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向靠近一步,溫別莊只是一擡手,如畫的整個身子就重重的跌在地上。
葉幸小心的用餘光看了溫別莊一眼,只是溫別莊沒有看向她,臉上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什麽神情。
“如畫,看來是我平日裏太慣着你了。”
聽着溫別莊慵懶拉長的語調,如畫身子一顫,不顧嘴角淌下的血跡,連忙跪下來磕頭認錯。
“不是……不是奴婢害的葉幸姑娘。”
“那你告訴我是誰。”
第 10 章
王月湖進來時看到如畫跪地求饒的樣子便知道事情搞砸了。
“月湖見過大人。”
溫別莊擡起眼眸淺淺的掃了王月湖一眼,便一腳将向自己膝行過來的如畫踹翻。
“把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是……是王月湖讓我在葉幸常吃的糕點裏下毒,不用下太多,只要能讓她吃些苦頭就好。”
王月湖看着如畫狼狽的樣子,面上沒有一點慌張,反而端的是神态自若,游刃有餘。
“我怎麽聽不明白如畫姑娘的意思,莫不是見我是個新來的便要想法子污蔑我,好将我趕走,如畫姑娘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既可以讓葉幸姑娘受苦,又可以将我趕走,這樣大人身邊又只剩了你一個貼心人。”
王月湖這帽子扣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如畫這人偏生又是最受不得激,被王月湖這麽翻臉不認人,當即就急的發了怒。
“你居然敢……敢如此對我,明明就是你挑唆我這樣做,現在居然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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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畫站起來想擡手打王月湖,可王月湖是個練過武的人,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如畫的動作,腳上不經意的一絆,如畫整個人就摔了出去。
在背對着燭火的暗光裏,王月湖對着如畫冷笑了一聲。
葉幸遠遠的看着,忍着腹部的疼痛下了床。
不過溫別莊并沒有來扶,甚至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葉幸一咬牙,便腳步踉跄的往溫別莊身上靠,只是在她倒下之前被千紅扶住了。
“不舒服還下來做什麽。”
千紅有些責怪的看着她,知道千紅是好心,所以葉幸什麽都沒有說。
“大人,大人你相信我,真的是王月湖教唆我做的。”
如畫爬向溫別莊,緊緊的抓住他的腳踝。
溫別莊被這麽一番吵鬧,眉眼間已然帶了些不耐。
“如畫,你跟了我多久了。”
“五……五年。”
“我瞧着我這裏能被你欺壓的都被你欺壓了,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溫別莊微俯下身捏住了如畫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把如畫的下巴給掰斷。
如畫心裏一緊,連忙哭喊着求饒。
“大人,大人我知道錯了,是奴婢嚣張跋扈欺淩弱小,您不能對奴婢下手。”
“哦?”
溫別莊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如畫,如畫以為溫別莊的心裏開始動搖,急忙搬出了自己最後的護身符。
“奴婢……奴婢是皇後娘娘的人,大人您不可以處置奴婢。”
溫別莊的眸子裏掃過一絲陰郁,笑着甩開了如畫。
“你在威脅我。”
“不敢,奴婢不敢。”
如畫咬着唇,眉眼間帶着不屈與不甘。
溫別莊的眼神裏明明暗暗交織閃爍,過了好一會兒,才一揮袖子讓人将如畫拖了下去。
“掌嘴,掌到她說不出話來為止。”
“是。”
如畫滿臉不甘的叫喊着,直到外面傳來了如畫的哀嚎聲還有重重的擊打聲,房內的所有人都屏息噤聲,不敢擡頭看溫別莊陰郁的臉色。
“大人,昏過去了。”
“拖下去。”
“是。”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溫別莊,葉幸走過去有些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溫別莊的衣袍。
“都退下吧。”
“是。”
“王月湖,如畫不是你的前車之鑒,但你應該知道挑釁我的後果。”
王月湖心裏一緊,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上的袖子,在竭力的控制好自己有些艱澀的聲音後,才輕聲應了一句,轉身離開。
葉幸乖巧的去将門關好,又過來抓住了溫別莊的衣角。
溫別莊指尖微顫,還是推開了葉幸的手。
葉幸瞳孔一震,有些不敢置信,随即她快步走到溫別莊面前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我錯了。”
溫別莊俯視着她,烏黑的眸子裏映出了她的樣子。
“你哪兒錯了。”
“我……”
葉幸一時卡了殼,難道說她故意耍心機讓如畫露了餡,還是說她年紀這樣小就有了如此深的心機。
想了片刻,她又仰起小臉,琥珀色的眸子裏清澈天真。
“我沒錯。”
溫別莊失笑,将手放在葉幸的腋下把她抱了起來。
“沒錯便沒錯吧。”
聽着溫別莊聲音裏的嘆息,葉幸埋首在溫別莊的頸項,眸子裏幽幽暗暗。
她沒錯,她只是想要溫別莊而已。
“明日便讓千紅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吧。”
“你不趕我回去睡了?”
