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看着那些字畫面上也帶着笑意。
“你懂什麽,他這是想寒碜朕,瞧瞧朕每年給他送了多少的金銀珠寶,他就只會回些不值錢的字畫,也就上年不一樣,送了盆什麽花?”
“墨蘭。”
“對,就是一盆蘭花,朕每日都事務繁忙,哪裏有時間管一盆花的死活,對了,現在那花怎麽樣了。”
“回皇上,還活着,就在禦花園裏。”
“那便好好養着吧,也難得那臭小子肯變一下新意,指不定明年又是些什麽不值錢的玩意兒。”
皇上搖頭輕笑,面上卻看着很輕松,并無什麽責怪之意。
來喜走到殿前,見四處無人,便小聲的說道:“今日有個太監私下給溫大人傳了信,經查證,是皇後身邊的人。”
皇上的臉色立馬沉下來。
“倒是個不知道安分的,看來她是活路不想要,硬是要闖死路了,朕給她的警告她既然沒有放在心上,那就別怪朕不顧這些年的舊情了。”
皇上輕輕的敲打着桌面,溫潤儒雅的臉上帶着深沉。
“近日二皇子的動向如何。”
“老實了不少,應當是上次被溫大人反将了一軍,這些日子不敢造次了。”
皇上沉吟片刻,看着眼前搖曳的燭火,過了好半晌才輕嘆一聲說道:“等這年過去,便立大皇子李業為太子吧。”
來喜眼眸一震,伏地身子跪在殿前。
“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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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可不知道一個決定就這樣産生。
而是趁着年關的時候,都争相送禮讨好溫別莊。
畢竟之前不少的官員被當衆揭了老底,其他幸免于難的人都想着将溫別莊哄好,免得他一個不高興,自己私底下的那些事就被捅了出來。
溫別莊倒是也來者不拒,人不見,禮卻一樣沒少收。
不過這麽一上午的時間,院子裏就擺滿了不少的珍寶。
裏面有些東西連宮中都不一定有。
“這紅珊瑚是誰送的。”
“工部尚書季華。”
“我記着城東的大壩這麽久了還在修繕,還有城西的水車一直都時好時壞,既然能送出這些個東西,可見是個有錢的主,記下。”
“是。”
小陸跟在溫別莊的身後,見他一件件的清點那些禮品,便将他說出的人名挨個記在小本本上。
“咦,這是誰送來的,怎麽一股寒酸樣。”
小陸湊過去看着那一摞子書,雖然他不全認得,但也知道那是些名訪古跡。
他回憶了片刻,便恍然道:“是巡撫陸判生大人送來的。”
“這小書生倒是學會送禮這套了。”
溫別莊哼笑一聲,拿起那些陳舊的破書。
第 29 章
葉幸就在這個年關中滿了十六歲的生辰,不過她并未向溫別莊提起。
她自己倒是十分欣慰她終于在長大,只是不知為何,偶爾獨自一人時便會想起溫別莊抱着小芹兒的樣子。
溫別莊進來就看到葉幸雙手撐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些日子越發的冷了,縱然葉幸想出去玩,可她實在有些不适應這裏的寒冬,而溫別莊特意在房內置了地暖,就是想讓她好受些。
“在想什麽。”
葉幸一驚,擡頭看向溫別莊。
随即她輕聲笑道:“沒什麽,聽說陸判生大人升官了。”
前些日子陸判生往府中送了一摞書的事她也知道,後來她才得知陸判生已經從知府升到了巡撫,替的就是原巡撫蔣明禹的位置。
難怪當日溫別莊離開時會告訴陸判生,他們日後還會再見,原來那時溫別莊就已經打好了主意。
“嗯,就前些日子的事。”
陸判生這人雖膽小怕事,但确實是個為百姓的好官,給他這樣一個往上走的機會也未嘗不可。
葉幸雖與陸判生只短短見過幾面,但她也覺得那是個極為有趣的人。
其實溫別莊過來是有事要與葉幸說。
因為年前年後大家都會暫時放下手中的事,宮裏每年也會在這樣的日子設下宴席普天同慶。
像溫別莊是定要前去的。
“嗯?”
