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五條魚【三合一】 (1)
話出口,根本沒等于長洲反應, 炙熱的親吻就落了下來。
周身的空氣漸漸被消耗殆盡, 在于長洲覺得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 付睢寧終于放開了他。
“哥,接吻不會嗎?”
于長洲:“…………”
這話問得他實在不想回答。
一沒談過戀愛, 二沒有過對象,活了這二十多年潔身自好, 他能上哪會啊!
盡管付睢寧“嘲諷”的是事實,但于長洲依舊很不甘心地怼他, “就你會!付影帝,沒少拍吻戲吧?”
伏在他身上的人輕聲一笑,于長洲這才發現, 付睢寧笑起來有個小酒窩, 很淺所以不是特別明顯。
而且, 只有一個。
聽老一輩的人說,有單邊酒窩的人都比較可愛,容易讨長輩喜歡也很受異性歡迎, 桃花會很旺。
于長洲盯着眼前這張臉看得一時出神, 嘴角細微地疼痛感傳來才稍稍拉回他的思緒,蹙着眉瞪着罪魁禍首, “你咬我幹嘛!”
“那你盯着我看什麽呢?”
于長洲一時語塞,總不能說“看你好看”吧?
雖然他的确也是挺好看的。
于長洲臉頰微紅地擡手推他,“你趕緊起來,別壓着我。”
付睢寧非但沒起, 反而把他抱得更緊了,大有賴床不走的意思,“哥,我有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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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自己屋裏睡。”
賴在他這算怎麽回事?
付睢寧答得迅速,并且順勢收緊了手臂:“不要。”
反抗又反抗不過,Alpha和Omega天生的差距注定了于長洲目前只能被壓,“你到底怎麽回事?”
付睢寧埋在他胸口意味不明地嗚咽了兩聲,“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要你……”
“什麽?”
于長洲被他一句話吓得身子一顫。
小夥子你說清楚了,你要什麽?
“……不是,我是說,信息素。”付睢寧大概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麽,趕在于長洲要罵人之前擡頭,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小聲解釋:“可能,我也犯敏感症了……”
于長洲:“……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哦……”
“就算是敏感症,那你都标記完了,還沒好呢?”
付睢寧又把腦袋低了下去,埋在他胸口搖頭,“沒有,沒好,還想要。”
于長洲:“!!!”
不要GHS啊喂!
我合理的懷疑你是故意的!
付睢寧一邊蹭他脖子,一邊問:“哥,你是不是吃醋啊?”
“我吃什麽醋?”付睢寧的頭發很軟,蹭到他脖子上臉上就感覺癢癢的,于長洲偏着頭想躲,一邊推着他不讓他靠近,“說話就好好說話,別亂蹭!”
付睢寧擡起頭看他,眼神相當正經,“你要是吃醋我拍吻戲的事,以後我就不拍了。”
“啊?”于長洲一時愣住,他剛剛就随口那麽一說。
再者,就算他們以後真的在一起,拍吻戲怎麽說也是他的職業需要,特地因為他而避開,倒顯得他小氣了。
“我就随口一說……”
“可我是認真的。”付睢寧低頭額頭抵着他的,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
那雙明眸盯着他一瞬不瞬地,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于長洲很不适應,甚至有些慌張。
付睢寧揚着一邊嘴角,言語間帶着一點笑意,“哥,以後可不一定只有吻戲啊,說不定還有——”
後面兩個字他沒說出聲,可嘴型已經暴露了,那雙手摟着于長洲腰還順帶掐了一把。
于長洲看得清楚,腰上的感覺讓他身子一麻,一時羞憤,氣沖沖又沒什麽底氣地吼他,“關我什麽事!有、有就有呗!”
