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組個隊
天劍宗。
李閑智盯着跪在地上的林唐,臉上滿是沉痛,他平日裏最是看重這個弟子,甚至比自己女兒還要上心些。
此次出門試煉,是他思考很久才做下的決定,女兒雖然天賦過人,但自從步入金丹期後,修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李閑智觀察之後才隐約明白是缺乏實戰,有道是有挑戰才會有突破,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試煉。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傳弟子平安回來了,女兒卻生死不明。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想過若是女兒當真遭難,以後這天劍宗交到林唐手中也未嘗不可。
此子乃孤兒,又天資勝人,且他一直視若己出,說是半個兒子也不為過。李閑智原本就想将女兒許配給林唐,今後天劍宗也算後繼有人,可眼下一切又都變成了未知數。
次日,天劍宗中莫名的萦繞着一股肅穆的氛圍,因為宗主與三位長老的神情都透着哀痛,引得一衆弟子都不敢再嬉笑打鬧。直到晌午十分,據傳那位深居簡出的美人李師姐好像回來了,那股莫名的肅穆才從宗門上空散去。
“茗兒,這三眼虎是你所殺?”李閑智圍着三眼虎的屍首看了一圈,那虎頸上的致命傷明顯乃是利劍所致,別人或許看不出名頭,但他卻一眼就看出這泛着青色寒氣的劍痕來自青霜劍。
李閑智眯了眯眼睛,青霜劍乃自己偶然所獲的上古神器,他一直藏着捂着不敢示人,直到女兒步入金丹期才拿出來,作本命法器之用。
“不是,女兒的修為尚不能與之一戰,此虎乃…乃是有人路見不平,助我将其誅殺。”李清茗想起不留姓名的章夏,嘴角悄悄揚了一下,而後面色如常的向自己父親禀報。
“不錯,以茗兒的修為很難打得過金丹期靈獸,想來那位劍修至少也是金丹期,日後若有機會,可以邀來天劍宗,我們當重謝其相救之恩才是。”
李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一向以宗門為重,第一時間便想到,若是能與金丹期修士交好,多少算是助力。
他身為李閑智的二弟,又兼任天劍宗的執法長老,平時除了修煉與管束弟子之位再無他事。對自己的侄女還算上心,對認定的未來侄女婿林唐就更看重了。
李究原本是在措辭給林唐求情的,沒想到李清茗剛好回來了,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金丹期靈獸的屍首,他歡喜之餘便有了招攬那相助之人的心思。
李清茗垂眸片刻:“我不知她身在何處,甚至不知她姓誰名誰,日後恐難相見。”她在心底淺嘆一聲,眼裏閃過幾絲暗淡。
“既如此,各位就先回吧,茗兒你留下。”
待人都離開後,李閑智才看向李清茗張口問到:“這靈獸是被青霜劍所殺,但這出劍之人卻毫無章法,茗兒你的劍法應當不會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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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的不錯,這三眼虎卻是死于青霜劍下,使劍的人也确實不是我……。”李清茗神色淡然将之前贈劍的事講出來,仿佛沒看到父親眼裏滿滿的可惜。
“罷了,原想等你修為精進些再煉化本命法器,眼下你既已做出選擇,便尋個好日子把金光鏡煉化了吧,屆時我和你二叔一同為你護法。”李閑智清楚自己女兒的性子,左右東西都送出去了,再計較也無濟于事。
半月後,凡界山下。
學會怎麽煉丹後,章夏便用剩下的銀子租了一個明顯比別人小很多的鋪子,她費心的裝飾一番之後,看着煥然一新的小鋪,唰唰幾筆寫了三個字貼上去:小藥鋪。
雖然鋪子只有五十個平方左右的大小,但勝在全綠色系的裝修別具一格,以及不羁的店名,一時間倒真的有三兩劍修來光顧。
章夏數着手裏的銀票,臉上的笑容都快透過面具了。她雖然沒有膽子和能力去采什麽靈果,但普通的草藥很容易就能買到,自己再引靈氣注入,最後煉化成丹,藥效不比那些靈丹差。
最重要的是,她賣的很便宜,比起別家鋪子動辄幾千兩的價格,小藥鋪裏的丹藥基本都定價在一百兩左右一顆,畢竟用料便宜。
一般藥師都有家族和宗門供養,且不屑以此來賺錢,但對章夏來說,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啊。有能力煉藥為什麽要浪費自己的這份能力,什麽修士的面子?什麽藥師的矜持,她在乎嗎?
