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理課是沒有好好上,但斐諾以往看片兒的時候,被易感期的Alpha震驚過,他們極度缺乏安全感,無中生有地擔心自己的Omega會跟人跑了,散發的信息素濃度是平常的十到二十倍,甚至會因此迫使Omega提前進入發.情期。
總之,這時期的Alpha根本不是人,能一邊哭,一邊給自己的Omega标記。
尖牙狠狠地刺入腺體,信息素不管不顧地汩汩注入,小O們眼睛都被疼紅了。
他們還是不停。
不僅不停,他們還哭,晶亮的眼淚滴落在Omega的臉上、身體上,好像受委屈的是他們。
全身籠罩着一種病态的感覺。
觸目驚心啊!
當時斐諾就暗下決心,他絕對不要成為這樣的Alpha!
……于是他二次分化成了Omega。
因為片兒,斐諾對這個所謂的“易感期”印象太深刻了!餘洲現下信息素濃度又大,又帶有強烈的侵略、攻占意味,他的精神狀态也不大對勁,渾身還燙的吓人。
更何況……斐諾自己的信息素,自己能感覺到啊!
腺體處開始發熱,空氣中,酒心糖的味道和雪後森林的氣味交織在一起,濃烈得化不開,直朝他最敏感的神經深處刺激去!
這不是易感期的Alpha還能是什麽!
“你的抑制劑和阻隔劑呢!餘洲!!”斐諾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每個帳篷之間雖然都隔有一段距離,但是帳篷本身根本藏不住聲音。再大一些,怕是要把別的同學和老師都吸引過來了。
而餘洲現在的這個樣子……怎麽能給人圍觀?
他平常都那麽矜驕泠冽的一個人,斐諾突然覺得有些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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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他這個樣子,給人看見。
斐諾壓低嗓音吼完之後,明顯感覺欺在自己身上的餘洲一頓。
扣住他手腕的雙手,不住打着顫,極力克制着些什麽。
努力,又艱難。
斐諾抓住餘洲這個發愣的空隙,一面把自己的信息素努力往回收着,一面輕聲發問:“你,躺好,我去給你找抑制劑和阻隔劑,好不好?”
說起來,餘洲知道自己的易感期确實快要到了。為了以防萬一,這次野營,他帶了充足的A用抑制劑與阻隔劑。
可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整整提前了兩三天。
易感期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餘洲渾身燥熱無比,四肢百骸泛起酸脹感,好像身體裏有什麽東西想要迫不及待地釋放出來。
同時,潛意識告訴他,這裏有他愛的Omega。只有标記了他,他才不會離開自己。
他很害怕,他的Omega會逃跑。
會不要他。
“……對不起。”良久,黑暗中響起餘洲低沉又克制的聲音,中間夾雜着點斐諾都聽不懂的意味。他松開了斐諾的手腕,盡管戀戀不舍,但唯一幸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那是斐諾。
是他心裏最珍視的寶貝。
比玫瑰還要嬌貴的寶貝。
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混蛋了。
斐諾卻無比驚訝。
因為他清晰地聽見……餘洲的聲音哽咽了。
他哭了嗎?斐諾腦子裏亂糟糟的,但反應還是很迅速,摸索到行李的地方,也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他剛想開機照明找抑制劑。但是手在觸及屏幕的一刻停住了。他擔心餘洲會不願意讓他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斐諾憑着包裹的觸感,摸到了餘洲的背包,“嘩”得拉開側面拉鏈,探進去摸索着。
餘洲包裏的東西非常有條理,這種盒裝藥物都在左下側,斐諾很快就摸到了。
抑制劑和阻隔劑的英文字母在包裝殼上是凸出來的,還是很好與其他藥物區分的,斐諾趕緊拿在手裏,朝原方向爬回去。
途中手不小心觸及餘洲的腳踝,餘洲立即将腳縮了回去。
“洲哥,你的抑制劑和阻隔劑。”斐諾憑着感覺,找了個方向遞了過去,“快拿好。”
手指尖還殘留着觸到餘洲時的溫度,那點灼燒感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心尖,心髒猛然加速跳動。
兩針下去,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氣味消失得無影無蹤,壓迫感、無力感也随之不見。
“操。”斐諾癱倒在地,仍然心有餘悸,“洲哥你太吓人了。啊不是說你,我是說Alpha都太吓人了。”
“謝謝你。”餘洲緩了緩,抑制劑很有效,他現在意識清醒了很多,對剛才自己不小心冒犯到小朋友的行為很抱歉,也很感激斐諾幫了他。
斐諾翻身而起,摸到被子的一角扯了扯,笨拙地蓋在餘洲身上。
主要太黑了,全靠手感不是。
“不客氣,互幫互助。”斐諾在離他較遠的地方躺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笑起來,“明明上學期我們還是像千年死對頭一樣,誰也瞧誰不順眼,現在卻在一個帳篷睡覺,真是不可思議。”
“是啊,不可思議。”餘洲的聲音染上了疲憊,“不冷嗎?”
嘶,別說,斐諾還真的感覺到涼意了。
但這不是只有一床被子嗎?
餘洲易感期這麽敏感,自己的信息素要是一個沒控制好,讓他又難受了怎麽辦?
斐諾咬咬牙:“還好,我睡了。”
“嗯。”
但事實證明,九月底的大半夜,又在森林裏,還睡在地上,這種寒意基本沒誰能夠抵擋。
迷糊中,斐諾蜷曲成了一團,瑟瑟發抖,在夢裏也冷得很,穿着單衣在寒冬雪地行走。
就在他快要受不了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溫暖的東西包裹住,發顫的身體漸漸平複下來,咬緊的牙關也放松了下去。
好暖和,好舒服。斐諾“唔”了一聲,又朝溫暖的方向擠了擠。
一只胳膊毫不客氣地搭在自己的腰上,繼而一條腿又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餘洲呼吸一凜,有些緊張,不敢動,怕驚醒了小朋友,他就不這麽放了。
抑制劑的效果很顯著,這麽親密的距離,餘洲也沒有感覺到信息素有作妖的跡象。
但荷爾蒙激素倒異常兇猛地瞬間增加了好幾倍,牽引着餘洲在斐諾額前的頭發上印下一個吻。
動作非常輕,沒有驚擾到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