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情人節番外】
A市位于北方,二月中旬依然帶着未盡的寒意,晚上更甚,不過情人節的浪漫氛圍盈滿了整條明亮的街,又暖又融。
路上的行人大都是帶着甜蜜笑容的情侶,路邊都是賣玫瑰的小販,在得天獨厚的夜晚很快就能賣光手裏的高價玫瑰花。
白秋神色慌張的撥開人群,分不清方向,就胡亂朝着前面跑過去,劇烈的心跳聲蓋過了所有溫馨的聲響。
快點跑,要快點跑掉才行。
他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硬是在二月的寒夜出了一身熱汗。
不知跑了多久,他氣喘籲籲的停在一家店鋪前的長椅上休息,喉嚨泛着火辣辣的疼,累的簡直想躺下來癱着。
可是他不敢休息太久,要是被賀津捉到的話...
後頸的衣服被拎了起來,想象中的低沉聲音如同惡魔降臨。
“抓到寶寶了。”
白秋哀嚎了一聲,仰着頭,氣呼呼的瞪着站在面前的賀津。
“你肯定作弊了!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找到我了!”
賀津松開手,在他身旁坐下來,将剛買的奶茶塞進他手裏,才彎着唇角,認真的說。
“我沒有作弊。”
在歡快惬意的人群中尋找急匆匆的身影并不是一件難事,賀津長的高,鶴立雞群,掃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條街裏有沒有白秋。
而且他早就查過這裏的路線,彎彎繞繞的構造很容易就會讓白秋轉暈,對他來說卻很清楚。
白秋沮喪的捧着奶茶喝,熱乎乎甜滋滋的味道驅散了一絲氣餒,整顆心又被澆灌的熱了起來。
被寒風吹冷的臉頰逐漸恢複了紅潤,他喝了大半杯奶茶,然後擡頭看着賀津,爽快道。
“你贏了,想要什麽都行!”
他根本就不在乎賀津還能索要什麽,因為他已經把所有都給了賀津。
奶茶杯溢出來的熱氣熏得他的臉頰上沾了一層水霧,嘴巴乖乖的咬着吸管,一雙眼眸睜得大大的,專心致志的望着賀津,看起來乖極了。
賀津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在他氣鼓鼓的要說什麽之前,低頭湊過去。
甜甜熱熱的奶茶味彌漫開來,賀津意猶未盡的吻了他好一會兒,才松開了,笑着說。
“陪我去坐摩天輪吧。”
白秋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然後點了點頭。
“好!”
在情人節當天,他們來到了A市的歡樂谷,這個在當初被白秋用來當作坐火車出行的借口,如今也終于實現了。
歡樂谷的夜晚非常漂亮,漆黑的夜空被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映成了情人的浪漫國度。
這裏最著名的娛樂設施是摩天輪,盡管沒有什麽傳言,但情侶們依然熱衷于在特殊的節日一起定格在摩天輪的最高點,相信着他們的愛情會變成永恒。
白秋不信這種話,沒想到賀津倒是很感興趣。
摩天輪排隊的情侶們很多,賀津讓白秋去遠處的奶茶店坐着等,但白秋沒去,跟他站在漫長的隊尾慢吞吞的往前挪。
周圍的情侶們都是男女,因此他們這一對同性就格外醒目,各種各樣的微妙目光與聽不清楚的竊竊私語從未停歇。
不過他們兩個人都不在意,只顧着拉着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白秋旁若無人的鑽進他懷裏撒嬌取暖,賀津揉揉他的頭,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
自然而親昵的溫情令人不忍打破,甚至還有人專門跑過來,臉紅的跟他們說加油。
白秋感謝了她的好意,等對方離開後才貼着賀津的耳旁,不高興的嘟囔着。
“我們才不需要加油呢,大家一樣都是和戀人出來玩的,憑什麽要我們加油呀。”
賀津摩挲着他的耳垂,幹燥溫暖的指腹暧昧的親着耳朵上的軟骨,微微粗糙的繭子磨得白秋有些發疼,還有點癢。
他的小脾氣在安撫的動作面前一下子就消了,卻還是鼓着臉頰。
于是那手又移到了他的後頸,親昵的捏着細膩的頸肉,把白秋往懷裏又帶了帶,帶着點笑意的聲音低哄着。
“別人也是好意,要寶寶加加油給我生個小寶寶出來,這樣別人就知道我們是一家三口了。”
白秋羞的臉都紅了,惡狠狠的咬了他一下,然後埋下頭,悶悶的小聲嘀咕着。
“我又不會生孩子,你亂說什麽呀。”
賀津把衣服兜緊了些,擋住凜冽的寒風,刻意壓低的聲音微啞。
“多幹幾次寶寶的屁股,射的再深一點,就能懷上小寶寶了。”
“你!”
