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中秋遇帝王
從楓醉園離開,回到沈府後,沈白思慮舒昱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要通知秦玉和賈世清一下,有事情暫時不要到沈府來商議。
覺得還是有必要這樣做,把肖衍叫來,讓他去通知兩個人,以後有什麽事情就讓人來通知,去茶樓或者書店談比較好。
這邊沈白決定收縮手腳,低調應對。
另一邊的汴京城朝堂上卻如地震一般。
“你們天天念叨,要朕充裕後宮,現在好,選秀才開始,就有人開始把手插到後宮來啦,朕連這家待着都不安全,這江山還是王土嗎?”龍座上的人看着下面,殿前督點檢舒昱握着劍站在宮門前,聽着裏面皇上不怒而威的質問。
朝堂內,前任殿前督點檢還有青州總兵跪在地上。
後宮的秀女落水案,牽出針對沈白的事項來,看似波瀾不驚的事情,卻在舒昱的調查下出了這麽個結果。
一來算是給了沈貴妃一個交代,二來皇帝大怒,所以入宮秀女全部送回家,不再選秀。
三來,舒昱從三鎮六衛指揮使調任殿前督點檢,大內禁軍,完全到了他的手上。
沈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宮裏賞賜的宮人們站在前廳,沈府阖府衆人一齊跪下接過賞賜。
來送賞賜的公公姓汪,半頭白發,兩鬓的白發垂在臉的兩側,表情有點高深莫測,若說不是太監,倒像個江湖上的隐士。
“皇上的賞賜都在這裏,另外上次賞賜的南浦明珠少給了個匣子,也一并賞了下來,沈公子看看吧。”說着他打開一個紅木小盒,裏面是一個完整的合着的大貝殼。
“公子看這個如何?”汪公公問到。
“多謝皇上教誨,沈白一定謹言慎行。”沈白行禮接到盒子。
汪公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起來吧,禮物都給沈公子放下了。”
沈白起身,趙普送來一個盒子。
Advertisement
“這是我在南方買的茶葉,滋味甚好,送與公公細品。”趙普通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純金的寶瓶,寶瓶蓋裏是裝好的茶葉。”
“沈公子有心啦!”汪公公一撣手裏的拂塵,身後一個小公公上前接過盒子。
書房內,許進坐在八仙桌上看着盒子裏的貝殼,嘴裏直啧啧:“還真夠小氣,賞了點內造府的金銀玉器倒是好事,卻還要送這麽個空貝殼,這算是裝深沉嗎?”
許進沒有到前面去接賞賜的義務,坐着把玩木匣裏的貝殼,饒有興趣的點評。
“不管怎麽樣,我們就按着自己的步伐走。這汴京城現在多方勢力糾結,想要獨善其身并不容易,但是要保持一定的中立卻不難,裝傻充愣要是管用就用,要是實在不行就裝着一副遠離世俗,要得道成仙的樣子也行。”沈白喝着茶盞裏溫潤的茶,不無舒心的說到。
“你倒是想得開,但也就是嘴上說說,一邊在做準備,一邊還在等雷劈。你現在就是大道上的柱子,想不被馬車撞都得笑醒知道嗎?”許進一副嘴損的說到。
“說起這個來,還真得提醒你一句,以後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四弟,以後有些事情要傳遞給大哥,二哥,肖衍不方便的就得你去了,我們四兄弟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許進雖然頗有不滿,但還是點點頭:“搞得我們和個逆臣賊子似得,這汴京不待也罷。”
沈白擡頭看看屋外燥熱的太陽:“如果我姐姐嫁的是一個平常人,我何嘗不想寄情山水,逍遙一生,可命之驅使,不容逃離。”
許進聽了不語,勸慰道:“別想太多,你做得已經夠多了,我和你一樣大時,還在每天寄情山水四處閑游,最後才開始愛上畫畫,可你現在就已經敢拿家當出來做大事,又何嘗不是一種超然呢!”
兩人閑話了一陣,既對汴京要起的風雲無力,也對生活和未來擁有信心。
八月的酷暑并沒有持續多久,十三日立秋的時節汴京城迎來了一場秋雨。
“店鋪已經全部準備好,首批的糧食也已經起運,只是因為倉庫是新建的,各方面都還不完善。”
兄弟四人一起坐在茶樓,賈世清盤算着說到。
“倉庫目前是一邊擴建一邊用,我們店鋪這裏中秋後再開業,眼下還是不要高調,我聽說今年不少地方糧食收成不錯,想來糧價不會太高。”秦玉把書店一個月的收入也對了出來,近五千多兩的利潤,這已經是印刷的極限。
今年算是早秋,汴京城內中秋節将至,不少商戶開始準備迎接的東西,原本想四兄弟一起過個中秋節,但是偏偏這個時候舒昱可能在後面盯着,加上中秋晚上又是“才女選舉”的決賽。
八月十三下雨,十四日還是陰霾的天氣,下午卻意外的放了晴。
到了中秋當日,晴空萬裏。
為了應景,沈白還是找人買了由南方運來的螃蟹,蒸熟的螃蟹,公的多膏,母的滿仔,讓許進吃了個過瘾。
晚上的時候,整個汴京城一片熱鬧,家家商戶都挂上燈籠,出來賞燈看月的人不計其數。
廣德樓這裏黃即庵派人來通知,專門給沈白和許進留了一個房間,算是對許進裁判的特權。
早早的吃了晚飯,汴京街道是車水馬龍,根本就不适宜馬車行駛。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帶着肖衍,順子和大牛一起走路過去。
趙普一家出去賞燈,就不去湊這個熱鬧。
廣德樓是處于東西北三市的交叉處,他們順着東市大街走過去最近。
東市今天晚上很多商鋪都沒有關門,就連同源書店都打出了九折的招牌來酬賓營業,路過書店時,秦玉不在,這樣的日子,他在家裏陪着嬌妻愛子共享天倫。
還沒走到廣德樓口,沈白就聽到有人喚自己,回過頭一看,竟然是子寰。
“子寰,你怎麽在這?”沈白好奇的看着他笑。
“阿白就看到子寰,沒看到朕嗎?”宇文拓帶着舒昱從人群裏悠游自在的走了出來,一副富家公子打扮。
“朕。”覺得說錯話的宇文拓看看沈白。
“原來是鄭先生。”沈白機靈的大聲喊道,把剛剛被宇文拓說話吸引的路人給恍過去。
“是鄭先生。”子寰幫沈白圓到。
“阿白你們這是幹什麽去?”宇文拓打量許進和肖衍問到。
“去前面的廣德樓茶社,許兄要去給才女評選當裁判呢!”沈白對宇文拓客氣的說到。
“才女評選,嗯,我們正好想去看,還愁進不去呢,不如一起去?”舒昱在旁邊補刀到。
許進早忘記眼前這個人是誰,壓根也想不起這就是那運河上的千戶,聽了他們的對話以為就是沈白的朋友,拍拍胸脯:“就跟我去吧,還有個房間,應該可以坐得下。”
宇文拓笑笑:“那多謝文岚先生啦!”
許進揮揮手滿不在乎的說:“小事,相請不如偶遇,我還正愁晚上的才女無趣呢,到時候咱們一起給他們裁判。”
宇文拓聽了哈哈大笑:“這樣使得?”
“使得,使得,你道都是才女嗎,不過都是拿着鏟子來準備吊金龜的,像你這樣的金龜可悠着點,別被人鏟去了。”說着他看看宇文烨笑到:“不過也沒事,有慎郡王擋着,都鏟他去了。”
沈白汗顏的心裏撫撫頭,你要知道這個金龜是誰,還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