把于長洲惹生氣的結果就是,付睢寧最終還是被奮起反抗的于長洲給趕了回去。
晚上的活動就比較簡單了,純娛樂。
根據白天的排名和分組,付睢寧和于長洲擁有了優先選擇食物的權利,在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眼神裏挑了不少好吃的。
場地布置在酒店的觀景臺上,本來這裏就是提供給住客觀賞風景的地方,只是現在因為節目組要錄制,所以一早在租酒店的時候就把這裏一起包了下來——白天還有其他游客,到晚上這裏就封閉了。
因為酒店的地理位置決定了這個地方也成為了絕佳的觀賞點。
夜晚的山路上亮起的燈盞都是古式的六角燈,昏黃的燈光映在路上,一路蜿蜒,星星點點配着漆黑夜幕中的晚星,倒是相宜。
喧鬧的城市裏很少能有看見這麽多星星的時候,亮閃閃的一顆顆璀璨在夜空中。
盡管是夜晚,但依舊能看出天空的澄澈。
遠處的瀑布流淌,空氣中夾雜着山上樹木的清香,也有果園裏的花果香,水汽萦着清涼的感覺。
大概也因此,夜晚山上的溫度就格外地低了。
不少人都紛紛都穿上了外套。
導演:“大家可以放輕松,晚上就是純活動時間,沒有其他的了。”
這話一出,顯然大家是不相信的。
羅韶言一邊啃着手裏的烤玉米,“真的假的,我怎麽覺得你們還有陰謀?而且……寧寧跟賀老師為啥不見了?”
晚上通知集合開始錄節目的時候于長洲見過一次付睢寧,那時候他只是偷偷地問他想吃什麽。
突如其來地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出什麽,付睢寧急急忙忙就走了。
再之後到全體集合開始的時候,付睢寧還跟于長洲說過話,那時候付睢寧跟賀續都還在。
大概大家都沒注意,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突然就不見了。
林漪指着旁邊的燒烤架問:“雖然我們女孩子保持身材是沒有錯,但是也不至于今天晚飯就吃這些吧?”
燒烤架上的,那可都是蔬菜啊,一塊肉都沒看見。
導演:“這些只是前菜。”
夏薇:“這意思,還有大餐?賀老師跟寧寧該不會是做飯去了吧?”
正說着,背後哐當哐當的推車聲,來人正是剛剛他們讨論的兩個不見了的影帝,賀續和付睢寧。
兩輛推車上都是好吃的,香味已經跟着飄過來了,大家紛紛起身跑過去。
“哇……好豐盛啊!”
“這都是賀老師跟付哥做的嗎?太厲害了吧。”
“先不說味道,光看着就很有食欲啊!”
“我覺着吧,味道也不會差。”
羅韶言一邊說,罪惡之爪已經偷偷伸了出來。
“啪”得一聲,清脆響亮,就這麽被賀續拍了回去,“急什麽,等一下再吃。”
身後導演發話:“大家先坐回來吧,我們先總結一下這一周的成績,然後再吃東西,先總結的可以先吃。”
“認真的?那我先來!”聽見吃,羅韶言第一個舉手。
導演還特別叮囑了一句,“要認真總結,不能為了吃的敷衍了事。”
羅韶言翻了個白眼,放下手裏的玉米,盯着那輛車的美食咽口水,好不容易拉回視線,認認真真地思索了片刻,“這一周吧,其實感觸挺多的。我們做音樂的,從某些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是靠聲音吃飯的,勉強也能算半個同行吧?”
“我是覺得于老師這一周對我們大家都挺關照的,錄音的時候我看他每次都有記一個小本子,然後錄音結束之後再認認真真地跟你講細節,盡善盡美。雖然有時候我也覺得于老師嚴謹地有些令人發指……這個是邵陽說的!”
