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鬥争與妥協(4)
就在這時,燈光變暗,舞臺燈光亮起來,年會開始了,先是總監上臺主持介紹,然後是幾個與承軒有密切合作的公司老總上臺致辭,季陵初還在想怎樣能阻止媽媽嫁給陸遠,怎樣能阻止媽媽跳入火坑。
原本季陵初本無意聽年會上冗長的謝辭,也無意見識別家老總上臺上說的致辭,卻因臺上的人說了某個熟識的人的名字,看到了臺上。
臺上的人是陳世恒,現在的陳氏家族的當家人,但季陵初也不曉得到底陳家是由他掌權還有像某些評論家所說的那樣是由陳家的老太太掌權。
陳世恒在臺上致辭,說完一些套話之後,也給媒體朋友們正式宣布了陳在洲的回國将逐漸幫助家族企業——剛剛季陵初就是聽見了他說陳在洲的名字,才轉身看他的發言的。
“犬子在洲,回國後做得第一個項目,将是代表陳氏集團的恒順公司,與承軒合作歷黃島項目。我們陳氏對于歷黃島項目非常重視,也希望通過這個項目,能與承軒酒店合作愉快,也衷心的希望,以後能有更多的機會……”
原來是歷黃島項目啊,季陵初想着陳在洲和她擠在牆根旁邊,努力不發出任何動靜,和相互用唇語吐槽,臉上竟有點笑意。
歷黃島項目,想起陳在洲在那裏的認真神情,想必是已經十拿九穩搞到情報,他這種天之驕子身邊肯定有技術人員,但還是搞不進陸遠個人辦公室,竟然自己親自出馬躲到人家陽臺底下用這麽原始的偷聽方法搞到自己想要的情報,真是難為他了。
季陵初正想着,看見陸道森走過去,心下突然有了想法:就是陸道森,只有和他合作,才能阻止這場陷阱似的婚姻!
季陵初趕緊往陸道森方向走去,無奈有太多人擋着路,讓她根本無法追上陸道森。現在別人都在看臺上的人致辭,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動,她輕輕叫陸道森,陸道森卻沒有聽到!
季陵初一點也不顧及形象追着陸道森,只有他,只有他,只有趕在陸遠親自上臺致辭然後宣布訂婚消息之前拉着陸道森上臺宣布他倆在一起了,才能打斷陸遠和簡從瑜訂婚計劃,才能讓他們分開。
當季陵初和陸道森只隔着三兩人的時候,她正要叫陸道森的名字,忽然有個人把她拉到一旁,季陵初擡頭一看,是陳在洲。
“陳在洲?你幹嘛啊?”季陵初有些奇怪。剛剛沒看見影子,現在又把她拉到這裏,讓季陵初完全參不透。
陳在洲沒有什麽表情,只是朝陸道森離開的方向努努嘴:“你想幹嘛?”
季陵初翻一個白眼:“你閑着沒事就去像往常一樣用點卑鄙手段得到別的公司情報或者鑽法律空子強行收購海外小公司這種事好嗎?別打擾我辦正事!”說完想走,卻被陳在洲拉住,動彈不得。
季陵初有些氣結:“你這是幹什麽?”說着便掙紮的試圖離開。
陳在洲一面壓低聲音:“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講。”一面把她往角落裏拖。他擡擡頭看見陸道森再離這兒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站定了看臺上的致辭,便放開了季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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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陵初看見陸道森站住了,便瞪了一眼陳在洲:“你這樣粗魯的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看樣子你并不是紳士啊。”
陳在洲撇撇嘴,嘲諷道:“是啊,在別人家陽臺下偷聽的從來都不是什麽紳士和淑女。”
季陵初翻一個白眼:“所以有什麽事快點說,我時間很趕。”
陳在洲看着她,眼眸深邃好像見不到底:“你不能這樣做。”
“什麽?”季陵初覺得好笑,“你在說什麽?”
陳在洲一字一頓地說:“你不能做你想要做的事。”
“別浪費我時間了。”季陵初要走。
“你如果上臺宣布一些你和陸遠兒子的瞎扯的消息,你一定會後悔的。”陳在洲在她身後說道。
季陵初一怔,轉過身來:“你說什麽?”
陳在洲表情淡然:“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等等,”季陵初走到陳在洲面前,“你……為什麽這樣說?”
