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獨自開着車在熟悉的回程路上飛馳,可續下意識地一再用眼角餘光看着旁邊空蕩蕩的位置——那是平時文諾坐的位置。
也許今後像這樣一個人的時候會越來越多,直到再也沒有機會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感情的事,原本就沒有什麽規律可循。不是日久必然生情,也不是付出一定會有回報。真愛一個人,就應該讓他自由,只要他開心,其他都不重要。
能夠一輩子守護在他身邊,能夠常常看見他快樂的樣子,已經足夠。
只是-------文諾,你确定靳成深會是那個能夠讓你一生快樂的人嗎?
心事重重的可續察覺到後面那輛黑色桑塔納不對勁時,已經被對方別住了車頭,只能踩住了剎車。
出乎預料,從那輛車裏下來的人中,竟然有人身穿警服。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他們抓住了張正楷放跑的那個殺手?可是,這跟文家沒關系呀,為什麽要攔下這輛車?
可續看到帶頭的警察在對自己出示證件,只得開了車門下車。
“有什麽問題嗎?”
帶黑框眼鏡的年輕警察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有人舉報這輛車上載有毒品。”
可續發笑:“怎麽可能?你們搞錯了對象吧?”
年輕警察好像不想多話,手一揮,有隊員帶着警犬開始搜查車身。
後備箱被打開後,警犬興奮地叫了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麽。
見鬼!可續緊張起來,不會是真的有什麽吧?
有個隊員用戴着手套的手托着一個小塑料袋走到年輕警察身邊:“隊副,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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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續懊惱地發現,自己委實是太大意了!明知道有人在設法對付文家在內的三大家族,卻放松警惕任由人暗中做下手腳。這輛車幾乎一整天都停在王朝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要栽贓太容易了。
年輕警察嗅了嗅那塑料袋中的白色粉末,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抱歉,看來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了。”說着,他走到可續跟前,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可續本能地後退一步。
那個年輕警察看着他,輕聲說:“這是我的工作,請你理解。”
雖然斷定這小警察打不過自己,可續還是嘆口氣,伸出了雙手。
清晨又是從一曲鋼琴聲開始的。
文諾從成深懷裏擡起頭,迷迷瞪瞪地轉了轉脖子,然後才反應過來,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喂?”
這次卻不是可續也不是張正楷,而是新加入擾人春夢小組的袁平生:“小諾,你在哪裏?可續出事了!”
“什麽?”文諾猛地完全清醒過來,坐起身子,“可續?他怎麽啦?”
成深被他這一聲叫醒了過來,本能地伸手去摸他的大腿,被一腳踢開,委屈地嘟起了嘴:“你幹嘛?”
文諾沒心思理會他的撒嬌:“我得馬上去一趟警局。”
“發生什麽事了?”成深也緊張起來,收起了嘻皮涎臉的模樣,認真地問,“要不我陪你去吧?”
文諾已經飛快洗漱了一番,正在扣着襯衣的扣子:“不用了,你表哥不是在警局當差嗎?遇見了多不方便!”
成深也不管他還在浴室裏,徑自闖進去:“可是我不放心啊,上次沒陪着你,就冒出來個殺手亂開槍!”
“那殺手的目标又不是我——喂,你幹什麽?”
完全無視文諾的推擋,成深在他脖頸上蓋了個很深的印章,滿意地端詳着:“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到了成深車上,文諾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還在埋怨某人的色相畢露:“你就不能收斂一點,總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昨晚都被可續看見了,說不定他就是因為這個才寧願通知袁平生卻不告訴我--------”
對付這個口不應心的家夥,成深已經頗有心得,不用廢話,直接以吻封緘。
加長版的早安吻過後,成深撫摸了一下別扭家夥柔軟的耳垂,發動了汽車。
天氣不錯,陽光給所有的事物鍍上了一層金色,看上去很美。
吳鳴的心情卻糟到了極點。昨晚游危不知道為什麽又大發雷霆,自己卻偏偏沒有了哄勸的動力,只能任由兩人之間新一輪冷戰開始。到了局裏,又被告知在文家最重要的助理方可續車上發現了毒品,預示着這起幫派案越來越亂的景象。
從審訊室出來,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擡頭時正看見兩個人迎面走過來。吳鳴楞了一下:“成深?你怎麽會在這裏?”
帥氣的弟弟緊摟着旁邊那個看上去有些憂郁的年輕男子,好像在宣告所有權:“哥,我陪文諾來的。”
“他就是文諾?”吳鳴不露聲色地打量着對面那人,上次在李家沒加注意,長得還真是秀氣,比預想中的老成一些,可能是太早承擔家族事務的關系吧。心裏想着這些,手自然地伸了出去,“你好,我是吳鳴,成深的表哥。”
“你好。”文諾低垂的眼簾突然擡起,那雙深黑色的眼睛直視着吳鳴,害得刑警大隊長的心跳莫名其妙地亂了兩秒鐘,“我想保釋方可續,可以嗎?”
吳鳴握住文諾的手不自覺地加了點力:“不好意思,這件案子是副隊長甘子皓負責,我不能越權。不如我帶你們去找他。”
“好的,謝謝。”文諾淡淡一笑,卻帶着毫不自知的魅惑。
吳鳴松開手,看了旁邊滿臉陶醉的弟弟一眼。這個文諾,就像游危形容的,完全是誘惑的代名詞,成深遇上他,還真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