衆人視線都轉到邵陽身上,于長洲倒是沒多在意,他倆反正經常互怼。
不過畢竟有鏡頭拍着,邵陽還是象征性地狡辯了一下,“明明是你自己問的,我那是接着你的話應承了而已,少賴我哦。”
“總之,很感謝于老師這一周以來的照顧和指導。我相信由我們五個……啊,不對,還有子雯。應該是由我們六個人配音的動畫,在于老師這麽嚴謹的專業指導下,一定能呈現出一個非常好的效果。”羅韶言起身,認認真真地向于長洲鞠了一躬。
于長洲連忙起身,“客氣客氣。”
導演:“于老師的專業素養還是很值得大家學習的。之前你們錄音的那間錄音間,是工作室為了我們節目專門空出來的。而且,在節目錄制期間,于老師為了不妨礙錄節目,他自己的工作都是節目完成之後再另外去做,所以也是很辛苦。”
等大家掌聲漸漸平息,下一個由賀影帝發言:“總結的話,其實昨天拍板前我也有說過了,演戲跟配音,其實我覺得是有很多相通點的。經過這次體驗,倒是學了不少臺詞方面的技巧,我記得我第一次試音的時候,于老師對我說的話——要學會保護嗓子。”
“那天配音的部分情感浮動比較大,情緒比較難以掌控,一貫來說我是比較容易投入進去,就是不太好出戲,那次也是有些傷到嗓子的。我記得于老師讓人給我泡了杯蜂蜜茶,很潤喉。之後進錄音間試音的時候,于老師也是就着這件事,教了我一些技巧。”
“其實之後也有,像我跟寧寧,我們都是演員,這部分我覺得我們感觸應該差不多。就好像是,重新上了一次臺詞課?因為大家都知道,我跟寧寧都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
因為說到付睢寧,于是下一個順理成章地就成了付睢寧發言:“賀老師講的差不多也是我想講的了。于老師在‘教’這方面,的确是很敬業。因為我跟于老師抽到了鄰居嘛,之前有幾次走後門,我找于老師提前咨詢過一些配音的問題,于老師也很耐心地幫我順過劇本。”
“哦,對,還有晔晔,學錄音的時候也教了我不少東西。有一次我加班補音,還害她留到很晚才回去,倒是我那時候考慮不周了。”
聽見偶像誇自己,這要不是攝像鏡頭對着她拍呢,晔晔都快感動哭了。
随後還剩下夏薇和林漪,也相應地做了總結。
導演:“既然大家總結都結束了,那不然我們聽一下于老師的感想怎麽樣?作為體驗的教導老師,于老師對大家的評價是怎麽樣的呢?”
“你們這搞得好像感謝大會一樣,我看你們每個人發言都要謝一次我。”于長洲抿着唇斟酌了一下詞句,“我覺得吧,這些其實在你們看來是體驗,但在我看來,這都是每天我要做的工作,所以其實對我來說很平常。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嘛。”
“要說評價的話,我只能說,有驚喜,也有驚吓。真的要總結的話,我覺得等到時候成片出來,就是最好的總結和答案。至少,我覺得這個成片,不會差。”
于長洲一句誇贊的“不會差”,似乎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剩下邵陽跟晔晔也發表了幾句話的感言,總結大會就算作結束了。
導演:“按照節目組的慣例,是要拍照留念的。到時我們會寄給工作室一份,另外的你們大家一人一份,每人都有。”
因為要拍照,大家按着高矮圍着兩輛推車,每個人都擺着不同的poss。
賀續跟林漪旁邊空了兩個位子出來,賀續招呼着節目組道:“麻煩後期之後給照片上P一下小洛跟心心,不能讓他們缺席。”
于長洲跟付睢寧站在後排,身前被人擋着,付睢寧伸手勾住于長洲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背到身後。
這麽多人呢,前面還有攝影機錄着攝像機拍着,于長洲不動聲色地掙紮了兩下沒掙開,不由就低頭去看。
攝影師揚聲喊着:“于老師,別低頭,看前面,看鏡頭。”
于長洲面露尴尬:“……不好意思。”
攝影師:“好,大家看鏡頭,笑一下。”
于長洲餘光瞥到身旁的人,手上暗暗動作掐着付睢寧的手背,提醒他松手。
可付睢寧非但沒松手,甚至變本加厲地用手指在于長洲手心裏摩挲着畫起了圈。
異樣的感覺從手心傳來,于長洲忍不住轉頭瞪他。
“咔嚓——”
那個面色微紅帶點羞怒的神情,就這麽被記錄了下來。
照片拍完付睢寧就松手了,臉上還是原來那副神情,淡然地好像剛剛幹壞事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導演:“好了,接下來就是大家享用美食的時間了。”
“首先,先給大家介紹一下,其實剛剛下午,除了賀老師跟寧寧兩位以外,其他三位都有相應各自不同的任務。”
羅韶言:“對哦,不說我都忘了,讓我去果園摘梨來着。對了,我摘的梨呢?”
