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麻将,地球東裔中的一種民間藝術。在東西裔融合之後,以其獨特的娛樂性風靡整個地球。如今齊幸運把這項傳承了很久的民間藝術傳播到了垃圾星。
“麻将的總體規則就是這樣的,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齊幸運一邊說一邊在麻将桌上擺了幾幅牌告訴在座外星生物,什麽叫胡牌:需要有兩張一樣的牌作為基礎,然後再加上幾組AAA型的牌或者是ABC型的牌。
牌桌上坐的有宙斯、齊幸運、伯宜和奧格威。
宙斯的懷裏放着一只羅爾羅,他和宙斯是一組的,宙斯充當他的手臂,他說出什麽宙斯就出什麽。
伯宜坐在赤虹的懷裏,夫夫倆一起打牌。齊幸運一邊搓着麻将一邊和奧格威講解着怎麽算骰子。
自動麻将桌就不要想了,這副麻将牌還是齊幸運東拼西湊找材料在這幾天趕工出來的。
“奧格威你為作為一個地球人,為什麽不會打麻将?”齊幸運一邊壘長城一邊問道。
“星際年代地球軍隊軍規第三章 第二十四條規定軍人禁止參與賭博行為。”因為是禁止行為,所以奧格威索性連學都沒有學。
不過抓那些偷偷在寝室裏打牌的新兵倒是一抓一個準,無論他們把牌藏在什麽地方,哪怕是塞在暖水瓶裏都可以被奧格威派人找到。
齊幸運再一次被奧格威嚴謹的軍事作風折服了,心裏想着還好奧格威給自己面子願意來打麻将,不然這桌麻将豈不是要三缺一了嗎。
“還有我呀,我也可以陪你們打麻将!”幻忍不住說道,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齊幸運想到幻捕捉淺層意識的能力搖了搖頭:“不行,你加入了我們就沒得玩了。”
開局第一把,齊幸運看着自己的牌面忍不住想要偷笑出聲,這牌好極了,再加上自己是這個桌上唯一的老手,看來随便贏幾把沒問題。
羅爾羅剛接觸麻将這個新鮮事物,對于規則還消化地一知半解,便憑感覺讓宙斯幫自己打出了一張牌:“出四萬。”
幾輪下來,齊幸運看着自己的牌,丢了張不要的,還差最後一張牌他就能胡了!
Advertisement
但是就在他丢出去的牌剛剛落到桌上發出輕響的時候,羅爾羅就有些疑惑地問道:“我這樣是胡了嗎?”
齊幸運湊過去檢查了一下:“是的,你胡了。”
第一次打麻将就贏了的羅爾羅有些小開心,蛋身在宙斯的金屬懷裏微微雀躍了一下。
第二把,羅爾羅胡了。
第三把,羅爾羅胡了。
第四把,還是羅爾羅胡了。
第五把,還是羅爾羅胡了。
宙斯作為一個負責出牌的機械手臂也覺得奇怪,羅爾羅打牌的時候毫無章法,有時甚至會拆了對子和連續的牌,但是最後牌面總會莫名其妙變得很好,然後就.....胡了。
被貼了滿臉紙條的齊幸運和伯宜有些坐不住了,開始擯棄随便玩玩的念頭認真起來。他們根據桌上打出來的牌推算着別人手頭上的牌,然後計算起了每張牌的出現幾率,打起了科學麻将。
一個個正面白反面青的麻将牌在齊幸運和伯宜的眼裏變成了一個個計算方程中的構成,整個麻将桌都寫滿了待破解的未知數,最大的變量就是運氣X。
奧格威看着齊幸運打出來的牌沒有一張筒子,猜想他可能需要,便拆了自己的唯一的對子丢了一張五筒出去喂給齊幸運。
“五筒。”
“五筒!我胡了!奧格威你太棒了!”就等一張五筒的齊幸運開心地跳了起來。
“胡了。”打着這麽長時間的麻将,終于胡一把的伯宜不着痕跡地松了一口氣,自己的智慧沒有輸給其他星球的人。
“恭喜,恭喜。”贏了這麽多把覺得很不好意思的羅爾羅讓宙斯按下了自己缺一張五筒就能胡的牌,自覺地跳上桌讓別人往自己的蛋身上貼紙條。
五顏六色的小紙條貼在羅爾羅彩色的蛋身上像是個禮物一樣可愛。
齊幸運開心地從自己的臉上揭下了一個彩條貼到了奧格威的臉上,奧格威怕齊幸運夠不着便站起來微微向前傾身讓他貼得更方便一些。
大庭廣衆之下齊幸運也沒有想多,只是将彩條摁在奧格威臉上的時候覺得自己恍惚間聞到了奧格威身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混合着一絲須後水帶來的成熟男人的氣息。
見齊幸運貼完條子,奧格威就坐下了。
赤虹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兩個地球人的互動,把伯宜臉上的紙條取下來,丢進了垃圾桶裏然後從桌上拿了一張紙條讓奧格威自己貼上。
才想到自己也可以這麽做的齊幸運偷偷紅了耳朵,奧格威不會誤會自己是故意在調戲他吧?