被嬌慣的語氣愈發頤指氣使,反倒是以前又冷又兇的賀津逐漸變得溫和了起來,他又太會拿捏白秋的脾氣,低聲呢喃幾聲就把人又哄得高高興興。
排了一個小時的隊,總算坐進了摩天輪的包廂裏。
A市璀璨的夜晚漸漸被收進了越來越高的視野,遠處的萬家燈火連成了一條暖色的線,延伸到蒼茫的夜空盡頭。
白秋嫌歡樂谷排隊的人太多,以前從來都沒來過,這次卻心甘情願的跟賀津在游客最多的情人節當天來玩,連漫長的等待都甘之若饴。
他目瞪口呆的扒着窗,完全被漂亮的夜景吸引住了,呆呆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傻氣。
賀津從身後覆住,寬大的指節覆住他貼在窗上的手掌,扣牢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暧昧的摩挲着,低聲問。
“好看嗎?”
“好看!”
“喜歡嗎?”
“喜歡!”
白秋脫口而出,興致勃勃的扭過頭想和他抒發自己激動的心情,卻見賀津近在咫尺的凝視着他。
一動不動的目光長在了他身上似的,外界的任何畫面都無法使他移開。
像是被完全愛着一樣。
白秋的心跳驟然加快了,依循着本能湊近,吻住了他的嘴唇。
緩慢升高的摩天輪包廂似乎成了偌大世界裏一個被封閉起來的小角落,兩個人的愛意肆無忌憚的泛濫。
白秋跪在座位上,褲子被剝下來墊在跪着的膝蓋上,以免從屁股裏流下來的水弄髒座位。
賀津的陰莖在他的後穴裏頂弄着,幹的他腰眼酸軟,胯骨發麻,屁股好似成了一團漏掉的水,發出噗嗤噗嗤的,讓人面紅耳赤的水漬聲。
他的眼裏冒着淚光,窗外的五顏六色被暈的模模糊糊的,只有體內的炙熱與切骨的擁抱讓他産生了唯一的真實感。
慌亂的目光無意間瞥到下方的高空,白秋立刻頭皮發麻,害怕的聲音發着抖。
“好、好高,我怕...嗚嗚嗚...”
驟然夾緊的屁股絞纏的更熱情,賀津低喘一聲,狠狠撞了他兩下,然後把他的臉扭過來,用溫熱吻來安撫。
“我在呢,不怕。”
白秋還是怕的整個人發抖,哭的直打嗝,依賴的嚷嚷着要賀津抱。
于是賀津把他翻了身,面對面的抱在了懷裏,手臂托着他的腰,跟抱小孩似的颠的他哭叫不止,臉上紅的要命,在致命的心跳面前感受着淋漓盡致的性愛。
最後白秋的下身一塌糊塗,着急的胡亂擦了擦就套上了褲子。
好在剛才他們做的時候很注意,沒有将包廂弄髒。
二十分鐘的一圈結束了,白秋害臊的不敢擡頭,兜着一屁股精液,拉着賀津的手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鑽進人潮,臉上的熱意稍微退去了一些,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到腿軟,大腿內側流着液體,丢人的直想哭。
賀津把他背了起來,旁若無人的往出口走,過了一會兒忽然說。
“寶寶還沒回答我呢。”
白秋茫然的啊了一聲,才突然想了起來。
剛才在摩天輪達到最高點的時候,賀津在他耳邊問。
“我好愛寶寶,寶寶呢,愛不愛我?”
盡管他們已經結婚五年了,盡管當初的勉強與不情不願已經浸泡在了純粹的歡喜與甜蜜裏,盡管在床上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任何俗話,白秋卻獨獨在這件事上扭扭捏捏的,總是不好意思這麽鄭重其事的說喜歡,說愛。
他支支吾吾的沒有立刻回答,賀津也沒有再追問,好似就這麽将這句話吞沒了。
白秋咬着嘴唇,在他背上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讓他停下來,然後用手蒙住了他的眼。
他将詢問的聲音放得很輕,小心翼翼的不讓賀津聽見,所以賀津就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
很快,白秋移開了手,小聲說。
“可以睜眼啦。”
賀津睜開眼,看着白秋舉在他面前的一支玫瑰花,笑了起來。
白秋還在懊惱的嘟嘟囔囔着。
“只剩下這一支玫瑰花了,有點蔫,不過還是很好看的。”
“恩,是很好看,我很喜歡。”
賀津微微低了低頭,嗅了嗅玫瑰花的香氣,忽而想起來什麽,補充說。
“情人節快樂。”
說完後,他低頭将玫瑰花的花枝咬在了嘴裏,繼續在人群中朝着前方走去。
聽出了他話語裏的笑意,白秋高興的環着他的脖子,也說。
“情人節快樂!”
在這句話的後面,他心虛的又飛快嘟囔着什麽。
刻意變得含糊不清的幾個字如同一個珍貴的秘密,只肯這樣怯怯的探出一個小腦袋,就緊張的又立刻藏了起來。
賀津一頓,眉梢眼角都蕩開了溫柔的笑意。
他聽清楚了。
白秋說。
我也愛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