付睢寧敲了敲推車上的兩個玻璃瓶,“冰糖雪梨。”
羅韶言:“???”
林漪跟着舉手:“還有我采的辣椒!”
賀續分別打開了其中兩道菜的蓋子,“剁椒魚以及水煮魚。魚是上午我跟寧寧還有于老師來之前去菜場買的一個鲢魚頭,還有一條黑魚。”
林漪:“!!!”
夏薇指着旁邊的小蛋糕,“不要告訴我這是下午讓我做的蛋糕?”
導演:“因為了解到之前你做了兩次蛋糕于老師都沒吃到。”
于長洲:“…………”
夏薇:“但是,我記得我就做了最簡單的……這又是奶油又是草莓的,誰做的?”
付睢寧指了指自己,“因為于老師喜歡吃草莓。”
衆人:“???”
人于老師喜歡吃草莓,你指自己幹什麽?
于長洲:“…………”
不要亂講啊!他什麽時候說過自己喜歡吃草莓了!
于長洲擡頭,不經意間對上付睢寧那雙含笑地眼睛,又聽見他說:“我做的嘛……我自己也挺喜歡,吃草莓。”
于長洲:“!!!”
這人最近話裏有話地非常奇怪啊!
雖然于長洲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他甚至努力克制自己不臉紅。
但其實仔細看,臉頰還是很紅潤的,畢竟他能感覺到自己臉上在發燙。
還有幾道菜,有的是他們之前在山下買的,有的則是就地取材。
一一介紹完,大家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賀續負責給他們分吃的,一人分了一份,還剩下不少,“給我們的跟拍攝像也分一份吧,這一周跟着我們跑前跑後的也辛苦了。”
在場的八個人,除了五個明星,就是于長洲擁有單獨跟拍的。
六個人一份拿了一份去給自己的跟拍,攝像大哥們也都是常年幕後的人,向來都是跟在明星身後,這一下被人關照起來,還有鏡頭對着自己拍,一個個都不太好意思。
付睢寧瞅了眼導演,以及節目組其他的工作人員,“下面廚房裏還有,我跟賀老師做了很多,買菜的時候就把大家都算進去了。吃飽不一定,但一人一份嘗一下肯定是夠的。”
原本因為沒分到而有些沮喪的似乎也都高興了起來,導演甚至砸吧了一下嘴,有些羨慕地看着幾個跟拍,提議道:“要不我們就打板結束吧,吃東西去?”
然後,他還沒起來呢,身後幾個工作人員一溜煙就跑了。
鏡頭對準被抛下的導演,以及導演身後原本烏泱泱的人一下全空的場景。
導演:“…………”
衆人:“哈哈哈哈哈,導演快跑,一會吃的就沒了!”
一個好好的綜藝節目,最後就這麽在争搶美食中結束了。
觀景臺上就剩下他們八個人,吃着東西聊着天。
沒有攝影沒有節目組看着,一下都輕松了不少,聊天也沒那麽拘束了。
于長洲在旁邊認認真真地吃着他的蛋糕,還真別說,味道不錯。
雖然他自己信息素就是草莓味的,但其實他也不是很喜歡吃草莓。
周轶倒是挺喜歡,他就記得自己小時候被迫吃了不少草莓味的糖,軟糖硬糖什麽都有,都是周轶買的。自己不吃,全塞給了于新耀跟于長洲父子倆。
甚至有段時間,他只要出門,随身的口袋裏一定能掏出一兩顆草莓味的糖。
付睢寧端了個小碗過來坐在他旁邊,小聲道:“哥……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吃辣。”
小碗裏是一碗雞湯,面上油亮亮地飄着一層,金黃金黃的。
一塊雞腿肉,應該是分下來的,還有幾塊菌菇,面上還飄着幾顆枸杞。
于長洲看了他一眼,想起剛剛推車上的水煮魚跟剁椒魚,默默咽口水。
保護嗓子,除了煙酒,辣也不能多吃,他自己其實本身也不怎麽能吃辣,但饞還是可以饞一下的。
剛那兩樣辣菜,于長洲都沒碰,付睢寧這才另外給他盛了一碗雞湯過來。
“拍攝都結束了,之後也沒有攝影了,明早統一回去。”
于長洲點了點頭,吃完最後一口蛋糕才擡頭看他,“你想說什麽?”
