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某日大清早溫府一行人從大門向主街道走去,接連數日的大雪難得停了下來。
溫子衿自然是想同葉姐姐坐同一輛馬車,可是娘親也在,反倒讓場面有些奇怪。
馬車略微搖晃的行駛,溫母手裏捂着暖手爐,見自家孩子分明就在偷瞄葉姑娘,可礙于自己又不得不強行裝作無事。
“寺廟還需徒步行數百階梯,葉姑娘看着有些疲倦,可莫勉強。”溫母出聲提醒。
葉染雖困頓的緊,不過仍舊打起精神淺笑應:“無事,有勞溫夫人擔心。”
事實上葉染此時血液極近凍結,若不是多年來的修為,早就僵硬的無法行走。
溫子衿也覺得葉姐姐好似神情并不算好,心裏也有些擔心。
待至寺廟山腳時,馬車緩緩停下,溫子衿先行出馬車,外頭的寒風呼呼吹得臉疼,轉身伸手攙扶娘親。
葉染最後出馬車,少女眼眸明亮的望着,眉眼彎彎的笑道:“葉姐姐小心些。”
那溫熱的掌心很軟,葉染猶豫的擡手,小心下馬車,少女并未松開,而是緊握在掌心。
“走吧。”溫子衿微紅着臉,沒敢去看身側的人,緩緩榻上階梯。
侍人們随行伺候,寺廟雖位于深山,可香客雲集,這般臨近除夕時日更是熱鬧。
朱紅寺牆只留一扇大門,兩僧人立于一旁,這寺廟有數百年之久,其中便有古陣法。
葉染先前強行蛻皮修為受損,此時入內,不亞于入火爐。
不過好在還是安然入寺內,溫母入大殿祈福,溫子衿偏頭說:“我們一塊去姻緣殿吧?”
“好。”葉染面色蒼白的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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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殿內很是擁擠,光是香客就已擠到殿外,溫子衿第一次看到這場面也很是震驚。
而且其中還有不少人将目光望至這方,顯然就是盯上葉姐姐。
溫子衿上前擋住部分視線無奈道:“今天可能進不去了。”
“那,子衿不如帶我去梅林看看?”葉染記得那時少女曾念叨許久。
“嗯!”
梅林裏人少了許多,白雪襯得紅梅格外嬌豔,高山古寺正是一副美景。
少女紅着臉念叨:“沒能進姻緣殿,還是覺得好可惜啊。”
看來對于那姻緣殿,少女很是執着啊。
這處對于葉染的壓制少了許多,因此葉染不由得松了口氣緩和神情說:“再靈驗的姻緣殿,也求不得良緣,我們都已成親,子衿難道對我有什麽不滿足?”
“怎麽會呢。”溫子衿緊握冰涼的手,滿是認真的說,“葉姐姐已經是世上最好的了,子衿很滿足的。”
只是聽說姻緣殿特別靈,所以溫子衿才有些貪心而已。
葉染回握少女的手笑道:“那就陪我好好挑些梅花帶回府,如何?”
“嗯。”少女眉頭舒展開,轉而認真的挑選枝頭開的嬌嫩的梅花枝。
梅林中積雪并不平坦,因此行走的緩慢,山林裏變化多端,忽地大雪便又下了起來。
大風搖的樹枝歪扭的厲害,枝幹的積雪嘩啦的落下,少女衣袍沾落不少積雪。
葉染擡手散落細雪,餘光瞥見身穿袈裟的老方丈,眉頭微皺的攬住少女,随即便欲施法離開此地。
卻不料懷中少女已然沒了動靜,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眼眸暗淡餘光。
那從脫落枝頭梅花瓣,随風搖晃卻詭異的停在空中。
“多年未見,施主執念仍舊未消,竟然與凡人糾纏不休,真是罪孽。”老方丈手持法杖,行步之處皆無印跡,可想修為之高深。
“我從未出手傷人,方丈應當不想讓這百年古寺毀于一旦吧?”葉染出聲威脅道。
老方丈執手握住停在空中花瓣嘆道:“施主懷中少女本如這盛季之花,前世飽受數世輪回,今朝本該功德圓滿,可因施主一己之私誤她性命,這般生生世世糾纏不清,何苦如此折磨少女?”
