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謀動
孤山之巅,雲煙缭繞。蒼山碧莽,郁郁青青。
峰頂之上,一派煙塵飄渺,孤寂清冷。
靠近崖邊,一個石桌,兩個石凳,上方擺一盤黑白棋。黑檀木的棋盤,古樸神秘的氣息油然來襲;黑白色的棋子,小巧冰涼的觸感令人着迷。
金烏隐蔽在白雲後,天上人間,離得如此之近。
一位着白袍的老人側坐在矮石凳上,右手執黑子,左手執白子,一人對弈。他是不是捊須思考閉眸沉思,或喜笑顏開手下棋落。
透過雲彩灑下的金光,仿若出塵的仙人。
他便是穆桂英與耶律皓南的師父——希夷老祖。
話說回來,自當日穆桂英跑出來後,本打算一人靜靜地呆着,平複一下情緒。可是,木桶、木鐵一直跟着她,讓她煩不勝煩。于是,一怒之下就甩了他們。現在想來,有點後悔。一句話也沒帶回去,爹和清兒還不知道有多擔心呢。
不過,在那麽多人面前丢盡了臉面,穆桂英就目前來說,是一點兒回去的*都沒有。
她本原想四處走走,待心中漸好再回去。但,整件事情疑問頗多,幾番思索之下,她決定去拜訪她的師父——希夷老祖。一來是幾年文件,頗是想念;二來,則是解答心中疑惑。
如是想着,她将手中的信鴿放飛,任它翺翔于藍天之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紅衣飛揚。穆桂英展擡頭仰視高聳入雲的險峻高山,展開了笑臉。
而那乳白的信鴿,在天際展翅翺翔,劃出圓弧軌道。
清兒:
見字如唔。不告而別已有三日之久,當日種種今日想來猶若夢中。每每想起,心如絞割,疼痛難當。三年別離,今朝再敘,本以為苦盡甘來,春來冬去。耶律皓南與吾師出同門,投靠大遼,破卻天門陣實屬不易,如今怕是難上加難。清兒務須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等得,可等為姐回來共同商議。
三日來,細想之下,突覺耶律皓南本性不應如此。細量之下,更覺迷霧重重。若要撥雲見日,吾之師乃是解答謎題的最佳抉擇。因此,吾決定上山請師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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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日所做,不過是耶律皓南一人之獨角戲,妹妹無需介懷。至于為姐,自當照顧好自己,無需擔憂。
勿念。
桂英字
遠方,收到穆桂英來信得聞清終于松了口氣。
高山之上,穆桂英踏上最後一步,離那老人不過數十步之遙。
“師父……”
聲音雖輕,但絕對是能聽見聽見的程度。
老人狀似未聞,仍然在下棋,是一切為無物。
穆桂英上前,再次喊道:“師父。”聲音比上次大上一點,卻還是帶着顫抖。
希夷老祖依舊不理。
“師父!”這次堅定自信,比前兩次打上許多,也不帶顫音。
希夷老祖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她:“桂英。”
“師父……不孝徒兒穆桂英拜見師父。”穆桂英跪了下來哽咽道。
希夷老祖面帶慈愛地看着她,扶她起來:“起來吧。”
穆桂英眼眶濕熱,接着希夷老祖的臂力站起來。
清風習習,吹散的是他們師徒間的說話聲……
遼國皇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略顯沉悶,帶着一絲悶熱。
小太後在殿中來回踱步,越來越快,急速的腳步中聲中隐含一絲不快。
馬塗溫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太後,您息怒……”
“息怒,息怒,息什麽怒!”是女端上來的茶被她狠狠地摔在死,清脆的響聲聽得馬塗溫心頭直跳,健壯的身軀抖的跟篩糠一樣。
“哀家怎麽能不生氣,當初千叮咛萬囑咐要你們動用一切手段力量阻止楊家得帶降龍木。可是現在,你看看,楊宗保不僅得到了降龍木還娶了穆柯寨的人!楊穆聯姻,因為你們,因為你們的愚蠢,使我大遼多了一個勁敵!你說,哀家怎能不氣!”
馬塗溫身子伏得更低,剛想為自己辯駁兩句,殿外卻有人通告:“太後,耶律皓南求見。”
蕭太後露出笑臉:“快請。”
話音剛落,耶律皓南就進了殿門。他行禮:“參見太後。”
“快快請起。”蕭太後虛扶了他一把,“怎麽樣?”
耶律皓南嘴角上挑,露出自傲的神情道:“已經辦妥。”
蕭太後大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殿中,連日而來的陰沉被這笑聲沖淡。
馬塗溫跪在一旁,不甘不願,他插話:“辦妥?哼,我聽說穆聞清和楊宗保照樣訂了婚約,你的提親計劃不管用。”
耶律皓南淡淡一笑。明明沒在看他,可馬塗溫就是就得此人的笑裏夾雜着對他的嘲諷,不屑。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态,漠視他的态度,高傲的姿态無不令他火大。
馬塗溫起身欲想反擊回去。剛擡起半個身子,蕭太後一記冷眼掃來,驚得他冷汗淋漓。他低頭,後退兩步繼續跪着。
僅僅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他一眼,耶律皓南便不再注意。
“太後。”他說道,“如若想令計劃實施順利,還有一個條件必不可少。”
“哦?是什麽?”
“遼宋停戰。”耶律皓南說得雲淡風輕,蕭太後卻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若想計劃實施順利,遼宋現在停戰。”
蕭太後斂住笑,銳利的鳳眼如飛刀般射向他。耶律皓南不閃不避,任她瞧個夠。
“太後,給我一個月,楊宗保和穆聞清這對鴛鴦我定将她拆散,并且永無複合的可能性。”
蕭太後不想答應。現在的天門陣宋人無法可破,倘若乘勝追擊下去……但萬一,楊家的人找出了方法。雖說任道安表明,降龍木已經奈何不了他,可凡是總有例外。
“為何要一月之久?”蕭太後坐在王座上,目光灼灼。
耶律皓南道:“與任道長合作将天門陣變成六煞天門陣需一月之久,而國師埋下的暗棋發動時間還需一月之久。”
食指敲打着金色扶手,一手指着腦袋,蕭太後面露沉思。
耶律皓南繼續道:“暗棋發揮得好,楊家勢必士氣大減。試想缺了主心骨的楊門成得了什麽氣候?”
蕭太後猛然站起:“你是說……”見耶律皓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蕭太後微抿的嘴角咧開了。
站在殿上耶律皓南同樣微笑,只是過于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