付睢寧回頭看了一眼,雖然沒有攝像,但其他人也都還在。
他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晚點再跟你說吧。”
臨走前,還在桌底下悄悄拉着于長洲的手指捏了捏,小聲道:“哥……晚上給我留門。”
于長洲一驚,擡頭瞪他:“!!!”
留門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然而,晚上他睡覺前,付睢寧還真來了。
身上除了白雪松的信息素味,還有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于長洲被迫趴在他懷裏,隔着薄薄的睡衣,雙手摸到他胸前,突然有些可恥地臉紅了——身材好像很好的樣子?
就是傳說中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下午付睢寧咬的有點過分,到這會于長洲後頸地腺體處還有一圈牙印,也幸好他這次帶的腺體貼不是透明的,還能遮住一點,才不會被人發現。
溫熱的吻落在他腺體周圍,身後的人悶聲道:“哥,明天下山之後我們就去做檢查,好嗎?”
“明天?這麽着急?”倒不是于長洲不想去,只是這時間的确是趕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去醫院跟你查契合度。”付睢寧額頭抵在他後背上,言語間聽着也些許的不開心,“泠姐約了個可靠的醫生,我明天下午有個通告,晚上我會讓助理來接你,你在家裏等我,我們晚上去查。”
于長洲指尖摩挲着摟在他腰上的那雙手,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一時安靜,相對無言。
于長洲動了動身子,問道:“那你,什麽時候走?不是說要進下個劇組了嗎?還要出國……”
“嗯,要出國。”背後的氣息漸漸靠近,溫熱的吻從腺體一路上移,“哥,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于長洲只覺得自己現在肯定臉頰脖子耳朵全都紅了,極其小聲地辯駁了一句,“那你不是,還沒走呢嘛……”
“好吧,那你要記得想我。”
“還有,雖然有時差……我會看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如果你在忙,忙完了要記得給我回個信息。”
“少加班,注意身體,你要多休息,不能累着自己。”
“我不在沒人給你做飯,你也別老将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平常都吃什麽。無論多忙,至少三餐要準時。胃病得了容易,養好難。”
“還有還有——”
“還有啊?”于長洲有些哭笑不得地轉身,“你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我都這麽大人了,會照顧自己的。”
“那還不都是為了你。”
于長洲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好,為了我,我都知道了。”
“哥,你安慰地好敷衍啊。”付睢寧嫌棄了一句,但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明顯很受用。
可沒一會,那張好看的臉又突然拉了下來,“哥,我什麽時候能跟別人說我們的關系?”
于長洲神色一滞,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他們的關系,大概短期內是不能說的。
付睢寧的身份擺在這兒,就這樣公布出去,指不定會給他帶來什麽負面影響,這也是原先于長洲擔心的事,現在也依舊是。
凡是會影響到付睢寧前程的事情,他的經紀團隊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就像當初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付睢寧的經紀人蘇泠跟他說過的話。
事到如今,雖然還不确定自己對付睢寧是不是真的想處一輩子的那種喜歡,但至少他可以肯定,這段日子下來,自己對他是有好感的。
也因此,他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到付睢寧的前程。
“這件事,再緩一緩吧,至少肯定不能是現在。”于長洲安慰似地親了他一下,“反正明天去查契合度了,先等契合度結果出來了我們再讨論這件事,好不好?”
付睢寧抿着唇盯着他,神情略顯異樣,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哥,我這個人,占有欲還挺強的。”
于長洲有些晃神,可付睢寧下一秒就又恢複了原先的神情。
第二天按原計劃,大家乘着節目組的專車各回各家。
因為是周日,工作室基本也都休息了。但因為之前忙着錄節目的事情,于長洲有一些工作沒有完成,正好閑着也是閑着,就跟晔晔又跑工作室錄音去了。
只是——
“不好意思,今天狀态好像不太對。”在經歷了不知道第幾次失誤之後,于長洲有些喪。
見他從裏間出來,晔晔也就幹脆關了收音設備,“你怎麽了?完全不在狀态,有心事?”
