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貞子來電話了
雖然36這個問題她是到了很久之後才弄明白,但這并不影響她歡快的心情。盡管第二天頂着一對熊貓眼令她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來更加的小,這也不影響她嘴角上揚的弧度。
所以說自認為自己處在戀愛狀态下的女生也同樣散發着戀愛中人特有的二傻氣質,天天笑,成天的笑,對誰都笑。
不過好在第二天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讓陸蔓妍的反常沒有受到太多的關注。
這件事情說來也簡單,就是因唯恐天下不亂的馬教官一人而起。
一篇科研論文中提到,95%的人都有種族歧視,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會狡辯說自己“沒有”。
那怎麽樣才算歧視存在呢?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問問你自己如果一個你老鄉和一個非洲人同時找你幫忙做一件事情,前提是兩人你都不認識,你只能選一人伸出援助之手,你會選擇誰?
答案我們心知肚明,其實那就是你觀念裏歧視的存在,就像上海人會覺得崇明人是獨立于上海人而存在的一個人種,在崇明人眼裏也是一樣。
一直處在學校這個象牙塔中的我們并沒有被這種世俗觀念影響多少,但總有那麽些人會以一種長者的姿态告訴你,崇明人不是上海人就因為你們隔着一條江。
這不是很可笑嘛!
不管是軍訓還是學農我們唱的最多的歌是《團結就是力量》,口是心非成了大人們最喜歡用的表達方式,明明嘴裏唱着“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卻一味的挑起兩邊的争端。
将三個學校分成兩隊,崇明兩個學校一隊,S大附中一隊,兩邊比賽誰唱歌唱的響亮,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場比賽毫無意義。
生在溫室平時又看書看慣了一直腼腆的孩子第一次在這一場明顯不公平的比賽中被激發了鬥志,成功變得尤為重要,忘記了我們只是來學農,體會勞動人民的辛苦,腦海裏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贏,一定要贏”就算喊破了喉嚨又怎樣。
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只是他們忘記了誰是評判者,是那長着馬臉的馬教官,一直偏心的馬教官。
他一句“我們崇明的兩個學校很努力啊。”否定了付出雙倍努力的S大附中,我們總是這樣的,只看得到我們想看到的,在你的心裏早已有了誰比較優秀的定義,不是嗎?
那又何必非要拉上我們來當墊背的呢?
在塑料凳子上坐着的三個學校學生形成鮮明對比,陸蔓妍坐在安安靜靜的人群中,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邊人和她一樣充滿了不服氣,以及深深的不削。是的不削,也許以後再有這樣的比賽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出力,他們有屬于自己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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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另一邊崇明的兩所學校,雖然同樣各個低頭不語卻紛紛用斜眼嘲笑一般的看着右半邊的所謂的失敗者,滿滿的自信與高傲。
這麽做真的好嗎?這是一個當了多年教官的人應該做的事情嗎?如果每個來這裏軍訓的學生都被他如此對待過,那麽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好在聽說他只是代理教官。
同學們不言語并不代表老師會坐視不理,如果只是唱歌事件倒也不至于讓老師決定親自出面,但馬教官嘴裏句句話帶有偏見與歧視,甚至還提出什麽不準吃飯的懲罰。
S大附中的老師出了名的嚴厲,卻也是出了名的護短,在學校裏自己再怎麽苛刻的管教學生都是為了學生好,出了校門要是有人欺負他們的學生就是欺負他們自己。
這不當天夜裏就通知同學們明天不用參加早操了,別說不用參加早操就連接下去幾天的農活兒也不用幹了。
你要問不是都要在檔案裏敲個章的嘛,學校出馬一個頂兩兒別說是一個章就是十個二十個學校也能幫你搞定。
你要說錢都交了不學農不是虧了嘛,虧什麽呀,這裏不是農家樂很出名嘛,那我們就去農家樂好好吃一天住一晚然後第二天就回家,這裏讓咱受氣,那咱就不呆了。
就這樣原本五天四夜的學農在第三天就打道回府了,學校甚至還很體貼的,很難得的放了同學們幾天假,依舊是周一才上課。
當然在同學們放假期間,學校也沒有閑着,他們在幹什麽呢?忙着處理曉雯的事情呢,聽說豔紅姐姐天天往公安局跑,跑了幾天人都瘦了。
你要問陸蔓妍這兩天在幹嘛,事實上她在外婆家帶孩子。
嫂子前兩天生了一對白白胖胖的雙胞胎侄女,當然大人們是不會讓她碰嬌滴滴的小寶貝的,她的任務是每天陪剛上幼兒園這兩天因為感冒不能去學校的侄子玩。
不得不說她們家皮膚白的基因是媽媽家這邊的,這不四歲大的小侄子剛剛上幼兒園小班,白白嫩嫩小手肉嘟嘟,說話的聲音奶聲奶氣。
又因為剛剛去幼兒園度過了最難熬的第一個月,現在一提起幼兒園就興奮天天在陸蔓妍耳邊唱幼兒園老師教的兒歌。
這個兒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反正陸蔓妍是沒有聽過的,雖然她五音不全外加聽歌從不記名字,但聽過的歌還是會有些印象的,也不知是不是五音不全也是外婆家祖傳的總之她就是覺得自己和小侄子之間的代溝太大。
