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溫子衿紅着臉一個人泡在浴桶,腦袋裏還在環繞那句話。
一塊睡,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成親以來兩人都是分榻而眠,一塊睡那應該就不用分開了吧。
可是葉姐姐當時說的那麽正經,完全不像是要做壞事的樣子啊。
雙手捧着熱水往臉頰的溫子衿,整個人都不好了。
往日裏最多兩刻鐘的沐浴時間,最後整整半個多時辰,溫子衿泡的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
葉染收起手中捧的竹卷,見少女徑直走向那矮榻,眼眸浮現困惑出聲喚:“子衿?”
少女茫然的轉過身來,眼眸呆滞的望着,臉頰許是被熱水熏的而有些過分紅潤,一身單薄的裏衣顯出少女窈窕身姿。
“你還不過來?”葉染不見少女主動過來,只好主動出聲。
溫子衿指腹拽緊自己的衣角,低垂腦袋走至這方。
葉染握住少女的手出聲:“很晚了,該早些休息才是。”
“嗯。”
待葉染将兩道平安符放置枕下,溫子衿躺在裏側說:“這是娘親之前在寺廟求來的平安符?”
“是啊。”葉染猶豫的拿出桃木護身符,用紅繩穿過符孔,而後系至溫子衿頸間佩戴,“不過這是另一道護身符。”
溫子衿擡手握住這溫涼的護身符,符牌乃桃木所制,桃木清香很淡,上頭的咒紋猶如古書法一般完全看不出寫的究竟是什麽,不過符牌極其精細想來很是珍貴,可能還有些年頭。
葉染側躺在旁,擡手從溫子衿手中握住護身符:“別看了,快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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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溫子衿聽話的閉上眼,可并未熟睡。
內室裏只餘一盞燈火照明,身側的葉姐姐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這般反複思量許久,直到後半夜溫子衿按捺不住偏頭看向身側,才發現葉姐姐好像已經睡着了。
哎,原來真的只是一塊睡啊。
可憐溫子衿大半夜都沒能睡着,次日醒來時已是午時。
葉染還以為少女是受不住自身妖邪氣息,自是擔心不已。
“可是哪裏不舒服?”葉染擡手停在少女額前詢問。
溫子衿只覺得葉姐姐的手冷的就像冰塊,不禁倒吸了口氣,方才緩過神來說:“沒,沒呢。”
葉染探過脈搏,又仔細詢問一番,方才松了口氣,只是不太明白少女為何會困到如此地步。
沒能吃上早飯的溫子衿直接用午飯,侍人們端飯菜進來時,紛紛低着頭臉頰羞紅一片。
窗外雪花飄落,放眼望去只餘白茫茫的一片,溫子衿喝着熱湯出聲:“娘親想讓子衿過上元節之後出發去都城參加會試。”
“那會不會有些晚了?”葉染有特意向紫犀詢問過科舉一事,自然也知瑾州城離都城有數百裏之遠,車馬行駛恐需要一個月,而會試都是二月初便要開考。
溫子衿捧着湯碗應:“娘親說坐船的話,時間便來得及。”
“此去都城恐怕最少也要待數月之久。”葉染正在想要如何跟少女說自己也一同随行,若是直接提出反而有點像是發號施令,倒不如等少女表露不舍之時,再順勢說出為好。
“是啊,娘親也是這般說。”溫子衿其實并不想離家這般久,尤其是好不容易同葉姐姐一塊睡。
這一分別,就要好幾個月才能再見上面。
可是現如今已經不是幼時稚子,溫子衿自然是說不出口那些想念舍不得之類的話。