于長洲一向是工作室的敬業勞模典範,很少會看到他工作時間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錄音還頻頻出錯,狀态完全不對。
于長洲坐到平常他當導演時候指導的位子上,喝了口水才道:“付睢寧約了晚上去查契合度。”
“哦……”晔晔愣了一下,突然震驚:“你說什麽?”
于長洲瞟了她一眼,“大驚小怪什麽?最開始讓我去查契合度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晔晔:“……是我。可我當初怎麽勸你你都不去,現在又想通了?”
“倒不是想通,只是眼下情勢所迫。”
就他跟付睢寧這樣奇怪的敏感症,不去查也不行呀。
晔晔揚着眉,一臉“我就知道你要真香”的表情,“怎麽晚上去查?約的哪家醫院啊?誰給你們查?靠不靠譜?我聽說這個查契合度,也有查錯的情況。”
“你偶像是大明星啊,他要是大白天的跟我去醫院查契合度,大概用不了半天就上熱搜了。”于長洲沖她翻了個白眼,“哪家醫院我就不知道了,是他經紀人約的。事關付睢寧的前程問題,應該靠譜吧?這還有查錯的?”
蘇泠應該不會拿這個開玩笑,既然同意讓他們去查契合度,肯定付睢寧跟她說過敏感症的事。
晔晔點頭,一想倒也是這麽個理,“我聽邵華說的,但是現在好像技術先進了不少,也不一定。那你們結果出來,可得告訴我一聲。現在不光是我,邵華都很好奇你們到底有多高的契合度,總問我你們有沒有去查了。”
于長洲有些無語:“…………”
別說是他們了,他自己其實也挺好奇。
因為自己就是當事人,所以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在他身上發生的變化。
從前付睢寧靠近他,腺體就跟裝了警報似的反應靈敏。受他信息素影響還會迫使他突發發情期。後來他也查過了,這些全都是敏感症的具體表現。
而标記後,雖然這些表現都沒那麽明顯了,但于長洲自己知道——他喜歡上了付睢寧的信息素。
時常他會想要會渴望他的信息素,沒由來的。
會不自覺地想要靠近他,跟他親密,跟他接觸。
這大概,就是一種依賴性,敏感症的依賴性看上去似乎更強一些。
因為他的不在狀态,下午其實也沒錄成,于長洲幹脆就回家睡覺去了。
一覺睡到晚上天都黑了,他是被付睢寧的電話吵醒的。
“喂?”
“哥?你……是在睡覺嗎?”
“嗯……”于長洲揉着眼睛坐起來,努力讓自己清醒,“你忙完了?”
“嗯,剛結束。我讓助理去接你了,應該快到了。”
“好,那我現在起床。”
“嗯。”
應歸應,卻是一個都沒有先挂電話。
于長洲坐在床邊,盯着地板,“怎麽了?”
“哥,你怕不怕?”
于長洲愣了一下,“為什麽這麽問?”
那頭安靜了好幾秒,于長洲也沒急着問,就靜靜地等着。
直到付睢寧開口,“不知道為什麽,我今天眼皮總跳。不都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嘛。”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迷信了?”
“這不是迷信……就是一種,直覺。”
“查個契合度而已,能有什麽事。”于長洲輕笑了一聲,“我挂了,一會兒見。”
“嗯,一會兒見。”
于長洲挂了電話沒多久,付睢寧的助理就來了,還是上次那個小姑娘。
小助理等于長洲收拾好了,才帶他出門,上了車就直奔醫院。
晚上的醫院沒多少人,因為是提前走關系約好的,小助理帶着于長洲直接去了鑒定科。
于長洲進門前看了眼門口的出診牌,再看眼前的人——鑒定科主任呢。
蘇泠看見于長洲,也只是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這位是市醫院鑒定科的王主任,也是這方面的專家。”
王主任年紀看着大概四五十歲左右,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一副嚴謹學者模樣,一板一眼地跟他們握手,之後招呼他們往裏間走,“來吧,我先給你們提取信息素樣本。”
付睢寧跟于長洲跟着進去,蘇泠和小助理等在外面。
要做鑒定,就要從腺體裏直接抽取最純的信息素。
大概是為了避免後期麻煩,整個鑒定科就王主任一個人。
撕開于長洲後頸腺體貼的時候,還沒消失的咬痕讓王主任不禁擡眼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付睢寧,“這咬的……還挺狠。”
付睢寧難得的臉紅:“…………”
于長洲更是羞憤難當:“…………”
王主任:“嗨,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都是正常的AO,總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付睢寧:“…………”
于長洲:“…………”
不是。
沒有。
你誤會了!
