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委托雨城風雲
解決了午飯,白定在客棧給每人都立了一道禁制,四人這才有恃無恐的潛入雨城,共分成兩隊,馮雲歌與白定二人一隊去調查事件,而周清遠和楊逢疏二人則來到了一座客棧前。
周清遠方才得了馮雲歌的救濟,美名其曰活動經費,便立即來到客棧,點了一盤花生和兩壺茶。
楊逢疏給周清遠倒了一杯茶,見周清遠遲遲沒有動作,只是幹坐着休息,便帶着疑惑問道:“師父?”
周清遠喝了一杯茶,坐好,淡淡道:“安靜。你且仔細聽。”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楊逢疏照着周清遠的意思将注意力分散,果然,後桌的兩人正小聲談論着些什麽。修士的靈識本就敏感,一旦集中精神去聽,便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後桌的其中一人道:“聽說昨晚那邪祟又來了,正巧被王家的那個大小姐遇上了!”
另外一人道:“真的啊?然後怎麽了?”
那人笑道:“那王巧靈原本還在酒醉,這一吓頓時就清醒了過來!便馬不停蹄的跑走了,險險逃過一劫。哎,這婦人家宿醉,大半夜才回來,就算是遇上了個正常男人,下場也不好過啊,啧啧,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個美人兒。”
另外一人也哈哈大笑起來,二人哄笑作一團,又談論女人去了。
周清遠回過神,整理好信息,又讓逢疏拿出黃皮紙,目光在紙上一掃而過,随即目露疑惑,心道:“奇怪,根據情報這方任盛理應實力不俗,不僅是力量,速度也該是出衆的。可為何卻偏偏放過了王家小姐?”
楊逢疏坐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周清遠想罷,想不通便不再想了。于是招手差遣店小二過來,随手丢給了他幾個銅板,問道:“小二,你可知五年前奉天白氏在此地所建的劍閣在何處?”
楊逢疏目光微閃,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店小二讨好地笑了笑,自信道:“那自然是知道的!五年前正好是我和我婆娘搬來雨城的那一年,因此對那一年的事記得十分清楚。客官您瞧,就在那一處,龍飛鳳舞,最為華麗的就是劍閣了。不過如今倒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
看着店小二欲言又止的模樣,周清遠挑眉,随手又丢了幾枚銅板。朝他說道:“不怕,說吧。”
店小二嘿嘿了兩聲,繼續道:“大人,別怪我逾矩。這劍閣嘛,又名藏仙閣,乃是奉天白氏所建。因白宗主對此處格外注重,因此,能夠入內的除了賓客,就只有一些身份尊貴的人了。”
周清遠唇角微揚,露出了一絲極淺的笑容。轉頭向楊逢疏說道:“逢疏,你可懂了?”
楊逢疏點了點頭,正經說道:“懂了。客棧乃是獲得情報的最佳途徑,逢疏領教了。”
聞言,周清遠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随即拿劍起身,付了賬之後,便往劍閣那方走去。
“逢疏,走了。”說罷,便與楊逢疏一同消失在了長街上。
白榮,五年了,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與此同時。
雨城近郊的一處墓地。
一名渾身血污,肮髒不堪的男人正跪在一座墓前,低着頭,發着嗚嗚的聲音。好像是在哭,又好像只是在低吼。無論是哪個,男人,或者是說怪物,此時都應該不算是個人了。
白定最擅長氣息追蹤,方才得了這魔物的一縷頭發之後,馮雲歌和白定二人便順着這股惡臭來到了此處。
二人藏在林間,注視着怪物的動作,片刻之後,他仰起頭發出了極致痛苦的叫聲。
“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
馮雲歌面露痛色,青霜出鞘,他道:“殺了他吧。”
白定伸手擋住了他,遞給了馮雲歌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随即調動靈識,去看那座碑上的文字,身形因此一震。
“朔方黃氏黃弈之子……黃佑英之墓!”
馮雲歌聞言,目露疑惑,輕聲道:“黃佑英?他不是去外歷練了嗎?”