明明兩人同樣的心思,卻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考慮。
時日輾轉過了除夕,上元節便已到來,本是月圓之日,因着溫子衿的赴都城而顯得有些落寞凄涼。
溫母設了宴會,侍人們退至外間,酒水濃烈的很。
“現下天還冷,可到都城估摸已開春,春日裏的衣袍可曾備齊?”溫母倒着酒反複詢問。
“嗯,葉姐姐都已幫子衿整理完畢。”溫子衿恭敬的應,心中更是十分舍不得。
溫母飲着酒嘆道:“子衿此回都城可要記得去看望外祖父才是。”
這些年溫母因着拉不下面子,一直未曾回都城,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是,子衿定然會去拜訪外祖父。”
“對了,你的身份我已寫信告知你大舅,他會為你打點一切,有事記得同舅舅們商量。”
溫子衿颔首應:“嗯。”
上回婚宴溫子衿才知道原來外祖父家有三子一女,娘親是其中歲數最小的,所以溫子衿有三位舅舅。
酒過三巡,往日裏酒量極好的溫母反常沒有喝幾杯,多是交待溫子衿赴都城的事務。
一旁的葉染卻完全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少女會表露出不舍,誰曾想少女如此決絕。
若是自己不提,興許少女當真都不會主動。
宴會過後,兩人回園子,庭院內冰雪未融,侍人們提着燈籠候在一旁。
葉染見少女一直不曾出聲,心中亦有失落,難不成自己于她,其實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重要。
待入內室,溫子衿因着溫母離別囑托話語而顯得格外沉重。
自小離家最長不過□□日,此次去都城如此之長,溫子衿心裏更是舍不得。
草草洗漱過後,溫子衿很是自覺的躺在裏側,方才察覺葉姐姐好像一直都沒有出聲。
難道這麽快就睡着了麽?
溫子衿側頭沒想到意料之外的看見葉姐姐出神的望着紗帳頂部。
“葉姐姐?”溫子衿猶豫的靠近了些,鼻間彌漫夾雜清冷的寒香。
“嗯。”葉染收斂思緒應了聲。
“今天,怎麽還沒睡啊?”
真的是很反常呢。
葉染偏頭看向貼近的少女,指腹輕撫上眉頭說:“明日你幾時便要坐船出發?”
少女杏眸明亮而真誠,滿是信賴的任由葉染的指腹劃動認真的應:“大概是卯時一刻。”
“那可是很早呢。”冬日裏靖洲城就算勤奮刻苦的少女,也會禁不住賴床。
“嗯,是啊。”溫子衿有些困的擡手揉了揉眼,“不過葉姐姐在府邸可以多睡會。”
平日裏溫子衿早間起床,明明已經很是小心翼翼,可每每都會吵醒葉姐姐,實在是很過意不去。
葉染指腹捏住少女鼻頭說:“難道我在子衿眼中是一個會因嗜睡而不去送別的人?”
那日教書先生好像就是葉姐姐還在休息,所以就沒去成。
當然溫子衿沒敢說出口,只是擡手捧住捏住鼻頭的手,拉扯放入被褥裏應:“沒呢,我只是想葉姐姐好好休息。”
“可是子衿不在,我一個人……”葉染抿唇不願繼續說。
少女雖遲鈍,可還沒笨到這般地步,自然也能聽懂葉染的話,臉頰通紅的說:“子衿每一天都會很想葉姐姐的。”
葉染反握住少女的手拉近了些距離,低頭親了下那嫣紅的唇。
“那我跟你一塊去都城如何?”葉染攬住少女。
溫子衿腦袋一片空白的完全不敢動,那貼近過來的柔軟,簡直比書畫上還要刺激。
“一起?”溫子衿紅着臉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可是一路上路途遙遠,葉姐姐會很辛苦的。”
葉染額頭抵住少女發燙的側臉,鼻間彌漫附屬于少女的幽香,心間不禁發顫低聲道:“你不想嗎?”