“我永遠不會害她。”葉染擡手便欲強行破解陣法。
“可人妖殊途,施主自身之妖邪便會侵害少女,如果施主真為少女着想,就該遠離她才是正道。”
葉染指腹化咒念道:“破!”
四周漂浮的梅花飄落,數道雪刃随即刺向老方丈那方。
老方丈将法杖立于身側,雙手合于身前念咒語,掌間懸挂的念珠四散開來,輕松破解那迎面而來的雪刃。
“施主若是執意糾纏,恐怕少女命不久矣。”
“胡說八道!”葉染哪裏不知老方丈的話,可親耳聽到仍舊是氣惱至極。
只是這寺廟本就對于葉染不利,因此葉染帶着少女逃離梅林。
同侍人們交待幾句,葉染便與少女回了山下馬車。
少女昏睡至身側,葉染擡手解開穴道,指腹描繪那彎彎的眉頭不禁嘆了聲。
西山的千年靈芝,或許有用卻遠遠不夠。
溫子衿迷糊的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正窩在葉姐姐懷裏,臉頰微紅的拉開些距離,偏頭看了看四周,不解的問:“我們怎麽在馬車裏了?”
葉染擡手理了理少女的衣袍說:“先前風雪太大,我擔心你受凍着涼,所以就帶你下山了。”
雖然知道葉姐姐修為高深,可溫子衿一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一路抱着下山的時候,更加不好意思了。
“可是梅花還沒摘呢。”
“沒事,我讓侍人們帶些帶回府也一樣。”葉染擡手攬住身前的少女,眼眸浮現的擔憂更甚。
突然的親昵讓溫子衿有些懵,腦袋輕枕着葉姐姐,好一會才出聲:“葉姐姐是累了麽?”
畢竟平日裏這時葉姐姐都是困的很,今日大清早出發,現下溫子衿都覺得有些累。
“嗯。”葉染下颌抵着單薄的少女詢問:“子衿,你想成仙嗎?”
溫子衿應道:“葉姐姐這是在說新故事麽?”
戲文裏倒是聽過成仙的事,可是溫子衿也只是聽聽,從未當過真。
葉染輕啄少女側臉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姐姐是子衿的新娘。”溫子衿紅着臉滿是認真的應答。
“除了這個呢?”葉染微愣的擡手揉捏那發燙的耳垂,“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世嗎?”
老方丈的話,讓葉染有些懷疑自己,與其這般隐瞞少女,倒不如将一切都告知她。
這般,也好過自己一次又一次圓謊來欺騙她。
“為什麽要懷疑葉姐姐?”溫子衿有些想不明白,稍稍偏頭拉開些距離說:“如果葉姐姐願意告訴子衿的話,子衿會好好的聽,如果葉姐姐覺得為難的話,那子衿也不想讓葉姐姐為難。”
葉染嘆了聲說:“那你不怕我對你有所圖謀?”
少女臉頰微紅的說:“子衿每個月只有一白文零花錢,如果葉姐姐不嫌棄的話,子衿可以全部上交的。”
“你……”葉染有些想笑,事實上确實笑出了聲。
溫子衿哪裏想得到葉姐姐會突然笑出來,好像有種被當面嫌棄的感覺。
哎,好像鑽進被窩裏去啊。
“葉姐姐壞,居然笑話子衿。”溫子衿欲起身拉開些距離,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子衿別生氣,好不好?”葉染雙手攬住身前的少女,“我只是有些高興而已。”
雖然并不是因為少女的一百文,只是覺得少女真是遲鈍的可愛。
“葉姐姐是想家了?”溫子衿覺得葉姐姐今日的情緒很是不對勁。
興許是臨近除夕,思念家人也是情理之中。
“我孤身一人,就連兩個義妹也是各自游歷,家,倒也沒什麽感覺。”事實上葉染只是覺得自己太過自私,甚至不惜迫害少女來滿足自己。
所以才會受老方丈的話影響,而産生懷疑。
溫子衿心疼的攬住葉姐姐說:“那葉姐姐就把溫府當做自己的家,子衿會永遠陪着葉姐姐的。”
“永遠?”葉染擡手捏了下少女臉頰,“我怕你沒待幾年,就會膩了。”
“不會的。”少女滿是認真的說,“那葉姐姐跟子衿待在一塊會覺得膩嗎?”
