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怦然心動
慧才人?靜墨初皺眉,突然想起剛才魏公公禀報說是有位才人有關于玉蘇的事情要禀報。
靜墨初想了一下就是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位慧才人。
葉輕羽看着深思的靜墨初,有些無奈。
“這個慧才人的父親是個青州知縣,進宮也有半年多之久了。”
青州知縣,這麽巧?
靜墨初擡眸,望着葉輕羽,若有所思:“你怎麽知道朕後宮之人?”
葉輕羽翻了個白眼,這靜墨初的記性還不是一般的差。
“上次選秀,你為了氣那些大臣們,随便指了一個秀女,你忘了?”
靜墨初深思,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不過她來找自己幹什麽?而且是關于玉蘇的事情,她怎麽和玉蘇相識的?
“宣進來吧。”靜墨初沉聲道。
話音剛落,一個嬌小的身影便疾步閃了進來,跪拜:“參加陛下。”
“平身吧。”靜墨初語氣淡淡,随意說道。
善慧站直身子,靜墨初上下打量她,雖然不是嬌豔的美人兒,卻長的格外可愛,渾身撒發着清新之感,倒也是個秀麗的人兒。
“你來找朕,是有關玉蘇的事情?”靜墨初疑問。
“是。”善慧畢恭畢敬。
“什麽事情?”靜墨初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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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今日在荷花池旁看到了玉蘇公子與文王殿下,臣妾站在遠處聽不真切,只聽到,文王要帶玉蘇公子出宮。”善慧美眸流轉,暗隐焦急之色。
靜墨初一驚,厲聲道:“你說什麽?”
文王,玉蘇怎麽會和文王在一起!
葉輕羽也是一驚,擡眼望向靜墨初。
靜墨初鎮定下來,懷疑的望着善慧:“你與玉蘇認識?”
善慧微微磕首:“臣妾與玉蘇公子有過兩面之緣,這國師大人也是知道的。”
靜墨初擡眼望向葉輕羽,這葉輕羽知道的倒是挺多啊。
葉輕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還是淡定的解釋道:“慧才人說的是事實。”
靜墨初皺眉,冷聲道:“去查看一下。”
葉輕羽拱手:“諾。”
靜墨初冷顏,望着站在面前的善慧,疑惑問道:“你是青州知縣之女。”
“是,臣妾父親叫文清源。”善慧回答道,畢恭畢敬。
“那玉蘇與文王出宮,你為何這麽着急?”靜墨初微眯眼睛,完全沒有放過善慧那眼眸中隐忍着的緊張。
善慧一愣,自己擔心玉蘇,倒是忘了這一點,善慧低頭,不知如何回答。
氣氛詭異的緊,善慧手心都開始冒汗。
靜墨初冷冷的盯着她,這一切都太巧了,這文善慧的父親是青州知縣,而靜墨文的地下錢莊也在青州,而且文善慧聽到靜墨文的名字神色都微微有了變化,但是這細小的變化沒有逃脫靜墨初的眼睛,靜墨初皺眉,總覺得之間有什麽聯系。
而且看着慧才人的表情,明明就是隐瞞了什麽。
善慧緘默,靜墨初不言,既然不想說,那就去查好了。
“陛下。”葉輕羽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後面跟着哭哭啼啼的小月:“微臣剛去養心殿,夏蟬姑娘說玉蘇一早就和小月出去了,而且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小月,她哭的很厲害,說是玉蘇不見了。”
啪的一聲,靜墨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臉怒氣。
玉蘇怎麽會認識文王?
小月連忙跪下來,一臉的恐慌,他竟然又将玉蘇公子給弄丢了,這下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吧。
“說,玉蘇去哪裏了?”靜墨初大聲呵斥道。
小月被驚的一抖,顫顫巍巍道:“回陛下,今日文王來找公子,相約公子去了荷花亭,将奴婢支開了,等我回過頭去找公子,公子便不見了。”
靜墨初緊皺眉頭,雙眼赤紅,有種要把小月生吞活剝的感覺。
“和文王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不提前禀告朕!”
“公子,公子不讓說……”小月渾身顫抖。
靜墨初隐忍着怒氣,吩咐道:“将養心殿的宮人全部各打二十大板!”
