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冬堯聽到這話, 緊接着就是一陣嘆息,“她說讓我在山下等她。”
“那你就在山下等着,正好可以養養傷。”莫子偕站起身,看着臉色依舊蒼白的沈冬堯,“你如今的身體狀況, 怕是普通一個修行之人, 便可殺了你。”
“我知道。”對于自己的身體, 沈冬堯也滿是無奈, 想到柳亦祁要回去,心裏便又着急了起來,“我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有什麽不放心的?她又不會丢了,而且看你們現在感情還不錯, 應該不用擔心她被人搶了。”
“我是不放心她師父。”沈冬堯愁眉苦臉道, “自從她說一個人回去, 我整只狼都覺得心神不寧的。”
“那你能有什麽辦法?”莫子偕走到窗前,支起窗子,看着外面, “你能直接帶走她嗎?”
“不知道。”沈冬堯茫然的搖了搖頭,低落的說着:“她現在不會走的。”
“你就在山下等着她吧。”莫子偕轉頭盯着沈冬堯,若有所思道, “若是冒然跟着,遇到危險,現在的你,恐難以自保。”
“哎——”沈冬堯垂頭喪氣道, “那你呢?我去山腳下等她,你……”
“我——有事要辦,待會兒就離開。”莫子偕又将頭扭到一旁,看着窗外,悵然若失道。
沈冬堯疑惑不解的看着那道突然顯得異常孤寂的背影,一直都覺得莫子偕禁地出來,定然有什麽目的,雖然對她的身份過往一無所知,但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早就已經拿她當朋友了,。
“你若有事,便先行離開吧。”沈冬堯盯着莫子偕,滿腹惆悵的說道,“我就在山下找個地方,先修養着。”
“嗯,若是有空,我會去找你的。”莫子偕微微點了點頭,“待會兒我直接離開,你不用再過來了。”
“嗯。”沈冬堯應了一聲,見莫子偕不再回話,便自覺的告了辭。
再回到房間,柳亦祁已經收拾妥當,拉着青冉的小手,坐在桌子前候着,看到沈冬堯走了進來,立馬迎了上去。
“一大早的,你去哪了?”柳亦祁走上前,輕輕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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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堯無精打采的看着柳亦祁,坐在凳子上,“我去找了一下莫子偕,她也要離開了。”
“你要與她一起回狼族?”柳亦祁疑惑的問着沈冬堯。
“不是,她有事要辦。”沈冬堯将小狼抱到自己腿上,“我去山下等你。”
“好。”
門外,韓月聲聲催促道,沈冬堯看了一眼門口,轉過頭含情脈脈的盯着柳亦祁,将柳亦祁一把拉到懷裏,将柳亦祁與小狼一起抱在懷裏,久久不願松開。
“再耗下去,師姐要等着急了。”柳亦祁也不願松手,只是那榆木門,被人敲得的‘砰砰’直響,陣陣催促之聲,不絕于耳。
“嗯。”沈冬堯松開手,将小狼放在地上,對小狼說,“你去給你韓姨說,你娘親馬上就出去。”
“好。”小狼兩腳一沾地,便跑了出去。
看到青冉跑了出去,沈冬堯重新将柳亦祁拉到懷裏,對着那櫻桃般的紅唇,狠狠地啃噬了下去,直到感覺身下的人呼吸不暢,才松了口。
沈冬堯看着柳亦祁那被自己咬的微腫的紅唇,“我在山下等你。”
“嗯,你把我山下那處院子收拾一下,先住着。”柳亦祁低着羞紅的臉。
“好。”沈冬堯回道,摸着她柔順的秀發,眼睛裏滿是柔情,“你快去吧,我在那裏等你。”
拉開門,韓月已經在門口等得不耐煩了,“趕快走吧,大家就等你了。”擡起頭看到柳亦祁不自然的嘴唇,眼睛往房間裏瞟了幾眼,拉着柳亦祁急忙走了出去。
柳亦祁走後,再去看莫子偕,那房間也是空無一人了,沈冬堯看着一個個空蕩蕩的房間,嘆聲道:“看來,我也該走了。”
“你要去哪裏?”
沈冬堯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扭過頭,才發現是赫連钰那小子。
“我要去哪裏,與你有關嗎?”沈冬堯對于縣令坑害柳亦祁她們一事,很也是生氣,連帶着對赫連钰也沒什麽好臉色。
赫連钰聽到沈冬堯的話,啞口無言的愣在沈冬堯面前,過了一會兒,才抓着腦袋出現,“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沈冬堯絲毫不理後面跟着的人,自顧自的走着,“我爹他受人蠱惑,才會設計你們的,他也是不明情況,想早日破案罷了。”
“所以呢?”沈冬堯轉過身,看着慌忙解釋的赫連钰。
“娘子說,讓我對你們賠不是,求你們原諒。”赫連钰低頭,小聲說道。
沈冬堯聽到他的話,頓感無語,這還是那個嚣張跋扈的縣令公子嗎?整個就是妻奴,那蘇捕頭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你現在也道歉了,可以回去了。”沈冬堯看着赫連钰的樣子,一陣扶額。
“原諒我們了?”赫連钰臉上帶着欣喜,“既然原諒了,不如就留下來吧,暫時在這赫連府住下,這裏的百姓也需要能人庇護,我們可以……”
“不必了,我可是妖。”沈冬堯直接打斷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徑直朝門外走去。
縣令見沈冬堯走遠了,才走了出來,滿是愁意,一臉懊悔的問道:“她也不願留下?”
