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鬥争與妥協(6)
再說這邊陳在洲剛與陸遠簽下了大方向的合同,就趕緊去找簡從瑜。
“呦,陳公子。恭喜啊,初戰告捷。”簡從瑜看見陳在洲,便舉起香槟,像這個年會上的任何一個人一樣向陳在洲祝賀。
陳在洲非常體面禮貌的笑了:“謝謝。不知道能不能抽出點空來,讓我和您聊一聊。”
“聊一聊?”簡從瑜笑出來,“你不會想要和我做生意吧。”簡從瑜開着玩笑。
“正是。這樁生意您不會失望的。”陳在洲依舊微笑。
簡從瑜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也有點驚訝,但還是決定聽聽陳在洲的話,便跟從陳在洲從會場出去,到承軒酒店的咖啡廳裏。但陳在洲一再強調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簡從瑜只好和他進了一個單間。
“陳公子,現在你可以說了吧,相信這裏是你所說的絕對安靜的地方。”簡從瑜微笑。
陳在洲喝了口咖啡,笑了笑:“當然了,我也長話短說,畢竟簡女士現在已經訂婚了,還是要避嫌才好。”
簡從瑜噗嗤一下笑了:“陳公子,你也太愛開玩笑了,你比我女兒大不了多少啊。”
陳在洲也順着她的話頭說了下去:“當然了,你不和我這樣的孩子避嫌也該與別的老總避避嫌。”
簡從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只是不自然的幹笑兩聲:“陳公子這樣打啞謎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陳在洲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簡從瑜:“晚輩可不敢和簡女士打啞謎。”
簡從瑜小心謹慎的接過這個信封,并沒有把照片裏的東西直接拿出來,而是稍微抽出一點,往裏面看看,卻只瞥了一眼,便變了臉色,整張臉立刻變得煞白,連忙把裏面的照片塞回去。她喝了口咖啡,壓低聲音卻止不住聲音的顫抖:“你想幹什麽?”
陳在洲反而更加放松:“晚輩只是想和簡女士做個生意。”
“生意?”簡從瑜冷笑道,“那我的醜聞和我做生意?”
陳在洲抿抿嘴:“簡女士誤會了。晚輩這樣做只是希望确保生意進行的順利,并非威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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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從瑜輕哼一聲,表面很強硬,內心裏卻害怕的很。簡從瑜早就聽說陳在洲這個小生厲害得很,早前聽說他在美國收購公司轉賣賺了好大一筆,還以為小孩子玩玩,結果真的逼到自己頭上來,才重新看待這個孩子。
陳在洲繼續說:“晚輩只是對簡女士手中簡氏的股份感興趣,希望可以買到百分之十五。”
簡從瑜一瞪眼:“你休想,你有本事就拿這些照片找報社,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本事壓下去。至于我手中的簡氏股票,這是我的家族財産,我不能輕易賣給別人。”
簡從瑜這一瞪眼,卻讓陳在洲莫名的面帶笑意,他在想那個人也是這樣,說的不開心便瞪你,眼睛本就有神,一瞪眼變圓滾滾的好像銅鈴一般。
陳在洲說:“簡女士,請您先聽完我講的話。我當然明白憑借簡女士您的影響力,當然會和各大報社搞好關系,也會有能力封鎖消息。但有些東西并不一定要所有人知道,有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簡從瑜一下聽出來他的意思是說要讓陸遠知道這件事,到底有些心虛,對于陳在洲這個浪子,自己還真沒有幾分把握能勝過他,便只好乖乖的聽着。
陳在洲接着說:“當然我也不會讓簡女士有所損失,股份的價格我會以今天的報價給出。并且我還了解到簡女士曾經有位故人名叫崔峰,是不是?”
簡從瑜皺皺眉:“問他幹什麽?”
陳在洲依舊保持微笑:“我知道崔峰曾經做了簡女士多年的理財顧問和財務經理,三年前就把一些錢財交給他處理,現在崔峰攜款逃走聽說還沒有他的任何消息,看樣子是找不到他了?”
“這又怎樣?”簡從瑜氣哼哼地說着。
陳在洲道:“如果我能找到崔峰呢?”