然而好景不長,不出十天,凡界山下的丹藥鋪子紛紛都打出了低價靈丹,小藥鋪的優勢漸漸也失去了。
一整天都沒有顧客上門,章夏将兌來的銀票數了數,整整一萬兩,劍修的錢就是好賺啊,尤其是築基期的劍修,簡直是把靈藥當飯吃啊。
只可惜,融合期的劍修都看不上她這些普通靈丹,更別提金丹期劍修了,恐怕都不會踏足小藥鋪。
章夏想起築元丹五千兩一顆的價格,忍不住長嘆一番,然後出去觀望行情了。半天後,在得出各藥鋪的築元丹都售罄的結論之後,她咬咬牙花一千兩買了兩顆避水丹,毅然決然的去凡界山下的任務公會組了個隊。
不同于宗門內的任務堂,凡界山下的任務公會并不需要将所尋物品上交,修士們只需向公會上交一千兩,就擁有了一個組隊名額,而公會則負責合理匹配隊伍。
一轉眼花掉了兩千兩,且這筆投資極大可能得不到回報,章夏拿着一塊玉牌略有些忐忑的站在任務工會。他們這一隊共四人,目的地是北海,大家的目标自然是煉化築元丹的益心草。
玉牌上顯示着四個人的詳細信息,林恩:藥宗,融合期藥師;李清茗:天劍宗,金丹期劍修;陸藤:散修,融合期劍修;章夏:散修,融合期劍修;一個輔助,三個輸出,關鍵她也是輔助啊。
章夏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這樣的隊伍哪裏合理了,雖說益心草常伴有守護獸,但一般都是築基期靈獸,所以關鍵不是能不能打得過,而是能不能找得到。
所以就四個人能幹什麽,最重要的是其中那位金丹期劍修的名字,怎麽和原主觊觎的那個師姐同名同姓呢。
等另外三人到齊後,章夏終于有幸見到了害原主喪命的李師姐是何模樣,她無聲的抽了抽氣,自覺的落後兩步和藥宗的林恩并排在後。
李清茗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後的人,然後默不作聲的目視前方,一路朝北海而去。原本和她一起走在前面的陸藤也漸漸的落後幾步,最後就演變成了,一個人在前,三個人在後的局面。
“咱們真是運氣好,竟然能和金丹期劍修組隊,就是性子太冷了。”陸藤自來熟的和林恩搭話,還不忘朝章夏友好的笑了笑。
“是啊,也不知是什麽運氣,我們竟然能跟李清茗組隊,這一趟至少不用擔心小命不保了。”林恩點了點頭,父親是藥宗長老,掌管任務堂,他見宗門內沒剩多少築元丹了,才偷偷跑出來想為父親分憂。
“怎麽?前面那位美人很有名嗎,我怎麽沒聽過。”陸藤看了眼前面的人,又看了眼一直不吭聲的章夏,直覺這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聯系。
“陸兄是散修,沒聽過也不奇怪,前面那位是天劍宗宗主的獨女,據說前段時間剛煉化了本命法器,雖說需要服用築元丹,但應該不至于親自出來尋益心草,大概是想歷練一番的吧。”
林恩不由得想起了他們藥宗的那位少爺,雖然也步入了金丹期,但常年閉關不理世事,讓宗主操碎了心啊。
他只說對了一半,李清茗因為兩次遇險,自知實戰能力不足,所以想出來歷練一番是真,但同時天劍宗的築元丹所剩無幾,急需尋找益心草也是真。
畢竟益心草可遇不可求,且最多只有三四株生長在一起。任務工會為了避免紛争,一般會安排三到四人組隊,為了盡可能的多尋幾株,她與林唐商議後便決定兵分兩路,各自組隊去往北海。
半日後,一行四人到了了北海,粗粗看去,海岸上的修士竟有三十餘人,也不知下去的又有多少,看來這益心草當真難尋,築元丹的價格怕是要攀升了。
見別人大多兩兩攜手,章夏當機立斷握住了林恩的右手,然後充滿歉意的看向正望着自己的李清茗。
“……”,左手同時被陸藤握住的林恩,他是不明白這一個兩個的怎麽都害怕靠近李清茗似的,陸藤是男子還可以理解為避嫌,可章夏這避之不及的模樣又是為何。
李清茗見狀抿了抿唇,然後服了一顆避水丹便默默轉過身去,她早該習慣了,這麽多年來凡是靠近自己的人,不出三日就會以各式各樣的理由遠離,眼下這情形,不過是常态罷了。
而造成這種狀況的始作俑者,在遠處看清獨自前行的李清茗後,心裏的擔憂才悄悄放下。林唐冷笑一聲,率先下海,他的囊中物,豈容別人觸碰。
一顆避水丹可在水裏行走兩個時辰,章夏原以為兩顆避水丹就足夠了,再不濟就鳴金收兵,說到底還是舍不得銀子。于是三個時辰後,看着前面那透着寂寥的身影,她松開了林恩的手,然後加快腳步走向前。
身後的那人似乎獨自追上來了,李清茗沒有回頭,只分神關注着。幾息之後,右手甫一被握住,她手指微動,緩緩回握繼續向前。
“我只有兩顆避水丹,李…李姑娘可否借我兩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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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錯字已改,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