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條魚
一般情況下,Omega發情期會持續大概三到五天左右。
但于長洲這因為敏感症而發作的發情期,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特殊性,付睢寧怕他有意外,幹脆就沒走,在這住着了。
睡哪?
“那肯定是客房啊,不然還能睡哪?”于長洲坐在陽臺曬太陽,電話那頭是來打聽八卦的周轶。
周轶“啧”了一聲,頗感遺憾:“當初應該給你買小戶型,沒客房的那種。”
于長洲:“…………”
果然是親爹。
當初于長洲一個人出來住,起初的房子都還是靠租的,于長洲都懶得跟他辯駁這房子是他後來自己掙錢換的。
周轶又問:“我要那簽名呢?你看你們現在關系都那麽熟了……要個簽名不過分吧?”
哦,說起這個簽名。
上次跟晔晔用周轶的簽名換了之前付睢寧的那個……講道理,他自己也不是很好意思去問付睢寧要簽名,所以才用周轶的去跟晔晔換,後來換回來之後,那簽名也就一直放在他這忘了給周轶。
于長洲翻了個白眼,“過分。”
周轶氣勢不足地威脅:“你別逼我!”
于·逆子·長洲:“哦……那你自己去要啊!”
“去就去!我就說是你要的!”
“…………行,你狠!”于長洲氣得直接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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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當逆子好了。
然後,他沒想到的是,付睢寧拎着一張他及其眼熟的簽名海報從書房出來,看于長洲的眼神滿是震驚。
是付睢寧之前給晔晔的那張簽名海報,也就是于長洲拿兩張周轶的簽名照給換回來的那張。
哦,他都給忘了,之前随手塞在書房架子上了。
于長洲:“…………那個,你聽我解釋。”
付睢寧:“哥,你是——”
看着付睢寧那張明顯在說“原來你是我粉絲,但是你不好意思說,于是去跟晔晔要了我的簽名照”的臉,于長洲幾乎脫口而出:“我不是!我沒有!”
趕在他開口之前,于長洲跑過去把海報搶了回來,“這個原因比較複雜,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付睢寧站在他面前,滿臉的失落,“哦……”
随後,于長洲就眼睜睜看着他低着頭垂着手,往客廳沙發走,整個背影都寫滿了“我不開心”。然後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上,下巴擱在抱枕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于長洲:“…………”
怎麽感覺像某種大型犬科動物?
于長洲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回去放好了海報出來,見付睢寧還是那個動作,腳下步子不自覺地就朝着他那邊走了過去。
付睢寧見他朝自己走過來,臉上表情又成了笑意盈盈的模樣,把人拽到身邊坐下,抓着他肩膀轉了個身,“哥,今天還沒咬呢?”
于長洲被他壓着動不了,臉上一如既往地紅了:“…………”
付睢寧在他家住了兩天,天天标記他一次,理由是:怕他複發。
于長洲:我懷疑你只是單純的想咬我!
“都跟你說沒有複發這回事了,你真沒必要每天标記我一次。”因為敵不過付睢寧身為Alpha天生的力量優勢,于長洲只能無力地嘴上抗議,“你都上哪查的亂七八糟,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
他才說完,後頸腺體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背後人的聲音含糊不清道:“但是,修複腺體這個是真的啊。”
于長洲紅着臉,小聲嘀咕:“我覺得你不咬,它修複起來會更快。”
等付睢寧做完今日份的“修複”工作,于長洲拍着那雙摟在他腰上的手,“你先放開我。”
背後的聲音有些埋怨,“哥,你這叫過河拆橋。”
于長洲:“!!!”
于長洲低頭,強行掰開了,轉身回怼道:“付影帝,你這叫得寸進尺。”
付睢寧還想辯駁什麽,門鈴響了。
于長洲差使道:“去開門。”
“哦……”
付睢寧乖乖地跑去開門,是他助理來了。
之前節目組重新安排了藝人們住回酒店,酒店附近狗仔不少,付睢寧上次也是偷偷溜出來的,之後住在于長洲家也是為了防止來回的路上被人拍到。
付睢寧的助理原先一直呆在酒店裏,假裝付睢寧還在酒店,為了引人耳目。
這邊于長洲跟付睢寧又都不能出門,需要什麽東西都是晔晔幫忙送過來。
付睢寧的小助理是個小姑娘,紮着個丸子頭,背着個挺大的雙肩包進來,看見于長洲還小心翼翼地打招呼,“于老師好。”
于長洲沖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付睢寧倒是沒特別避諱在他面前談工作,帶着小助理到餐桌邊坐下。
“哥,這個是你要的劇本,泠姐說那邊劇組通知時間了,大概下個月進組,還有一周半,正好你這邊節目錄完。”小助理把包裏厚厚的一本劇本拿出來,“還有這包裏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是泠姐讓我幫你收拾的。”
付睢寧随意地看了兩眼,“我知道了,酒店那邊怎麽樣?”