後面幾把羅爾羅不知道是不是運勢過去了,沒有一直贏下去。麻将桌上的幾個人平分秋色,伯宜因為遠超出一般人的智力水平,算牌能力一流,贏的幾率最大。
沒一會兒他臉上的紙條就都沒有了,又露出了平時那張蒼白而絕美的臉,難得的游戲還讓他的精神好了不少。
最後羅爾羅蛋身上橫着貼成一圈的彩色紙條像是一條充滿異域風情的裙子。見衆人感興趣,他便跳到了桌上開始像是陀螺一樣轉起了圈圈,彩色的紙條順着他的動作開始上下舞動起來,就差一個充滿節奏感的音樂。
阿丁從自己的音樂庫中找了一段鼓點音樂開始播放,麻将室裏頓時充滿了熱鬧的氣氛。
看到大家喜歡自己的表演,羅爾羅不由地更加興奮地旋轉起來,大家都在因為他覺得快樂的樣子讓他充滿了力量,羅爾羅不自覺旋轉地更加快了。
蛋身上流轉的花紋看的人眼花,羅爾羅卻覺得很開心,感覺無論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他了,除了頭暈。
“嘔。”
因為高速的旋轉而眩暈的羅爾羅咕嚕嚕地側滾在桌面上,撞到了幾張麻将牌。來回的滾動壓褶了他身上的彩色紙條,還有幾根紙條掉了下來,粘在了桌面上,像是散場的狂歡,顯得有些淩亂寂寞。
“嘔,對不起。”
齊幸運用手穩住了羅爾羅滾動的蛋身,防止他因為後續的滾動而變得更加惡心。衆人也都沒有說話,營造了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讓羅爾羅不至于因為四面八方傳來的說話聲而覺得更加的頭暈。
“對,對不起,打擾大家的興致了。”情況有所好轉的羅爾羅穩了穩自己的蛋身連連向衆人道歉。
齊幸運看着不安的羅爾羅有些心疼,羅爾羅好像總是習慣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羅爾羅的小尖腦袋,溫熱的掌心向他傳遞着溫暖,稍微撫平了羅爾羅心中的不安。
伯宜看着羅爾羅像是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向他們道歉,嘆了一口氣問道:“羅爾羅後面你其實還是每局都能贏對嗎?好幾次洗牌的時候我發現你的牌其實早就可以胡了,但你一直沒有說。”
“是,是嗎?我,我沒有發現,是不是伯宜你,你看錯了。”不會說謊的羅爾羅結結巴巴地尋找着借口,他确實是故意輸給桌上的其他人的。羅爾羅怕自己一直贏會攪了大家的興致。
沒有人說話,還立在桌子中央的羅爾羅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躲,小小的麻将牌擋不住他。
他連蹦帶滾地朝桌子的邊緣移動,中間的位置就該留給閃耀而能幹的人,已經縮手縮腳慣了的羅爾羅不安地想要從桌子上跳下來,正好被齊幸運接在了懷裏。
“羅爾羅,不用那麽緊張,今天大家就是因為你才聚在一起的。”齊幸運動作輕柔地将還粘在羅爾羅蛋身上的紙條取了下來,。
“因為我?”