“想的,子衿想跟葉姐姐待在一塊。”
少女眼眸明亮的望着,忽地主動親了過來,葉染眼眸呆滞的都不曾眨一下。
這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親昵,卻讓少女呼吸極其不紊,葉染擡手觸及唇間說:“我還以為你不想的。”
畢竟整日都待在一塊,說不定少女其實也是解脫的吧。
溫子衿絲毫未曾察覺葉染百轉千回的心思,只是顧自害羞的說:“那要趕快去整理葉姐姐的衣物才是。”
說着,溫子衿便要起身,葉染卻不肯松手。
“你好不容易才捂熱被窩,這要是出去待會可是很冷的。”
“哦。”溫子衿忙伸手按下兩人周邊的被褥縫隙。
葉染恨不得将溫子衿嵌入懷裏,下颌枕着溫軟的臉頰念叨:“子衿,真暖和啊。”
少女的體溫真是讓人懷念啊。
溫子衿害羞的紅着臉應:“葉姐姐,這樣會不會太近了?”
“子衿不喜歡嗎?”葉染指腹将細發挽至而後,指間調皮的移至少女身前,“心跳的這麽快,說謊可不行啊。”
“沒……有。”溫子衿忙伸手捂在身前,大半張臉埋在被褥裏,只露出那明亮的眼眸,可憐又無助的讓人想欺負。
葉染擡手輕彈了下少女額前說:“你的腦袋又在亂想些什麽呢。”
少女擡手揉了揉額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伸展纖細的手臂主動攬住葉染細聲道:“這樣就不冷的。”
溫子衿總覺得冬日裏葉姐姐的體溫低的異常,有時內室裏明明炭火燒的正旺,可卻沒有半點用處。
對于少女的體貼,葉染當然是不會拒絕,可惜的是明日要大清早出發,這對于葉染而言真是酷刑。
次日天蒙蒙還未亮,溫子衿先行起來,待穿戴整齊,才發覺葉姐姐全然沒有醒來的意思。
外頭的侍人們已然端着熱水進來,溫子衿繞過屏風,輕聲喚:“葉姐姐。”
可惜并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都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溫子衿只得再次出聲道:“葉姐姐醒醒,已經快要卯時了。”
外頭的侍人們放下熱水,掩面笑出了聲,紛紛低頭退出內室。
葉染隐約聽到少女焦急的呼喚,可整個人卻僵硬的厲害,冬日裏的血液稍不留神會僵硬。
好不容易葉染才緩緩起身,少女擔憂的皺起眉頭,溫軟的掌心貼在額前,就像個小先生一般念叨:“難道是生病了?”
“沒呢。”葉染抓住這小手,放至嘴旁輕啄了下,“只是體質有些特殊罷了。”
少女紅着臉沒敢與葉染對視,白皙臉頰染上紅暈低頭說:“那,便快些起來吧,否則該誤了時辰。”
待兩人洗漱過後,入前堂同溫母一并用飯。
溫母吃着粥說:“路上都已打點好,都城跟靖洲城飲食多少有些不同,為娘怕你吃不慣,所以府邸裏兩個廚子也一并随你去都城,若是還有什麽不合适,記得寫信讓人帶回來。”
“娘親,這般是不是太繁雜了?”溫子衿哪裏想到居然會有一大隊人馬。
“這又不是什麽難事,若不是府邸裏需要為娘打理,為娘都想同你一并回都城。”
額……
溫子衿還想出聲,都因為娘親這句話而停下。
一旁葉染夾了個肉包放至溫子衿碗碟淺笑道:“溫夫人這也是為你好。”
沒想到葉姐姐都這麽說了,溫子衿哪能再多說。
三人用飯過後,一同盛馬車赴碼頭,萦繞靖洲城的白霧遮蓋住大部分的房屋。
家仆們搬着物件,溫母面上的笑容散了不少,滿是不舍的叮囑:“科舉盡力而為,若是不成便早些回來,記得寫信省得為娘擔心。”
“嗯。”溫子衿眼眶有些紅潤,鼻音微重的應:“子衿會想娘親的。”
“可不許哭鼻子,外頭這麽多人看笑話呢。”
溫母緩和面容出聲,“葉姑娘,就勞煩你一路照料子衿了。”
葉染颔首應:“溫夫人,請放心。”
待船逐漸駛遠時,岸上的房屋人馬便都被濃霧遮掩。
“外頭冷,我們回船艙吧?”葉染攬住少女輕聲說。
“嗯。”
船艙裏雖然并不如府邸內室裏那般寬敞,不過仍舊是足夠日常起居。
溫子衿打開笨重的書箱,将其中的書本一一搬了出來,葉染坐于一側幫忙研墨。
“原來娘親早就知道葉姐姐會随子衿一塊去都城啊。”溫子衿整理書本的時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葉染緩緩倒着水說:“不是溫夫人早知道,而是你太笨,明明我要就将衣裳同你一并整理妥當,偏偏你沒有半點反應。”
哎?