“這個,需要看子衿平日的表現了。”
哎?
溫子衿哪裏想到葉姐姐居然會是這般回答。
平日裏難道待葉姐姐不夠好麽?
葉染望着陷入思考的少女,指腹挑起下颌主動親昵。
少女呆愣的一會,随後極的閉上眼,指間緊緊拽住葉染的裙裳。
溫熱的呼吸急促不穩的落在葉染臉頰,少女僵硬的厲害,完全不會主動。
就算葉染過分的糾纏逼迫,少女除卻接受之外,沒有任何怨言,唯有自鼻間輕溢出的細軟聲響讓葉染期待不已。
下意識拉近兩人距離,那摟住少女的手,靈巧的移動。
少女忽地睜開眼眸,裏頭閃過驚慌,好奇,最終只剩下嬌羞。
“不喜歡?”縱使葉染呼吸綿長,也有些不穩,嗓音略微幹啞的問。
“這裏……”少女紅着臉細聲問:“原來可以的麽?”
原諒葉染按捺不住的再次笑出聲來,雖然知道少女好學,可是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提問,真的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葉染垂落手臂輕握住少女緊張的握住一團的手停在身前說:“當然,你也可以的。”
溫子衿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甚至覺得自己像被火燒起來一般。
外頭風雪呼呼的響,溫子衿緊張的不敢移動手,低低的說:“感覺像是在做壞事的樣子。”
“那你可要記住這壞事,絕對不準同別人做,否則……”葉染微紅着臉,卻不得不保持認真,俯身貼近少女耳旁細聲道,“否則以後你可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馬車的小門忽地被推開,溫母再次震驚而又尴尬的停在一旁。
溫子衿驚訝地叫出聲來,慌張的起身想要做到另一側,可卻忘了這是在馬車裏,哐啷地一聲腦袋撞的聲音可不輕。
随即溫子衿疼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伸手揉着腦袋,坐在另一側。
葉染心疼又有些想笑,可面前只得裝作若無其事,伸手理了理淩亂的衣裳。
“你們真的是……”溫母滿是嫌棄的看了眼自己沒出息的孩子。
幸好這馬車裏小門不寬敞,只溫母一人撞見,旁的侍人們家仆雖然好奇可也只是安分候在一旁。
溫母入內,坐至主位,馬車方才緩緩行駛。
此刻整個人恨不得再次鑽進被窩的溫子衿,臉頰紅的格外明顯。
反倒是當事人之一葉染,顯得平靜的過分,甚至還主動同溫母交談。
“這是我替你倆祈來的平安符。”溫母将兩道平安符都交至葉染手中,瞥了眼那還滿是嬌羞的孩子,“記得将此符放至枕下,聽聞可驅邪保平安。”
葉染将兩道平安符手下應:“溫夫人勞心了。”
溫母收回視線不禁嘆了聲道:“這外頭,你倆還是休息些的好。”
方才自家孩子那手放的位置,溫母這個過來人看着都害臊,自然也知自家孩子臉皮有多薄。
沒想到葉姑娘會這般縱容,真是讓溫母很是意外。
馬車一路搖晃行駛至靖洲城已是午後,腹中早已饑餓難耐的溫子衿,一路都不好意思出聲。
待回溫府,侍人們早已備好飯菜,三人一同在大堂內用飯。
“別急,慢些吃。”葉染自然知道少女餓的不行,所以先行提醒。
溫母見這兩人相處遠比自己想像還要和睦,倒是放心了不少。
“娘親,喝湯。”
“好。”
溫子衿盛湯遞至對面,而後便盛給葉姐姐,最後才自己喝上第一口熱湯。
冬日在馬車裏行走不得,更是容易冷的很,暖湯入腹自是好了不少。
葉染雖吃不得多少,不過還是配合用了些飯。
待用飯結束,溫母喝着熱茶面色平靜說:“今日忙活大半天,你倆也回去歇着吧。”
