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葉染縱身随即消失夜幕,道姑口吐鮮血本欲去追,可身形卻不穩的向一側傾倒。
紫犀伸手攬住這墜落的人,眼露無奈道:“你真是瘋了,居然敢對葉染動手。”
“我是瘋了。”道姑偏頭不願看紫犀一眼,“我給溫子衿設下的情咒,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會解開,那大妖執迷不悟我不能讓她為禍人間。”
“你這是明知打不贏葉染,還非要硬碰硬,真是何必呢。”
紫犀從前沒弄明白這道姑,現在更是想不明白。
以葉染的修為,也定然知道若是非要強行破解咒術,大可直接殺了施咒者。
道姑喉間血腥味濃重,苦澀的笑道:“其實我最該殺的人是你才對。”
話音未落,道姑伸手揮掌而來,吓得紫犀忙甩手逃離。
悶聲倒地的道姑,眉頭緊皺眼眸通紅的出聲:“當初你騙我是被妖害死,這些年來我一直都當了真,可誰曾想你才是妖!”
紫犀猶豫的走近,擡手擦拭那眼角滑落的淚水安撫:“我哪裏想得到你當初會這麽喜歡我。”
其實紫犀當時見這道姑長的清秀,也就是挑逗幾句而已,她竟然會這般不禁撩。
“你的手離我遠點。”道姑疼得厲害,偏頭避開那探來的手,厭惡至極。
“好啊。”紫犀看着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默默收回手挑眉嬉笑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估計也活不久,以後我就不用躲你,大可在煙花柳巷裏随意找姑娘喝花酒。”
道姑氣的面色發黑,嘴角滲着鮮血冷笑道:“滾!”
紫犀本來還有幾分心疼,被這毫不留情的話語怼的也有幾分情緒,随即便轉身隐身離開。
那仍舊躺在巷道角落的道姑,顯然是傷的太重而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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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紫犀也沒見道姑起身,不禁擔心的現身,小心的走近,伸手戳了戳道姑臉頰喚:“哎,你不會死了吧。”
好在探了探鼻翼還有一口氣,紫犀猶豫的出聲:“我可不是為了救你,一切都是為解溫子衿身上的情咒。”
畢竟溫子衿也算是自己的徒弟,自己這個師傅總要幫點忙。
紫犀糾結許久,方才将這道姑一并帶走。
此刻都城的大火越發彌漫,火光刺眼的肆意晃動,初夏時節氣候已然極其幹燥,宅院極易燃燒起來。
葉染趕至那內室裏大火已然燒了大半。少女沒有半分察覺的躺在床榻。
外頭的仆人們亂糟糟的往裏倒着水,可內裏火勢過于兇猛,更是無人敢踏入其中。
四周房梁已然快要燒斷,葉染解開少女咒術,随即探手攬住少女時,那錐心之痛彌漫全身。
猶如火焰灼燒一般,葉染周遭迅速燃了起來,臉側彌漫着火紋,露出帶有紅色紋路的黑色蟒皮。
懷中少女昏迷不醒,葉染緊皺眉頭,強忍着疼痛,離開這火光沖天的宅院。
直至葉染将少女放至後院遠離火源的池旁亭內,那情咒卻仍舊不曾停止,反而盡數摧毀葉染的幻術。
雙手如同裂紋一般形成火紋,褪下人形的皮囊,露出大批的鱗片。
葉染無法制止這情咒的刺疼蔓延全身,連同臉頰亦開始刺痛難忍。
真是糟糕透了!
溫子衿不解的望着亭外的一輪明月,緩緩坐起身來。
明明安穩的睡在內室床榻,怎麽突然間睡在外面來了?