“你能?”簡從瑜挑眉。
陳在洲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崔峰于上個月從文來到新加坡投資我在新加坡的一個公司,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大概知道他的活動範圍了,把這件事提交上面,或者是我的力量也是可以找到他的。”
簡從瑜看看文件,确認再三這就是崔峰,便開始真的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了。
看見簡從瑜在猶豫,陳在洲繼續說:“簡女士,我想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有益無害的,既然這種情況下我依舊能給出這樣的條件,就請你簽字吧。這是股份轉讓書。”
簡從瑜看看自己手上的信封,裏面裝着她未來的婚姻,看看崔峰的消息,還是無可奈何地簽上了名字。簽完後把筆放下,拿着包包便走人。
陳在洲也站起來,在她身後說道:“那麽簡女士,合作愉快。”
簡從瑜聽了這句話,轉過身來:“拿到的這麽卑鄙,就好好看着,別一不小心,又被我拿回去了。”
陳在洲笑笑:“晚輩知道。”
年會還在進行,記者媒體都差不多離開了,但年會還沒進行過半,從陸遠和簡從瑜跳第一支舞開始,大家才陸續開始跳起舞來,雖然沒有什麽事了,但人們穿着光鮮亮麗,鮮有的沒有公事繁忙的夜晚,自然玩的盡興。
當然,很多人以為這樣的美好的夜晚肯定是單純的玩了慶祝,但富人們卻不這樣認為。富人們也會在這樣的夜晚宣揚企業文化,也會在這樣的夜晚向媒體們宣傳自己的品牌。
也會有一些奇葩們,喜歡在這樣的夜晚簽署合同,就比如說已經簽了兩份合同的陳在洲了。原本和陸遠簽署關于歷黃島項目的方向性的合同,在合同內,他假公濟私,填了一條半月內陸遠個人不得買入任何股票,這件事本身也是陳在洲以防萬一,害怕自己暫時搞不定簡從瑜再讓陸遠取得了先機,便給了自己一個緩沖的機會。
再者後來關于簡從瑜的股份轉讓倒是讓陳在洲有些吃驚,雖然他給的條件并不虧待簡從瑜,答應幫助她找到崔峰,但他能看出來,簡從瑜其實在看到照片第一眼就已經打算答應陳在洲的所有要求了。
這一點倒是讓一向頭腦聰明的陳在洲有些吃驚,明明簡從瑜憑借自己的影響力,這些豔照是不會流傳于媒體中的,這些豔照起作用的僅僅是在一個人的身上——陸遠。按理說,簡從瑜是想要得到陸遠的錢來緩解自己的債務危機,但現在簡從瑜明明已經得帶陳在洲的幫助可以找回這些錢了,為什麽還要嫁給陸遠呢?
這是此時的陳在洲想不明白的唯一一個問題。
他能想到的答案也只是諸如嫁給陸遠更會衣食無憂啊,嫁給陸遠會鞏固自己的社交地位啊,和陸遠解除婚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等等這種可有可無的非主要因素。
但陳在洲慢慢會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的,他也會有一生的時間去追尋。
但現在,再這樣美好的夜晚,并不是所有人都向陳在洲、陸遠這樣的富人一樣還一直想着生意上的事情,這樣美好的夜晚總歸是要跳點舞的。
陸道森向季陵初伸出了邀請的手:“可以賞光嗎?”
季陵初笑笑:“現在我從外國剛回來,是不是享受的待遇更高啊。我可記得以前你最喜歡和思筠跳了,你們兩個可是最佳拍檔。”
陸道森倒是輕嘆一口氣:“倒不是你剛回來待遇更高,只是我在避嫌啊。”
“避嫌?”季陵初被他逗樂了,“我倒是知道你的語文不好,但你也不能這樣亂用詞啊。”
陸道森微挑劍眉:“怎樣啊?‘避嫌’這個詞不好?”
季陵初笑笑:“當然,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
“怎麽你們都是這個樣!”陸道森有點急躁的打斷了陵初的話。
倒是季陵初驚奇:“怎麽樣啊,你們兩個可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最佳拍檔。”
“可‘最佳的’卻不一定是‘喜歡的’,你懂我的意思嗎?”陸道森聲音有些低沉。
季陵初“噗嗤”一下笑了:“哎呀,陸少爺,你能不能別這麽矯情,喜歡的?你這種花花公子就應該讓思筠這樣的聰明女人好好調教。”
陸道森也笑了:“所以你們都是在等着我被‘調教’成好男人了?”
季陵初抿着嘴笑,好容易說出話來:“我們是等着你被‘調教’成‘正常男人’,你這種人離‘正常男人’還差着遠,怎麽還敢奢望你成為‘好男人’啊?”
陸道森平日裏被季陵初調看慣了,這裏也是笑了笑不做聲。只是和季陵初跳了兩場舞便早早離開了這個年會。他不知道的是,這是他最後一次參加他爸爸主辦的年會了。
回去的路上,季陵初還是慢慢心情好多了,大概是因為和陸道森相互調侃了幾句真的起到了作用,對于陸遠和媽媽的訂婚,自己也是能接受多了。
她又想起了陳在洲,想起他說的話:“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總要優先采取一種體面又有用的方法。”
是了,自己總會有辦法以一種體面地方式阻止這場婚禮的,簡氏的股票,她也一定會保護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