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事
稷王府的另一旁淑雅堂內，人影寂寂。
“娘娘，早些歇息吧。方才王側妃去了王爺那裏，此刻已經歇了。”
燈影下的稷王妃魏桐依聽罷明顯失落，但也只是溫柔地笑笑，“我知道了。你也下去早點歇息吧。”
“娘娘……”
“我無事。殿下一半時間都歇在這裏，雖是為着我父親……可到底他也是個王爺，我不能讓他只寵我一個吧。這是妒，犯七出的……”
“娘娘，您滿心都是殿下，殿下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魏桐依勉強笑了笑，那丫鬟這才起身告退。
月光慘淡，映着籠在薄愁裏的孤人。
美而凄切。
半個月後。
上官珩正在書房處理政務。
此時，林肅匆匆進門。
上官珩忙擡頭，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林肅素來沉穩，此刻這般必是有大事發生。
“殿下……”
他竟吞吐起來。
上官珩蹙眉，涼意更甚。
“望京山……”
上官珩只聽了這三個字，立馬沖出了書房，找了匹馬，朝望京山飛奔而去。
“殿下！殿下！”
林肅何時見過他如此失态，見叫不回來，也趕忙尋了匹馬，追趕上去。
“娘娘！不好了！殿下此刻重傷昏迷。府裏連回春谷的景頤公子都請了來！”
顧舒容心中一沉，忙奔過去。
她聽見自己的心猛烈的跳着。
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在現代的那本古籍寫着的。
乾永三十年，慎王登基。
她在心中默念了這句話好幾遍。但并沒有什麽用。她心中慌亂更甚。
萬一自己穿越過來影響了軌跡發展呢？萬一那本書籍上的字是不對的呢？萬一這些都變了呢？
上官珩在她心中一直是坐山觀虎鬥的那個，運籌帷幄，似乎并不會受傷倒下。
而此時卻在生死之間，她怎能不慌亂。
顧舒容來到寒江堂。林肅堵在門口，并不讓人進去。而其他妾室也紛紛趕來。
“各位娘娘，景頤公子正在裏面為殿下診治。請各位娘娘先回去。有消息屬下自然會告訴娘娘們。”
顧舒容見此架勢，知道情況嚴重至極。
“大家先回去。有了消息，本妃自會告知各位。”
其人聽罷倒也紛紛回去了，只郁菁兒和王雪凝杵在那裏。郁菁兒此時已撤了禁足。
“姐姐，我等擔心殿下，就在這裏守着吧。”
“沒聽懂本妃的話嗎？回去！”
顧舒容此刻的突然橫眉冷對，語氣生硬。
郁菁兒和王雪凝哪裏見過這樣的顧舒容，此刻有些害怕。可郁菁兒被呵斥後，拉不下臉，梗着脖子，愣是不動。王雪凝見此，也不肯回去。
“來人啊！把兩位側妃送回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門來！”
“娘娘，這是想禁足我們不成？殿下此刻昏迷，你就迫不及待要欺負我們這些人嗎？”
顧舒容并未理她。
“還愣着幹什麽！本妃的話沒聽到嗎！有什麽事本妃會擔着！”
丫鬟婆子見顧舒容如此氣勢，不同于往日的溫言笑語，忙上前将兩位側妃拉扯回去。
如今丫鬟侍衛盡退。門前只剩林肅和顧舒容兩人。
“到底怎麽回事？”
“王妃娘娘，還請理解屬下。不便相告。”
“林肅！你糊塗！我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殿下平時謹慎小心，如今重傷昏迷。必是遭了惡人設計。此事府中妾室皆知道了。你以為這消息沒傳出去嗎！此刻，你若是敵人，會坐以待斃？只怕還有後招呢！我如今已嫁給殿下，顧家早就歸順他了，怎會害他？你不告訴我，我如何幫他？你真的做的了這個主嗎？”
林肅這才跪下請罪，“娘娘，今晨有人來報。說有人突然在望京山炸山開礦。那望京山上葬着……葬着先皇後。殿下一聽，亂了分寸，騎馬趕去，路上有人伏擊，中了毒箭。好在屬下見情勢不對，去追趕殿下的時候，帶了不少侍衛。這才将殿下救下。只是那箭上有劇毒。殿下此刻狀況并不好。”
關心則亂。
顧舒容突然明白為什麽想來運籌帷幄的上官珩會受此大難。
以上官珩的聰慧本可以識破這雕蟲小技。只是涉及他的母後，他怎能再理智？
他也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也會牽情動緒。也會有割舍不下的苦痛。
只是那些人太過惡毒。連一個已逝的人都不放過。古人有死後保身之念。粉身碎骨的屍身對于上官珩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此時有侍衛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娘娘，大人，不好了。稷王正帶了京兆尹和不少京畿衛快速趕來。說是有人舉報府上藏有龍袍。要搜府呢！”
只怕此時龍袍早已被藏在府中某一個角落。
林肅意識到這一點，趕忙吩咐那人“傳令下去所有侍衛守住府門！府中暗衛全部出動！務必要攔住他們！若真是情勢所逼，那些人也要出來。”
他尾句言語隐晦，但顧舒容還是聽了出來，那些人應是不能輕易見光的。
“慢着！”顧舒容出聲阻止。
“林肅。你素來跟在殿下身邊。應知如今局勢。稷王因人舉報帶兵前來搜查，本是合情合理。可若此時我們抵抗，那不是在告訴別人我們府中真的經不起搜查嗎！你我尚且知道此中緣由，那旁人呢？稷王如今敢如此，無非是算計到殿下此時生死不明，我們必然慌亂。若我們此時毫無緣由，拼死抵抗，若最終再搜到龍袍那我們就百口莫辯了！即使我們阻止他們進府，他們帶着京兆尹前來，我們卻私自動兵阻攔，也是大罪。所以我們不能阻攔，即便他們搜到龍袍，我們只說不知道，這樣的證據，并不确鑿，他們不能直接給王府定罪。況且，你別忘了，皇帝召殿下回來是幹什麽的，他怎會看着殿下失勢？你如今連暗衛和那些人都要動，那不是白白讓皇帝忌憚嗎？”
“可是王妃，一旦搜到龍袍，殿下現在狀況不明。一旦此事交由大理寺審理。酷刑之下，很有很多人攀咬。況且朝堂上很多人見殿下如今情況，都會歸向稷王。到時候就算無法直接定罪。我們也很難洗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