當小侄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陸蔓妍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小家夥又要開唱了,這不:“錦殄天氣曾呀曾曾好,我賀奶奶去呀去買猜,青菜綠喲喲呀……”
聽歌聽的永遠一頭霧水的陸蔓妍有一次詢問過小侄子的媽媽,這個小家夥到底唱的是什麽,然後侄子的媽媽同志給了一個正确的版本:“今天天氣真呀真真好,我和奶奶去呀去買菜,青菜綠油油呀……”
事實上就算是正确的版本陸蔓妍也沒有聽過,她向來是很容易被別人洗腦的,這不在外婆家呆了幾天以後她來到學校就學着小侄子的口氣天天在仝偏偏耳邊用她磨人的小嗓音唱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歌: “錦殄天氣曾呀曾曾好,我賀奶奶去呀去買猜,青菜綠喲喲呀……”
每次聽她這麽唱歌仝偏偏就想抓狂,然後就會很擔心老哥将來的耳朵,在她不太清楚的童年記憶中是聽過老哥唱歌的。
那是小學的時候合唱比賽,仝皓然那時的聲音是屬于清亮的男童音,唱起歌來非常好聽,又因為人長的很可愛頂着個蘑菇頭就被當時的班主任要求他去當領唱。
那個時候他四年級,完全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因為家裏的關系雖然偶爾還是有變猴子的時候,但那時的他已經初見高冷氣質。
他從沒有跟仝偏偏提起要當領唱的事情,直到主持人報幕說:“有請四年三班為我們帶來《七子之歌》。”
當仝皓然站在老師的鋼琴旁用他如風鈴一般的嗓音唱着:“你可知Macau ,不是我真姓,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
坐在臺下的仝偏偏差點沒有把剛含在嘴裏的白開水噴出來,也正是憋着不能噴才讓她嗆個半死,自此之後但凡心情不好總是會纏着老哥讓他唱歌。仝皓然同志卻是非常的不配合,在那之後是再也沒有晾開嗓子吼兩聲。
又因為他自從變聲期以後聲音就改變了原來的風格,變成很蘇很有磁性的男低音,仝偏偏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就捶胸頓足,要是當時科技能這麽發達就好了,她一定用手機把那個聲音錄下來放給陸蔓妍好好聽聽,告訴她這才是唱歌。
沒錯,陸蔓妍唱歌經常遭到仝偏偏的嫌棄,她總是會說:“你唱歌的聲音就好比那發情的鴨子。”
陸蔓妍聽到她這句話每次都會很疑惑的詢問:“鴨子真的會發情嗎?”
沒錯她就是這麽一個找不到重點的人,找不到重點就注定了她考試的一盞盞紅燈。
如果說大人們眼中在不恰當的時候瘋狂的迷戀上某個人會影響到我們正常的生活,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們太過嬌貴受不起風吹雨打,可用在陸蔓妍身上卻成了她前進的動力。
除了拼命學習以外她甚至還去報了一個鋼琴班,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跟他站在同一個舞臺上一個拉琴一個彈琴。
陸蔓妍是在區裏面的文化宮報的班,就是那種小學一年級學生開始學的初級班,不過好在她學的是鋼琴,一對一。
可是偏偏就慘了,被陸蔓妍拖去上課,她又不喜歡鋼琴于是學了小提琴,一個班7個人,除了她都是小小孩,她除了每個禮拜一節課要在孩子堆裏上以外,家裏還有個小提琴宗師,隔三差五來個抽查,日子過得慘不忍睹。
每當這種時候,仝偏偏就會自己安慰自己,那是她在為她偉大的紅娘事業做出貢獻,沒有月老的付出哪來新人們的甜蜜呢,何況付錢的皓然同志眉頭都不皺一下她有什麽好不高興的。
當然仝偏偏也有被陸蔓妍吓到的時候,比如說她常常很早來學校背單詞,常常下課不活動就在那一個勁兒的做作業,常常半夜不睡覺一遍遍的做着幾何體。
看不下去的仝偏偏就會适時的提醒:“蓋蓋呀,我哥應該不喜歡書呆子。”雖然說話的方式不怎麽樣,但到底陸蔓妍是聽到腦子裏了。
于是在了解到讀書也是需要方法的這件事情之後,陸蔓妍就覺得她這十年的書都白讀了,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身無長處以前還有一頭引以為傲的長發現在只有四肢比較發達的她只能用武力解決糾紛。
說到武力解決糾紛這個問題,真正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也就是飄哥,最後在一張記過處分的懲罰方式下,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打人事件正式落下帷幕,也還好曉雯并沒受什麽傷。
※※※
在過了一兩個禮拜平靜的生活之後,陸蔓妍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來的人既不是仝皓然也不是楊琪炜,而是她在棗村中學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綽號“貞子”。
貞子這個綽號的由來是因為以前軍訓時貞子睡在上鋪,陸蔓妍在下鋪,每天早上貞子都會很早醒,無所事事的她就會伸出一雙白白嫩嫩光溜溜的美腿在欄杆外面晃啊晃。
貞子覺得這樣很舒服,對于陸蔓妍來說一早上起來就看到一雙腿在自己面前晃悠,夏日清晨的陽光透過土黃色的窗簾傾撒進屋內,朦胧中帶着詭異,這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單單這樣也就算了,她還喜歡穿白衣服,每天洗完澡就穿一身白衣,常常黑頭發沒有擦幹她就上床了,頭發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她總是會蹲坐在上鋪的角落裏,低着頭寫日記。
每每從遠處走近就看見上鋪有個黑頭發白衣服的少女,低着頭看不到臉,頭發上水滴濺落,再配上她在白枳燈下白的有些不真實的膚色,實在是恐怖,貞子一名由此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為過渡,主要為引出貞子,大家猜猜貞子是誰?她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