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以後再也不能陪您了
“你今天到底去見過誰了?”蕭甫雲卻不答了,若不是見過什麽人,怎麽會突然将這件已經過去一個月的事情重新提起。
看來他還是防範過于松懈了,竟然有人跑到皇宮裏來挑撥離間了。
“你別管這個,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相思心下微惱,她問的是另一件事,他幹什麽扯開話題,除非是心裏有鬼。霎時間看向蕭甫雲的目光都帶了幾分複雜,随後一想,如果他真的大方承認,她又能如何呢,現在在北晉宮中,寄人籬下,她無處可去啊。
“算了,你別說了,我不在意了。”
想通了現在的境況,她突然就慫了。好歹她也好好的,過去的,就過去吧。
蕭甫雲:“?”
“那件事……”
“我都說了不在意了。”
相思說完,快速的轉身,抱着不知什麽時候醒來的蕭璟陽,帶着他出去了。見她面上的神色無常,蕭甫雲便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這事本就不是他做的,行得正坐得端的,也不怕人非議什麽。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心裏一旦存了猜忌,若是不解釋清楚,就算這事與他無關,也能生生被人按個罪名上去。
所以第二日,在相思看着滿院子突然多了一倍的守衛後,她心裏更加複雜了。
她理所當然的覺得,蕭甫雲這是怕蕭驚雲再見到她,對她爆出更多的真相。
可是,他圖什麽啊。
相思想不通,也不就幹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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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他過來的時候,相思問他,“你不是說等出了月子送我去濡園嗎,你準備什麽時候送我過去?”
蕭甫雲怔了怔,他不是不記得這事,只是,“過段時間吧,最近禦史臺的事情沒有處理好,而且,現在外面不安全。”
相思不解道,“不安全?怎麽不安全了?”
“蕭驚雲手上的職務不少,兵權雖然多半握在我手中。但我外公去世後,有些舊部被萬氏那邊剁了去。他最近有異動,若是你貿然出宮,多半會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你沒騙我?”相思目光中帶着懷疑,這麽大的動靜,為何她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我騙你做什麽,不過雖不能去濡園,我準備今晚接你回齊王府了。”蕭甫雲将她攬入懷中,一覽芳澤,“身為我的妃子,老住在皇後的中宮算什麽道理,當然是回齊王府穩妥。”
更何況,他每日來中宮多有不便,做些什麽也束手束腳的。
看着蕭甫雲篤定的目光,她點點頭,主動吻了他一下。
感覺相思的唇瓣軟軟的,帶着絲絲甜意,原本準備淺嘗辄止,倒是情不自禁便加深了這個吻。相思十分配合,很快兩人就氣喘籲籲。
就在他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屋內響起了,哇哇大哭的聲音。蕭甫雲手上的動作頓住了,整個人僵了僵,就被相思推開了。
她憋着笑,走到床邊将蕭璟陽抱了起來,“好了好了別哭了。”
蕭甫雲黑了臉,“再哭,回去滿月酒不給你辦了。”
也不知是能聽懂他的話,還是被他難看的臉色吓到了,蕭璟陽癟了癟嘴,哭聲比剛剛更響亮了。
相思看着父子兩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笑得打跌。
“你還笑,看看你養的什麽兒子。”
“那也是你兒子,哄哄就沒事了,你偏還吓唬他……活該!”說到後面,相思只敢小聲嘀咕了,蕭甫雲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逗了,她憋得臉色通紅。
蕭璟陽還在不餘遺力的哭得賣力,蕭甫雲臉上的表情恨不得掐死他,相思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抱着蕭璟陽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他嘆了口氣,神色已經恢複如常,“想笑就笑吧,可別憋壞了,到時候你們母子兩一起欺負我。”
相思不笑了,哄了哄小的,又安慰大的,“好了好了,趕緊安排出宮吧,興許走動一下他就不哭了。”
安排好的馬車早已經在宮門口等着了,相思在這也沒什麽細軟,抱着蕭璟陽這個最值錢的大寶貝,就跟着蕭甫雲出了中宮門,一出去,蕭璟陽果然給面子,睜大了雙眼盯着相思,還咧了咧嘴。
相思更想笑了。
蕭甫雲見他這副模樣,莫名覺得更加生氣了。
這小子,從小就不聽他的?
