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雖說被娘親取笑一頓,不過好歹能大大方方的去那偏院了。
溫子衿從前堂往後院走,想起先前挨板子一事,那時被罰的夜裏,好像還夢見了葉姐姐來探望自己。
不過關于葉姐姐主動親親的夢又讓溫子衿有些糊塗,畢竟葉姐姐從來都不會主動親昵人的。
“那時候到底是不是葉姐姐出手相救的呢?”
獨自細細嘀咕,不知不覺已到偏院這方來了。
早間的偏院庭院花草上露水正濃,天氣驟降了不少,還有些霧氣霧氣未曾消散。
侍人們悄然退下,溫子衿掌心微微緊張滲出細汗出聲:“葉姐姐?”
“進來。”
溫子衿推開外門,小心的入內,入眼的則是頗為嚴肅的葉姐姐。
難道是這些時日沒來,葉姐姐不高興了?
“你今日不用聽教書先生講課?”
“現下還早,所以子衿就想着來葉姐姐這。”溫子衿坐在一側,眼眸直直地望着葉姐姐的神情,心想哪怕看出一點點的變化也是好的。
只不過葉姐姐并未表露出什麽情緒,只是擡手理了理裙裳說:“那可用過早飯了?”
溫子衿颔首應道:“嗯,吃過了。”
雖然只吃一碗粥和一個肉包,與平日裏相比少了些,不過也算是飽腹了。
其實早在溫父回府時,葉染便已感應到,因着上回安郡主的刁難,所以對于溫父防的尤為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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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內的話自然葉染也是聽的清楚,溫父借中秋節之名回靖洲城,實則便是要帶少女去都城。
山高路遠,想來除夕定然是回不來的。
好在少女反應及時,拿祖母作借口也算是婉拒溫父的想法。
雖說已經說家中無長者,可人總是會些親人,否則容易令人生疑。
尤其是溫府還是瑾州城的大門大戶,娶妻的人選,若是太過平庸,想來以溫父欲攀附權貴的心思,這婚事恐難成。
葉染心下決定讓紫犀演一回戲,大抵是想的太認真,有些忽略身側的少女。
“這幾日,子衿不是因為偷懶沒來葉姐姐這的。”
“嗯?”葉染回過神,見少女眉頭很是糾結的皺了起來,“我知道。”
溫子衿見葉姐姐全然沒有生氣的跡象,心頭
方才松了口氣,唇角上揚的說:“今日娘親說子衿可以來葉姐姐這了。”
“我又不會跑,你好生聽溫夫人話才是。”
“嗯。”
好些時日沒來,溫子衿突然有些懷念這內室裏的熏香味道。
雖然仍舊會覺得不适,不過葉姐姐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少女四處探望,雖沒有先前的拘謹,可仍舊很是乖巧。
其實葉染還真不知道少女有哪些喜好,平日裏多半都是少女主動開口,好像除了糕點和甜食,再就是聽經文故事,好像還真沒有別的喜好。
想起早前溫夫人的話,葉染突然有些擔憂起來,少女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沉悶無趣?
畢竟年歲相差太大,少女與其說是喜愛,倒不如說如同長輩般的敬愛。
“我這還有糕點,要嘗嘗麽?”葉染決定主動些。
溫子衿将視線從那瓷瓶裏的幹枯梅花枝條移開,下意識的吞咽了下,擡手便拿了塊糕點。
糕點松軟可口,溫子衿自是喜歡的,可就是在察覺葉姐姐的目光時,有些緊張起來。
整天只知道吃,肯定讓葉姐姐覺得自己特別的貪吃。
這般想着手裏的糕點也沒有那般松軟可口,待手裏的糕點吃完,溫子衿動作緩緩端起茶水緩緩抿了小口,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些。
平日裏一碟糕點不過眨眼的功夫便能吃掉大半,今日的少女卻只吃了一塊便停下來。
難道是不喜歡吃這糕點了?
可是前些時日少女還向自己推薦這糕點,這般快就不喜歡了麽?
葉染指腹微緊的交錯于袖間,身影筆直的竟不知說些什麽好。
成親一事,要不要同少女好好商讨一番,再作決定呢?
畢竟除卻初時少女提過一回,可此後便再沒聽她說起了。
要是自己誤會少女的心思,那婚事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子衿,該回去了。”少女放下茶盞,很是認真的說。
外頭不知何時薄弱的日光已然透進屋內,想來該到早間教書先生講課的時間了。
葉染停留在侯間的話語,不得不咽下,心想至于婚事既然是由溫夫人提及,那她應當是知道的,才對。
興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溫子衿緊張的離開偏院,耳垂卻已經紅了起來。
中元節當日,忽地有一行人很是張揚的入靖洲城,家仆侍人成群的跟随在兩頂轎子後面。
而此時的溫子衿在大堂向溫父問安,外頭的侍人彙報道:“老爺,外頭有人向小公子說親。”
溫父挑眉道:“沒有我的準許,你這是給子衿說的哪門子親!”