白定沉默了一會,片刻之後,緩緩道:“或許這只是黃弈對外放出的消息,只是礙于家中沒有繼承者,為了穩定局勢不得不做的決定……長子是私生子,如今又不知所蹤,次子身亡,他只能這麽做了。畢竟黃佑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這麽多年他的影響很大。”
馮雲歌聞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嘆了一聲氣,擡手揮劍,青霜立即劃出一道劍氣,直直刺向方任盛。
馮雲歌道:“無論如何,入魔即罪,他必須死。”
“紫電!”白定見狀,也立即向方任盛丢出幾道符箓,随即取出長笛放在嘴邊,吹響。
如狂濤一般的劍意與清脆悅耳的笛聲相合,如鳳如凰,如龍一般雙雙卷向方任盛。狂風,亦或是微風,吹起了二人的發絲與衣擺,其中一人眉眼溫柔,閉眼吹奏;另一人眉目冷峻,執劍而立。
一時間,二人皆生感觸。他們二人曾在師門時,時常雙雙下山救世濟人,因而場景華麗且實力不俗,二人又是懲奸除惡的大善人,便徒生了一段佳話:紫電笛聲震九天,青霜劍意狂九州,笛聲起,雙光斬盡天下惡。
如今想來,他們也有好幾年沒有像這樣站在一起奮戰過了。
然而,首先突破了二人配合的,是方任盛如黑泥一般的手!他尖銳的指甲,或許是說爪牙,像二人抓來!緊随其後的,是他那張如惡鬼,如動物一般的臉。
好快!
二人皆大驚,不過所幸白定謹慎,早早布好了符箓,這才扛下了這一擊,将方任盛攔在了林外。趁着這一功夫,白定立即退後數十步,揚手又布下了幾道符箓。
白定道:“小瞧他了!我的驅邪曲不管用,他應該還有些神智,大師兄你且留他一命。”
方任盛突破符箓,下一秒立即進攻,不知名的東西發出唰唰的響聲,劃破空氣甩向了馮雲歌。馮雲歌立即拿劍去擋,灌入靈力,兩人不斷交鋒,一時間場面華麗絢爛到讓人看不清情況如何。
只不過,方任盛還是露出了疲态,已經處于了弱勢的姿态。馮雲歌乘勝追擊,招招都是攻向方任盛脆弱的點,令他顧之不及。此時,方任盛已經完全是被壓着打了。
前有馮雲歌的兇猛攻勢,緊接着又有白定的笛聲擾亂,這麽多回合下來,馮雲歌竟還是片葉不沾身,更別說一點血漬了。反觀他,已經被劃出了許多的傷口,兩廂對比之下,方任盛立即有了撤退之意。
憑着本能,方任盛立即向後跳去,而分雲歌哪裏能讓他得逞,立刻運功挑劍追擊。
馮雲歌冷聲道:“方任盛,你既敢挖人心髒,就該有赴死的覺悟!”
然而方任盛此時只是一頭被欲念催動的兇獸,只憑着本能行動,活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馮雲歌見他越是這樣,就越是不忍心,因此,手上的攻勢便提升了一個層次,愈發快了。
白定驚訝道:“百劍決!”若是讓周清遠看到此情此景,定然會大驚失色。百劍決如其名,是能夠在幾秒之內将一劍刺出百劍的一個極快的招數,乃是每位劍修夢寐以求的招數。
然而,這樣的神招,卻是後期白榮的專屬,從未在其他人的手上出現過。
然而,就在馮雲歌的快劍要刺入方任盛腹部的前一刻,随着唰唰的響聲,重物狠狠擊中了馮雲歌,令他撞碎了一塊巨石,甩到了山壁上,吐出了一口血,立即昏迷了過去。
随後,方任盛消失在了林間。只餘那唰唰的鐵鏈聲,仿佛還在耳畔作響。
白定立即拂袖飛到馮雲歌身旁,蹲下抱起他,為他加了好幾道禁制,立即閃身進入林間,是與方任盛全然相反的方向。
白定冷汗直流,心有餘悸。他心道:“大意了!方任盛的武器竟然是一顆鐵球,若是當時我沒有反應過來即刻立下禁制,調動符箓去保護大師兄……恐怕大師兄此時頭顱已經飛了出去,血必然會當場飙出。”
白定一想到剛剛的驚險,便後怕不已。
方任盛那時猝不及防地拉動鐵鏈,朝馮雲歌甩出系在上面巨大鐵球,兩人正在空中交戰,處于同一水平面上,防都難防,更何況鐵球又是一個超重量型的武器。
電光火石之間他立即調動了所有立下的符箓,強制它們生效去保馮雲歌一命,卻沒想那鐵球的唯一竟然如此巨大,即便是如此,馮雲歌還是受了致命的重傷。
白定的雙眸暗了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抱着馮雲歌向醫館狂奔,漸漸消失在了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