小月一驚,不可思議,怎麽這次就只是打二十板子就完了。
小月被拉下去,還處于在失神的狀态。
“你也下去吧。”靜墨初望望善慧。
善慧回過神,作揖:“諾。”
靜墨初扶着額頭,一副惆悵的模樣。
葉輕羽上前,氣憤的說道:“這文王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拿玉蘇威脅你!”
“他倒是消息靈通,自知我們今日要處置蔡德全,便相邀玉蘇出宮,這宮外這麽大,我必定會親自帶着親兵尋找玉蘇,倒是給了他喘息的機會,估計等我找到玉蘇,他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我們就算有了證人,但是也無用途了。”靜墨初雙目寒光,他竟然沒有想到他會沖着玉蘇下手。
“文王殿下這是再賭,賭在陛下心中到底是玉蘇重要,還是抓住他的罪證重要。”葉輕羽皺眉,說道。
這一步當真是好棋,不費一兵一卒,輕而易舉的便解了他的危機。就算找到玉蘇也問不了他的罪,他會以相邀好友出宮游玩為借口,陛下自然不能治他的罪,如果治他的罪,便将靜墨初與玉蘇推向了風口浪尖,靜墨初之前知罪與良才人與淑才人,已經是輿論紛紛,若是在為了一個男寵而處罰一個親王,這将震蕩整個朝局,必回有流言蜚語說靜墨初無君王之氣度,專愛美色而荒廢朝政。
靜墨初起身,疾步向外走。
“出宮!”
果然,會這樣,葉輕羽搖搖頭,連忙跟了上去。
玉蘇自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棋子,還興高采烈的看着戲臺上的表演,連連拍手叫好。
“這個可真有趣,太好玩了。”玉蘇便鼓掌,邊說道。
靜墨文淡淡一笑,滿臉柔情:“若是你喜歡,下次我還帶你出來玩。”
“真的?”玉蘇兩眼放光。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靜墨文柔聲道。
“墨文,你真好。”玉蘇說道,眼神不舍移開戲臺。
似乎是一句無心之話,随意說出口,但是卻再靜墨文的心中驚起陣陣漣漪,那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靜墨文神色不定,表情變化莫測,最後微微一笑,望着欣喜若狂的玉蘇,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看完戲,玉蘇意猶未盡,還沉浸在那份喜悅中,滔滔不絕的在與靜墨文講着。
而靜墨文只是溫柔的看着他,看着他絕世無雙的臉龐露出異常的光彩,那種光彩是他從未見過的,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怪異的感覺,就像是怦然心動。
不知道為何靜墨文有點後悔,看着玉蘇人畜無害的臉,他竟然有點動搖,若果今日玉蘇知道了他只是再利用他,他會不會很生氣,生氣到以後都不想再見自己了。
靜墨文不敢想,如果以後要是再見不到他了那會怎麽樣。
他後悔了,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有千萬種,他卻用了這種最為卑鄙的方法。
當時只是想着看看靜墨初的心,看看玉蘇到底對他有多重要,可是不知道為何玉蘇那句你真好,還有一臉信任的神情,竟然讓他微微動容。
看看現在的時辰,已是黃昏,那邊也沒有傳來不好的消息,看了靜墨初是選擇了玉蘇。
“餓了嗎?這京城有一家最好吃的酒樓,我帶你去。”靜墨文收回神思,笑道。
“好啊。”玉蘇摸摸肚子,純真的笑容如小孩子般。
走進酒樓,老板一看是當今文王,便将兩人引致二樓,坐到一個獨立的包房裏面。
望着玉蘇,靜墨文忍不住問:“你覺得我與皇兄,誰對你更好?”
“唔……”玉蘇撅着嘴,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靜墨初雖然平時霸道冷酷無情,但是對他确實是百般包容,而靜墨文,性格溫柔,談吐風雅,和他在一起讓人有一種很輕松的感覺,但是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作比較,玉蘇還真是分不出誰好誰壞。
“這個問題好難啊,我回答不出來。”玉蘇苦惱的說道。
靜墨文淡淡一笑,微微試探道:“那如果在遇到皇兄之前遇到我,你會喜歡我嗎?”
