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魔法學院的時候，因為對亡靈法師很好奇。她有查閱過相關資料。所有的法術都是介紹，沒有過程以及學習過程。但是她記得很清楚，書上提過。人形，并且在身體裏儲存魔力作為能源的傀儡。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個亡靈法師。
“你沒弄錯吧！”骷髅殘骸興許只是以前留下的，誤會而已。但是亡靈法師什麽……女劍士側頭看着少女确定并且隐隐帶着興奮的神色。決定不管是不是，還是現将對方抓起來再說。
是怎麽發生的呢？其實兩人都不知道。臉上濺上溫熱液體的時候，少女的腦袋裏還想着待會怎麽用火球術攻擊。而女劍士的手，才剛剛壓在劍柄上拔出一截劍身。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裏吐出來。好快！還沒停止運轉的腦袋裏只剩下這個詞。還沒死麽？看到女劍士，将要轉頭的姿态。男人快速從她胸口拔出短劍，一連捅了好幾刀。屍體沉悶落地聲響的時候。她身邊的少女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吓呆的癱軟。念到一半的咒語因為恐懼而卡在喉嚨裏，怎麽都沒辦法從顫抖的嘴唇裏吐出來。
好弱。原本就沒打算讓兩人活下來。正好，這兩人剛才湊在這裏鬼鬼祟祟不知道商量什麽。雖然不知道內容，但直覺不是什麽好事。既然這樣，當然是提前動手的好！大概是為自己的明智而感覺驕傲。看了看癱軟在地呆愣的少女。男人提起手中的劍刺入她胸膛……
破破爛爛的屋頂，上面是碧藍的天空。瞳孔裏倒映出視線前方的景色。好藍。天空麽？屋頂壞掉了，克洛弗！
驟然放大的瞳孔，石小楠一個鯉魚打挺從地板上跳了起來。“哎喲——”渾身像是卡車碾過似得，骨頭咔支咔支作響。好疼！揉捏着酸疼的肩膀四肢，停頓的大腦終于開始運轉。她不是在給傀儡輸送魔力？怎麽會突然暈倒？腦袋裏亂糟糟一片，不聽指揮。
啧！不行，完全理不清楚思緒。揉了揉酸疼的眉間，打消繼續探究的意圖。石小楠幾乎是習慣性的召喚骷髅。與此同時，白皙修長的手捧着陰氣森森的骷髅頭遞到她面前。“你醒了，小姐。”
明媚的陽光下，溫柔的面容印照着陽光顯得非常親切。淩亂的灰色長發撩在耳後，露出左邊鬓角漂亮的形狀。蒼白的膚色看起來很不健康，卻越發顯得的那雙深灰色眼睛熠熠生輝。
多漂亮生動的面容。瞪着面這熟悉的臉，石小楠僵硬的面皮一抽一抽地抖動。“你是誰？”
“嗯!小姐已經不認識我了麽？”好看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男人突然湊近的面容在臉前放大。深灰色的眼睛裏，清晰的映照出自己面容抽筋的愚，蠢模樣。兩人身高的差距，在男人靠近時帶着大片的陰影壓了上來。好逼人的壓迫感，幾乎是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石小楠稍稍往後挪了一步，已經做好開打的準備。
男人就那樣盯了她一會，突然露出個迷人的微笑。白皙的手掌，撩開蓋住額頭的灰色碎發。指尖在光潔的額頭上畫了個不大的圓圈。“這裏的靈魂之火，小姐真的不記得麽？”
疑問的話語，卻是陳述的語氣。一句話像是點進滾燙油鍋的水滴。記憶與眼前的面容迅速重合。地下室的傀儡，青色的火焰，垂在身側的手指扣着地板，石小楠一把抓過整齊放在身側的破舊筆記。
傀儡是死物。永遠不要妄想，他們會産生自我意識之類的事情。他們只是沒有生命的武器而已。所以在靈魂中能夠保留下來的只有戰鬥意識而已。當她沒有常識麽？啪一巴掌拍在地上。石小楠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這張臉再次重複一次。“你到底是誰？”
因為女孩從一開始，就沒有接過他遞過去的骷髅頭。男人只能将頭骨抱在懷裏把玩。灰色的頭發，因為他的動作順着好看的鎖骨滑了下來。“我真的是傀儡。”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意思。口口聲聲傀儡，而且裝扮成傀儡有什麽好處！手劄是翻開放着的，稍稍查看一下。自己是亡靈法師的事情應該已經暴露了。可是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是要把自己舉報的樣子。“傀儡就算是點燃靈魂之火。也不會産生自我意識。說白點，就是點燃了靈魂之火也不會自我思考，說話，做事。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裝扮成傀儡。如果是想圖謀什麽東西的話。我想你恐怕要是失望了。我身上絕對沒有你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玩游戲的話，這個游戲一點都不好玩？”直接沉了聲音，石小楠戒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驟然冷冽的聲音，女孩嬌嫩的面容頓時淩厲起來。男人的表情似乎因為她的話語陷入某種死寂。灰色的眼裏似乎也有什麽東西翻滾一般。兩人就這麽互相對視，最終石小楠不願意将這場僵局繼續下去。對方這樣的表情，看樣子沒有要她性命的念頭。強迫自己鎮定的起身，繃緊的神經準備着随時反擊。