“這姑娘父母雙亡,家中良田萬頃,乃一富家千金。”溫母毫不在意溫父的質問,“總比老爺在都城尋得那些官家千金要好的多。”
一旁正捧着湯碗的溫子衿卻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怎麽娘親最後還是尋了別家姑娘啊!
“婦人之仁!”溫父憤然道,“子衿他日入朝為官,若是無官家提攜如何高升。”
“子衿尚且連會試都未曾參加過,老爺倒是想的深遠。”
溫母出聲對外頭的侍人道:“讓人進來。”
“你敢!”溫父将手中茶盞掃落一旁,顯然羞惱成怒。
這動作吓得溫子衿還以為父親要對娘親動手,忙起身護在娘親身前,滾燙的茶水不少濺至一地。
“我怎麽不敢?”溫母伸手搭在溫子衿手臂示意放松,而後便招來外頭的家仆,“這府邸裏的仆人們都是我的人,老爺難道是想動手?”
早些年家中也曾這般鬧得不愉快,當時娘親便從外祖母那招來一批忠心家仆,防的就是父親。
溫父眉頭緊皺的應:“你仗着你母族,如此不尊婦道,今日我要休了你這悍婦!”
“聽說都城裏不太平,老爺要想保住烏紗帽,大可随意休書一封。”
大堂內忽地安靜了下來,溫父顯然有所顧忌,冷冷的不願出聲,便揮袖離開大堂。
溫母握住溫子衿的手出聲:“來人,讓人進來。”
“是。”
侍人們收拾着摔碎的茶盞,不過一會外頭便進來兩位女子。
前面的女子身着紫色裙裳,容貌很是豔麗,而一側的紅衣女子,手持一柄長jian,看着不太好惹,不過溫子衿卻是認識的。
溫母微愣看着這兩人出聲:“兩位是葉姑娘的妹妹?”
“正是。”紫衣女子眉頭輕挑,一言一行盡顯妩媚風情,“我乃二妹紫犀,這是我三妹紅霜。”
“兩位入座。”
侍人備上茶水糕點,本來還未曾緩過神的溫子衿,後知後覺的聽到娘親提及葉姑娘。
心跳砰砰的響,難道這是葉姐姐的家人麽?
不過為什麽她們姓氏都不同呢?
溫母擡手按下溫子衿探尋的腦袋,給了一個很是無奈的眼神。
“這便是貴公子?”紫犀笑的很是僵硬,卻又無可奈何,演戲真的很是辛苦。
要是說親給搞砸了,大概會死的很慘。
一旁的紅霜則一臉無關緊要的抿了茶水,全然忽視溫子衿的探詢目光。
仿佛先前兩人從未見過面,畢竟紅霜對于葉染的家事并不關心,一切都是被老狐貍給設計了。
紫犀莫名感覺到身旁某個女人的惡念,便傳心神: 喂,既然參與請認真好嗎?
當然這話并沒有得到回應。
溫母笑了笑說:“只知葉姑娘有家人來訪,竟不知是兩姑娘,家中可還有旁的人?”
“說來複雜,大抵也是磨難重重,雖家中家財萬貫,不過并無旁的親人,我三姐妹乃義結金蘭,一直相互扶持,長姐更是操心勞累,這些年來獨自在外吃了不少苦。”紫犀一邊真情訴說,一邊眼睛還不忘閃爍着淚光,簡直感人。
紅霜冷漠的看着,甚至想冷笑,不過還是忍住了。
這方的溫子衿被說的眼眶頓時紅了,原來葉姐姐身世如此凄苦。
溫母到底是年長者,只是适時表露感傷,見自家孩子兩眼淚汪汪的,悄悄的遞着帕巾。
“讓兩位見笑了。”
紫犀瞬間轉憂為喜,眉眼間皆是喜悅應:“今日特意帶來幾分薄禮。”
“哪能讓兩位姑娘破費。”
“溫夫人客氣了,這是我們對姐姐的一點心意,還望将來小公子切勿怠慢姐姐。”
待安排兩位姑娘入廂房歇息,溫母才知這薄禮可不薄。
這院子裏堆積的箱子足有數十大箱,珠寶首飾數不盡數,黃金白銀更是多的讓人眼花缭亂。
“子衿啊,這葉姑娘究竟是什麽來頭啊?”起初溫母說辭算是富家千金,還只是為掩飾葉姑娘的身世。
可是這薄禮,哪裏是尋常富商能拿的出來。
溫母不禁擔憂起來,這葉姑娘到底是為什麽要盯上自家傻孩子了?
一旁的溫子衿還滿是認真的思考娘親的問題,全然不知已經被娘親認定為傻孩子了。
“葉姐姐從來沒提過身世,子衿這也是第一次見葉姐姐的家人。”
“哎。”溫母不由得輕嘆了聲。
溫子衿不解的望着滿是擔憂的娘親出聲詢問:“娘親,這是怎麽了?”
“子衿難道就不怕葉姑娘圖謀不軌?”
“葉姐姐是好人啊,為什麽要對子衿圖謀不軌?”
溫母見此更是擔憂,自家孩子這般不知人心險惡,若是吃了虧,估計都還不明白。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婚事恐怕葉姑娘早已惦記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27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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