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年輕的無力(4)
涉嫌抄襲的幾套服裝都是有一個設計師獨立完成的,這個設計師一畢業就進入芙蓉霓裳工作,工作了四年,工作上沒有纰漏,有望成為組長,學歷背景也都清清白白沒有污點。現在這個設計師已經找不到人影了。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布料鉛超标這件事情。鉛含量超标的這批服裝是從一個布料廠出産的,目前看來就是這家布料廠廠長的責任。
現在這種情況,芙蓉霓裳股票持續走低,價格已經只有沒出事情時的三分之二了。
劉思筠越想心越亂,越想不知道未來成什麽樣子,心煩意亂之中手機響了,這回也沒看是誰的便接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結婚吧。”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劉思筠停頓了幾秒,有些不可思議:“什麽?”
陸道森說:“你終于肯接電話了,你不知道你扣了我這麽多個電話我有多着急,我想說的是,我們已經訂婚了,如果你們家實在是扛不住了,咱們就結婚吧,這樣股價可以稍微穩定一下,陸家也可以正式的插手芙蓉霓裳這件事情的處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搖擺不定的股東也可以自覺站在你們那邊。”
劉思筠還是停了一會,說不感動是假的,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怎樣的舉動都可謂是雪中送炭,只不過:“你不是有那個女孩子嘛?”
陸道森停頓了一下,讓劉思筠倒吸一口氣,他還是緩慢的說道:“你這件事情比較重要,等先解決這件事情,其他事以後再說。”
劉思筠笑了一聲,不是開心的笑,不是平時的冷笑:“陸道森,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動了,只不過我們家還能撐一陣子,等撐不下的時候再說。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更何況我們劉家也是大家族。”
扣了電話過了好一陣子,劉思筠都保持剛才的那個動作,還在回味剛剛的那個電話,偶爾回憶與陸道森以前的一些日子。
剛剛陸道森是對她求婚了,好像在做夢一樣昏昏脹脹,但現實的殘酷卻總能讓人保持清醒。
只當劉思筠想事情的時候,周昕語回來了,一進門連外套都連不及脫掉,就跑到劉思筠的房間裏來。
進來就劈頭就說:“思筠,準備一下,好好打扮一下,今天中午咱們和你陸伯伯陸道森一起吃飯。”
劉思筠一聽這件事,立馬皺起眉頭,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自己剛剛還對陸道森努力的像平時一樣驕傲的說自己劉家還能撐過去,現在看來多麽諷刺。
正當劉思筠化妝的時候,周昕語走到她房間來,低聲說道:“思筠,不用了,以後都別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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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周昕語轉身走了,劉思筠一轉眼,想了想,快步追了上去,追到身後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只好怯怯的開口:“媽,是不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婚約了。”
周昕語回頭看了劉思筠一眼,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知道了一切,只好點點頭。
劉思筠盡管是這樣問的,但卻是沒有得到答案的勇氣。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陸遠這樣無情。
劉思筠回到房間,不作一言,她感激陸道森的那通電話,但她知道,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接他的電話了。
季陵初正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簡從瑜走過來,看了看她,說道:“要出去啊?去買今天晚上的禮服嗎?”
季陵初疑惑道:“禮服?今天晚上有什麽事啊?”
簡從瑜挑眉:“所以你忘記了我的訂婚宴嗎?”
“訂婚宴?”季陵初一不留神打倒了自己的香水瓶,連忙把它扶起來,嘴上不停的掩飾着慌張,“說真的,你真的還打算進行訂婚宴嗎?你說最近劉思筠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一定要這樣嗎?”
