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30、活在當下,行在今日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不過是日升到日落的轉變,他們就少了一個人,或者說他們失去了一個朋友。無論開始的時候,彼此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态去對待冠冕君,在這半年裏面,他們朝夕相對,已經成為了朋友。讓冠冕君重新能夠自由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再只是一個單純的實驗目的,也是作為朋友,希望對方可以活得更好的祝福。
不過這個目标他們只是完成了一半,而另一半永遠成為了遺憾。冠冕君最後也許是獲得他要的自由,但是對于此界的人來說,卻是無法挽回的傷痛。
回到寝室裏面的時候,一個灰色的東西竄到了洛夫古德的身上,【冠冕呢?他去哪裏了?不是一有了實體就出去玩了吧,都不帶我。他說了會帶着我去看看那個最新出土的木乃伊。不能說話不算話!】蛇怪東張西望着也沒有看到冠冕的影子,不是說好了這個晚上帶它夜探麻瓜博物館的嗎,難不成是把它一個人扔下了,這真的是不能有啊。
洛夫古德看着手中的蛇怪,他幾度想要開口,卻又吞噎了下去,他應該怎麽說,蛇怪等的那個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說好了要做他的船長的那個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去了那個生者到不了的地方。
蛇怪左等右等沒有聽到自己的飼主開口,它用小腦袋拱了拱,它是在問問題,能不能不要保持沉默啊。
【他不會再回來了,這輩子你們都沒有機會見面了。】洛夫古德不願意再多說一句,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幾人之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這樣近距離的面對過死亡的人,還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就這樣離開了他,他想也許需要好好地睡一覺,然後算算他們來生還有沒有可能再次相遇的概率。
蛇怪聽着這個話蒙住了,什麽叫做再也見不了,當他再細細看了其他三人的臉色,連着那個昨天還在啰嗦的斯芬克斯也是板着一張臉的時候,這個場景讓他突然明悟,這不就是和當年一模一樣嗎。格蘭芬多三人看着自己,告訴他斯萊特林再也不會回來時候的樣子,他應該明白的,那些借口不過是在騙自己,還奢望着有再見面的那一天,其實不可能了,他們都死了。
蛇怪頭上的羽毛突然就焉掉了,垂下了腦袋,跟着洛夫古德回了房間。
“嘿!你們沒有事情吧。”勒斯與韋斯萊進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三個背景色都黑化了人站在了大廳裏,一言不發。還好現在才是旁晚,不然晚上這樣,會受到驚吓的有沒有。
勒斯與韋斯萊還沒有換下那身埃及的服飾,今天最後一日,學校不再安排課程而是各種特色的活動,歐洲來的學生們大多數都選擇了穿上這裏的衣服,在金字塔一日游,體驗一次古埃及的生活。所以,大家的臉上基本都是笑不動了,而沒有一個像是面前的三個那樣,剛剛參加了一場葬禮。
道恩想要露出一個不勉強的笑容來,卻被韋斯萊的話阻止了,“雖然不知道你們遇見了什麽,但這是我們在這裏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去參加晚上的酒會吧。大家可以好好喝一點,總算是沒有不滿十六歲不能喝酒的規定了。在這裏發生的不愉快,不能把它們帶回英國。教授們說,這頓晚餐要吃得盡興,讓後把那些倒黴也好,負面也好的東西抛在腦後,輕輕松松地回家。”
“這是一個好的想法。”洛哈特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他們本來約定和冠冕君一起去喝酒的,這次他們要把對方的那份也補回來。“道恩、斯內普,你們說呢?”
