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入宮遇黑手
汴京的熱鬧成為了七月底八月初的炎熱的寫照。
大批外來臣子的隊伍越來越多,汴京城內不少人的府邸都被外來的親友們住滿,許多空置的街道也熱鬧起來,操着各地口音的年輕公子哥們在汴京四處游玩,所有人在對這個偉大帝國的首都投以熱情之際,兩件事情成為了八月開場的大戲。
一個是大內禁軍,金槍值和武威衛招募,凡是功勳之後皆可報名參加考核,皇家禁衛,而且是十二衛值守的兩鎮,成為不少武勳之後的追逐。
一時之間,習武之風甚至壓住文士交流,幾乎很多公子哥們互相約鬥,武士穿的勁服也不再是什麽人都敢穿的,免得被人約鬥。
京中私鬥違法,但是卻有競技場,屬于官家的競技場是禁軍管轄,可以進行公開的或是私下的比試,京郊大的競技場還有馬場和弓箭練習的靶場。
這就是典型的文武并重的體現。
第二件事情就是“四大才女”評選的活動,這個由三個闊綽子弟舉辦的活動得到不小的反響,尤其是外來臣子家未出閣的姑娘們視這個為一次機會,汴京天子腳下,一旦如五年前一樣,龍心大悅,選才女進宮,對這些人家就是一生都難有的機遇。
而退一步講,來到汴京方知道官不算官,遍地四品,放到外面都是封疆大吏。
要是借助這個活動成為契機,選個好的金龜婿,那也比嫁在下面的州府要好得多。
這次在同源書店的影響下,汴京一些小販們倒是發明了一個新的生意,四處叫賣‘汴京名士’和‘汴京才女’的小抄。
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五十位,不由有點好笑,這張報紙一樣大的東西,算不算是報紙的雛形呢?
許進在這上面派到了九十二位,雖然才華橫溢,但是畢竟無官職伴身。
行市自然就要差上許多。
賈世清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大量的江南西路的柑橘和上好的影青瓷。
把京城的事情和他做了一下交換。
“洪州,饒州,吉州的安東莊已經成了,但是今風堂的人手還不足,你一下交代了這麽多的事情,恐怕要容我從遼東和大名府調集人手來。”賈世清其實也一直沒歇着,遼東的戰事他一直關注着,從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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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軍兩萬人馬跨過圖門江追擊渤海女真殘部,被高麗女真聯軍設伏,又被東海女真五萬鐵騎夾擊,戰事陷入了膠着。”對遼東事宜,賈世清如數家珍的說出來。
沈白點點頭:“果然如此,不過朝廷已經開始備戰,眼下汴京的局勢比之戰場也不簡單,各家勢力勢必拉幫結夥,我看會熱鬧不斷。”
“嗯,四弟你要小心一點,萬萬不要大意,你身份顯赫,又無官職,恐怕是很多人首先下手的對象。”
“我會小心謹慎的,大哥放心。”沈白對自己的處境了然于心。
選美評選陸陸續續的開始,黃即庵為了加快速度,在運河上租借了十艘花船,畫廊樓船之上同時進行十場選拔,而最後的大比就定在八月十五的中秋佳節晚上,位置在汴京的廣德樓茶社。
許進主持一船,每逢佳人,就信手畫畫,佳人才藝畢,他畫也完了,一時之間享譽汴京,文岚先生要做美人圖冊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他的畫稿更是有富豪出高價收藏,而一些大戶人家自己也出錢買回自己的小姐畫像,這倒成了許進斂財的好事項。
雖然沒事愛說沈白愛財,但是這次在安東莊所在的洪州、饒州、吉州三地,各買的水田都有萬畝,一下出去快三十萬兩銀子,這讓他們四兄弟即興奮,又緊張。
興奮事業穩步發展,緊張錢銀後勁不繼。
八月二日的時候,是三皇子宇文安的四歲生日。
一早,沈白帶了出自許進之手的百童嬉戲圖,還有一些采自民間的各式玩具一起進宮。
月梅還有肖衍陪同進宮。
進宮的程序一切亦如上次一樣,這次宴席卻擺在宮內的內苑聽雨樓。
聽雨樓的位置是皇家園林的南湖之上,九曲轉折的回廊周圍荷葉正盛,紅白相間的荷花在綠色荷葉的襯托下亭亭玉立。
因為還沒有開始筵席,他們被安排在墨月堂閑坐。
墨月堂是臨水的臺閣,臺閣全部安裝了玻璃窗,這在這個時代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得到的材質,也足顯皇家的奢侈。
還沒閑坐一會,有一個小宮女前來,說是請沈白先到畢露堂見過沈貴妃。
肖衍不得入內,只有月梅陪着,現在宮女來傳,月梅無須去,只有他去,雖然覺得不妥,但是也無奈。
跟着從墨月堂出來,穿過林間小道,鵝卵石的小路間櫻紅柳綠。
旁邊是一個高聳的假山,假山上面隐約還有涼亭臺閣。
轉身跟着走在小道上,前面帶路的宮女一晃就不見了,正感覺不對勁,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沈兄怎麽在這?”