但到底也是他親生的兒子,還能和他們置氣不成,領着相思和蕭璟陽,拜別了送行的皇後,身邊跟着十二個護衛,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
到崇陽門,将腰牌交給守門的侍衛,便出了宮門。
頌義守在馬車旁,見兩人出來,連忙将車簾掀開。坐上了馬車後,頌義開始趕馬車。但是走了一會,蕭甫雲察覺到有些不對。
“頌義。”
頌義似是會意,“主子,街道太靜了,這個時辰還未宵禁,屬下來的時候也并未驅趕人群,只怕有詐。”
蕭甫雲正襟危坐,他要接相思出宮的消息,并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相思都是剛剛才得知的,那就說明,卧底不是在中宮,而是在齊王府了?
蕭甫雲突然覺得好笑,荒蕪了好幾年的齊王府,竟然還有人舍得在內裏安插奸細。真是難為那位大皇子,這麽惦記着他。
聽着他們的對話,相思臉色也沉了沉,抱緊了懷中的孩子,“是不是有人要為難?”
安撫的對她笑了笑,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片,“別怕,我會護着你的。”
說時遲那時快,聽到空氣中有風聲,似乎什麽東西呼嘯而來一般。蕭甫雲一驚,連忙護着相思往旁邊側了個身,躲過一只飛來的箭羽。
“快馬加鞭去找蕭青雲求援,他此刻應該還在宮中。”他帶的人還是少了些,早該想到接相思和陽陽這種事情就該謹慎再謹慎的,偏偏他自負無能能動得了他,但相思和孩子,“其他人,保護好王妃和世子,若他們有任何閃失,本王決不輕饒。”
“是。”
說完,蕭甫雲掀開車簾,站在車轅上,對着空蕩的街道喊道,“既然來了,躲躲藏藏的算什麽。”
他颀長的身影站在夜色中,月光灑在他身上,頗有幾分君臨天下的既視感。
說完,不知從何處沖出來極為蒙面人,瞬間就将馬車圍了起來。就連剛剛準備去找蕭青雲求援的人,也被提在其中一人手中,随手被丢到一旁,如同一塊破布一般。
蕭甫雲挑了挑眉,來人也不啰嗦,直接圍上來,刀劍相向,蕭甫雲挑選出來的十二衛,自然是個個武藝高強,但抵不過對面人多,很快身上都負了傷。
蕭甫雲站在車轅上,有人攻過來他手起刀落幹淨利落的取人性命,絕不拖泥帶水。
身後是他整個世界,若是輕易丢了,他還如何活下去。
那群人見蕭甫雲守在車門口無從下手,對視一眼,三人同時上前來,将手中的長劍送到他面前,蕭甫雲側身躲過,幾人只是佯攻,轉了個方向又急又快的将他直接從車轅上逼了下去。
而後一人上前,掀起車簾就沖了進去。
聽到外面刀劍碰撞的聲音,相思心跳極快,抱着蕭璟陽完全不敢動作。她死沒事,萬萬不能傷到了她的孩子。
她抱着蕭璟陽縮成一團,躲在馬車最角落的地方,好在十二衛都圍着馬車,沒有刀劍過來。
但就在此時,車簾突然被人掀開,相思驚恐的看向車門口,那人進來的急,舉着劍直接沖到了她面前,相思來不及思考,抓着馬車內小幾上的茶壺迎面朝他丢了過去。
茶壺裏是剛燒開的熱水,蕭甫雲解決了糾纏他的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着那人捧着臉慘叫着退出了馬車內,那模樣實在有些滑稽,蕭甫雲卻笑不出來。
但見相思哆哆嗦嗦的模樣,他還是安撫的笑了笑,“好樣的相思,這個給你,你拿着防身,我會在外面守着的。”
将手中的劍丢到她面前,相思拿着長劍,将懷中的孩子緊了緊,“甫雲哥哥,我一定會保護好孩子的,你也不要有事好不好。”
雖然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但眼底的神色堅定如鐵。
蕭甫雲一怔,“好,一言為定。”
他們的人多半都負了傷,可對面的人卻似乎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過來,大有不将他們致死不罷休的架勢。
有了剛剛的教訓,蕭甫雲不再上當,守着車轅,不讓任何人接近。但是很快,馬車後面的人堅持不住了,有人趁機從後面攻過來,蕭甫雲連忙進到裏面,将相思拉了一把,攬在懷中跳出了馬車。
頌義身上也負了傷,十二衛幾乎都已經重傷不起,“主子,這樣我們必死無疑,不如你帶着王妃先走,屬下和浮生先抵擋一會兒?”