“反正你總有法子能摸上我的床。”
“嘿嘿……”
次日一大早溫別莊進了宮,葉幸就張羅着千紅将所有的東西都搬了過來,唯獨那面銅鏡,她連看也沒看一眼。
許是剛回京,溫別莊的事務有些繁忙,所以他一個早上都未歸。
葉幸想起了如畫,便獨自去了柴房。
門一打開,外面明亮的光線就驅散了裏面的昏暗,葉幸看着如畫掙紮着身子坐了起來,便又将房門關緊。
“現在你是得意了,不過我告訴你,我的背後是皇後娘娘,就憑你根本不能拿我怎麽樣。”
如畫的唇紅腫不堪,嘴角都是道道裂開的口子,只要她一張嘴說話,被血液凝固的傷口又冒出了鮮紅的血珠,可即使是這樣,在面對葉幸時,如畫的傲氣依舊不減。
葉幸發出了一聲輕笑,毫不在意的盤腿坐了下來。
“你跟了溫別莊五年,又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那溫別莊就是五年前才出宮有了自己的府邸,那皇後娘娘把你安排在溫別莊身邊的用意是……”
“葉幸,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根本就沒有那麽簡單,留在大人身邊又是何居心。”
如畫憤怒的喝住葉幸,只是葉幸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意。
“是我要問你對溫別莊是何居心吧,我說了我會嫁給溫別莊,就一定會嫁給他。”
葉幸目光執着的看着如畫,語氣裏帶了一點狠意。
如畫的眼裏滿是不甘,她跟了溫別莊五年,卻還不如一個來歷不明的黃毛丫頭。
“你少做夢了,大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你以為你這點小手段就能讓大人對付我嗎,我實話告訴你吧,皇後娘娘把我安排在大人身邊,就是為了讓我成為大人的人,其他的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接近大人。”
葉幸眉眼一動,站起來拍了拍自己屁月殳上的灰。
“如畫姐姐,那我們走着瞧。”
說完她便輕聲哼着一臉愉快的出了門。
……
現在已然到了深秋的時節,外面的天色時常灰蒙蒙的,秋風總是把落葉吹的滿地,讓人深覺內心的孤寂。
葉幸的腳步放慢,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後院裏,她揪住自己的心口,覺得空虛的難受。
她有什麽呢,她什麽都沒有,除了溫別莊,她也什麽都不想要。
人總是不能太貪心的,在做選擇的時候,只能選擇最需要的那一樣。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能夠給予她安定的只有溫別莊,所以任何人都不能與她搶。
葉幸低頭輕笑一聲,露出了屬于她二十歲光陰的成熟。
大概,這是上天想重新還她一個十五歲吧。
“哪來的小娃娃。”
一個突兀的男音将葉幸吓得心口一顫,所有深沉陰郁的思緒瞬間褪去,她轉身看着面前笑的明朗肆意的男人,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可不知道溫大人還有這般嗜好。”
男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葉幸,手上的折扇拍打着手掌。
葉幸看的心中不喜,轉頭就走,誰知後面的男人卻還跟了過來。
她心裏覺得有些讨厭,撒腿就跑,卻剛一沖出去就撞上了溫別莊的月匈口。
“莽莽撞撞。”
葉幸捂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溫別莊,溫別莊略帶責備的輕點了一下葉幸的額頭,但還是蹲下來,幫葉幸捏了捏小鼻子。
“溫大人這是想養個女兒了?”
男人的調笑聲從身後傳來,葉幸十分不耐的瞪着對方說:“我是他媳婦兒。”
氣氛有一瞬間的停滞,随即便是男人肆意張狂的笑聲。
“溫大人的品味好生獨特,不知道你是從哪騙來這麽好玩的小娃娃。”
葉幸聽的心裏生氣,撸起袖子就要沖過去理論,可剛一跨出去,就被溫別莊揪住小辮子給拽了回去。
她滿是控訴的看着溫別莊,紅通通的小鼻子氣的皺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