玉蘇毫不猶豫的說道:“那當然了,墨文這麽溫柔,這麽可愛,誰不喜歡啊。”
靜墨文心下微微震驚,像是沒有想到玉蘇會這麽回答,臉上的笑容更濃,眼神波光粼粼,毫不掩飾的開心。
拉過玉蘇的手,靜墨文像是發誓一般說道:“玉蘇你放心吧,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玉蘇愣了愣,不知道為何靜墨文會這麽說,但是他從不知道感情的分類,自然看不出靜墨文對他的不是友情而是愛情,只能點點頭。
靜墨文見玉蘇點頭,便呼口氣。
正好菜都上齊,玉蘇開始美滋滋的吃起來,并未注意到靜墨文那寵溺的眼神與靜墨初有幾分相似。
“喝酒嗎?”靜墨文望着玉蘇白皙的臉龐問道。
“酒是什麽?”玉蘇塞進去一口肉,說道。
“是一種喝了讓人很興奮的東西,想不想嘗嘗。”
“好啊。”玉蘇點頭答應。
靜墨文為他斟了一杯酒。
玉蘇端起來聞了聞,癟癟嘴:“好難聞啊。”
“嘗嘗。”靜墨文嘴角微微翹起。
玉蘇輕輕的用舌頭舔了一下,有點辣辣的,還伴随着一股清香。
還不等靜墨文阻止,玉蘇一飲而盡。
瞬間白皙的臉龐變得通紅,慢慢的開始雙眼迷離,然後癡癡一笑,當的一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靜墨文看着玉蘇,笑出聲,自己都沒有想到玉蘇竟然是一杯倒啊。
疼惜的撫摸着玉蘇的臉龐,靜墨文輕聲細語:“你放心吧,這靜墨初的皇位我志在必得,到時候我定然只寵你一人,這後宮中不會再有不相幹的人存在。”
砰地一聲,房間的門被狠狠的踹的粉碎。
那只停留在玉蘇臉龐上的手還來不及收回,靜墨文微微一笑,總算來了。
靜墨初一雙嗜血的眸子盯着靜墨文,如果是以前他會毫無估計的将靜墨文斬殺于前。
“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墨初聲線冷冷的說道,語氣強硬,周身的戾氣包圍着靜墨文。
靜墨文似乎并不懼怕,淡淡的抽回手,望向靜墨初,作揖問安:“參加陛下。”動作語氣行雲流水,毫不慌張。
“靜墨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玉蘇威脅朕!”靜墨初盯着靜墨文厲聲呵斥道。
靜墨文表情淡淡的,問道:“皇兄此話何意?”
“朕的意思你很明白。”
靜墨文撇撇眉,一臉無辜的樣子:“臣弟只是相邀好友出宮游玩而已,只是好友不甚酒力,醉了過去。”
這話聽着果然毫無破綻。
“那你不知道他是朕的人嗎?”靜墨初冷眼相對。
“這玉蘇公子是陛下的人,這皇城之中誰人不知,但是就算他是陛下的人,陛下也不能限制他的自由,強迫他不交任何朋友吧。”靜墨文望着甜睡中的玉蘇,語氣不緊不慢。
靜墨初望着靜墨文,兩人相視而立,眼神中的利劍互不相讓。
一旁的葉輕羽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打岔道:“多謝文王殿下今日陪玉蘇出宮游玩,想必玉蘇今日過的一定很開心。”
氣氛被打破,靜墨文拱手:“國師大人多慮了,本王身為玉蘇的朋友,自有義務來帶他到這宮外轉轉。”
“玩了一天,想必文王殿下已經累了,我們就不耽誤文王殿下回去休息了。”葉輕羽輕笑道。
靜墨文擡眼忘了葉輕羽一眼,這個國師果真是心性沉穩,做事不急不躁。
既然對方下了逐客令,文王便拱手告退:“那臣弟便告辭了。”
不看靜墨文,靜墨初冷聲道:“朕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有下次,朕絕對饒不了你。”
靜墨文沒有答話,微微一笑,那是那麽的溫文爾雅,看了一眼沉睡的玉蘇便退了下去。
見文王走遠,葉輕羽探口氣,再看看玉蘇,好在沒有出什麽事情。
靜墨初走進玉蘇身旁,看着他緋紅的臉頰,青筋暴露,怒目圓睜,感覺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怒不可遏,嘴裏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感覺像即将爆發的火山似的,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竟然敢灌玉蘇酒喝!
“回宮!”一聲歷呵,聲音不大,卻雄偉無比。
他一定要讓靜墨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