“他們人數這麽多,豈是你們二人就能抵擋得住的。”
浮生抹了把額頭上的血跡,“可是我們在這裏抵死頑抗,也不過是都喪命而已,王爺和王妃帶着小世子先走,我們能擋一路是一路,說不定就能撐到救援呢。”
“走吧。”頌義說完,直接推了兩人一把,然後和浮生一起為他們擋住身後的攻勢。
蕭甫雲帶着相思突破重圍,跑到巷子裏隐藏行蹤,這也算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了。以往的他,何時會如此思慮不周。
相思氣喘籲籲的說道,“我跑不動了,你讓我歇會吧。”
聲音有些虛弱,若是再跑下去她真的會堅持不住的。
蕭甫雲點點頭,聽着外面仍舊再的聲音,他閉着眼,開始仔細思考,今日之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有人來了,你看。”
身旁的人拍了拍他,蕭甫雲才睜開眼,透過小巷子,他看到從別的地方來了一隊人馬,将這些人鎮壓起來。
領頭的人臉色鐵青,盯着一片狼藉的街道,吩咐人尋找他們。
等到那些人都被鎮壓住後,到是沒有再出現新的人手。蕭甫雲這才護着相思,走出了躲避的巷子。
到了那人面前,那人翻身下馬,看着兩人狼狽的模樣,擔憂道,“皇兄,皇嫂,你們還好吧?”
蕭甫雲疑惑的問道,“你怎麽會來?”
“有人路過去給我報了信,我就帶着人過來了。”
蕭甫雲點點頭,看着突然之間變得十分幹淨的街道,除了躺在地上的十二衛,和站着的浮生頌義,竟然再看不到任何人或屍體。
剛剛那些行刺的人,竟然逃了個幹幹淨淨,就連已經死了的同伴屍體都全部帶走了。
他面色一凜,看來是有人必須不想他們好過了。
浮生和頌義相互攙扶着走過來,“王爺,王妃,你們沒事吧?”
相思心疼道,“你們還好吧。”
“沒事的,王妃,奴婢雖然受了點傷,但是不會有大礙的。”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突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手中的孩子差點脫手,她連忙去穩住孩子,轉頭準備斥責浮生時,就看到一支箭羽直入插在她的心口。
相思整個人都怔住了,長大了嘴,一時竟然忘了言語。
蕭甫雲和蕭青雲也是才反應過來,派人去查箭羽射來的方向有沒有人,蕭甫雲鐵青着臉,從相思懷中接過孩子。
相思連忙撲上去,扶着已經倒在地上的浮生,“浮生,浮生,你沒事吧?”
