”乍聞這一邀請,西水差點兒沒腳一滑掉水裏去,想了想,正色道:“閣下是軍人吧!”
拉姆瑟斯臉色一變,右手不着痕跡地把上了劍柄:“你到底是誰?”
單手撐住岸邊,西水知道跟這些人打交道,眼神一定要堅定,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毫不退縮的直視:“我叫帝特,是西臺第三皇子凱魯·姆魯西利的貼身侍從,也是這次兩國聯姻中西臺的随行人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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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特?”拉姆瑟斯對這個名字肯定是沒有絲毫印象的了,顯然他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貓眼一溜,接着便問:“你知道我是誰?”
西水很“誠實”地搖頭:“我是從你手指上那因長期拉弓而長出來的硬繭推斷出來的。”這個說法應該沒錯,記得拉姆瑟斯的妹妹就這麽揭穿魯沙法的,而魯沙法當時似乎也默認了。“……閣下能帶我回到西臺境內嗎?”都說了無論在哪個時代,文盲都是個慘劇,像西水這般拿着地圖看不懂的類型,絕對就是為了驗證這話而存在的。
拉姆瑟斯冷笑一聲,揪住西水頭發:“幫你對我有什麽好處?要知道,我對你們西臺人——恨之入骨。”
這……野史不都說了,西臺和埃及對峙的這些個年頭中,唯一簽訂和平關系的就拉姆瑟斯時代和姆魯西利時代麽?不能因為證據比較模糊就能這麽随意忽悠大衆啊……西水內心憤怒小劇場……
“呃,就理論而言,西臺人當法老王對閣下來說确實沒什麽好處……但如果兩國一旦開戰,對閣下來說,也未必就是利多于弊吧?”依稀記得現在的埃及可是亂得很呢,拉姆瑟斯手中并沒有實權,內政也給個娜芙提提把持不放,這個時候真要開戰了,還真說不好到底誰家蝕本。
“——你說你叫帝特?我記住了!”拉姆瑟斯面色肅然,扯起西水就往馬上丢去,西水臉漲得通紅,忍不住語帶諷刺地指向自己的馬:“原來埃及人都好這一口麽?”“什麽?”“裸——奔。”光着身子騎在馬上還不叫裸奔叫什麽?難道叫淫奔麽?
拉姆瑟斯的臉色突然又莫名的愉悅起來,吹了聲口哨:“就你現在的樣子,想害羞,還早了些~”
“——!”憤憤地揪下抛在樹上的衣服,西水捧着粉碎的自尊決定:即使在沙漠裏迷路至死也絕對不要再搭理這人。話說拉姆瑟斯個性中的确是有那麽絲賤性的吧……原先西水拜托了老半天,好容易他才同意帶西水回去,現在見西水真生氣了,居然又開始不屈不饒地粘上去騷擾他。
“看來形勢是一觸即發了呢!”拉姆瑟斯雙手抱胸,金色瞳孔熠熠生輝。西水依舊不說話,擰着眉,不過催促古雷的動作洩露出他內心的焦急。“你似乎絲毫都沒有感到驚訝啊?”指着不斷遷移的沙漠民族,西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拉姆瑟斯飽含興味地睇了他一眼,顯然他也明白西水動作所代表的含義:“真是聰明……”
這一路上,任由他拉姆瑟斯再怎麽挑釁逗弄,西水愣是連回頭都不曾。到最後,拉姆瑟斯也只得嘆氣聳肩:“好吧好吧,沒見過這麽倔強的孩子……我收回之前的話,行了吧?”
“……”西水頭低低的。
“什麽?”拉姆瑟斯面色一喜。
“我說道歉!”擡起頭,西水很淡定地看着眼前這相當不可一世的家夥。
“喂!我說你可別得寸進尺啊!”說着,拉姆瑟斯的眼神即刻就變了,銳利得如同美洲豹,似乎只要西水的答話稍有不慎,他便要撲上來将他撕開般可怕。
西水斜過臉,瞥了他一眼:“那算了,當我沒說!”
一刻鐘過後。再一刻鐘過後。
“……對不起……”
滿意地将豎了老半天的小耳朵收起,西水表示不再窮追猛打,側過頭,轉移了話題:“你是貴族嗎?”
“什麽?”
“你們埃及很亂,對吧?”
拈起西水被太陽曬得都有些泛了黃的頭發,拉姆瑟斯一番話說得很是意味深長:“停止你的好奇心。再問下去,我恐怕不會讓你回西臺……”
作者有話要說:
大過年的,俺不要黑屋,不要黑屋!!!
v文後總覺得寫文寫得有些拘束了,所以某薛決定,要放開手去寫……看這個文,心态一定要放寬了= =它沒有嚴肅的歷史背景,沒有正規的思維路線,甚至有些崩壞。在結局出來之前,一切都是可以被解釋的……咳咳。
某薛時間真的緊張……不是借口,身體也不好……也不是借口。俺在養病兼養家(就自己一人算不算?)中……不知道該怎麽說,有時候時間也是有的,但實在是沒有精力更新,怕更出來的東西不好,這樣對讀者也不負責……像今天的文,估計就撲街了- -||三十晚上加初一一個下午趕出來的,嘆息,我這年過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