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個鎮子在過往行商的道路上，所以還是很熱鬧的。”将自己從車夫那裏聊天得到的消息說出來。威廉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水壺放進背包裏。
順着人流進了城鎮，嘈雜的街道非常擁擠。兩人并排坐在草垛頂，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牛車穩穩的停在街道邊沿。兩人先後跳下車，威廉已經非常熟練地從背包裏掏出十枚銅幣遞了過去。
兩個陌生面孔的加入，沒有引起多少探究的視線。看來這個地方，真的是有許多陌生人路過的。正當慶幸着，這個地方兩人不會太引人注意。石小楠一偏頭，就看見威廉的身邊圍了一溜的小妹子。賣花的，推銷東西的，還有直接上來閑聊。要不要這麽效率先，魔法世界的民風淳樸而奔放。可是就算是克洛弗那家夥出門，也沒這麽效率啊！某人完全忘掉了，克洛弗那張寫滿了高傲與冷豔的臉蛋。完美的五官，再加上生人勿擾的優雅冷冽氣質。哪裏是那些個小妹子能夠抵禦的，連看一眼都感覺是亵渎絕對不敢貿然接近。
石小楠一身整齊的衣服腰間挂劍。在這群衣着樸素的熱情妹子中間非常打眼。要不是棕色的長發柔順的貼着臉頰，怕是會被人誤認為是個可愛的小帥哥。不等她出生催促，威廉已經漠然地跨出少女的包圍圈向她走來。
該說果然是傀儡麽！從剛剛接觸的時候，石小楠就隐約感覺到這家夥似乎對她熱情的過分。不知道怎麽說。這大概算是好事吧！畢竟威廉擁有自我的意識，對這個她這個主人親近總比對自己不忠心的好。啊！這麽想來，似乎傀儡有了意識好像麻煩也比較多。
小妹子一個個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站在原地。石小楠瞬間感覺這家夥原來是個潛在的少女殺手。還好是她的傀儡，不是個花花公子。不然，又不知道要傷害多少純潔的少女心。
帶着身後那個即使穿着不合身衣服，卻仍然迷的小妹子臉紅心跳的家夥。石小楠加快腳步穿過人流，往距離最近的旅店走去。
破舊的門板拉開帶出一股鐵鏽味。大廳裏有着不少旅人，兩人一進來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裝模作樣麽！來這裏的兩年沒少幹過。熟門路的走到櫃臺邊，單手壓着腰間的短劍，“兩間幹淨的房間，多少錢一天？”付了五天的房資，石小楠想在這裏小做整頓。順便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墓地。已經習慣了骷髅那種東西在身邊了，這會少了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因為女孩乖巧的外表整齊的衣着，不少貪婪的視線在她進來時就在黏在她身上。威廉稍稍往前一小步，擋住女孩嬌小的身軀。
結完賬，拿過鑰匙。石小楠決定帶着威廉去買幾身合适的衣服。最主要的是把鞋子買了，這家夥還是光着腳丫的啊！成衣店，有不少人在一邊選購布料。這世界雖然許多人家貧民家都是自己紡粗麻布自己做衣服。但也不少生活富足的人，解決溫飽之後開始有閑心關心衣着的問題。所以成衣店裏的生意還是相當不錯。
“這位漂亮的小姐，想訂制衣服麽。我們店裏有最新到的花色，非常适合您這個年紀。要不要看一下。”眼鏡泛着光，肩膀上挂着量尺的裁縫個子不高身量瘦小。頭頂有些稀疏，說話的時候嘴巴上胡須一抖一抖很有幾分喜感。
“我不買衣服，你給他看看有沒有合适的。要成衣。”将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家夥推出來石小楠退到一邊。
威廉的個子高。頭發是灰色，皮膚也是不怎麽健康的蒼白。大概就是因為頭發和皮膚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羸弱。再加上氣質問題，這是一副非常具有欺騙性的外表。大該誰也想不到，這家夥實際上是個沒有生命的傀儡。而且，石小楠不怎麽淡定的捂住臉。腦袋裏閃過，那結實勻稱的性感身段。這家夥絕對是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
威廉的體型很好，是個衣服架子，裁縫抱着衣服圍着他團團轉。石小楠則是靠着木櫃。打量着，裏頭擺着男鞋。“你們這裏還訂制皮靴啊？這雙靴子，有他穿的能穿的大小麽。”指着裏頭擺着一雙到小腿的長靴。
“對。我姐夫算是這城裏數一數二的皮鞋匠，他的手藝非常好。不過這位漂亮小姐，您看上的那雙鞋子是卡斯珀·鮑勒男爵訂制的。只制作一雙，嘿嘿。小姐不如看看別的款式。還有好幾雙款式不錯的，很好看。”正抖開衣服讓威廉換上。裁縫叫了個店員過去替她擺樣品出來看。
威廉的腿筆直修長。穿上這種長靴應該會顯得很好看。只是可惜了這雙鞋子是別人的。略微惋惜的放下手，讓店員擺出幾款其它的靴子。最終選了一雙同樣是到小腿的牛皮靴。相比起之前的那雙細致。這雙鞋子的明顯粗犷做工簡單許多。但也就是因為這種粗犷的味道，讓她很中意。黑色皮革泛着冰冷的光澤。嗯！相當不錯！付錢的時候，石小楠難得大方。只是給完錢之後。暗自念叨自己不能再犯，對漂亮東西無法放手的通病。衣服選了三套，裏外的加在一起。鞋子的大小是裁縫店老板幫忙挑的。石小楠不清楚威廉穿多大的鞋。而某人的腳髒兮兮的也不能試穿。老板包好鞋子的時候特意交代，如果大小不合适可以來換。
