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水的海綿,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
“你可是我們群裏最有前途的一個了,”我竭力說些活躍氣氛的話:“怎麽這麽沖動。”
廖冬離突然笑了:“行了,感動就直說嘛。”
我沒忍住怼了回去:“誰要你幫我出頭啊?我自己沒手沒腳嗎?你是豬啊!”
“诶诶诶,”廖冬離坐過來一點,在我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怎麽跟男朋友說話的。”
奧,男朋友三個字真是有魔力。
“當初就不該取那個群名,看來我們注定要冷到底了,真是一語成谶。”我設想了一番未來的慘淡生活,胸中反而湧起
一股豪氣:“沒事,大不了從頭再來。我養你!”
廖冬離笑出了聲,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半天。
過了一會,我還是小聲試探着問了一句:“真不道歉?”
“不道!”廖冬離斬釘截鐵地說:“哥是那種虛僞的人嗎?”
好吧,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堅決站在他那邊。
“別太緊張,事情沒那麽糟。善惡終有報,等着瞧吧。”
我男朋友還相信善惡終有報,真可愛。
當天晚上廖冬離徘徊在他的卧室門口,不願意進去:“這麽久沒睡了床單是不是都髒了啊。”
平時沒發現你這麽愛幹淨啊。我說:“誰叫你不套被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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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冬離眼珠一轉,期期艾艾地說:“不然我們擠一下?”
媽呀,這不是陰謀,是陽謀啊。
我咳了咳:“現在就……不太好吧?”
“就擠一下有什麽不好的,”廖冬離像教導主任在批評學生:“楚辭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啊?”
廖冬離的表情特別正經,我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破綻。不愧是演員,這一輪在下輸了。
晚上真的沒發生什麽。也就親了親,摸了摸。唉,細節不說了,反正廖冬離和我都沒經驗,還得慢慢磨合。
廖冬離白天拍戲辛苦,加上(據他說)揍張綽也很累,沒一會就睡着了。
我睡不着,就打開手機刷微博。熱門裏果然有一個“當紅小鮮肉怒毆同門師弟”的話題。圍觀的人還拍攝了視頻,我忍
不住點進去,張綽挂彩的臉在鏡頭裏晃啊晃的。說實話我挺幸災樂禍的。
底下的評論我沒看,想象的出廖冬離正在遭受怎樣激烈的言論讨伐,看了也是白白添堵。
我刷了一會準備睡覺,突然看到有人最新發布了一篇關于張綽的扒皮文章。文章很長,證據充分,裏面詳細列舉了張綽
的種種劣跡。竟然還提到了我。不看不知道,原來他幹過的壞事這麽多。
這篇文章一定是公司內部的人所寫,敘述非常清晰。我用小號轉發了這篇文章,當作一點小小的支持,然後就睡了。希
望作者不會遭報複吧。
第二天早上一看,我轉的那條微博已經火了,輿論現在倒向廖冬離,雖然還有人說他作為公衆人物當衆打人不妥,但批
評之聲溫和了許多。我由衷地松了口氣。
廖冬離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他終于将手機開了機,然後給紀哥打了個電話。
紀哥把廖冬離臭罵一頓,我看着他蔫了吧唧,翻着白眼卻不能挂電話的樣子笑得直打滾。
廖冬離又被召回去拍戲了。他走之前不情願的表情就像是孩子第一天被父母送到幼兒園時一樣。太可憐了,我父愛大發
,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嗯,很軟,有點涼,像果凍。
廖冬離走後,我以下崗職工再就業的熱情投身了找工作的革命大潮。鑒于公司與我續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生計問題現
實地擺在眼前。
我總不能靠廖冬離養吧。好吧,也不是不行,但我也有尊嚴啊,多少得掙點。要是能找到跟音樂相關的工作就再好不過
了。
當我已經專注于各類求職網站時,紀哥給我打電話了。
“楚辭,最近忙啥呢?”紀哥的開場白總是老一套。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找工作呢。”
“喲,還真是沒想到。”紀哥沉吟了一會,道:“過幾天你合約就到期了哈?”
“是啊。”
“那找個時間來公司續簽一下?”