陳在洲低頭看着她,還是說了:“沒錯,你這樣和陸遠兒子一上臺,或者說他不上臺只有你一個人上去說扯一些謊,看似能短時間阻止你媽媽的訂婚,但事實上這只是自貶身價,對于你想改變的那件事卻無濟于事。”他頓了頓,還是開口了:“而且,你這樣不計後果不考慮他人,只知道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對你身邊的人又有多大的傷害啊,陸遠的兒子不是和劉家的女兒訂婚了嗎?”
季陵初一驚,是啊,自己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居然忘了陸道森已經訂婚了。自己這樣做,想必陸道森這樣瘋玩的主兒是沒有什麽事,但劉思筠呢?自己剛剛和劉思筠和好,兩年甚少聯系,本就自己對不起她,如果還這樣的話,豈不是傷透思筠的心?
可是,要怎麽阻止媽媽訂婚呢?這樣的出于利益的婚姻,陵初本就想阻止,加上她偷聽的陸遠想趁機吞下媽媽的簡氏股份,就更要阻止這件事了。
陳在洲見季陵初還在猶豫,便說道:“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總要優先采取一種體面又有用的方法。當然,我這只是個建議而已,還要你自己拿主意。”
季陵初看了他一眼,見陳在洲要走,連忙又問了一句:“喂,你是怎麽知道我想幹什麽的?”
陳在洲只是敷衍的說:“通過你的表情和各種消息很容易猜到。”說完便走了,留下季陵初一個人還在這個角落裏。
季陵初看着不遠處的陸道森,看着已經在臺上致辭的陸遠,還在思考。
“陵初,”一個很清脆的女聲,“原來你在這兒,阿姨正在找你呢,你馬上要上臺了,快點過去。”說着,劉思筠便拉着季陵初往簡從瑜陸道森那邊走去。
季陵初一邊被劉思筠拉着,一邊還在思考猶豫着:“喂,思筠?”
“怎麽?”劉思筠回回頭。
“嗯……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件很壞的事,你還會原諒我嗎?”季陵初咽了口唾沫,試探的問着。
“怎麽突然問這個啊,我也不知道,這要看情況吧。”劉思筠漫不經心道。
怎麽辦?怎麽辦?上臺搶先說自己和陸道森在一起是現如今打破訂婚最有效的方法了,也是現在她想阻止訂婚能想到的唯一方法,這樣一來簡氏的股份才不會有機會被陸遠拿下,這樣媽媽才不用進行一場利益交換的婚姻。
可是,這樣一來最受傷的人,便是劉思筠。自己剛回國和她和好,如果真這樣做會使她們兩個做不成朋友,更會使劉思筠顏面盡失。
正在季陵初還在猶豫考慮的時候,簡從瑜已經拉着她上了臺:“最近很讓我開心事情之一呢,就是我的女兒季陵初最近從巴黎留學回國了……”
季陵初不發一言,面帶微笑,優雅的站在臺上。
陸道森也被示意上了臺,講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季陵初不發一言,面帶微笑,優雅的站在臺上。
陸遠最後開始說:“最後,我想跟我的盡心竭力的員工們,合作夥伴們還有媒體朋友們分享一個我個人的好消息……”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這是最後的機會,季陵初不發一言,面帶微笑,優雅的站在臺上。
陸遠宣布了與簡從瑜的婚訊,記者們樂開了花,沒想到只是采訪一個年會,卻能見到一個這麽大的消息,紛紛圍住了陸遠和簡從瑜。
陸道森和季陵初順勢擠了出來,離開了媒體的包圍圈,都長舒一口氣。
陸道森看看陵初笑笑說:“你知道嗎?我還以為你肯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阻止我爸和你媽訂婚的。”
季陵初也笑笑,有些疲倦:“什麽是出格的事情啊。”
陸道森又笑了:“就是典型的季陵初風格啊,為達目的什麽都不在乎。”
季陵初扭頭仔細地看着他:“我以前是這樣的嗎?”
陸道森說:“不是嗎?所有才會有那麽多mean girl那麽害怕你啊。”
季陵初悵然若失:“原來我這麽自私啊。”
“喂,你用不用這麽矯情啊。”陸道森覺得有點好笑,“不過這次我真的很奇怪,你真的一點行動沒有采取?這可真的不像你。”
季陵初看着不遠處正和齊芸說笑的劉思筠,笑笑:“當然不是,這是我想得上一個方法代價太大我承受不來,大概別人也承受不了。辦法總會有的。”
這回陸道森驚奇了:“你做事情什麽時候這麽考慮別人了?”
季陵初一笑:“一個朋友教給我的。”
說完,季陵初從路過的侍者托盤裏拿了兩杯香槟,遞給陸道森一杯:“敬新的季陵初。”
兩人相視而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