只是威廉倒像是得了某種寶貝似得抱在懷裏，“小姐選的，肯定合适。”
拎着東西，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店子。裁縫與店員則是忙忙碌碌的招呼着別的客人。所以誰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存放，卡斯珀·鮑勒男爵那雙高通長靴的櫃臺上空無一物。而櫃臺的雜亂的角落裏面，丢棄着一雙被人生生撕碎的破靴子。
已經三天沒洗澡了，她雖然不像克洛弗那樣有着潔癖。但是作為一個前途無量的美少女，身上發酸什麽的簡直是不能容忍啊！讓，人把浴桶送進房間。鎖好門之後，石小楠非常利落地把自己扒光。
“好舒服。”整個人沉進水裏，溫度稍高的水流将自己包裹起來。從浴盆裏爬起來，擡手把濕噠噠的頭發撸到後面。露出的小臉杯熱水蒸的紅彤彤。洗澡的香皂裏沒有加什麽花草香料之類的東西。土土的顏色還帶着一股臭臭的味道。即使這樣，還是旅店裏最好的洗浴用品。
她也不挑剔，利利索索把自己洗白白。洗到胸口的時候，還特意關照了下。不得門路地摸了幾把，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按摩效果，完全就是圖個安心。要知道，平胸什麽的雖然不能容忍。但是要真的平了，說實話她也沒有辦法。原本還想這從食物上下手，現在連個固定居所都沒有這個念頭也只能往後推了。
從水裏出來，套上放在床邊的衣服。鏡子裏的少女披着濕漉漉的頭發，将精致的短衫外套穿上。“帽子也沒帶出來。”原本帶着帽子的好好一個小帥哥，現在果斷變成可愛的小美女。氣勢值也直線下降。之前扮男裝還能帶着短劍，吓唬吓唬別人。現在好，這副軟綿綿的模樣。一看就是好欺負的包子。不行要趕緊找個墓地，或者亂葬崗。威廉的魔力剛剛夠支撐日常活動。沒有骷髅在身邊守護，她很不安心。
“小姐能開下門麽？”正當她擦拭着濕噠噠的頭發。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等一下，就來。”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梳好濕噠噠的頭發，石小楠轉身走到門邊拉開門。
漂亮的腰身線條堅實。合身的衣服勾勒出結實，但在視覺上卻顯得消瘦的肩背。最上面的立領扣子是散開的，露出一截蒼白的頸項。依舊是左側的頭發撩到耳後，半幹的頭發灰色頭發垂在右肩。
“嗯！果然好看。”顏色略有些灰沉的棕色長袍，下擺正好垂在小腿的位置。腰間束着條黑色寬制皮帶，底下露出的白色褲子以及她選的那雙純黑色長靴。
明明衣服沒有什麽修飾的，為什麽總讓人移不開眼睛呢？石小楠靠着門框，扒拉着牆壁。
(#‵′)靠！“你現在這個模樣，完全就是再給我拉小姑娘的仇恨值啊！”小聲的抱怨一句，她接着又笑了起來，“不過，跟我想的一樣。很好看。”
正當兩人在門口閑聊。石小楠叫住正好進過的侍者。讓他叫人過來把水擡走。很快偌大的浴桶被送走。“進來說話吧！”招呼着威廉進們，石小楠看着門外關上門。
“怎麽不在房間裏休息呢？”關上門就看見威廉拿起半幹毛巾示意她坐下。
“你幫我擦？”原來傀儡還會做這種事麽？
“嗯！小姐忘了，我是傀儡，不需要休息。”女孩在椅子坐下來。棕色的發尾還在滴水，精致的外套後面已經濕了一片。用毛巾包住擦拭。修長的指尖時不時穿過柔順的棕發按壓着頭頂的皮膚非常舒服。
“我知道。不過我們一男一女。哎！算了。反正那是你的房間。你要是有什麽私密的事情都可以在裏面做。”類似洗澡一類的事情。好舒服！惬意地眯起眼睛。石小楠舒服的将頭的重量放在威廉手上，完全的享受。頭皮下面的骨骼，非常脆弱稍稍用力捏碎。手指輕柔地撥弄着她的頭發，威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度。倒是石小楠完全不知道他的擔憂。腦海裏淩亂地飄過一些事情。“我看你做這些事情好像很熟練。你的記憶力裏，不應該是靈魂裏還保留了這些東西麽？”
擦拭地手沒有停頓。他看着鏡中少女想了想，“怎麽說呢？做事的時候只有目的，沒有過程。不過身體好像，會下意識做出相對的反應。”
“是麽？感覺好模糊的概念。”這種感覺，說起來更像是設定好的程序。石小楠突然明白過來。制作傀儡時，保存下來的所謂意識，大概就是這些。有了靈魂中這些意識，傀儡就會成為擁有完整的行動能力，卻沒有自我思想的工具。完全為主人，所用直到徹底毀壞。還真是，殘酷的手段。
可憐的存在。透過鏡子，看着男人溫順的模樣。稍稍有些煩躁地阻止威廉擦頭發的舉動。起身走到床邊，将空間裏除了那本筆記以外的東西都扔了出來。心煩的時候，點錢幣什麽的就最好了。把不需要的東西丢到一邊。她期待的把錢袋子掏了出來。慢慢地解開。明晃晃的金幣，差點沒閃瞎她的狗眼。“這麽多，怪不得這麽沉。”低落的情緒因為暴漲的金錢而煙消雲散。某人財迷的趴在床上，壓抑着興奮細細地點了一遍金幣的數額。居然有二百三十多枚金幣。1金幣=100銀幣，1銀幣=200銅幣。在這個五銀幣就可以夠一個平民家庭生活一年的消費水準。這樣的數額在城鎮買下一套中等房子綽綽有餘。而且買完之後，還可以有相當多的剩餘。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現在已經是個小富婆了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