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年輕的無力(3)
陸道森看着芙蓉霓裳的股票,已經跌停板了。久久的嘆息。
不是百年品牌嗎?不是老上海灘走向國際的标杆嗎?怎麽會怎麽輕易的受到輿論的影響?怎麽會怎麽容易股票票價下降嚴重?
從昨天到現在,陸道森看看表,已經傍晚七點多了,這麽長時間裏,自己給劉思筠打了無數個電話,而每一個都無一例外被拒絕接聽了。
忙音有時會久一點,有時會短一點,有一通電話,忙音響了那麽久,那麽久,久到陸道森都以為過一會劉思筠會接了,起碼不會簡單粗暴立馬拒聽他就已經很高興了,但是,最好所有的電話劉思筠都拒聽了。
現在劉思筠在幹什麽呢?她一定什麽事情都幹不了,陸道森了解她,她這個人,平時裝作很忙很正經的樣子,其實也就是在擺小姐架子,這麽大的事情,幾乎要毀滅芙蓉霓裳品牌的事情,劉思筠應該是不是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現在肯定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要是往常看到劉思筠急成這個樣子,他陸道森一定會笑的直不起腰來,也一定會在旁邊冷嘲熱諷,也一定會記錄下這件讓她急得不得了的事情。
但現在,陸道森突然發現,原來真正會讓劉思筠着急難過的事情,也一樣會讓他陸道森着急難過。
陳在洲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馬上就被人接起來了,只聽見聽筒那邊未語先笑:“哎呀,這不是陳公子嗎?怎麽會給我打電話呀?”
陳在洲面無表情:“別說的這麽意想不到,你收到我的電子郵件了吧。”
對面的人咯咯的笑道:“我說陳公子,你給我發的郵件我可看不懂啊。”
陳在洲抿了抿嘴唇,輕笑道:“別裝了,我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幹的我本身也不是什麽高尚的人,我不會攔你的。”
對面聲音停了一會,才有帶着笑意說道:“陳公子這樣可讓我不懂了。”
陳在洲站起身來,看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華燈初上的上海,說道:“你那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咱們舊識一場,我送你樣東西,關于芙蓉霓裳布料鉛超标的,怎麽樣,夠誠意吧,你最近過不過生日就當作你的生日禮物了。”
對面的人笑了出聲:“我還有大半年才過生日呢,陳公子,你這禮物我可不敢收啊。”
陳在洲依舊面無表情,看着窗外的璀璨繁華,眯了眯眼:“收下吧,你就把我當做是你的舊友。”
“我可攀不上你這個‘舊友’,陳公子你這可讓我消受不起,這樣吧,你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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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在洲嗤笑一聲:“財力見長?”
對面一笑:“我也相信陳公子你不會漫天要價的。我知道,你既然給我說要給我這個醜聞,便是有心幫我,我可是等着你開個象征性的一元錢呢。”
陳在洲低低頭,表情變得有些複雜,慢慢開口:“我的要求你一定給得起。”
“洗耳恭聽。”
陳在洲頓了頓,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給他打個電話吧。”
對面卻許久都沒有回音,就好像是電話線掉了一樣,連呼吸聲也沒有。
陳在洲輕嘆一口氣:“沈譽現在過得不好,我知道他晚上整宿整宿的失眠,有幾次和我吃飯,幾個朋友喝的有點多,他便非要我們一起去你們那個小公寓旁邊的地方吃宵夜,隔了大半個城呢,非要開車去,在吃宵夜的地方一直看着你們以前的公寓。”
對面的人也頓了頓,清了清嗓子:“你倒把他說的像個變态。”
陳在洲輕笑:“他倒也差不多。反正我條件也開了,相關材料我給你發郵件。至于那個電話,我無所謂,你随意吧。”
過了好久,陳在洲正打算扣電話,卻聽到對面帶着重重的鼻音:“是他讓你幫我的吧?”
陳在洲沒有說話,他也無話可說。
對面的鼻音更重,可以明顯聽到啜泣的聲音,卻依然強忍着,清嗓後開口:“他以前最讨厭用這些手段了,以前他常教訓我。”
陳在洲有點厭倦了這個電話,只是說了一句:“我們都長大了,他年紀比我還大好幾歲。”
對面再沒了聲音,陳在洲也就扣了。
陳在洲從桌子上的到了一杯白蘭地,望着窗外的燈光璀璨殘、車水馬龍,沉思了好久好久。
九月十二日的夜,無論是季陵初、劉思筠還是陸道森都很難熬,想起身又只想賴在床上,不想理會外面的事情。但說到底,我們總不是一座孤島。
劉思筠一起床,就有些坐不住了,坐立不安,心裏面一個勁的發慌,心神不寧的,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過。
劉思筠一個勁兒的捂着胸口,讓自己別心慌,別心慌,可還是心跳加速道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就這樣輾轉反側的,劉思筠躺下還是眯了一會,睡了三個小時,一覺醒來已經天亮了。
等到九點鐘的時候,劉思筠終于知道自己在心慌什麽了——各大網站均爆出芙蓉霓裳的第二起醜聞,芙蓉霓裳服裝鉛含量超标。
現在劉思筠連她媽媽都找不到了,所有的人都在公司裏忙前忙後,只有一個年輕一點的設計師和劉思筠一向交好,忙中抽空回了劉思筠的電話,這才讓劉思筠知道了點公司的情況。
涉嫌抄襲的幾套服裝都是有一個設計師獨立完成的,這個設計師一畢業就進入芙蓉霓裳工作,工作了四年,工作上沒有纰漏,有望成為組長,學歷背景也都清清白白沒有污點。現在這個設計師已經找不到人影了。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布料鉛超标這件事情。鉛含量超标的這批服裝是從一個布料廠出産的,目前看來就是這家布料廠廠長的責任。
現在這種情況,芙蓉霓裳股票持續走低,價格已經只有沒出事情時的三分之二了。
劉思筠越想心越亂,越想不知道未來成什麽樣子,心煩意亂之中手機響了,這回也沒看是誰的便接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結婚吧。”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劉思筠停頓了幾秒,有些不可思議:“什麽?”
陸道森說:“你終于肯接電話了,你不知道你扣了我這麽多個電話我有多着急,我想說的是,我們已經訂婚了,如果你們家實在是扛不住了,咱們就結婚吧,這樣股價可以稍微穩定一下,陸家也可以正式的插手芙蓉霓裳這件事情的處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搖擺不定的股東也可以自覺站在你們那邊。”
劉思筠還是停了一會,說不感動是假的,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怎樣的舉動都可謂是雪中送炭,只不過:“你不是有那個女孩子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