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條魚
也不知付睢寧在夢裏夢到了什麽,被他叫醒以後整個人都還是一副精神不佳的樣子。
看着一個平常嘻嘻哈哈的陽光大暖男突然變陰郁,于長洲有那麽一點心疼他,“要不你去歇着,晚飯我來做吧?”
于長洲倚在廚房門口,本來想讓付睢寧歇一歇,晚飯他自己做就好了。
可這人犟着非不讓他進廚房,“我媽說,Omega發情期是很脆弱的,你就別進來沾油煙味了。”
于長洲被噎了一下,雖說這話沒錯,但也不至于脆弱到連飯都不能做啊。
況且,這都幾天了,他早就好了,只是付睢寧不放心怕他複發。
廚房不讓他進,他倒是也沒走。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幹脆坐在餐桌邊,看着廚房裏的人忙忙碌碌,一邊跟他閑聊,“我還是很好奇你剛剛夢見了什麽,一身的冷汗。”
付睢寧的語氣聽上去淡淡地沒什麽情緒,“一般人做夢,醒來都會忘記吧?”
“好像是……”于長洲愣了一下,“你就一點都不記得?
每個人睡着的時候其實都會做夢,只是夢的內容各不相同罷了。一般人做了夢很少會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麽,但也有一些特別的夢,會讓人醒了還記得。
可像他這樣做噩夢吓出一身冷汗的,估計不多。
付睢寧轉頭看他,“你會記得那些讓你害怕的事情嗎?”
于長洲砸了一下嘴,說得也有點道理。
于是,他又換了個話題,“你是,下個月就要進新劇組了嗎?等這邊節目結束?”
“嗯,之前就接的,只是原先劇本還沒好。”付睢寧轉回去繼續做飯,“本來沒有這事的話,算着時間,等這邊節目結束,還有大概半個月可以休息。”
于長洲算了一下日子,“那現在豈不是就剩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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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啊……那還挺忙的。”于長洲感嘆了一句,想想也是,怎麽說都是影帝。
付睢寧端着一盤菜出來,笑眯眯地看他,“幹嘛問這個,是舍不得我走嗎?”
“…………随便問問。”于長洲白了他一眼,“戲太多了你。”
付睢寧倒是沒多在意,“只是可能得出國一段時間,我怕我走了你又出什麽事,等我走的時候再标記一次吧。”
于長洲倒是愣了一下,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臉頰微微紅。
這兩天也不是咬了一次兩次了,可每次見付睢寧這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要标記他,于長洲總覺得不自在。
他以前還能強裝鎮定,現在嘛……好像有點不太行。
晚上睡覺的時候,于長洲都快睡着了。
房間門“咔嗒”一聲響,很小聲,但他聽見了。
他家也就付睢寧一個外人,總不能半夜有賊進來吧?
于長洲沒說話,外面像是在下雨,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大概是陰雲擋了月光,照不進屋子裏,于長洲只能勉強看到一個人影朝他走過來。
“哥……你睡着了嗎?”
小聲的詢問,像是怕驚醒他一樣。
于長洲沒動,也沒出聲。
就見那個黑暗中的聲音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掀開被子爬上床。
于長洲:“………………”
這是幹什麽?半夜爬床?出息了啊付影帝!
付睢寧大概是湊近了才看見于長洲在看他,顯然也是吓了一跳,不過下一秒就極其自然地把人抱進了懷裏,語氣異常可憐,“哥,我又做噩夢了……”
于長洲:“………………”
做噩夢是你半夜爬床的借口嘛!
不過,被迫靠進他懷裏,于長洲才發現他身上有些涼,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黏黏的像是汗珠。當下想怼他的話又咽了回去,“你以前也總做噩夢嗎?然後醒了自己又什麽都不記得?”
“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付睢寧搖了搖頭,身子又往他這靠近了些,“其實記得一點,大概是我小時候的事,但是印象很模糊。我有時甚至不記得發生過這樣的事,可夢裏的那個人,又的确是我。”
“啊?”
這夢做的怎麽感覺像靈異事件?
“我只知道夢裏的事情都讓我感覺很真實,真實的恐懼和害怕……但是醒來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潛意識裏覺得害怕,所以醒來就忘得差不多了。”
于長洲有些心疼地伸手抱了抱他。
“哥……”
“嗯?”
“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于長洲實在沒忍住,“你怎麽總有那麽多事要跟我商量的?”
“正經事。”
“那以前商量的不是嗎?”
“也是……”
“…………”無話可說,“行吧,那你要商量什麽?”
于長洲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讓他先松開自己,這會兒付睢寧倒是乖乖聽話了。
“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這問題問的,于長洲也答不上來了,“那,你覺得我們算什麽關系?”
付睢寧沒回答,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哥你喜歡我嗎?”
于長洲:“…………”
不是,這種問題為什麽你能問的這麽理直氣壯,坦蕩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仗着黑燈瞎火的付睢寧也看不清他,于長洲有點臉紅,“……不讨厭。”
是不讨厭他,但是喜不喜歡的……他自己也說不清。
付睢寧淡淡地“嗯”了一聲,随後道:“可我喜歡你。”
“啊?”于長洲顯然是被吓到了,眼前人的氣息靠近,他有一些沒由來的緊張。
付睢寧自顧自繼續道:“我說不清是哪種喜歡,但就是覺得對你有好感。可能,是敏感症作祟也說不定?”