自家孩子的心思,溫母還是了解的。
一頓飯偷偷看了不知多少回,恐怕也只有葉姑娘能若無其事的裝作沒看見。
原本正在喝茶的溫子衿,腦袋裏浮現先前的畫面,險些被茶水嗆住,臉頰通紅的不敢去看葉姐姐。
兩人随後出大堂,外頭的大雪停了下來。
溫子衿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莫名緊張的很。
待入內室,随行的侍人候在外間,兩人獨處一室,溫子衿只覺得渾身都不太對勁。
尤其是這內室裏炭盆更是暖和,溫子衿起身先去倒着茶水喝了好幾大口。
葉染冬日裏本就極困,這下好不容易回了內室,側身便躺在床榻,不過一會便已入眠。
溫子衿轉身去尋葉姐姐時,才發現那方床榻之上的人,已然陷入熟睡。
好快。
可惜還沒來得及多同葉姐姐說幾句話呢。
溫子衿緩緩坐在床榻旁,伸手便拿一旁折疊的被褥,小心的鋪張開來。
大抵葉姐姐是真的累了吧。
其實,溫子衿還以為葉姐姐會跟自己一樣。
畢竟先前的事,對于除了只在書籍看過幾頁的溫子衿而言,簡直太過沖擊。
溫子衿發呆似的看着自己的手,臉頰迅速紅透了起來。
啊!
快些停止妄想吧!
自從上回葉姐姐提及成親要做的重要事,後來溫子衿還當真想過詢問教書先生。
不過上回被紫犀姑娘騙進花樓一回之後,溫子衿就算再笨也能猜想大概葉姐姐說的重要的事,就是圓房。
男女之間的,溫子衿沒聽過,可是兩女子之間的倒是在書畫上看過,不過葉姐姐是想按書上那樣嗎?
當初三本書都被葉姐姐沒收之後,溫子衿偷偷找過幾回,可是都沒有找到。
興許,葉姐姐都已經燒了吧。
溫子衿越想臉頰越紅,整個人起身躺在矮榻,
随即扯着被褥罩住腦袋默默念叨:“溫子衿不許亂想,不許亂想……”
這場冬雪将整個靖洲城冰封,連帶溫府裏的花草也大多凋謝,庭院有一片竹林也堆積厚厚的積雪。
往年若是無意外的話,溫父都會回瑾州城過除夕,今年卻送信說不回,還讓溫子衿早做赴都城的準備。
教書先生早間上課時總會有一股酒味,可精神卻是極好的。
“這些書已然是科舉所有的書籍,公子既然已經能倒背如流,那我便也沒什麽能講的了。”紫犀抿了口茶水,心裏正謀劃着開溜的說辭。
畢竟那道姑糾纏不清,甚至還牽扯紅霜和書齋女學者之間,紫犀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先生,這是要離開靖洲城了?”溫子衿有些意外的問。
紫犀清了清嗓子笑道:“是啊,我來靖洲城數年,也該去別處游歷才是。”
溫子衿有些舍不得,這位教書先生雖不是啓蒙夫子,可這些年相處總是會有些感情的。
更何況溫子衿本就極重感情,心情自然也跟着失落幾分說:“先生才華出衆,子衿還想向先生多多學習。”
“哎,人生自古多離別,說不定來日方長嘛。”紫犀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愧疚,畢竟少女是當真将自己當做長輩對待。
溫子衿已不是小孩,已然也不能像小孩那般嚎啕大哭,只得悶聲收斂情緒說:“那先生打算何時出發,子衿設宴送一程。”
紫犀本想推辭,可顧忌一旁臉色有些冷的葉染,忽地笑容燦爛道:“好啊,既然公子這般舍不得我,那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可惜溫子衿太過單純天真,安全沒有發現這燦爛笑容裏有多麽的陰險。
酒宴當日葉姐姐因為嗜睡沒能參加宴會,溫子衿一人赴宴,沒想到教書先生身側坐着兩個女子,而且那兩個女子竟然就是花樓裏的那兩人。
這真是太巧了吧?
