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身影卻忽然的消失不見,整個庭院只剩白茫茫的一片,溫子衿心想難道自己是否看花眼了?
“哎,你看什麽呢?”女鬼側頭看了看,而後擡手在溫子衿面前晃了晃。
溫子衿回過神來問:“我方才看見葉姐姐了。”
剛才分明真真切切的看見葉姐姐就在那,絕對不可能看錯人。
女鬼無奈的說:“拜托,你剛剛才從你的葉姐姐那回來啊。”
“是啊。”溫子衿可是都沒跟葉姐姐說上一句話。
“見色忘友的家夥。”
女鬼擦了擦眼角,便自顧自的飄走。
只留溫子衿一個人在庭院內徘徊,到底要不要再去葉姐姐那一趟呢?
可冬日裏天黑的極早,溫子衿回過神來時,四周已然暗了下來,這時已然不适合再去打擾。
除夕在即,溫府裏裝扮的很是喜慶,侍人們忙碌的很,就連溫子衿也有許多的事,便也一直不得空。
新婚衣袍是靖洲城裏最好的裁縫制作,待婚袍制好,溫母親自送來,侍人們則在外間候着。
“別動。”
溫子衿挺直身板,眼眸輕眨的望着娘親,唇角上揚的問:“娘親去過葉姐姐那了嗎?”
“自是去過了。”溫母笑了笑,擡手揉着溫子衿那滿是藏不住心事的面容,“那葉姑娘長的美貌動人,幸好婚宴有紅蓋頭遮住面容,否則子衿估計會邁不開步伐了。”
“娘親,又在笑話子衿。”溫子衿紅着臉低低的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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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母擡手理了理衣袍,目光打量笑道:“難怪那安郡主會對子衿念念不忘,真是個俊俏小郎君。”
這話真讓溫子衿不知如何應對是好,溫子衿低垂腦袋,伸手撓了撓後頸說:“真的麽?”
那葉姐姐會喜歡麽?
“子衿當初念叨着要成親,現下可別只顧着害羞”溫母扯下溫子衿撓臉的手,輕嘆了聲道,“雖然府邸裏的酒水大都摻了水,不過賓客敬來的酒水,可別為難自己。”
“嗯,娘親放心。”溫子衿彎着眼眉應道。
溫母細細念叨:“幸好子衿沒出嫁,否則為娘可放心不下來。”
畢竟那葉姑娘心思難猜,也不知到底是盯上子衿哪裏了?
不過至少在眼皮子底下,子衿應當不會受欺負。
當然這些話溫母沒對自家孩子說出口。
大婚當日賓客滿席,鞭炮銅鑼奇響,溫父對于溫子衿雖面色嚴肅,不過同賓客們還算是善談的很。
外祖父年邁不便出席,便讓舅舅們來赴宴。
酒水不停,縱使溫子衿事先服下醒酒湯,也還是被灌的步履不穩。
從午後至深夜,溫子衿好不容易才回了後院,侍人們提着燈籠跟在一旁。
冬夜裏的大雪仍舊未曾消停,寒風吹散因着飲酒過多而發燙的臉頰。
“公子,小心些。”侍人們出聲提醒。
“嗯。”溫子衿伸手捂着臉,身前佩戴的大紅花很是顯目,腦袋一點點的清醒了些,今日是自己與葉姐姐的新婚之夜,就連侍人們的稱呼都變了。
那方園林被裝扮的很是喜慶,溫子衿停在外門,忽地緊張起來。
猶豫的推門而入,侍人們候在外間,內裏炭火很是暖和。
那一對紅燭照的整個內室尤為通亮,榻間正坐身着大紅嫁衣的女子。
大抵內室裏門窗緊閉,溫子衿能清晰的聞到那清香,喉間莫名幹澀的厲害。
臨近榻間時,溫子衿踉跄的險些倒下去,那還未掀紅蓋頭的女子忙伸展着手,輕嘆道:“你,小心些。”
溫子衿臉頰紅透大半,傻笑着應:“只是意外,先前子衿一路走過來都沒有摔呢。”
怎麽,總是要在葉姐姐面前出意外呢?