簡從瑜說道:“季陵初,你是不是有點太杞人憂天,這種醜聞不是經常會有的嗎,而我的訂婚宴卻是早就已經定好日子的了,你就別拖拖拉拉了。”
季陵初還是想說什麽,還沒來得及簡從瑜就轉身離開了。
承軒酒店的陸遠和名媛簡從瑜的訂婚派對果然很非常氣派,定在昂貴的南春路21號,記者們都早早的趕到,可以拍到,到場的不僅有本城的商業人士還有名媛淑女、著名運動員已還有一些當紅或者三四線之外的小釣金龜的明星。
訂婚宴來客星光熠熠,場景布置的也華麗大方,只是這麽厚重的華麗之下,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脆弱。季陵初拿着一杯香槟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身着香槟色的露肩晚禮服,卷發随意披着,極少這麽不具攻擊性的溫婉妩媚。
“嘿,美女。”身後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叫她,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轉頭去看,結果果然是同樣一臉疲倦的陸道森,表情生無可戀狀。
恰好有個侍者從他們身邊走過,陸道森也拿了一杯香槟,和季陵初碰了一下杯,咧了咧嘴說道:“沒想到咱們兩個還真的變成兄妹了,開始的時候真沒想到。”
季陵初撇撇嘴:“現在也還不是呢,只是訂婚宴而已,又還沒有真正結婚。”有意無意的往四周看,正好看到一身紅裝的簡從瑜正小鳥依人的依偎在陸遠身旁,接受記者拍照。
陸道森笑了,沖着季陵初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這般光線較難的角落,倒顯得格外奪目,說道:“沒想到妹妹你還是賊心不死啊,是不是,我的好妹妹?”
季陵初聽着他的諷刺不為所動,只不過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呀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拌嘴了,不過說實在的,不想讓他們兩個結婚應該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吧。看來某些人也沒有付出實際行動啊。”
陸道森哈哈大笑:“你還指望自己能幹出點什麽來?其實啊,陵初,你就接受陸遠和簡從瑜吧,你管他們是真心相愛還是加以利用,又不是讓你結婚,你瞎着急什麽。”
季陵初一樂:“呦,現在你怎麽這麽看開呀,幾天不見,裝逼的本事見長啊,以前就覺得你賤,現在發現你變得又裝逼又犯賤,這可真讓我愛不釋手啊。”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摸陸道森的臉蛋。
陸道森把季陵初的手拿下來,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現在覺得真的很多東西都是我們控制不了的,你說商業聯姻想聯都聯不了,我們是一點事情都控制不了啊。”
季陵初何等聰明,一聽見陸道森這句話,就知道陸道森是什麽意思,知道陸道森和劉思筠打算做過什麽或者周昕語打算做點什麽,結果讓陸遠制止了。
最近這幾天事情這麽多,這麽多,這些的事情都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往他們的身上壓着。相互的嘲諷和玩笑都改變不了,相互的鼓勵和支持也顯得微不足道。
季陵初如何不知道,陸道森想要幫忙的心思,兩個人都有些難過,季陵初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輕輕說道:“知道你盡力了,思筠會明白了。”
陸道森卻什麽也沒說便往別處走了,消失在訂婚宴的衣香鬓影中,也許是個小模特,也許是三四線小明星,反正不會是他認真交往的那個女孩。
懦夫!季陵初惡狠狠的一口飲盡香槟,看着陸道森已經消失不見的方向。真是個懦夫!表面看上去纨绔不羁,實質卻怕老爸怕的要死,表面看上去想要幫忙,實質上卻想給自己一個堕落的理由!
季陵初又拿了一杯新的香槟喝完,還是覺得不過瘾,走到吧臺那裏喝了兩杯加冰的龍舌蘭才覺得心裏好受點了。
想要去門口吹吹風,因為陸遠和簡從瑜已經開始跳了第一支舞,慢慢的有一些人也開始跳起舞來,會有人過來請她跳舞,也都一一拒絕,到門口去吹吹冷風。
季陵初擡頭看着天上正在綻放的煙花,是為了慶祝簡從瑜陸遠訂婚。
季陵初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看着滿天燦爛綻放的煙火卻覺不到美感和暖意,反而害怕被煙花的星星之火而吞噬。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