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強行握手
學生們從來都沒有來過醫務室。
圖華擔心的都快要哭了:“醫務室裏究竟有什麽啊,餘老師在裏面待了一晚上了。”
師綜遞給她剛出爐的青草餅,磨着爪子道:“你們知道這是醫務室,說不準是校醫暗搓搓藏錢的地方。”
黃景撩着頭發自信道:“這破學校哪來錢,這裏面肯定是校醫虐待學生地方,葉白你說對不對?”
傻子,學生就咱四個,能虐待誰?對這群蠢貨無話可說,眼神瘋狂暗示。
黃景殷勤的湊過去,“咋啦小白,眼睛抽筋了?讓哥哥看看。”
葉白用細長的白尾巴打掉黃景拍在肩膀上的手,“滾”
黃景還要說什麽,被師綜一把捂住嘴巴!
黃景:“%¥……%&*(%¥……&”
何姝林斜倚着醫務室的門,和煦:“繼續說,怎麽不說了?”
黃景秒慫:大夫,我不敢…
餘詩行從醫務室走出來,就瞧見黃景滿臉敢怒不敢言,又想表現的勇猛一點的表情,失笑:“傷好了?”
“小傷,不嚴重。”黃景光潔的額頭上沒有留下一點傷疤,黃色的發絲被梳成背頭,很是帥氣。
在這時,葉白微微側着身體想要看清傳說已久的醫務室的詳細,“只有一個白帳子?”葉白摸着自己的長尾巴有些失望。
餘詩行不清楚他們對醫務室的執着,滿眼全是毛茸茸的,對着尾巴就控制不住伸出手,葉白不和她見外,尾巴在她手上來回摩擦,撩人心尖,聲音清朗:“我肚子上的毛也很軟,老師也來試試?”
少女輕輕側着頭,一雙湛藍的眼睛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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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詩行喜不自勝,因為母親的關系,從小都不讓碰小動物,每每見到都心裏癢癢。“來吧!”
葉白見她同意,“騰”的一下變成了一只手臂長的大白貓,軟乎乎的“喵”了一聲,立刻就撲在餘詩行懷裏,喵喵喵的叫個不停,嬌氣的很。
餘詩行哪裏經歷過這個陣仗,骨頭都酥了。
一條毛發極細的長尾巴掃來掃去,時不時還會卷曲在她手臂上,頭總是拱着拱着就擡起來瞧瞧餘詩行,那湛藍的眼睛比世界上最昂貴的寶石還要純淨。
“這是在安慰我?”餘詩行撫摸着白貓的後背,心裏暖融融的。
“學生們對我親近自然是好事,但副作用也讓人吃不消。”餘詩行虛虛的靠在磚頭牆上,“手機現在沒有任務提示的聲音,進度條一直都卡在70%。”
餘詩行心滿意足的把大白貓抱在懷裏,也不在乎副作用,臉埋在軟乎乎暖融融的肚皮上,葉白:“……喵~”
目睹這一切的黃景,“???!!!!”放開讓我來!
圖華不明所以:“你頭發怎麽豎起來了?”
黃景:“……”
何姝林只是在醫務室門口靜靜看着,原先學生們還有些怕她,離得遠遠的,生怕是提及了師綜差點殺死劉妙的事情,但看樣子,何姝林像是完全不知情,大家都放松了些。
涼風吹了一陣子,餘詩行打了個哆嗦,把懷中的貓咪抱得更緊,軟絨絨的小肉墊握在手上軟乎乎的。
何姝林抿了一下嘴,把外套披在餘詩行肩膀上,吐息撩過她耳畔,“現在天涼了,要是暈倒,我可不會把你擡回來。”
餘詩行眉眼彎彎,任由她的動作。
餘詩行本以為何姝林還會再來幾下騷操作,正擺好表情坐等被撩,誰料何姝林幹淨利落的收回手,沒有一個多餘動作,一本正經:“多喝熱水”
餘詩行:“……”拔□□無情,好渣。
何姝林再次開口:“我要去研究院一趟,走了。”
餘詩行:“……”走吧,走了別回來了。
餘詩行坐在醫務室的臺階上抱着貓目送她離開,何姝林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白毛衣,光是看着就能凍得起一身雞皮疙瘩,她的外套正裹在餘詩行身上呢。
“餘老師什麽時候和校醫關系那麽好了?”劉妙踩着黑色皮質高跟鞋走到餘詩行面前,陰陽怪氣道。
“我……”餘詩行話還沒說完,懷中葉白突然發出一聲隐忍的貓叫,聽得人背後發毛,冰藍色的眼睛撇了撇劉妙,一個跳躍就無影無蹤。
餘詩行懷中突然空蕩蕩,無措了片刻又有點惱火,強壓着脾氣道:“我昨天晚上暈倒了,是校醫發現,把我送到醫務室。”
劉妙見醫務室的大門是開着的,狐疑的看了看面色尚好的餘詩行,再看看黑洞洞的醫務室,擡腳就要往裏面走。
“啊!”
餘詩行忽聽到一聲慘叫,猛然回過頭,只見劉妙的手指被硬生生的卡在大門和牆中間,牆角不是平滑的,那血便呼啦的留了滿地!