一聲隐忍疼痛聲響引得溫子衿注意,只見身着葉姐姐好似全身着火一般的燃了起來。
“葉姐姐!”溫子衿滿是擔心的起身。
可當瞥見那通紅的眼眸,還有那像是破碎瓷片碎裂的臉時,不由得恐慌的向後退了幾步。
那人的臉上竟然是像蟒一樣的鱗片,看着格外的駭人。
不遠處彌漫的火光隐隐浮現,葉染痛苦的将視線望着那退卻的少女喚:“子衿……”
少女惶恐不安的搖頭出聲:“你、你是誰!”
情咒遠比葉染想像的更要嚴重,葉染嘴角滲出鮮血,擡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滿是黑色鱗片,這不是人類的手。
更不是少女熟知的葉姐姐,葉染欲出聲安撫,可少女卻将一旁的茶盞投落這方說:“別過來,妖怪!”
少女害怕的出聲喚着仆人,葉染邁步一步步逼近,少女惶恐的向後躲避,一邊還喚着:“葉姐姐……”
明明就在她眼前,卻完全沒有看出自己就是她要尋的人。
“我就是……”葉染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灼燒過一般疼痛難忍,“葉染,是我。”
許是聲音太小,少女全然沒有聽見,而是不斷的向後躲避,整個人已然逼近那水池。
葉染不得不停下,眉頭緊皺的望着,只得拿出那随身攜帶的玉簪。
少女眼眸直直的望着,随即滿是傷心的喚:“你、把葉姐姐怎麽了?”
唉……
“我就是你的葉姐姐。”葉染盡量輕柔的出聲。
可少女直搖頭,眼眶滿是淚水應:“你,不是。”
葉染停了下來,滿是落寞的嘆了聲,目光望着那水池面倒映的自己。
現下的自己與其說是個人,倒不如說更像個披着蟒皮的怪物,也難怪少女會吓得掉眼淚。
餘光瞥見那仆人們往這方亭內跑來,葉染顧忌眼下自身情況,只好暫時離開。
便化成巨蟒身形,仆人們吓得紛紛四散,葉染在上空盤旋見少女失魂落魄的往那着火的園子走去,不得不離開都城。
至少在恢複之前,恐怕是不能出現在少女面前了。
一夜大火至天明時方才撲滅,溫子衿紅着臉沒能在火堆裏找着葉姐姐。
關于巨蟒大妖的傳聞卻一時在都城裏傳開,其中還夾雜溫家公子新婦被大蟒吃了之類的話。
仆人們議論紛紛溫家公子把自己關在房門內數日,興許是受刺激了。
溫子衿擡手就着衣袖擦拭掉落的淚水,不得不安慰自己,既然沒找到屍首,說不定葉姐姐還有一線生機。
可當時那巨蟒體形那般大,如果是它吃了葉姐姐,那屍首說不定都尋不到了。
好不容易才想開了些的溫子衿,心一下的涼了半截。
“老爺,大公子今日還是沒出房門。”老仆倒着茶水彙報。
溫父眉頭微皺出聲:“為了一個婦人,如此喪志,實在是太過優柔寡斷。”
老仆低頭,溫父抿了口茶水說:“那婦人沒了也好,正好還可以同安郡主拉近關系。”
“是。”
本心思低落的溫子衿,在看着父親安排的宴會時,頓時氣惱的起來。
“不去!”向來溫和的溫子衿,将桌上的帖子通通都散落至地,“我要回靖洲城赴任。”
那老仆被吓得一愣,這平日裏看着沒什麽脾氣的大公子,怎麽突然間變了性子。