那燭火微晃,溫子衿小心翼翼挑起那紅蓋頭,那被遮掩的面容露在眼前。
往日裏從不施粉黛的葉姐姐,畫着淡淡的妝容,就連那唇好似也紅潤了不少,整個人與平日裏相比少了幾分清冷,美豔動人讓溫子衿心跳加速的厲害。
“你還要看多久?”葉染無奈的望着少女,那一身寬大的新郎衣袍,大紅的新郎衣袍襯得少女面容格外俊俏,唯那杏眸看着格外天真,一看就不似少年郎,反而更像閨閣少女。
夜雖長,可葉染因着強行蛻皮,身體正虛弱的緊,若不是妝容遮掩,臉色實則蒼白的很。
溫子衿忙移開視線,手裏拽着紅蓋頭,想起先前媒人的叮囑,匆匆的起身,拿起一旁的酒盞倒着酒水,而後遞至葉姐姐手裏,“子衿差點忘了,交杯酒。”
幸好,沒醉糊塗啊。
葉染微微伸展手臂,探近過來,見少女身形僵硬的直直望着自己,不得不出聲說:“你過來些。”
“喔。”溫子衿紅着臉微微向前傾,那鼻間除卻醉人的酒香,便是獨屬于葉姐姐的清香。
酒水入喉,尤為腥辣,無論喝多少杯,溫子衿都不太習慣。
臉頰便又紅了幾分,反倒是葉姐姐面色毫無變化。
真是厲害啊。
溫子衿接過葉姐姐手中的酒盞,想起好像上回中秋節飲百日紅時,好像葉姐姐也是這般輕松。
“夜深了,該早些休息才是。”葉染可還記得待天未亮,還要去溫母那奉茶。
少女眼眸底下那淡青色尤為明顯,此時需要好生休息才是。
“嗯。”溫子衿将酒盞放至一旁,便招來侍人提熱水進來。
兩人沐浴過後,溫子衿哈欠連連的欲上榻入睡,卻不那捧着竹卷的葉姐姐忽地出聲:“難道子衿要同我一塊睡?”
“難道不是兩個人一塊睡麽?”溫子衿困惑的問。
葉染擡手指了指一側的矮榻說:“那榻上的被褥我已鋪好,子衿今夜去那睡吧。”
哎?
溫子衿本還以為覺得葉姐姐是在逗弄自己,可誰曾想到葉姐姐神情認真的很。
“可是這床足夠兩人睡的啊。”溫子衿望着特意為新婚設的大床,很是委屈的望着。
葉染握着竹卷,見少女分明就是不願,可因着強行蛻皮修為大損,眼下無法控制自身妖邪之氣。
若是稍不注意便會放松,到時少女便會受害,身上的極寒之氣就連尋常妖獸都禁受不住,更何況只是凡人的少女。
“那子衿睡床,我去那榻上。”葉染說完便要起身。
少女卻極快的起身,滿是認真的說:“不用換,子衿睡矮榻就好。”
說完,少女抱住枕頭躺至矮榻,側身望向這方,眼眸微閃的說:“葉姐姐,快些睡吧。”
“嗯。”葉染收起竹卷,緩緩躺下。
這方內室滿是少女的幽香,紅燭才燃了小段,許久少女凝視的目光還不曾移開,葉染微抿緊唇,偏過頭看向那方。
少女忙扯着被褥遮住臉,分明就是被抓個現行。
葉染眼眸淺笑的看着,那日突然撞見少女與女鬼的親昵本是生氣的。
一是因少女并未将自己的話記在心上,二則是少女竟然同她人親昵擁抱,可相識這些年卻從未對自己這般。
其實有想過成親當夜,故意捉弄少女的心思,可是當望着少女亮閃閃的眼眸時,葉染又覺得歡喜的緊。
長夜漫漫,少女卻已是入眠,葉染也只得假寐。
矮榻雖寬敞,可到底不如大床舒服,溫子衿迷糊的醒來時,那方紅燭已燃盡。
下意識将視線探向那床榻,幸好葉姐姐仍舊在。
昨夜葉姐姐看着有些嚴肅的緊,溫子衿心裏多少還有些後怕。
興許是葉姐姐不習慣兩人同榻而眠吧。
真的,很可惜啊。
溫子衿忽地想起那書籍的畫面,整張臉便紅了起來,壞書真是看不得。
待起身時,方才察覺內室裏冷的出奇,明明門窗緊閉,一旁的炭火卻好像不怎麽暖和。
手腳麻利的換上長袍,溫子衿鼻間呼出白霧,小心翼翼的走近喚:“葉姐姐,該起來了。”
葉染緩緩睜開眼,渾身僵硬的很,冬日裏本該是休息的好時節,實則難為葉染了。
好一會葉染才起身,少女已然從外間端着熱水進來,手裏擰着帕巾,而後走至這方,眉眼彎彎的笑道:“葉姐姐原來也賴床呢。”
額……
少女最近膽子大了不少啊。
“葉姐姐怎麽換衣裳了?”溫子衿呆呆望着一身水藍裙裳的葉姐姐,沒出息的紅了臉。
平日裏葉姐姐總是一身墨色衣裳,突然這般新婦裝扮,真真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難怪當初娘親會說葉姐姐美貌動人,定會招不少麻煩,現下看來恐怕是會招惹不少男子愛慕。
從屏風出來的葉染,靜坐在梳妝臺前,透過銅鏡望着少女的反應,唇角上揚問:“子衿不喜歡?”