溫子衿沒出息的紅着臉,很是誠實的應:“嗯,确實太笨了。”
不過勤能補拙嘛,說不定日後就不會了。
想像很是美好的溫子衿,卻料不到自己會暈船,連日的航行實在是折磨人。
待二月初三時到都城,溫子衿踩到結實的地面時,還覺得有些軟綿綿的。
葉染更是不敢松手,生怕少女一不留神便暈倒過去。
因着趕考的緣故,碼頭有許多考生,這其中自然也有那王公子一行人。
“那溫公子還真是金貴,咱們一行人只能租船,人家直接包下一條大船。”
“別說了,人家出身好,聽說溫家老爺還在都城當京官,咱們這窮鄉僻壤的人哪能比得上。”
王公子扇了扇子,目光停在那溫子衿一旁的美貌女子,眉頭緊皺道:“說什麽廢話,還不快去找住處!”
想來那女子便是進門的新婦,真是便宜了溫子衿那小子!
這方溫子衿才同父親派來的人會面,兩人盛馬車,腦袋還有些暈眩的溫子衿,忽地打了個噴嚏。
葉染遞着帕巾無奈道:“這天氣着涼,可不容易好。”
“沒,沒着涼。”溫子衿握着帕巾擦了擦,很是困惑的念道,“真是奇怪了。”
溫家曾祖父及祖父也是在朝堂當任過要職,因此在都城也有府邸。
兩人由老管家帶進府邸廂房,途中便碰到好幾個妾室。
那些妾室面容看着有些陌生,興許是父親近年來的安置的,身旁還有幾個小女娃。
“大公子來了。”其中一個抱着嬰兒的妾室,面上畫着精致的妝容,眉梢很是淩厲向上挑,雖是個樣貌出色的婦人,卻看着有些來者不善。
老管家及時出聲:“大公子,這是老爺第十二位妾室劉氏,近日來新得小公子。”
溫子衿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父親有衆多妾室,卻不曾想這都城裏竟然還有如此孩子。
難怪當初娘親會那般不喜,想來也是生氣至極。
“劉夫人安好。”對于妾室,溫子衿作為嫡子并不需要行大禮。
“大公子真是相貌堂堂,聽聞此次奪得解元,想來科考定能奪取狀元。”劉氏讨好的說,随即将目光望向身側的女子,“這位向來大公子的新婦了,真是傾國傾城般的女子啊。”
“今日舟車勞頓有些累了,恐不便同劉夫人寒暄。”溫子衿聽過娘親說及妾室們的勾心鬥角,自是不願意讓葉姐姐被牽扯其中。
說完,溫子衿便牽着身側的葉姐姐一并離開。
一衆妾室看熱鬧的紛紛笑出了聲,唯有那劉氏面色尴尬的不行。
待入廂房,老管家知趣的退下,葉染難得見少女這般嚴謹的模樣,莫名有些想笑。
可方才顧忌外人的存在,所以葉染并未出聲。
“肚子餓嗎?”葉染伸手攬住少女,低頭親了下那神情僵硬的臉頰,“不準這麽嚴肅。”
少女舒展開眉頭說:“很嚴肅嗎?”
葉染指腹輕觸少女眉間應:“嗯,這裏都有一道印跡了。”
溫子衿見過老夫子眉間也會有重重的皺紋,真的是很明顯呢。
“我只是擔心方才那些妾室們會來找葉姐姐麻煩。”
“你怕我被欺負?”葉染眼眸閃過困惑,擡手捧住少女臉頰,“傻,我有這麽容易被欺負?”