次日溫子衿告別外祖父,同大舅二舅簡單說了幾句,并未同溫父彙報,便獨自騎着馬帶着官職文書同仆人們回靖洲城。
陸路極難走,溫子衿為了不被溫父攔截,硬是悶聲選了小道。
水路半個月到的路程,硬是行走兩個月方才回到靖洲城。
溫母早已收到都城寄來的信,得知發生巨大變故,心中更是擔憂的緊。
“夫人,公子回來了。”外頭侍人來報。
“娘親。”溫子衿臉頰廋了不少,眼眶通紅的望着。
“可算是回來了。”溫母望着自家孩子,心疼的拉着入桌,“飯菜都還熱着,來多吃些。”
溫子衿卻沒出息低落着淚水,葉姐姐直到現在還生死未蔔,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
“傻孩子,別哭了。”溫母握着手帕擦拭眼淚安撫,“為娘收到你的信,葉姑娘修為高深,哪能這般輕易的被大妖給吃了呢。”
“可是子衿找不到葉姐姐。”
“有時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一點折騰自己,等葉姑娘回來定然也會心疼的。”
溫子衿這才收了眼淚,緩緩拿起木筷,小口的吃着飯菜。
秋日裏一涼,庭院內的花草便開始掉落,已然上任的溫子衿,早間換上官袍出府。
衙門內每日的案件并不多,溫子衿多數時候都是日落之時便回府陪娘親一同用飯。
夜間多是練字或者是看書,溫子衿一個人窩在軟塌,望着那床榻時總會想也許葉姐姐她不會回來了。
那時自己因為一個木簪而生氣落淚,葉姐姐一定是很不喜歡的。
溫子衿朦胧的做了一個夢,夢裏重現那個滿身披着蟒皮的人。
我就是你的葉姐姐啊。
那通紅的眼眸,似是無奈的凝視着,突兀的從夢中驚醒,溫子衿臉頰滿是汗漬的望着那一旁的燭火。
那個人,明明是個妖怪啊。
夜裏未曾睡好的溫子衿,清早醒來時,亦是精神萎靡不振。
溫母盛着粥飯出聲:“這是怎麽了?”
“沒事。”溫子衿低頭吃着粥,不敢相信夜裏的夢。
如果那真的是葉姐姐,自己豈不是親手的趕走的葉姐姐。
越想越難過的溫子衿不想讓娘親擔心自己,待用完早飯便入了衙門。
“大人西郊園林裏農夫挖出女屍。”
溫子衿眉頭微皺的出聲:“備馬。”
瑾州城多年沒有出過命案,溫子衿初上任便遇上人命,自然是格外上心。
午時乘轎到西郊,官差們已然看守園林,那具屍體已成白骨,看來是一起陳年舊案。
“大人,這案子估計要成懸案了。”一旁的老捕頭說道。
“此話怎講?”
老鋪頭低聲說:“這裏早前是周知縣的地,前段時間周知縣的公子手裏缺錢便将這地給賣了。”
溫子衿神色嚴謹的說:“那便招周老爺和周公子來衙門問話。”
一行人回了衙門,溫子衿便在大堂等着提審周老爺和周公子。
卻不料前去請人的官差們低着頭說:“大人,周老爺父子正在花樓裏,恐怕眼下不便見客。”
溫子衿捧着茶盞算是明白那老鋪頭的意思。
這前知縣周老爺就是靖洲城的地頭蛇,無憑無據恐怕是請不來。
便只好先讓仵作将驗屍文書呈上來,女屍頭骨受重擊而言,便出聲詢問:“現場可曾尋到作案工具?”