少女搖頭應:“子衿喜歡的。”
其實葉染并不太喜歡這太過鮮豔的裙裳,只是凡人眼中黑色或白色不能作貴家婦人的常服,自然葉染也能入鄉随俗。
不過能得少女一句喜歡,大抵還是值得。
待兩人穿戴整齊出園子,溫母同溫父正襟坐于前堂,一旁的家仆候在大院。
“父親大人安好。”溫子衿先行禮,而後再同溫母問安。
葉染雖不習慣,卻也仍舊照做。
溫父遲疑的打量着這新進門的媳婦,上回駭人的事情記憶猶新。
“好,來拿着。”溫母發着錢袋。
“多謝母親大人。”葉染随同溫子衿的說法回應。
除夕過後,便是靖洲城各家大門大戶之間的來往。
多是男子出門走訪,溫子衿随同溫父赴宴吃酒,每每都是一身酒氣回來。
溫父更是醉的厲害,侍人們攙扶着回園子。
而溫府裏亦有賓客來訪,葉染作為新婦自是脫不開身。
只不過幾日,整個靖洲城便都在傳溫家新婦容貌極美。
就連溫子衿在随同溫父入宴時,也時常聽聞旁的賓客嬉笑談論,其中不少言論頗為難聽。
“那不是前陣子娶媳婦的溫家公子嘛。”
“是啊,聽說溫家新婦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那溫家公子身子孱弱的緊,也不知能否消受美人福。”
“有空咱們可得去瞧瞧這美婦才是,畢竟也好開開眼福。”
那方一陣哄笑,溫子衿神色卻是極不好的。
沒成想初六回來時,當真便見到那一夥人前來溫府入宴。
溫父喝的爛醉被攙扶着回園子,溫母真招待各夫人。
“母親大人安好。”溫子衿行禮,随即走至身旁。
“怎麽不回園子休息?”溫母不解的問。
“今日怎麽有這般多賓客?”
葉姐姐正同身側的夫人們淺談,而隔着屏風的另一桌公子哥則眼神露骨的望着。
溫子衿邁步走至那方,很是嚴肅的盯着那群公子哥。
“子衿?”葉染緩緩起身,向來性子極好的少女,居然會很是生氣的模樣。
“嗯。”溫子衿偏頭看向身側的葉姐姐,隐約還能聽到那群公子哥的嬉笑聲,實在是惱人的很。
可賓客來訪,主家總不能趕人,溫子衿緩和着面容說:“葉姐姐回去休息吧。”
冬日裏葉姐姐總是會很困。
葉染見少女情緒有些不對,不過礙于賓客在場,也只得暫且壓下心間困惑。
可直至晚宴時,葉染便發覺少女被那群公子灌了不少酒水。
平日裏少女總是會躲着賓客敬來的酒水,今日卻很是奇怪。
“溫公子,真是海量啊。”
“來,我再敬一杯。”
雖隔着屏風,可葉染卻看的認真,那幾位公子哥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這方夫人們在玩馬吊,葉染推遲不會,便繞至那方。
溫子衿臉頰通紅的握着酒盞,神智已然有些不清說:“喝,我還能喝。”
“好,我就是敬佩溫公子的豪爽。”周公子眼眸滿是惡意的倒着酒水,一旁衆公子滿是戲谑的笑意。
這般喝下去,就算是常人也會受不住的。
葉染出手按住少女握酒盞的手出聲道:“你,喝醉了。”
少女眉頭緊皺着喃喃道:“我還能喝!”