見兩人都沒說話了,王主任也沒再調侃他們,拿了一支空針管,對着于長洲的腺體下針,“抽取信息素的過程可能會很疼,忍着點。”
幾乎是下意識地,付睢寧上前一步,主動拉住了于長洲的手,“哥,沒事,別怕,我在呢。”
于長洲是個怕疼的人,可因為付睢寧這一句話,似乎心裏有了那麽一些安慰,“嗯。”
冰冷的針管刺進腺體,能感覺到信息素從敏感的腺體中抽離的那種感覺,像生生拔下了一些什麽,疼痛無法用語言描述。
手上傳來的力道,讓付睢寧和他感同身受,“哥……”
“好了。”王主任收了針管,把抽取的信息素裝進專門的容器,“你先坐一會兒,有的Omega提取信息素會有不良反應。坐一會兒我看一下情況,沒問題再走。”
于長洲點了點頭,他還回頭看了一眼,大概也就幾毫升的信息素,就疼得他要命了。
下一個輪到付睢寧。
Alpha的腺體不像Omega的那麽明顯,平常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要到易感期的時候才會凸起顯現得明顯一些。
王主任只是看了眼,就道:“你是易感期快到了嗎?”
付睢寧搖頭,“應該還有一個多月。”
“那你這腺體的狀态,可能不太對。”王主任又上手摸了一下,“最近注意一點吧,可能會提前。”
付睢寧低着頭,臉上有一絲于長洲看不到的凝重表情。
Alpha提取信息素的過程其實和Omega是一樣的,疼痛也差不多。只是AO之間本身體質的差距,導致了付睢寧比于長洲更能承受疼痛。
王主任把兩管信息素保存好貼好标簽,“信息素的鑒定時間一般是看契合度的,時間越短契合度越低。反之,契合度高的,鑒定時間就會很長,但一般最長不會超過一周。”
“今天也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吧。我正好晚上值班,一會就去給你們做鑒定,出結果了再通知你們。”
付睢寧點頭,留了個他自己的聯系方式。
這個契合度,他想自己第一個知道。
從醫院離開,付睢寧沒有跟蘇泠他們回去,而是去了于長洲家。
節目結束,于長洲家對面的那間房間又成了空房。
付睢寧站在門口,還挺懷念前段時間的日子,“要不,我把這間買下來吧?”
于長洲笑他,“錢多沒地兒花啊?閑的。”
付睢寧砸吧了一下嘴,“倒也不是,就是覺得,買了,我們還能是鄰居。不過再想想,不買,我們可以做室友。”
于長洲:“…………”
誰要跟你做室友了!
“你不會想今晚住我這兒吧?”
付睢寧輕車熟路地進了卧室,仰面倒在于長洲床上,“我都來了,泠姐他們可都回去了。大半夜的,我也走不了啊。”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顯然這人就是故意要賴在這兒。
于長洲懶得理他,徑自洗澡去了。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就見付睢寧有些失魂落魄的盤腿坐在床上。
“付睢寧?”于長洲叫了一聲,付睢寧也沒什麽反應。
只是見他眉頭蹙得更緊了,臉色沉的可怕。
見慣了他一向笑嘻嘻的模樣,難得見他這樣的神色,于長洲一時也有些不适應。
走到他身邊坐下,拉着他的手,付睢寧眼神才有了一些變化,像是老鷹突然鎖定了獵物一樣看着于長洲,“哥……我不想離開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