老鋪頭搖頭應:“恐怕那園林只是個抛屍地而已。”
一具無名女屍被抛屍于荒郊野嶺裏,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家人報官。
溫子衿在檔案室裏連同衆多官差翻閱近年來的失蹤女子,忽然間瞥見宋夏。
報官人,周靈。
傍晚時溫子衿去了書齋一趟,往日裏熱鬧的書齋現如今仍舊冷清的緊。
女鬼正搬着書,飄至這方來說:“那紅霜姑娘不再,你恐怕只能白來一趟了。”
溫子衿回靖洲城時,也曾想尋那紅霜姑娘打聽葉姐姐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沒能見上一面。
“我今日是為西郊園林的一具女屍而來。”
那女學者停了下來,面色蒼白的走近詢問:“這難道是尋到阿夏的……”
“這是那女屍随行的物件香囊,你且看看。”溫子衿打開證物盒。
女學者随即落淚,溫子衿突然很是慌張,磕磕絆絆的說:“逝者已逝,你節哀順變。”
“你胡說什麽呢。”
那方的女鬼飄了過來,眼眸悠悠地望着那證物盒裏的香囊,而後擡手攬住落淚不止的女學者,“這已經很多年前的事,我都不在意了。”
“查,請務必追查到底!”女學者眼眸通紅的出聲。
溫子衿慎重的點頭應:“嗯,你放心。”
女鬼輕哼了聲說:“有什麽好查的,反正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你,難道知道兇手是誰?”溫子衿警惕的詢問。
“阿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女學者眉頭緊皺的質問。
手裏捧着書的女鬼,神情淡然的避開視線說:“我都忘了。”
女學者雖有些氣惱,可并未出聲,溫子衿見這兩人情況不對,便沒出聲。
天色越發暗時,溫子衿乘轎欲回府,女鬼飄在一旁低聲道:“這案子你別查了。”
溫子衿不解的問:“為什麽?”
女鬼嘆了聲說:“你難道不知道那西郊園林是前知縣周老爺的地?”
“我知道。”
“那你就沒想過周老爺跟周靈的關系?”
溫子衿猛地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女學者是周老爺的女兒?”
“對啊,你無論怎麽判,周靈都會受傷,倒不如讓這事就這麽過去得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就該償命,周姑娘她不會包庇家人的。”
女鬼冷笑幾聲,頗有些陰冷的笑道:“我知道她的性子,可是我已經家破人亡,所以我不想讓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你懂嗎?”
溫子衿搖頭,眉頭微皺的說:“他們害死了你,為什麽你絲毫不恨呢?”
“恨啊。”女鬼望着已然暗下來的天,“本來就是我耽誤周靈的婚事,他們該恨死我才對,事情既然過去這麽多年,我都想開了。”
對于女鬼的情緒,溫子衿有些不太懂,不過本就情緒低落的溫子衿,被女鬼這突然的悲傷的情緒感染,也跟着難過了起來。
這眼看就要冬日裏,葉姐姐卻還沒回來,難道真的是再也不回來了?
“你哭什麽啊?”女鬼沒想到溫子衿這麽重感情。
溫子衿後知後覺的擦拭着眼淚說:“我好像把葉姐姐會兇走了。”
女鬼很是不客氣的笑出聲來嘆道:“你這樣子,實在很難讓我相信那葉姑娘會被你兇走。”
眼眶通紅的溫子衿低低的應:“可是葉姐姐她一直都沒有回來見我。”
“那你就去找她啊。”女鬼最是受不得人哭。
“我不知道去哪找她。”溫子衿這些時日想來許久才發覺自己完全不知道葉姐姐的事情。
家住何處?
那兩個義妹也尋不到,溫子衿根本就不知道從哪裏去找。
女鬼無奈的說:“那你就好好的等着她來找你。”
溫子衿眼眸亮着光問:“真的有用嗎?”
“當然。”如果那葉姑娘是個有良心的大妖的話。
自從女鬼接觸紫犀那家夥以後,總覺得濫情是妖獸的共性,不過眼下還是安慰人要緊。
畢竟天都要黑了,這溫子衿再哭下去,指不定待會天就亮了,屋裏還有周靈要安慰呢:
溫子衿心情好了不少,眉眼彎彎的道謝:“宋夏姑娘,謝謝你啊。”
突然這麽被叫名字的女鬼,有些恍惚的很,随意揮了揮手說:“別這麽肉麻,你快些回去吧,這天都黑了。”
“嗯。”
見溫子衿随即進了轎,女鬼便要轉身回去,卻不料溫子衿伸手撩開簾子,“不過案子我還是會一查到底,勢必要還你一個公道。”
女鬼望着那滿是認真的眼眸,突然覺得剛才自己真是白白浪費了時間,這人就是個木頭腦袋。
那周知縣心狠手辣的人物,要是真惹急了,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來。
待溫子衿回溫府時,才發覺自己誤了用飯的時辰。
“娘親,子衿有事耽誤了。”溫子衿低低的認錯。
溫母捧着熱茶說:“回來就好,為娘正想讓人去告知你,葉姑娘今日回來了。”
“什麽?”溫子衿滿是不可思議的望着。
“葉姑娘回來了。”溫母擡手擰了下自家傻孩子的耳垂,“平日裏總是沒精打采的,今個一聽見葉姑娘回來,眼睛都亮了。”
“娘親,這是真的麽?”溫子衿偏着腦袋詢問。
“你自個回去瞧瞧,不就知真假了?”