說着,少女整個身形向一側傾倒,葉染一手攬住少女,一手拿走少女手裏的酒盞,将那酒水飲盡出聲:“諸位公子見諒,我家相公醉了。”
“這娘子,可真是把花樓裏的花魁給比下去了。”
“這樣的美人,若是能弄到手一回,我哪怕是死,那也值了。”
話語引來一陣哄笑,獨自小酌的周公子癡迷道:“這美人真是便宜那病秧子了!”
前堂內酒水不停,後院卻全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葉染攙扶着少女回內室,卻不想少女醉的已然不省人事。
“喝,再喝!”少女眉頭緊皺的厲害,手緊拽着葉染衣袖喃喃道,“葉姐姐……”
“怎麽了?”葉染伸手按住少女,一邊應付。
少女面色蒼白的緊,嘴裏斷斷續續的念着:“我的,你們休想……惦記。”
葉染擡手撫平那眉頭說:“什麽?”
話音未落,少女忽地起身一陣嘔吐,葉染全然躲避不及,裙裳沾了不少。
整個內室迅速擴散難聞的氣息,葉染眉頭輕挑,望着少女臉頰蹭了蹭掌心,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
葉染不由得嘆了聲,擡手輕點少女額前念道:“不能喝就不要喝酒,何故要逞強呢。”
一夜至天明,榻上的少女還未醒來,葉染只得獨自一人去向溫母問安。
積雪微融,整個庭院內白雪皚皚,葉染頗為困倦的行禮問好。
溫父大概也醉的厲害,并未出現。
“子衿,怎麽沒來?”溫母喝着茶水。
葉染應:“昨日醉的厲害,現下還在睡。”
溫母嘆了聲道:“那孩子性子随我,固執的很,定然是聽不得那些流言。”
“外頭什麽流言?”葉染詢問。
“這話,還是子衿說出來為好。”
自從溫母見昨日葉姑娘那護着自家孩子的反應,心中倒是放心了些。
至少這葉姑娘是真心為子衿着想。
待再回園子時,外頭已然大亮,葉染疲倦的看了看那床榻的少女,随後倒在矮榻淺眠
這一睡便是大半日,身側忽地傳來細碎聲響,葉染不情願的睜開眼。
只見床榻的少女很是懊惱的抱着被褥碎碎念叨着什麽。
葉染稍稍撐起身,随即走至床榻旁問:“很難受麽?”
凡人飲酒過量之後,總是會不舒服的很。
溫子衿紅着臉細聲應:“子衿昨夜怎麽睡在這啊?”
“你不睡在這?是想睡在哪?”葉染有些弄不懂少女的話。
“不、不是。”溫子衿紅着臉解釋道,“子衿為什麽會睡在床榻之上?”
葉染擡手揉了揉少女散亂的發,指腹輕撩開那落在臉頰的細發應:“子衿醉的一塌糊塗,硬是要我哄着才能入睡呢。”
其實少女只是緊緊拽着葉染的裙裳,并沒有任何的逾越舉動。
不過少女倒是非常的相信葉染的話,臉頰通紅的說:“子衿,又喝多了。”
“是啊。”葉染為了顧忌少女臉皮太薄,所以都沒說那嘔吐一身的事。
溫子衿懊惱的道歉:“子衿麻煩葉姐姐了。”
醉鬼,什麽的,溫子衿也是見過的。
大吵大鬧,還會摔東西,實在是太糟糕了。
葉染本意只想逗弄少女,可見少女當了真,又有些不悅。
“你我既已成親,那便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葉染指腹挑起少女下颌,低頭輕啄那抿緊的唇,“你心中有事,就該好好同我交待,喝那麽多的酒,就不怕我擔心你?”