“嗯。”赫連钰扭過頭,煩躁的看着縣令,“爹,平時如同諸葛,怎到了關鍵時刻,便是非不分!得罪了修行之人不說,連妖也不願意留下了。”
沈冬堯站在城門口,走過人群稠密的地帶,才化了形,飛快的朝記憶中的那個院子奔去。
院子和當初自己與柳亦祁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外牆被打的破破爛爛,好四在房屋裏面還是挺整齊的,興許是村民害怕,裏面的東西也未被洗劫一空,沈冬堯看着破爛的圍牆,花費了三四天功夫,才把院子修好,布下了個結界,安安生生的打坐養傷。
回到師門,韓月帶着餘下的弟子,去與師父玄真複命,柳亦祁帶着孩子,便先行回了院子,将青冉送回去,才來到議事堂。
踏進議事堂,衆師兄弟的目光都停在了她身上,議事堂的人并不多,除了一起去除妖的衆弟子和自己師父,上座竟然還坐着一個穿着長老服飾的陌生老者,韓月林近塵等二代弟子擔憂的看着柳亦祁。
“弟子柳亦祁拜見師父。”柳亦祁恭敬的作了一個揖,心卻被眼前的氣氛壓抑着。
玄真坐其上,怒眼而視,“經多位弟子禀報,說你與妖勾搭在一起,不清不白,可有此事?”
柳亦祁聽到這話,心裏暗叫着不好,偷偷環顧着四周,那些被沈冬堯救了的衆弟子,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已然明白了大半。
“确有此事。”柳亦祁膝蓋直直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道,“望師父成全。”
韓月震驚的愣在原地,柳亦祁怎麽這麽傻,本以為她會辯解拖延一番,沒想到她卻直接認下了。
“逆徒!”玄真怒斥道,“膽敢與妖勾結私通,如此這般欺師滅祖!可有把為師放在眼裏!”
旁邊一身長老服飾的老者,冷笑一聲,諷刺道,“師弟啊,沒想到你能教出來這麽好的徒弟,秋蒙山的臉都要被丢盡了。”
旁邊老者的奚落聲,落在玄真的耳中,更是讓玄真火冒三丈,臉都燒成了紅色。
柳亦祁跪在地上,看着暴怒的師父,眼神閃過一絲痛色,咬着牙,心一橫,堅持說道:“還望師父成全。”
“不知悔改!”玄真氣的胡子抽動着,啪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間碎落在地上。
“請師父恕罪。”
聽到柳亦祁未再繼續反駁,玄真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眼睛瞟向一旁的老者,搖搖頭說道,“柳亦祁,師門栽培養育你二十多載,你卻與妖勾結,欺師滅祖,此般行事,置師門于何地?如此逆徒,廢了你的修為,思過崖面壁三十年,你可認?”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面壁倒不算什麽,廢了修為,可是比殺了自己都嚴重,韓月看着怒火中燒的師父,趕緊站出來求情道:“那人雖然是妖,但對我等弟子有救命之恩,非大奸大惡之輩,還望師父從輕發落。”
“非大奸大惡之輩?”老者聽到韓月求情的話,嗤笑道:“妖若非惡,又怎會與人類女子産生情愫,況且還是女妖,根本就是枉顧人倫,如何不為惡?”
“那依師兄之見呢?”玄真扭頭看着那長老袍老者,問道。
“本門向來以除妖為己任,妖物禍害本門弟子,又豈能只責罰犯了錯的弟子,而讓妖物逍遙法外。”那老者冷言道,“若是你這徒弟願意協助本門,将此妖捉拿了,便可将功贖罪。”
“就依師兄的意思吧。”玄真看了一眼柳亦祁,淡淡的說道。
衆人沒想到,那看起來咄咄逼人的老者,竟然會對柳亦祁懲罰的那麽輕,那些與柳亦祁熟識的弟子,都松了口氣,只要韓月,眉頭皺的更深了,看着柳亦祁,心裏一陣擔憂。
聽到長老袍老者的話,柳亦祁癱軟到地上,猛烈的搖着頭,修為可以被廢了,也可以關禁閉,可讓她捉了沈冬堯,那她是萬萬做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