“大概過幾天這個節目就要重新開始錄制了,等錄制結束,我還有幾天休息。臨走之前,我們去醫院吧,查一下契合度。”
“哥,你願意跟我處對象嗎?”
于長洲有點愣神,直到付睢寧那雙手伸過來拉着他的,他才找回一些思緒,“你這算是……在跟我表白?”
“嗯。”
“你不怕你那些粉絲對你失望脫粉嗎?”
“不怕。”付睢寧湊近了一下,言語間有明顯的笑意,“你不對我脫粉就好。”
于長洲:“…………”
說了我不是你粉絲了!
“哥,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于長洲剛想說,試就試呗。
可他話還沒出口,付睢寧下一句就是,“況且我還标記了你,我得對你負責!”
于長洲:“………………”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興負責這一說的呀?
于長洲:“你這是,臨時标記。”
又不是終身标記,标記了還洗不掉了。
“那也不行,臨時的也得負責。”付睢寧手上用力把人又重新拽回了懷裏,一副不讓他負責他就不撒手的架勢。
這本來好好的氣氛,被他一句話氣得于長洲哭笑不得,“好好好,負責負責,不就處對象嘛,怎麽說也是個影帝,我也不吃虧是吧?”
付睢寧自己點頭表示贊同,“嗯,有道理。”
于長洲:“………………”
算了,這人憨起來,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果然,第二天于長洲就收到了複工的消息,還是邵陽親自來的。
顯然,看見付睢寧在他家進進出出自由的模樣,有那麽一絲絲的震驚。
但畢竟是知道部分原因的人,他也沒多問。
“節目組那邊通知是後天,說是會換個人,席子雯因為個人原因退出了。”邵陽翻了節目組發給他的通知單給于長洲看,“你怎麽樣了,還能錄嗎?”
“可以,沒事,我都好了,你少聽晔晔在那裏危言聳聽。”于長洲話音剛落,付睢寧就走了過來,“什麽危言聳聽,你這個情況是得注意,我不在的時候少加班,別累着。”
于長洲:“…………”
邵陽:“?????”
于長洲看了眼邵陽那明顯八卦的眼神,只覺一陣頭疼,擡眼盯着付睢寧,眼神警告他別插嘴。
邵陽就這麽眼睜睜看着剛剛還挺兇的付影帝一下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地抱着劇本往陽臺走,一邊嘴裏還嘀咕着什麽。
邵陽回頭湊到于長洲跟前,小聲地問:“你倆……什麽情況這是?晔晔就告訴我你們有敏感症,所以現在這是怎麽了?”
于長洲低着頭,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情況比較複雜,下次再跟你說。”
邵陽明顯一臉的質疑,倒是沒再問了,又順口跟他提了幾句最近工作室的事就回去了。
等邵陽走了,于長洲才回頭去找付睢寧,這憨憨明顯一副“我不開心,要哥哥哄才能好”的樣子。
“你怎麽了?”
付睢寧:“不開心。”
于長洲:“………………”
你這不開心的也挺理直氣壯。
付睢寧轉頭看他,臉色不是很好,一副嚴厲地樣子教育他:“你老不當回事。”
于長洲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為付睢寧不開心是因為他在邵陽面前駁了他面子。倒是沒想到,他是為了于長洲那句話。
“我……我也沒有不當回事啊。”
“你有!”
付睢寧那表情,顯然更嚴肅了。
“好吧,我有。”于長洲無奈地妥協,“我……盡量注意,成嗎?加班這事吧,有的時候也是沒辦法的呀。”
付睢寧盯着他看了一會,神色難辨。沒一會兒又突然笑了,“沒事,等我走了我會找人時刻提醒你的。”
于長洲:“………………”
好了,不用想了,這個人肯定就是晔晔。
唯偶像之命是從的狗腿子牆頭草。
作者有話要說: 周轶:(驕傲臉)果然是我的崽,想法都随我!
寧:(星星眼)不虧不虧,一點也不虧!
魚:…………這個時候我是不是不應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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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覺得我得給你科普一下,雖然我在評論區說過了。
付睢寧,睢,目字旁,sui,第一聲。睢寧,是個地名。
但其實這個字是多音字,還有個讀音是hui,也是第一聲。
以下為度娘“睢”字的釋義:
[ suī ]
1.水名。在河南,流入汩水,早已湮塞,僅有上游一支流流入惠濟河。
2.睢縣,在河南。
3.見“恣睢”。
4.姓。
[ huī ]
1.張目仰視的樣子:~盱。
2.歡樂的樣子:揚袂~舞。
我個人是覺得“sui”好聽,但是後來查釋義的時候是覺得“hui”的第二個解釋比較适合我崽的人設。
另外,于長洲,“長洲”取自《楚辭·九章·思美人》:“擥(lǎn)大薄之芳茝(chǎi)兮,搴(qiān)長洲之宿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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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突然上起了語文課……愛你們,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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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