“王妃,這一次,浮生可能再也陪不了您……”您字還未落音,浮生嘴角溢出鮮血,整個人就沒了生氣。
雙目閉着,頭歪道一邊。相思顫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後收回手,眼淚就出來了。
“浮生,浮生,你怎麽能抛下我,你陪了我這麽久,若是沒了你,我該如何。”
相思哭聲不止,抱着浮生的屍首,在靜谧的街道上,格外讓人心驚。
浮生啊浮生,都陪了她這麽久了,為何到了最後她們要離開北晉的時候,就離她而去了呢。
“相思,你放心,我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相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握着相思的手掌,蕭甫雲冷冷的說道,“原本我不想取他性命的,既然他自己要如此,那我便如了他的意。”
浮生不過是一個婢女,她的死,連靈堂都沒得擺。但畢竟是陪伴了相思這麽久的人,她還是為浮生請了道士作法,将浮生的屍首埋葬了。
蕭璟陽的滿月酒也因為浮生的死,而被耽擱了。
蕭甫雲将她安排到齊王府後,派了不少人守着齊王府,将整個王府伺候的下人都重新整頓了一番,不整頓還好,這一整頓,竟然從中發現了不少心懷不軌的人。
有的是從大皇子那邊派來的,蕭連雲派來的人,竟然也有。他将府裏的下人全部換了一波,重新派了人到相思身邊伺候。
相思卻不願意要了,“浮生為了擋了兩次性命,做我的婢女太累了,還是不要了,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何必輕賤他人性命呢。”
蕭甫雲勸了幾次,她都貼了心一般,不肯再接受。蕭甫雲無法,也不在堅持。倒是皇後聽說了,将原先伺候她的仙音派了過來。
“王妃,奴婢就孤身一人,小時候若不是王爺救了奴婢,奴婢早就喪命了。所以,您不用怕,讓奴婢跟着您就好了。”仙音肉嘟嘟的臉上,滿是倔強,也知道相思為此難過了許久,所以進來就将這些事情事先擺明。
相思看着她,看了許久,終是沒有拒絕,接受了仙音。
在中宮呆了那麽長時間,也多虧仙音的陪伴,她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
“王妃您放心吧,王爺既然答應了為浮生報仇,就一定不會食言的。我想,浮生姐姐一定可以瞑目的。”
相思點點頭。
出殡那天回來,相思晚上做了個夢,夢到浮生拉着她的手對她說了許久的話,可是不知為什麽,她說的話相思一句也聽不到,大聲的問她說什麽,她卻又不說了,然後瞬間,一張臉變得血肉模糊,相思就被吓醒了。
坐在床榻上,驚甫未定。
“王妃,是不是做噩夢了?”
相思看着進來的仙音,點點頭,又搖搖頭。
抱着膝蓋,低低的哭泣起來。
“王妃,逝者已逝,您這樣傷心,若是她們泉下有知,如何安心投胎呢。”
相思看了她一眼,“一定要找到兇手,決不能姑息。”
“王妃,這些王爺都會做的。”
“兇手查到了嗎?那夥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那天從街道上脫險後,蕭甫雲便派人去查了,但是查到了什麽,卻一直沒有告訴她,她忙着為浮生籌辦葬禮,也一直都沒有去過問。
“奴婢去打聽打聽,若是有消息一定告訴您,您先睡一會兒吧,等下小世子醒來,肯定又要找您了。”
相思的心情平複了些,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只是目光有些空洞,盯着帳頂,怎麽也睡不着了。
仙音嘆了口氣,出了房間。看到頌義一臉沮喪的神色,她怔了怔,“不是,我說你怎麽也這樣啊,你都擺出這副模樣,你想讓王妃怎麽好?”
“我只是……浮生與我一同長大,一起在王爺安排下學武,如今她先我而去了,我……”
“你怎麽了?就算浮生不幸先走一步,你也要追随她去嗎,那你想過王爺和王妃沒有,你的職責是什麽,你可別忘了。”
仙音因為臉上的嬰兒肥,身高又不是特別出挑的,一直讓人看着就覺得她粉嘟嘟的嬌小可愛。現在擺着一張臉訓斥頌義,頌義原本覺得有些滑稽可笑的,但看她認真的神色,卻反而有些震懾住了。
“我知道了,我已經向王爺請命,日後跟着王妃了。”
“……”仙音看了他一眼,“王爺竟然也放心?”
“為什麽不放心?我跟着王爺這麽久,出生入死,武藝是百裏挑一的,還擔心我護不住王妃的安全嗎?”