“沒什麽事,泠姐跟節目組打過招呼了。聽說好像上面發話來着,所以才停工一周。具體她也沒多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付睢寧回頭看了眼沙發上坐着看電視的于長洲,回身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有事你再聯系我吧,回去路上小心點。”
“好,那我先走了。”小助理來的時候背着個大包,走的時候倒是兩手空空。
等見他把人送走了,于長洲才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嗯?”付睢寧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眼裏卻帶着絲絲笑意,“哥你就這麽着急趕我走啊?”
“…………”這兩天下來他算是發現了,付睢寧這嬌撒的簡直信手拈來。
不愧是影帝。
“不許撒嬌!”
“我沒有……”
“我跟你說認真的,反正你都臨時标記過我了,短期內肯定沒事,這都兩天了不也沒複發嘛。”
“那是因為這兩天我都會标記你。”付睢寧沖他眨眨眼,一臉的理直氣壯。
于長洲:“…………”
靠!我竟無言以對!
所以前兩天果然應該嚴肅嚴厲地拒絕他!
這個憨憨固執起來,還真是說不通。
于長洲懶得跟他辯駁,“我回房睡會兒。”
于長洲回房睡覺,付睢寧就幹脆抱着劇本窩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起初還看得認真,看了一會就專注不起來了,翻出手機刷起了網。
因為之前工作室信息素暴///亂事件,他還一度擔心會不會被人透露出去,畢竟于長洲因此昏倒,也不算一件小事了。
他就怕有什麽對于長洲不利的言論,所以這兩天自己一直留意着。
剛剛助理也說了,有什麽“上面的人”——現在一想,多半就是周轶吧,畢竟他是于長洲的Omega父親。
周轶的新聞娛樂圈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知道他結了婚有個孩子,但從來沒人知道那孩子是誰長什麽樣。
付睢寧剛知道于長洲是周轶兒子的時候,也很驚訝。
按周轶在娛樂圈的地位來看,要真想用點手段封消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麽一想,倒是他在這瞎擔心了。
刷了一會就沒興致了,窩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有些犯困。
恍惚間,他好像做了個夢——是他以前經常會做的一個夢。
夢裏的他還是小時候的模樣,那大概,是他七八歲時候的樣子。
他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只知道那是個孤兒院,身邊圍了一群孩子,對着他指指點點,嘴裏說着什麽,像是在笑話他。
但是,他從來沒有聽清過他們說的,耳邊總是很嘈雜的聲音,亂哄哄的。
可他知道,自己很難過,很害怕,不知所措。
他希望能有一個人來幫幫他。
然後,就真的有人來了。
那個小小的身子擋在他面前,插着腰一副兇狠地樣子對着圍在他身邊的孩子們,稚嫩的聲音吼着:“他是我的人,不許你們欺負他!”
随後,畫面一轉。
昏暗的屋子裏,角落裏蹲着一個孩子,那還是他,是更小一些的他。
身後的門外傳來一陣又一陣不堪入耳的打罵聲,污穢,難聽,令人作嘔。
他能感覺到自己小小的身軀裏那無言的怒意,以及令人悲傷的無可奈何。
別……別打了,不要再打了……
不要打媽媽……
不要——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開始泛紅,像一灘鮮紅的血,慢慢氤氲開。
他開始顫抖,開始慌張,開始恐懼。
不是像,那就是,是血……
“付睢寧?付睢寧,醒醒——你怎麽了?”
黑暗中,驟然間透出一絲光亮,将他拉回現實。
付睢寧睜開眼,眼前是于長洲的滿臉擔憂,愣愣地喚了一聲:“哥——”
見他醒了,于長洲不由松了口氣。
剛剛睡醒出來,見他在沙發上睡着了,嘴裏不知道念叨着什麽,額頭都冒冷汗了,明顯是做了噩夢。
“夢見什麽了?是很可怕的東西嗎?”
付睢寧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點了點頭,驟然間起身一把将他抱進懷裏,臉埋在他脖頸間,悶聲道:“是,很可怕。”
突然的動作讓于長洲不由一僵,可這抱着他的人身上散發着的可憐因子又讓他不由心軟。
伸手覆到他背上,輕輕地一下一下拍着,柔聲安慰,“不怕,沒事了,我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崽有悲慘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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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們不要ghs呀,我害怕!QAQ
魚:(氣急敗壞)!!!!!
寧:(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