我随口道:“好啊。”
幾秒之後我才反應過來紀哥剛才說了什麽。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紀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你小子,”紀哥嘆了口氣,他最近常常嘆氣,但好在這次是因為高興。“運氣好,上頭有人賞識你,你遇到貴人了。
”
誰這麽慧眼識珠賞識我這個十八線歌手啊。我并不是很相信這個解釋,一時嘴快:“紀哥你不會變成拉皮條的了吧?”
“楚辭你找死啊!”吼聲中氣十足,震耳欲聾,完全沒有心虛。可見是我誤會了。
“可是,”我仍然很糾結:“我心裏不踏實啊。”
紀哥猶豫了一會才說:“要不你問廖冬離吧。”
不是,這怎麽又跟廖冬離扯上關系了?他雖然正在努力地走紅,但遠不到能提攜別人的地步吧。
“懶得跟你說了,你愛信不信。”紀哥道:“找個時間來公司一趟,讨論下合同細節。”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我雖然疑惑,但還是興奮地關掉了求職網頁。
以我對廖冬離的理解,他不是那種深不可測的人。我給他發消息說公司要和我續約,他除了連發幾十條消息表示為我高
興之外沒有特別的反應,什麽都試探不出來。
也許還是當面拷問比較好。我問廖冬離什麽時候殺青,他說“這兩天”。還問我是不是想他了。切,我才不會承認。
劇組殺青又要聚餐。我在廖冬離的公寓等他,大半夜他才一身酒氣的回來。
“楚辭?”廖冬離一米八幾的個頭竟然挂在我身上,還把頭埋在我頸間蹭來蹭去。“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不過喝醉了就別耍流氓好嗎。
我想拖廖冬離去洗澡,他硬是不肯,嘴裏一直重複“困死了”。
算了,管他呢,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了。正準備去給他倒點水,他拽住我的手腕:“別走,陪哥睡覺。”
我真想揍他,可最後還是沒舍得。我在他旁邊躺下,廖冬離便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均勻。
我也有點困了,昏昏欲睡之間,聽到他低聲叫我的名字。廖冬離沒睜眼,也不知是夢是醒,我随口“嗯”了一聲。
“我愛你。”他說。
我也愛你啊,大傻瓜。
第二天廖冬離竟然醒的比我還早,他熱了牛奶,煎了兩個黑乎乎的雞蛋。為了不打擊他下廚房的熱情,我勉強吃完了。
結果這個心機boy竟然說“既然你喜歡,那把我的也吃了吧”。不得了了,廖冬離學會了什麽了不起的技能,敢和我鬥
智鬥勇了。
電視裏放着娛樂新聞,我想起簽約的事,就問他:“我續簽到底怎麽回事,你別糊弄我。”
“我怎麽知道。”廖冬離說:“你糾結這些幹嘛。”
我們彼此都為對方在暗中做了很多事,但這件事情我決計弄個清楚。我嚴肅地注視着他。
廖冬離用叉子在我拒絕食用的煎蛋上戳來戳去,不時看我一眼。估計是見我動了真格,他嘆了口氣。“好吧,你看嘉星
的中期報告了嗎。”
我怎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我們不是在聊續約的事嗎?跟公司的中期報告有什麽關系?
廖冬離看我一臉茫然,便得意地賣弄起來:“不懂了吧,嘉星是上市公司,上市公司負有信息披露義務,中期報告就是
……”
我打斷他:“我知道什麽是中期報告!”
“哦,”廖冬離悻悻地說:“那你看了嗎?”
我為什麽要看我也沒買公司股票啊!
廖冬離責怪我:“你怎麽不關心公司最新動向啊。”
我深吸一口氣,舉起了手中的叉子:“我拜托你說重點。”
廖冬離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前段時間公司的股權結構發生了很大變化,現在廖銘是嘉星的控股股東。董事會重新洗牌
,公司的經營戰略也會相應調整。”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等等,姓廖?
不是吧,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樣!“你你你……”我舌頭打結,半天才說出話來:“是你爸?”
“不是。”
我稍微松了口氣。
“是我小叔。”廖冬離說。
我一口氣又上不來了。難怪啊!當初我就好奇廖冬離得罪了劉總怎麽還能在公司混,原來是背後有人。
“你想什麽呢,”廖冬離看不下去了:“我小叔也是前段時間才持股嘉星的。”
我并不是很信:“所以……你是個富二代?”
“你有見過這麽窮的富二代嗎。”廖冬離說:“我們家就我小叔有錢,可他特別摳。”
好吧,我不是很懂你們一家子。
“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