溫子衿這頓飯吃的心猿意馬,上揚的嘴角就一直沒變。
待溫子衿提着燈籠邁入內室,還有些緊張的很。
那窗旁的人臉頰圍着面紗,身形筆直的望着窗外不曾回頭。
“葉姐姐……”溫子衿回憶起當時的場面,雖然覺得吓人,可還是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別過來了。”葉染微微側頭望着呆愣的少女,那猩紅的眼眸格外的醒目。
那情咒一日未解,便一日一日的折磨着葉染,少女那時的膽怯與恐慌更是讓葉染備受打擊。
可數月不見,葉染擔心少女會忘了自己。
所以葉染冒險重回溫府,心想哪怕只見一面也是好的。
少女眼眸通紅的停在原地,細細的哽咽道:“葉姐姐不喜歡子衿了麽?”
葉染不忍心的移開視線出聲:“我是妖,你不害怕嗎?”
溫子衿紅着臉擦拭着眼淚應:“害怕,可是葉姐姐不會傷害子衿的。”
這方內室很是寬敞,葉染指腹搭在窗旁緩和的應:“我以為你會生我的氣。”
“怎麽會呢?”
“畢竟我騙了你這麽多年。”
少女抿唇猶豫的說:“葉姐姐真的是大妖嗎?”
“嗯。”
葉染現下臉頰一側還有不少沒能恢複的區域,因此只能遮住面容,以免再次吓到少女。
“那葉姐姐會吃人麽?”溫子衿看過所有的鬼怪故事裏都是這麽寫的。
“不會。”葉染望着滿是好奇的少女,唇角微微上揚的說,“人不好吃的。”
少女眼眸睜的極大,反應極可愛的望着,似是不可思議的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啊。”
其實這只是葉染胡說的罷了。
沒想到少女還是這麽容易就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葉染眼眸淺笑的看着少女說:“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溫子衿焦急的喚:“葉姐姐,你不留下來嗎?”
“嗯,我還有事沒有解決。”葉染的傷還沒養好,情咒一日未解便一日要同少女保持距離。
“那不能住下一夜嗎?”
葉染想起那時少女恐慌躲避自己的神情神情落寞的搖頭應:“以後再說吧。”
若是一夜的話,倒不如就這般暫時保持距離。
溫子衿呆呆的望着問:“那明日還來嗎?”
“你想的話,我就來。”葉染怕少女對自己露出那般厭倦躲避的神情。
少女彎着眼眉笑了笑,很是腼腆的說:“我想的。”
葉染抿唇稍稍移開視線,只覺得先前情咒的傷害似是要死灰複燃一般,眉頭微皺的強行壓下疼痛出聲道:“好。”
初冬的夜裏,雪花無聲的飄落,少女立在不遠處,目光悄悄的打量,卻不會像從前那般主動親昵。
深夜時葉染方才緩緩出聲:“你還不睡?”
少女躲閃的收回目光低低的說:“現在還不困。”
可這會已經是子時了,靖洲城已經沒有幾家燈火是亮着。
葉染偏頭望着窗外的飛雪,雖然靜默不語,其實還是在等着少女再次開口挽留。
如果少女能任性那麽一回,其實葉染也會順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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