葉幸眨巴了下眼睛,她沒想到皇上會指名要她同去。
“好啊。”
不過她還是欣然答應,總歸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得知葉幸要跟着溫別莊進宮,千紅還特地幫她置辦了一身華貴端莊的行頭。
葉幸見着實在太過誇張,最後略改了些,只不失莊重即可,這風頭她可還不想出。
……
宮中宴會,只要是有頭有臉的官員都要攜家眷出席,葉幸與溫別莊去的時候,殿裏已經有不少的人落座,推杯換盞間,無數姿态儒雅的老官員還有清朗俊俏的年輕狀元,更是在人來人往間有不少華貴豔麗的佳人美眷。
只是在溫別莊牽着她走進去時,裏面你來我往的寒暄皆停了下來,無數的目光都紛紛看向兩人。
目光中有驚訝,有恍然,有思量,也有隐藏在其中的鄙夷。
葉幸有些許的不自然,只是在看見身旁氣宇軒昂,挺拔如松的溫別莊後,她心裏定下來,不禁擡起了下巴,目光清亮淡然。
“朕就知道,往日這樣的日子你絕不會來這般早。”
兩人剛剛落座,皇上便帶着笑意進入殿前。
而他的身邊跟着一個豔麗奪目的美人,只不過并不是皇後,應當是哪位受寵的妃嫔。
“皇上說笑了。”
溫別莊笑着回應了一句。
兩人之間的氛圍親切又自然,除了語氣間的身份阻隔,絲毫看不出這是君臣的關系。
而那些大臣雖心裏不憤,但也明白皇上信任溫別莊,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谏言。
恐怕在他們眼裏,溫別莊更像是一個禍國的佞臣。
葉幸也在這之中看到了除李秋之外的皇子們。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應當是那個溫潤寬厚的大皇子李業,他與皇上很像,天生帶有一種親和,可眉眼間又不失青年人的堅毅果斷。
葉幸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笑就這樣如沐春風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對方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回頭對她報以一個柔和的微笑。
那瞬間葉幸心頭一震,想起了小姨家的那個哥哥。
她還記得她當時初入那個家,面對周遭的一切都惶恐不安,可那個青年會對着她笑,試圖讓她融于那個簡單平凡的家。
只是可惜對方時常住在學校,他們見面的時間并不長,而後……便是如今這般,若是知道她不在了,那個哥哥應當會很傷心吧。
這樣想着,葉幸看着對方的眼神裏帶了些複雜的情感。
李業只要一對她笑,那明媚和煦的樣子便與她腦海裏的那個青年重合。
溫別莊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在順着她的視線看過時,發現是那位長年居在宮中的大皇子李業。
李業這人他多少知道些,是為數不多的人中他鮮少有些欣賞的人。
溫潤如玉卻不優柔寡斷,親和寬厚又不失狠辣果決。
是一個為君之人。
只是這葉幸莫非還與對方有什麽淵源。
葉幸看的眼睛微酸才沉默的收回了視線,只是李業卻向他們這裏走了過來。
“溫大人。”
李業笑着與溫別莊行了個禮,他為人一向謙和,并不因溫別莊的身份而有任何輕視之态。
“往年都是溫大人一人前來,今年卻有些不一樣,想必也是好事将近。”
李業态度真誠和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任溫別莊冷漠高傲的性子,此時見到李業這般,也笑着回應了對方。
“借大皇子吉言。”
“哼,不過是一個閹人,還想學別人娶什麽美嬌娘。”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葉幸率先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明豔冷傲的女子。
對方迎上了葉幸的目光,便斜着眼輕哼了一聲。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在這裏礙了趙夫人的眼。”
溫別莊似笑非笑的側頭看向對方,若是不去想他并非正常男子,那張俊美的臉在專注的與人對視的時候,極讓人沉溺其中。
可對方只不過這麽輕微的一頓,便冷哼着別過了視線。
而她身邊的禮部侍郎可是急出了一頭的汗。
誰不知道這溫別莊有多惹不得,偏生他家這位夫人就喜歡往刺頭上撞。
遙想前年他還是個禮部尚書,可就這位祖宗在背後說了溫別莊一句,今年他就成了個禮部侍郎。
要是再把對方惹急了,他那點老底可不夠對方掀的,說不定明年他就只能出現在殿外了。
“溫大人莫怪,內人出言不遜,下官回去便好好說道說道她。”
趙大人擦着額上的汗,連忙向溫別莊告罪。
可人趙夫人的娘家是太尉,自然硬氣的很,在她看來,這溫別莊本事再大,還不是靠皇上在背後撐腰,若是哪日皇上厭棄了他,指不定會有什麽下場。
說來這趙夫人如此見不慣溫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