那捧住臉頰的力道并不輕,溫子衿被迫仰着頭應:“我知道葉姐姐很厲害,可是有時候防不勝防,所以還是要小心的好。”
葉染淺笑的親了下少女額前說:“好,我知道了。”
平日裏少女總是乖巧聽話的很,這般主動叮囑的模樣,其實還挺好的。
畢竟難得見到少女這般模樣,葉染覺得還挺有趣的,至少比乖巧聽話的少女更有活力。
兩人簡單沐浴過後,便一塊用了飯,晚間溫子衿同溫父簡單的見過面。
溫父正為朝堂上黨派之争的弄的焦頭爛額,這時溫子衿的出現,倒解了燃眉之急。
六王爺如此朝野得勢,早前那安郡主莫名受傷,寶貝女兒受了委屈,自然受罪的是溫父。
因此朝堂上溫父總是受到排擠,稍有不慎便是一場無端禍水。
“明日有一場宴會,你随為父一同赴宴。”
這莫名的宴會讓溫子衿很是懷疑,畢竟父親的用心實在太過明顯。
葉染見少女自回來後便出神的厲害,不禁有些擔心詢問:“可是被你父親責罵了?”
“沒有。”溫子衿收斂思緒,決意不讓葉姐姐擔心,“只是初九便要考試,時間有些太緊了。”
“我相信子衿能行的。”葉染攬住少女出聲安撫。
溫子衿很感激葉姐姐能陪自己一同來都城,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定很難熬的。
次日傍晚時溫子衿随同赴宴,葉姐姐本想随行,不過溫子衿推辭說很快就回來,這才獨自一人赴宴。
王朝的都城遠比瑾州城要繁華的多,高樓林立,酒肆茶樓數不勝數,交錯的街道更是讓人迷路。
轎子停在一處酒樓門前,溫子衿随同溫父一并入內,還未進上層包間,便已經聽到不少噪雜聲響。
其中酒味,脂粉氣味混合一處,很是刺鼻。
琵琶聲響,女子細軟音調,酒客們的粗俗話語,淹沒一處,這地方簡直就是靖洲城另一個花樓。
待入包間,其中衆人并未停止讨論,反而是溫父卑躬屈膝的問安。
“張大人,好久不見,近來可安好……”
如此話語,不過就是換個稱呼罷了,待随溫父坐至角落。
溫子衿并未碰任何物件,茶水酒盞通通不想碰,那上臺的女子們被這些大人們攬入懷中。
這些大人與其說是朝堂官員,倒更像貪財好色之徒。
衆人口中的六王爺出場時,這些人紛紛起身,嘴裏說的話與溫父先前讨好之語并無差別。
宴會直至深夜,溫子衿同溫父離開酒樓時,外頭燈火通明,讓人不禁恍如隔世。
苦讀數年考取功名獲得官職難道就是為了變成這樣的官員?
溫子衿未曾同溫父說過一句話,直至兩人回府,溫父方才眉頭緊皺道:“明日我差人安排你同安郡主會面,你表現的機靈些,別耽誤我的大事。”
“我不去。”溫子衿立于一旁,“科舉一事,若是不成,那便回靖洲城,父親不必操心。”
“你、說什麽?”
“明日與安郡主會面,我不會去。”溫子衿不想浪費時間參加這些宴會。
溫父便要擡手教訓,可動作卻僵持的動不了,整個人恐慌的望着暗處的人影。
“天色已晚,父親早些歇息吧。”溫子衿并未察覺異常,轉身離開大堂。
從前堂回廂房,溫子衿沒了先前的鬥志,整個人沮喪的很。
一路随行的葉染,先一步回賬房,少女垂頭喪氣的站在身前低聲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葉染輕攬住少女,不禁心疼的緊。
少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根本不用遭受輪回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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