“我知道他為什麽放心了。”仙音聽他說話就懂了。
她畢竟是從宮裏出來的,宮裏那幾位娘娘,身邊伺候的男子哪個不是沒了那東西的。現在王爺說将這人派到王妃身邊,就派過來了,她還想多了。
結果這個頌義,根本就是個榆木腦袋,也難怪王爺放心了。
“你這人,說話怎麽胡胡咧咧的,到底在說什麽?”
仙音已經不想在這個事上糾纏了,“沒事,你去告訴王爺,王妃這幾日有些睡不着,每日都做噩夢,若是告訴她那日刺殺的進展,或許能幫她緩解一些。”
“好,等王爺下了早朝回來,屬下就去打探。”
仙音白了他一眼,心想着,誰讓你去打探了,直接讓王爺過來說給她聽不就好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晚些時候,蕭甫雲果然來了,總算這個仆人雖然榆木了點,主人還是清醒的。
“聽說你最近睡覺老做噩夢,休息是不是不好?”
相思難受的點點頭,“每次一入睡,就夢到浮生血肉模糊的臉,我每次都被驚醒,然後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在想,是不是她在怪我,為什麽還不為她報仇雪恨。”
“放心,我定會盡快查出來的。”
相思點點頭,對他說的話還是信任的。晚上蕭甫雲将蕭璟陽丢給了奶娘,讓她哄着蕭璟陽睡覺。他陪着她一起入睡,這一晚到是安安穩穩的,沒有再做噩夢。
第二天,實在查不到什麽線索的蕭甫雲,便只能遷怒于人了。
将負責那條路的巡防營罵了個遍,當天這麽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差點害的齊王一家喪命,他們也自知難辭其咎,主動請罰。
皇上二話不說,就将巡防營的統領換了個人,連帶着京兆尹也跟着被罷了職,那條路上那晚詭異的安靜,若是沒有人事先去處理,怎麽會在他去的時候還熱熱鬧鬧的,回來就冷冷清清的。
剛好這兩個位置,都有蕭驚雲的人,皇上連帶着将蕭驚雲也責罰了一番。
蕭驚雲自然是表态此事他一概不知了,但皇上根本不聽,說他不念手足,徇私枉法,将他關了半個月緊閉,早朝都不必上了。
并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蕭驚雲,但就因為巡防營和京兆尹是他的人,便被連帶着受罰。他算是看清了,他們這位父皇的偏心偏到什麽程度了。
下了早朝,他攔着蕭甫雲,“三弟沒本事保護好自己的人,這拉人下馬的本事倒是一流。”
蕭甫雲冷笑,“此事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呢?若不讓你受點罰,你如何知道本王也不是如此好相與的。”
“你大可以去查,這事到底與我有無關系。我們站在對立面,你自然是覺得你有了什麽問題,都是我的責任,然而事實上,你出事那晚,我根本不在京內,也根本沒有時間謀劃這件事情。”
說完,也不管他到底相不相信,一撩袍子,越過他下了樓梯。
“我的人也去查過了,根據頌義說的,那些人武藝刁鑽,也的确不像是大哥的人,極有可能是……”
蕭青雲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個名字,蕭甫雲皺了皺眉。
随後點點頭,“那就來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能耐。”
蕭青雲抿了抿唇,臉上難得沒有笑意,而是一臉鐵青的盯着他,“具體的,就看大哥是不是豁出去了吧。”
豁出去了麽?若是真的豁出去了,那邊是不要命了吧。
蕭甫雲臉色沉了沉,眼底的神色暗潮湧動,最後閉了閉眼,雙目中又是滿目的平靜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濡園傳個信吧,不管怎麽說,也得為相思和陽陽鋪好一條後路。”
蕭青雲點點頭,将這事攬了下來,“放心吧,我會去安排的。而且,寧王好歹也是帶兵打過仗的。如若不然,你也可以靠他出幾分力,好歹他以前是你幹爹,現在是你岳父。”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若讓他涉嫌,相思又該難受了。我不願意她難受,所以以後還是不要提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