師綜抽氣:“門剛剛大開,怎麽突然關上了!”
黃景冷冷道:“每個人來學校的時候,校醫都說過,醫務室,非請莫入,劉老師,你不會忘記了吧。”
餘詩行瞪大眼睛,“居然還有這一說?”
黃景:“校醫沒和你說過?”
餘詩行生無可戀,“校醫希望我把醫務室當成自己家,千萬別客氣。”
黃景:那你可真優秀。
劉妙龇牙咧嘴的把血淋淋的手抽出來,一邊嘴上還在罵着,“一群怪物!校醫也是個怪物!那女人看着就不是個好東西,神出鬼沒,說不準就是個專門勾男人的狐貍精!”
勾不勾男人,是不是怪物,餘詩行都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狐貍,餘詩行清楚記得昏迷前看見的那雙紅眼睛,絕對不是哺乳動物!
餘詩行見她把手抽出來,遞上一條雪白的手帕,正打算好好說,劉妙一個甩手,血珠便濺到餘詩行一身都是,就連眼鏡都未能幸免于難。
手帕直接被打掉在地上,粘上了黃泥巴。
餘詩行眯起眼睛,從臺階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沒有言語,靜靜的把眼鏡給擦幹淨。
劉妙冷笑:“你也是個怪物吧,只有怪物才會和怪物在一起,真叫人惡心。”
餘詩行的性格很軟和,很少對人紅過臉,即使是這樣,也不代表她是沒有底線,目光從劉妙猙獰的臉上慢慢移到那只被劃傷的右手上,然後她緩緩的握住了那只手,血液一下子就浸透了掌心。
餘詩行沒用多大力氣,像是尋常聊天似的輕松,她把劉妙的右手放在掌心了摩挲着,劉妙疼的全身戰栗,根本不敢有一點動作,眼睛死死瞪着餘詩行!
“我不是怪物,黃景,葉白,師綜,圖華,小露,何姝林都不是怪物,”在說話間,餘詩行沒有停止對那只手的施力,劉妙疼的面目全非,她勾起嘴角,厭惡:“只有你,你才是個怪物,披着人皮的怪物,一想到我和你同是人類,就覺得髒。”
劉妙被餘詩行最後一句話給刺/激得發狂。
“憑什麽你住的宿舍是裝修過的?我就活該住在破草房子裏?!憑什麽學生喜歡你,我來的時候卻被吓個半死?!!”
“憑什麽我在發燒的時候都不能進醫務室,你只不過暈倒了就能躺在裏面?!!”
劉妙尖叫質問。
餘詩行有點想笑,為了維持氣氛,還是板住了臉。
劉妙見她無所表示,咧着嘴,眼睛裏透露着瘋狂,用完好的左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折疊水果刀,“唰”的刺向餘詩行——
“憑什麽你這個正常人要喜歡上這所破學校!!回答我!”
餘詩行猛的摳挖住劉妙右手的傷口,血肉模糊,咬緊牙關想要奪走即将砍向她腦門的刀!
劉妙豁出去,力氣大的吓人,刀刃近在眼前,餘詩行咬牙把頭一斜,肩膀和手臂沒有任何遮擋。
“只要不傷到重要的血管和肌底層,應該問題不大。”餘詩行深呼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身體還是有點打顫。
刀刃沒有落下。
餘詩行沒有感覺到一點痛苦。
“黃景?”餘詩行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黃景收起平時的玩世不恭,把那水果刀插在劉妙的腦袋邊上,對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腳,師綜拿出一捆繩子五花大綁,圖華牽着餘詩行的衣角快要哭了,“別害怕,我們在呢,沒事的……”明明是在安慰人,自己卻要哭了。
餘詩行被剛剛那一下子吓得夠嗆,也許是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的關系,她尚能保持頭腦清醒,緊緊抱着圖華軟軟的身子,呼吸亂了:“乖,我沒事,我沒事。”
圖華啪嗒啪嗒掉眼淚,吸吸鼻子道:“想瞞着校醫是不可能了,餘老師就說自己什麽都沒做,站在那兒看着我們動手,攔不住知道嗎。”
餘詩行拒絕:“是我做的,我會主動和何姝林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有合同,她不會對我怎麽樣。”她撫摸着圖華柔軟的發絲,滿滿的愛憐。
圖華急了,“她要想針對你,還需要顧忌合同?”
餘詩行:“現在是法制社會,放心,我來處理。”她心裏也是沒底的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學生們對劉妙出手是正确的,任務完成度一下子從70%變成了95%,就算何姝林要吃了她,餘詩行都覺得不虧。
被捆成粽子的劉妙被師綜給扔到教室最後面,蛆蟲一樣扭曲。
葉白坐在屋頂上,聲音清朗,猶如谪仙,“劉妙之前因為虐待學生被停職,然後送到幕山特殊教育學校來當老師,算是給個機會,她自己不珍惜,之後怕是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餘詩行一看到葉白,笑容逐漸變态,“屋頂冷,快下來,給我抱抱。”招手。
葉白:“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