“您這是打算丢掉我麽？”低落的聲音帶着森冷的寒意。到底還是錯估了對方的實力，石小楠才剛剛轉身，纖細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抓住。整個人被拽的往後倒去，撞入一個微涼的懷抱，在她揚起的視線裏，出現的是張背光看不清面容的臉。“為什麽不相信我。我說的是實話。”
還要裝？男人的話，與其說是解釋倒像是述說某種事實。這樣稱述，确實很容易讓人信服。但是，亡靈法師只是法師。不是造物主，他們沒有強大可以讓死者帶着意識制作成傀儡。如果制作的傀儡可以擁有自我的意識。那樣就不應該叫做傀儡，而叫做被創造出來的生命。即使是對神的最虔誠的信徒牧師，都做不到這一點。“雖然你的表演非常真實。但是我無法相信。”
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受傷，抿緊地嘴唇許久之後才吐出幾個字，“因為我，不像別的傀儡那樣需要操控？”
“你的已經不能說是不需要操控。從我剛剛才醒來之後你的反應，以及說的話語表情神态。完全是個人好不好。”要不要力氣這麽大先，完全推不動啊！
“這算不算是小姐對我的稱贊。但是目前的情況，得到這種稱贊，實在是很難然人高興。”低下頭親密地蹭了蹭女孩柔軟的頭發。“如果有證據的話，看來小姐就會相信我了？”男人稍稍松開懷抱，搬住她的身子轉過來看着自己。
石小楠瞪着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傀儡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男人高挑的身軀，在她面前半蹲下來。深灰色的眼睛閉上。光潔的額頭，漸漸透出熟悉的青色光芒，跳耀在她眼中的就是記憶力見過的靈魂之火。
這是活人身上絕對不會有的東西。石小南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靈魂之火沒入男人額頭。感覺到對方輕輕搖了搖她瘦弱的身板。石小楠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真不知道說什麽！猛掐一把自己大腿。吸！好疼。疼就意味着不是做夢。水汪汪的棕色眼睛突然瞪大發出詭異的光芒。
繼穿越之後，石小楠遇到了第二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在克洛弗的地下室撿到了，擁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太激動了，感覺說話都有些顫抖。興奮是的視線在對方身上留了一圈，平穩了語氣之後她才緩緩開口，“你叫我小姐。那麽，跟你簽訂契約的是我麽？”
灰色長發随着男人點頭的動作，擦過好看的鎖骨滑落。很有幾分純情的誘惑。可惜，這麽好的美色，石小楠現在完全看不見眼裏。她現在就好像被五千萬砸中一般，高興什麽的還沒反應過來。腦袋裏一片空白。
“恩！”好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被确認。男人好看的臉上露出點點笑容。
“你知道制作你的人是誰麽？”本來該是屍體一樣死板的面容，突然擁有了表情。還在自己面前表示着喜怒哀樂，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記憶力裏想起，金發男人居高臨下盯着自己的模樣。冰冷的眼神帶着厭棄，将自己從制作臺上拉了下來……不願意回想的事情。眼簾垂下，他靜默了會。“是個金黃色頭發的男人。”
“那是克洛弗，我的老師。”緩緩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的手很重，先放開。”
男人順從地放開手。石小楠則是抱着膝蓋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她的傀儡！她的傀儡啊！許久之後，她終于冷靜的消化了這個炸彈似得事實。
接受了這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現實。石小楠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點。手掌則是壓上他溫熱的胸口。溫熱的胸膛，沒有起伏！
石小楠身子撤回原地。靜默三秒之後，她突然撲倒離自己不遠的男人。順從地被壓倒在地，男人抱住懷裏攔着他脖子猛蹭的小姐。抱起男人的臉，石小楠直視着對方的眼睛。“我的傀儡有自己的意識。”兩人的鼻尖挨得非常近。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男人能很清楚的看見，女孩眼裏一閃一閃的光亮。“啊——真是太好了！”她有了個擁有自我意識的傀儡。克洛弗，你到底在地下室裏做出了什麽東西。你這個家夥，其實是神吧！（這完全就是金手掌的前奏啊！作者大人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