之後就看到他們也是微微點了點頭。
****
“總算是逃出來了。”洛哈特看着背後那群已經喝暈了的人群,他們已經開始了扔蛋糕大作戰,而且禁制使用任何的魔法,如果被發現那麽就會被其他人圍攻,看看自己的頭發,哦不,為什麽它已經有了草莓奶油和抹茶冰淇淋的雙重口味了,這個感覺真的很惡心,這不是一個清理一新可以解決的,而是需要用專業的洗發水,好好地讓這頭毛重生過來才行。
“斯內普,勒斯,你們在哪裏?”洛哈特想要在人群裏面找到和他一起來的幾人,卻是一個都沒有看到,不,或者說那個在跳着兔子舞的絕對不是韋斯萊,還有更加原形畢露的是女王狀的迪戈裏,她絕對不是在揮動鞭子才對。洛哈特搖了搖頭,他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不能被這種混亂的氣氛徹底把腦子玩壞了,對了是不是要拍兩張照片,來紀念這些人也是這樣瘋狂過的,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Advertisement
‘現在的巫師比以前的要瘋多了’差點被蛋糕誤傷的奧西裏斯,瞬間漂移到了洛哈特的跟前,“等等我,這裏真心不适合我這樣的老家夥了,還是和你一起回去休息吧。”小奧示意洛哈特抱住它,雖然是靈魂一直飛也是會累得好不好。
洛哈特看着自然而然在他的肩頭落下的奧西裏斯,他才沒有想要養一個寵物好不好,“你不應該去找斯內普才對嘛,不是說你更喜歡和親近水元素或者土元素的人呆着一起嗎。為什麽要把爪子放在我的身上。”
奧西裏斯用着看呆子的眼神看着洛哈特,“我是一個有節操的斯芬克斯,怎麽回去打擾別人談戀愛呢?”
哈?誰在談戀愛了,洛哈特覺得自己的眼睛不瞎啊,根本沒有看到啊。
小奧想用翅膀拍一下洛哈特的腦袋,但是那上面的奶油殘跡讓它停了下來,才不要污染自己的羽毛呢。改為拍了拍他的肩膀,“遲鈍啊,少年,怪不得你使用不出守護神咒呢。”
“這個問題我們要嚴肅地澄清一下,這個是一種疾病,不能感知感情才是我不能使用守護神咒的原因,和遲鈍沒有關系,那個是和智商挂鈎的,謝謝,請分清。”洛哈特強調着,在他看來這是兩個很重要的區別。
奧西裏斯只是孺子不可教的搖搖頭,也懶得洛哈特争辯,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人的靈魂也有點問題,不過那是自己也沒有辦法的範圍。今天已經很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枕頭我來了。
那一頭,道恩和斯內普兩人坐在圖書館的天臺上,今夜的星空格外的明亮,倒是沒有月亮的影子,而是繁星密布的場景。在這裏還能看到下面不遠處,在廣場上還在嬉鬧的人群。
“你到底要說什麽?”道恩在喝了一瓶的葡萄酒之後,已經打算回寝室了,也許是體質的關系,她無法用這樣的東西使自己獲得一夜的放縱,反而是越來越清醒。
在喝完之後,不久前冠冕被黑紋纏身的那一幕又像是電影重放一樣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奧裏西斯說這是愛情類的詛咒,是通過一種鮮有的煉金物品混着施咒者破釜沉舟的決心才能完成的,而本來冠冕身上是絕對沒有這種東西的。但是,他們的運氣真的很差,施咒者就是在冠冕靈魂重塑完成的那一刻才催動了咒語,不早不晚,讓他們措手不及、防不勝防,連着喘息的餘地也沒有,就只能看着冠冕離去了。
道恩不知道會是誰對冠冕君下了這樣的詛咒,想着奧裏西斯說的,只有施咒者的百分之百的真心愛意才能有這樣的效果,她只能猜測,這個咒語不是準對冠冕而是準對伏地魔的。
奧西裏斯也是認同這個觀點,冠冕作為伏地魔的魂器,和他的靈魂是相通的,哪怕是重塑了靈魂,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很複雜。而冠冕君一直與風元素生活在一起,靈魂的穩定性不是很高,一直都是處于被游離的狀态,假設伏地魔不只有一個魂器,但是冠冕君卻是最容易中招的,他的靈魂與現世的關聯度太低了。
外加他的主觀意志,一直希望的都是自由,魂由心生,這使得他的羁絆度變得更低,在這類的詛咒裏,很容易代替了主魂成為了替罪品。
可是,具體倒是什麽情況,他們除非找到施咒人,和使用的施咒物,外加研究了伏地魔本人的靈魂,以及當時施咒人祈求的願望,否則不能得到一個正确的詳細解答。