那群公子哥分明就是不懷好意,少女居然會傻的想要與他們拼酒。
溫子衿呆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葉姐姐,險些不會呼吸,指腹拽住被褥。
被親了,可是還沒有洗漱啊!
整個人後退的溫子衿,伸手遮住臉說:“不能親,子衿喝醉酒很臭的。”
父親喝醉酒的時候,一身濃重酒味,實在是難聞的緊。
葉染眉眼帶笑的望着羞紅了臉的少女,心想原來她只是在意還未洗漱的事啊。
那昨晚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以免打擊少女脆弱的心。
“子衿在怕什麽?”葉染輕扯下那被褥,少女抿緊唇眼眸滿是嬌羞,“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
溫子衿怔怔地望着喃喃道:“什麽都……見過了!”
下意識低頭檢查衣物,衣物還算完整,雖然外袍靴子什麽的已經不見了。
葉染哪裏料到少女會想到別處,臉頰随即攀上紅暈,擡手輕拍了下少女額前嗔道:“你的腦袋瞎想什麽呢?”
“我……”溫子衿裹住被褥,薄唇輕啓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臉頰卻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來,原來葉姐姐說的不是那回事啊。
“你,還是快些起來洗漱吧。”葉染真怕少女太過激動,會暈過去。
“嗯。”
簡單的洗漱,葉染讓侍人将備好的粥飯端了進來。
葉染雖滿是困意,可還是正襟坐在一側,見少女心情極好的吃着肉包,心下的擔憂少了不少。
昨日赴宴除卻酒水溫子衿當真是一口飯菜都沒吃,回府又喝的大醉,一覺睡到臨近午時,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溫子衿盡可能讓自己吃的慢些,畢竟葉姐姐在一旁看着呢。
“先喝些粥。”
“喔。”溫子衿臉頰鼓鼓的應話。
葉染淺笑的遞着帕巾說:“可別吃成大花貓了。”
少女接過帕巾擦了擦嘴,小嘴抿成細線,就像只小松鼠細細咀嚼。
外頭寒風呼呼的晃動着窗戶,葉染緩緩起身,不過多時便睡了過去。
溫子衿吃飽起身時,只見葉姐姐靜躺于床榻。
一定是因為照顧自己,所以葉姐姐累壞了。
這般想着溫子衿便自己收拾着碗碟放進食盒,将食盒交于外頭的侍人,特意叮囑侍人們無事,切勿随意打擾。
本意是這樣才能讓葉姐姐多休息會。
可溫子衿卻完全沒有察覺侍人們眼眸裏的探詢之意,甚至還藏着些許嬌羞,畢竟新婚燕爾嘛。
當然溫子衿是完全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往日裏都是獨自一人窩在內室裏讀書寫字,可現下卻都變了。
溫子衿翻着書偶爾會将目光探向那床榻,面容笑意燦爛,就連行筆都快了不少。
待傍晚時,內室裏的暗了不少,溫子衿只點了一盞燈,唯恐打擾葉姐姐的休息。
緩緩醒來的葉染,只覺得內室裏的暗的很,側頭便見少女獨坐于燈盞旁。
“子衿,怎麽不會喚醒我?”葉染緩緩起身。
溫子衿捧着燈盞走至榻旁說:“葉姐姐累了,自然該好生歇息。”
昏黃的燈光映的少女如白瓷一般的光潔無暇的肌膚尤為透亮,葉染微抿唇出聲:“你過來些。”
“哦。”溫子衿全然沒有多想,挨近了過來。
葉姐姐身後的長發垂落于身後,幾縷調皮的細發貼着的臉頰,美眸攝人心魂,溫子衿擡手輕撩開那幾縷細發,臉頰确實害羞的厲害。
每回跟葉姐姐對視,都好緊張。
葉染握住少女探來的手,嗓音微啞的問:“你又喝酒了?”
溫子衿彎着眼眉應:“只陪同今日的賓客喝了幾杯,葉姐姐怎麽知道的?”
話音未落時,葉染輕啄那柔唇,捕捉少女面容的嬌羞,唇角上揚道:
“你的氣息,我再清楚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32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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