沈白順着聲音擡頭看,發現竟是李魯的那個表弟子寰。
“子寰兄,我好像迷路了。”沈白擡頭對着他說話。
正說話間,一群女孩笑嘻嘻的打鬧聲傳來,還沒來的及找個位置走上假山,來的那群人就與沈白迎面相撞。
“什麽人站在那?”領頭的太監發出公鴨一樣尖銳的聲音。
沈白與站在高處的子寰看看,還沒有回話,另一頭有宮女在喊‘有人落水啦!’
跟着的太監宮女都跑了過去,一片亂糟糟的。
不一會,子寰從假山上找了條路下來。
幾個侍衛走來,看看沈白說:“這位公子可是從那邊走來,有入宮秀女墜湖,公子和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吧。”
沈白連怎麽回事都不清楚,還沒回話,一旁的子寰卻說話了:“他一直與本王在一起,你們下去吧!”
領頭的侍衛聽到‘本王’兩個字一愣,正要說話,假山上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看得朕都犯迷糊,什麽時候宮裏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都出來了。”
身穿明黃色便袍的男子站在假山上,俯視的看着下面的衆人,眸子裏一片清冷。
衆人一起下跪行禮,宇文拓輕聲說到:“都拿下吧!”
一隊禁軍出來,把那幾個侍衛全部帶走,還有剛剛給沈白帶路的宮女也被帶了過來。
“說吧,是誰要你帶他過來的?”假山上的聲音不緩不急的問到。
那宮女低着頭,一言不發。
“杖斃。”不帶感情的聲音由高而低傳來。
那宮女顫抖了一下:“奴婢招。”
“晚了。”
話音落完,宮女還沒來得急哀嚎就被扇暈,被兩個禁軍拖了下去。
疾風驟雨一樣的變故看得沈白都感慨,皇上這不是你自導自演的戲碼吧?
假山上的皇帝仿若消失了一樣,過了一會,由着剛剛子寰走的路出來。
那隊秀女太監帶着的人都被禁軍圍着,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跪在地上驚慌失措。
明黃色的衣服走到沈白和子寰身旁:“你們平身吧!”
“謝萬歲!”沈白和子寰一起起身。
這個時代最高的統治者行宗皇帝毫無表情的站在面前,看着眼前跪着的秀女們。
“是誰帶你們走這裏路過的?”
領頭的太監回話:“回皇上的話,是按照慣例帶她們出來走走。”
“以後不用了,皇宮不是自己家。”冰冷的聲音像山一樣,領頭的太監吓得頭都擡不起來。
“都下去吧!”話音說完,衆人驚恐的退下,有幾個嬌羞膽小的秀女吓得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
聲音的主人轉向看着沈白:“你是菲兒的弟弟阿白吧!”
“正是臣弟!”
“為什麽在這?”
“臣弟不知,在這宮裏,任何一個宮女太監來傳話,臣弟也只有跟着。”沈白從容的回話到。
一聲不悅的氣息從宇文拓嘴裏發出:“那就是領你們進來的人出了問題。”
說完他看向子寰:“朕最喜歡的兒子他們憾不動,就在他舅舅身上潑髒水,這些人,成天安的什麽心思。”
“沈兄無事即好。”子寰看向沈白,給他一個你安心的表情。
宇文拓打量了一下兩人,說到:“那你在這陪他逛下吧,朕去處理下事情,稍後在聽雨軒見。”
“恭送陛下!”兩人行禮。
一大隊人随宇文拓而去。
留下數個侍從,太監跟着子寰身旁。
“沈兄,我們沿湖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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