‘我從來沒有真的遇到過這樣的詛咒,因為它就像是一個悖論,明明是真心愛着對方,又怎麽可能讓對方的靈魂受盡折磨而死,如果你們沒有使用守護神咒,那麽冠冕就會被這種詛咒吞噬而亡。在以前,我聽過東方的大巫說過,這本來就是一個嫉妒者的陷阱,她假意發明了一個煉金物品,卻告知別人這是愛情許願物,其實本質是最惡毒不過的詛咒物。我想會不會是這樣的情況。’
奧西裏斯猜測使用它的人,也許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無法破解,會讓人的靈魂迅速死亡的煉金物品。不過,還是那句話,這都是他們的猜測。
斯內普沒有敢去看道恩的臉,而是直視着前方,一邊反複糾結着到底怎麽開口才好,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已經開始走神,他腦中反複出現的是冠冕君僅僅相差一步的成功,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我沒有理由,拒絕你叫我西弗勒斯。”
“啊?”道恩正好想到了關于她的守護神的那個問題,已經忘了要問斯內普幹嘛讓她來到天臺上。剛才自己想到哪裏了,完了,斯內普說什麽沒有聽清楚,道恩心中說了聲,能不能再來一遍,不過當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忐忑,帶着一絲懇求的眼神。或者他是再說那天晚上發生不愉快的原因,現在應該是在道歉才對吧?
“恩,西弗勒斯,這樣叫着才發現有那麽多‘S’的發音啊。”道恩看着斯內普的臉色似乎是輕松了一點,果然猜對了,他就是別扭了半天終于同意自己稱呼他的教名了。
斯內普看着道恩應該是不再會為了那個晚上的事情而不開心了,心裏的石頭也是落地了,要知道這幾天她看上去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但是總是能讓自己覺得有負罪感的生活可是不好過。而今天對着冠冕君的事情,每個人所受的震動都是不同的,對于洛夫古德那是首次的直面死亡,而對于他來說,是驚覺一直以為總能等到合适的時候,但其實機會可能轉瞬即逝,人必須要活在當下。那麽,就像是那天洛哈特說的,這句有點尴尬的話還是他先開口的好。
這算是說開了吧,斯內普覺得道恩笑的有點奇怪,他根本沒有想到剛才這個人居然真的走!神!了!但是,道恩能瞬間閱讀出斯內普的臉色,也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走神,道恩索性把話題偏了出去,“我真的沒有想到,今天我居然可以使用守護神咒了,那個瞬間終于是有了一種希望守護那個人的堅定信念,希望他可以活下來,不過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可惜,就算我學會了那個咒語還是沒有能夠留住冠冕君。”
斯內普想到了那個怪模怪樣的動物,這似乎不是西方大陸上出現過的動物,對于道恩居然在那個時候用出了守護神咒了,他并不驚訝。其實,道恩不是不會去保護別人,而是一沒有什麽人,要讓她必須在緊急關頭傾盡全力,不過這次他們已經做到了極致。“起碼,我們是讓他幹淨地離開了。奧西裏斯不是說,那種亡者世界的召喚聲只有被眷顧的靈魂才能聽見,那說明冠冕君已經是純粹的靈魂了。”
道恩點着頭表示認同,她覺得這也許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冠冕君可以有一段嶄新的旅程。“對了,這個東西應該是谛聽。”她放出了自己的守護神,就看到了一個獨角、犬耳、龍身、虎頭、獅尾、麒麟足的動物,它輕輕地碰觸了一下道恩的臉頰,又轉身去玩斯內普的袖口了。
斯內普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看上去應該是很嚴肅的動物,圍着自己在裝圈圈的樣子,怎麽有種本體是大狗的錯覺。“這是東方的動物吧?”
“是佛教中地藏菩薩的坐騎,它的原身是一條白犬,傳說中它能辨別世間萬物的聲音,尤其善聽人心。是在亡者世界活着的生者之物。”
道恩覺得谛聽和斯內普的守護神夜骐就像是兩個反面,一個明明代表死亡卻活在了現世,一個象征着吉祥但鎮守在地獄,偏偏它們都能穿行在兩界之間。
這也算是與斯內普的一種緣分吧。生死兩者本來應該沒有可能相遇,卻總是有着一絲微弱的機緣,讓癡心妄想變成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