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夢啊,小朋友。”親到了,餘洲便非常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空氣很安靜,也把斐諾綿長勻稱的呼吸聲襯得格外清晰。
斐諾的腦袋枕在餘洲的胳膊上,時間久了,胳膊不免發麻,然而餘洲卻始終一動未動。
自己的小朋友,還能怎麽辦,只能好好寵着啊。
就在餘洲放棄自己的那只胳膊,将要進入睡眠的時候,斐諾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麽,偏偏頭一口咬上了餘洲的胳膊!
黑暗中,餘洲閉上的眼睛瞬間睜開、放大!
這一口,其實咬得并不重,只是微微有些疼痛罷了。
然而,兩排牙齒帶着的口水,也一并蹭上了餘洲的睡衣,很快蔓延、滲透開來。
濕.熱的唇齒咬上手臂,即使隔了一層衣料,也仍然能感覺到那種暧昧不清。
“斐諾……好好睡覺。”明明是一句責備,卻被餘洲低沉又清冽的嗓音念出了無奈、寵溺的味道。
他用另一只手輕輕托起斐諾的腦袋,然後迅速抽開被斐諾咬着的手臂,斐諾一嘴落空,砸了幾下嘴表示不滿。
餘洲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臂後,又趕忙放回原位,然後将斐諾的腦袋又輕輕放在手臂上。
整套動作又快又溫柔,斐諾根本沒有什麽反應。
睡得依舊香沉。
才過一會兒,斐諾又開始有偏頭的跡象——
只見餘洲以極快的速度伸出食指抵在他即将咬過來的嘴唇上。
Advertisement
“別動了。”斐諾的牙齒磕在了食指上,氣息也全部噴在他的手上。
餘洲的呼吸有些加重。
……再動,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做些什麽了。
斐諾似乎因為沒咬到想要的東西,有些懊惱,搭在餘洲腰間的腿又向上挪了幾分。
餘洲:“……”
好吧,這一夜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斐諾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以一個極其流氓的姿勢挂在餘洲身上。
“……”
他向下看去,只見自己側着身子,一只胳膊毫不客氣地搭在餘洲的胸脯上,一只腿非常霸道地占有了餘洲的腰。
差不多整個人都窩在了餘洲的懷裏。
……斐諾覺得眼下這怪異的氣氛有些微妙。
有一瞬間,斐諾是不想從餘洲身上挪開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行,等餘洲醒過來就尴尬了。
“……操。”斐諾下一秒悲哀地發現,自己半個身子已經徹底沒知覺了,一動就劇酸劇麻,大面積的酸澀麻木直擊天靈蓋,他不敢亂動了。
眼下餘洲還沒有醒,長密的睫毛輕輕蓋着,呼吸聲很小。
斐諾一面小幅度地活動手臂和腿,一面微微仰頭看着餘洲的睡顏。
這人長得确實漂亮。
斐諾在心裏啧了一聲。
從他的眉眼一路看到脖頸處的喉結。
“咕咚。”斐諾聽見自己清楚地咽了一口口水。
正在活動的腿也動作一停。
沒出息。
斐諾狠狠罵了自己一句。
他很美嗎?怎麽老忍不住盯人家看啊。
想着,斐諾又看了一眼。
這次關注的重點是餘洲那張睡着也微抿着的薄唇,唇形漂亮,唇色較淡卻意外地勾人。
“唔。”斐諾沒忍住小聲說了出來,“是挺美。”
“什麽挺美?”餘洲忽然睜開了眼睛,向下盯着懷裏的斐諾。
眼神并不犀利,但那雙眼睛莫名讓斐諾看得心驚。
醒了?!
斐諾猝不及防被抓個正着,也不管手臂、腿有沒有恢複過來了,“唰”得一下,用盡全力從餘洲身上移開,并向身後翻了個個兒:“我說我的,你沒聽見是你的。”
心裏慌如狗,嘴裏卻仍不忘見縫插針地騷一把。
一秒後,酸麻感瞬間席卷全身,沒能放過他身上的任何一處地方。
這滋味兒簡直絕了。
斐諾仰躺着,不敢動,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脊背繃得直直,眼淚已經不聽使喚地掉下來了。
斐諾移開的那一瞬間,其實餘洲的感覺并不比他好。只不過餘洲比他能忍,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半點兒不對。
空氣安靜了幾秒。
好在這酸麻來得快,去得也快,緩過來的斐諾揉了幾下肩頸,問:“洲哥,要不今晚我們隔遠點兒睡吧,我真第一次知道我睡相原來這麽差。”
餘洲想都沒想:“不行。”
“?”斐諾眼前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只有一條被子,晚上冷。”餘洲解釋,“你不想着涼吧?”
“操。說起這個我就覺得發物資那老師是不是針對咱倆,發到我們這兒就恰好只剩一條被子了?”斐諾很生氣,“又不給帶自己宿舍的被子。到底是怎麽做的統計啊!!”
“沒關系的,我覺得一條被子沒什麽問題。”餘洲安慰他。
“這叫沒問題麽?”斐諾轉過頭,和餘洲對視,“你想想今天早上的狀況,我卷走了一大半被子,睡相又差,沒準兒宿營游沒結束,你倒被我折騰着涼了。”
“我并不介意,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餘洲嘴角翹起,“還不放心Alpha的體格嗎。”
……
斐諾一時沒詞了。
确實,餘洲可是Alpha。
是他以前一直自以為會分化成的性別。
原以為自己還會在性別上別扭、難以接受,但斐諾現在發現,好像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了。
只不過會經常忘記自己其實是Omega罷了。
別的和以前也沒有太大變化。
至少是目前看來。
“那……那就謝謝洲哥這麽大方了。”斐諾想了想,提醒他說,“如果半夜你發現我又把腿搭你身上了,你就直接把我踹開好了,不必叫醒我,也不用不好意思。”
也不是第一次和餘洲一起睡覺了。
但要不就是他有點什麽毛病挂在人家身上睡,要不就是餘洲有點兒什麽毛病把他當抱枕睡。
上次餘洲在醫院的陪床經歷還歷歷在目,斐諾不免在心裏又啧了一聲。
踹開你?餘洲心裏笑了一聲,他可舍不得。
“洗漱下我們去吃早飯。”餘洲揉了一下斐諾的頭發。
蓬松又柔軟,手感特別好。
斐諾卻因此有些不自在了:“洲哥,你能別那樣摸我了嗎?”
餘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