“嗯,你蛋身上的花紋已經有結果了。”
齊幸運将羅爾羅放到了桌子的中央,拿了一面鏡子出來,放在羅爾羅的面前。伯宜站在旁邊緩緩地說道:“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你整顆蛋都是由同一種物質構成的,沒有任何後期添加的痕跡。這也就是說,你身上的花紋都是原生的。”
齊幸運扶着鏡子點了點頭,柔聲對羅爾羅說道:“因為擔心這樣的檢查結果是由于你們星球物質的神秘性,所以我和伯宜就決定來一場麻将。麻将很多時候是一種全憑直覺和運氣的游戲。”
“麻将的過程宙斯一直在記錄,根據你的勝率,我們可以推測出,羅爾羅你身上的花紋應該就是原生的。你天生就是一個預言能力超群的阿普裏希星人。”齊幸運語氣溫柔而堅定地說道,想要給在桌子中央惴惴不安的羅爾羅一點力量。
羅爾羅呆呆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繁複的花紋,高超的預言能力,這真的會是自己嗎?
不可能的吧。
“那為什麽,我經常會解言錯誤,爸爸媽媽為什麽......”羅爾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失了魂魄般問道。
“你父母這麽做的理由,我們也無法推斷出來。但是關于解言錯誤的原因我覺得與心理因素有關。”齊幸運說起了自己最初對于這件事的懷疑。
“在你說起你身上的花紋是你父母畫上的去的,你小時候常常因為這件事受欺負時我就覺得很奇怪。既然你的父母想要讓別人覺得你預言能力超群,就應該隐瞞花紋的事情,而不是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我猜想他們是故意讓別人誤會你身上的花紋是假的。
至于解言錯誤,在我和伯宜的理解中,你們的種族應該是靠直覺來預言。一旦你對自己有所懷疑,那麽便會開始懷疑自己的直覺,在心裏産生答案之後反複修改而導致最終的解言出現錯誤。
所以我們準備用麻将的方法來試試,在你不懷疑自己能力的情況下,你的直覺力究竟如何。”
聽完齊幸運的話,羅爾羅心中已經被掩埋了很多年的心情有些躁動。
齊幸運說的是真的,無數的事實證明,解言時他的第一感覺是對的,只是最後他都沒有相信自己而已。
但與此同時他又忍不住不停地打擊自己,這些都只是齊幸運與伯宜的推測。事實或許不是這樣的,不要開心的太早,他不想再嘗試從高空跌進谷底的感覺了。
與其抱着沉重的希望從山頂墜落,不如一直卑微地活在谷底仰望着一線天空。
看着羅爾羅不說話的樣子,齊幸運也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此時羅爾羅是什麽心情,只能留給他足夠的時間自己做決定。
赤虹倒是很不耐煩這麽多人一直不走,伯宜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了:“行了,大老爺們磨叽什麽,愛信不信,你自己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可以想清楚,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呗。”
“對不起。”羅爾羅因為赤虹不耐煩的語氣下意識的道歉,但是赤虹的最後一句話卻讓他莫名想起了媽媽在獻祭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羅爾羅,要按照自己的內心真正的想法而活。”
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羅爾羅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是一個優秀的預言者,但是如果齊幸運與伯宜的猜測是對的,那麽父母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鏡子裏,羅爾羅的蛋身主色調是藍色的,藍色是男性阿普裏希星人的顏色。
他身上的花紋有一半繼承自他的父親,另一半來自于他的母親,父親的花紋粗犷看起來也特別醒目,母親的花紋精細看起來就像是精美的藝術品。兩者的花紋層層交織,精細的花紋連接着粗犷醒目的紋路,雙方平衡着彼此,這才有了獨一無二的羅爾羅。
小時候一顆大大的藍色的蛋身邊總會跟着一顆紋路相似的小小的藍色的蛋,兩顆蛋經常會比誰滾的比較遠,小羅爾羅因為個頭的原因總也比不過父親。
如今他長到了父親的大小,但是那顆愛和他比較的藍色的蛋和溫柔的粉色的蛋已經永遠離開了。
想到他們,羅爾羅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蛋身,做出鞠躬的樣子對齊幸運和伯宜說道:“對不起,我有一個請求。請問明天能再來一項其他考驗運氣和直覺的游戲嗎,我想最後一次試試我到底是真的有天賦還是巧合。”
作者有話要說:
給你們打個預防針,之後的劇情我有點點不怎麽敢說是治愈文了x
也不是虐,就是有那麽點點屬于生活的無奈,我會引導小說裏小幸運他們看開,希望大家也要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