更奇怪的是,紅霜姑娘,女學者甚至女鬼都來了。
“紅霜姑娘也認識先生?”溫子衿滿頭霧水的詢問。
紅霜姑娘手持長劍入包間,一如往常道:“行走江湖總會遇到幾個人熟人的。”
紫犀正兩手攬着兩女子說:“哎,送別能不能用點感情?”
溫子衿哪能想到先生居然帶那花樓的兩女子來赴宴,不禁慶幸葉姐姐幸好沒來,否則和紫犀姑娘的事,一定會暴露的。
女學者同女鬼随後而來,溫子衿出聲:“今日會不會打擾書齋做生意?”
“現下生意難做,無妨。”女學者面色蒼白,有些清瘦的過分,不過看着仍舊很有精神。
紫犀讓兩女子離開包間随即說:“真是不得不說,大家因緣巧合而相互碰面啊。”
溫子衿側頭問女鬼:“女學者和你也認識教書先生?”
女鬼一臉嫌棄的看着溫子衿說:“難道你沒認出來她是誰?”
“什麽?”
“算了。”女鬼擡手握起面前的酒盞,很是怨氣道,“遲鈍也有遲鈍的好處,今天我要痛快的喝酒!”
在場唯一不明白的溫子衿,還在感嘆教書先生交際之廣。
紅霜姑娘抿了口酒,警惕道:“你之所以離開靖洲城,不會是因為那道姑吧?”
紫犀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慌張掩飾道:“請別提她,好嗎?”
溫子衿好奇的看着好像知情的紅霜姑娘,一旁女鬼卻已經一杯倒,暈乎乎的飄了起來。
女學者忙伸手拉住女鬼,小心的護在懷裏,可是女鬼卻喃喃道:“周靈我真讨厭你,明明當初你說過不喜歡我,可為什麽我死了,你卻又表現好像很喜歡我,大騙子……”
“阿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女學者眼眶通紅的念叨。
這兩人,聽起來好像很虐的感覺。
那一側的紫犀嘆了聲念道:“實話說吧,那道姑發了瘋似的,一定要我負責,我哪能不跑啊?”
溫子衿震驚的看着教書先生說:“先生,原來你真的負了道姑?”
紫犀飲盡杯中酒,搖頭應:“這怎麽能算負心啊,我都沒牽過她的手啊。”
紅霜姑娘目光瞥過那女學者,神情落寞的移開視線,接連灌了幾杯酒說:“你撩撥道姑,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實在是可恨,公子可切莫學壞了。”
“嗯!”溫子衿才不會這樣。
這場酒宴喝到最後,只有女鬼醉的厲害,溫子衿沒敢多喝,可結賬時差點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難怪教書先生笑得那麽開心,突然整整喝了八十兩銀子。
夜幕降臨時,溫子衿回了府,葉染正立于窗旁。
有些許醉意的溫子衿彎着眼眉笑了笑,整個人鼓起勇氣般攬住葉染喚道:“葉姐姐……”
葉染攬住少女,擡手抵住額前,輕拉開些距離說:“一身酒味,還不快去沐浴。”
“嗯。”少女傻傻的笑着說:“子衿最喜歡葉姐姐了,所以我們可以永遠都不分開嗎?”
“說什麽傻話?”葉染擡手攙扶少女,指間握住的符咒,則是紫犀臨走時贈送的桃木護身符,傳聞可護人心脈不受鬼邪侵害,“我們當然不會分開。”
少女身形輕盈的倚靠葉染,眉眼間皆是滿足。
葉染猶豫的出聲道:“快些去沐浴,今晚我們一塊睡吧。”
原本還有些傻乎乎的少女,忽地怔住滿是嬌羞的看着,眼眸明亮的眨動,好似在想什麽壞事。
少女的心事,真是一點也藏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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