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誠實啊
郁歡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嬌哼:“那你呢?”
“誰允許你反問我了。”
郁歡閉了嘴不說話。
時屹繼續問:“想了沒有?”
“沒有。”
“不誠實啊。”
她小臉紅透,身體一陣陣發軟,只能伏在時屹肩頭,倔強的不肯出聲。
時屹聲音卻如常的清冽:“我不想讓你跳舞。”
郁歡心猛地一沉,支起身子問:“為什麽?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的。”
對,時屹曾經說過,只要郁歡乖乖留在身邊,他就允許郁歡繼續跳舞。
可出了今晚的事,他又反悔了。
郁歡皺着秀眉很是不悅:“為什麽不讓我出去跳舞,我都聽你的話了,要我取悅他們也照做了,今晚是沒收到你的消息所以才沒出去。”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時屹更煩躁了,他可算知道什麽叫自作自受了,也逐漸看清自己對郁歡的占有欲了。
但郁歡的語氣他不喜歡,況且兩人半月沒見,吵架影響興致,于是手又不安分起來。
郁歡咬着下唇勉強喊他:“時屹!”
時屹卻不滿意,收回手在她唇上點了一下:“不是最愛嗲着嗓子喊我時醫生嗎?”
郁歡側頭避開他的指尖,只覺得臉又紅又熱。
時屹繼續逗她:“喊我時醫生。”
那是郁歡去醫院的時候發生的事,她故意勾引時屹,嗲聲嗲氣的喊他時醫生,時醫生冷淡的眼皮都沒掀一下。
丢臉的往事被提起,她臉紅的要命,怎麽都不肯開口。
要治她時屹有的是法子,果然,郁歡只能啞着聲音叫他:“時醫生。”
“今天是哪裏疼?”
郁歡的淚水都被逗出來了,鼻子紅的厲害:“哪也不疼。”
時屹衣服都沒脫,西裝革履,臉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肋骨不疼了?”
郁歡點頭如搗蒜:“不……不疼了。”
不公平,為什麽自己的衣服都沒了,他卻捂得嚴嚴實實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時屹覺得,郁歡軟的真像只貓。
時玥小時候養過貓,是只雪白的長白貓,很漂亮但高冷,誰都碰不得,時屹也不例外。
他多高傲的人,盡管很想去摸摸那只貓,但自尊心作祟,絕對不會低頭。
有天趁着時玥不在,時屹盯着那只貓看了半天,最終沒忍住拿貓罐頭誘惑過來,無法自拔撸了一下午。
後來貓去世了,時屹再沒養過寵物,如今不一樣了,他有了屬于自己的小白貓。
不高冷,性子溫軟,任由自己欺負。
事後郁歡沉沉睡去,頭發還有些濕,時屹拿了毛巾細細的擦,眼神一路向下,渾圓的曲線上遍布痕。
這小妖精,果真要命。
他并不掩飾對郁歡身體的着迷,也不壓抑自己的欲望,手術臺上長時間緊繃的神經總得放松,郁歡就是他最聽話的玩物。
當然,只是玩物。
床上床下,他向來分的清楚。
收拾完時屹準備睡覺,床頭櫃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看,是王牧川發來的消息,晚安小姑娘。
時屹盯着這幾個字看了半天,最終把他拉黑了。
莫名其妙。
視線在看到日歷提醒時略微暗了下來,郁歡把日子做了标記,愛人生日,閨蜜忌日。
郁歡睡的不好,做了一晚上抗日的夢,夢裏有個男人扛着槍追她,一身板正九八式軍服,帽檐太大看不清臉,只覺得氣場很足,像是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追的她避無可避。
郁歡慌不擇路跑了一晚上,快到天亮的時候那人才結束游戲,将她逼到角落,然後扯掉自己的帽子。
居然是時屹,張嘴說的還是日本話:“逃げられない”(你跑不掉了。)
她一下子吓醒了,原來天已經亮了,腰酸腿疼的,睡個覺還做這種夢。
時屹正在穿衣服,西裝馬甲加煙灰色大衣,妥妥的衣冠禽獸。
郁歡惦記着爸爸的事,昨晚她迷迷糊糊的求時屹,但忘了他有沒有答應。
她捂着被子坐起來,啞着聲音說:“我想去療養院看看我爸爸。”
時屹系上扣子,不鹹不淡的瞥她一眼:“不準。”
郁歡不解,也不明白一大早他的戾氣從何而來:“為什麽?”
“我拿主意還需要理由?”
郁歡覺得他未免太無情,明明昨晚還好好的:“可你答應我了,不是說跳完舞就去看看我爸爸嗎,為什麽不守信。”
時屹系完扣子冷冷一笑,帶着無限嘲諷:“男人床上的話也能信。”
“你……為什麽?我又惹你不開心了嗎?”
郁歡想來想去也不明白緣由,昨晚她那麽配合,是拿命來滿足時屹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時屹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別多想,只是單純的不想遂你的願。”
郁歡被這句話嗆住,時屹真的很過分,床上床下就是兩個人,需要她時就溫柔似水,下了床就又是另一幅樣子。
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郁歡還是想争取:“時屹,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我只是想看看我爸爸,求你……”
話沒說完就被時屹冷聲打斷:“我也想見見時玥,誰來滿足我?”
郁歡頓時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再考慮要不要去見郁江野。”
郁歡不明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12月7號,時玥三周年的忌日,也是時屹的生日。
她的心猛地沉到谷底裏去了,看來夠嗆了,也明白時屹的情緒是為什麽了。
記了那麽久的日子,到這天卻給忘了。
時屹沒打算讓她好受:“至少郁江野還留了條命,即使不見你也知道他活着,時玥呢?我還能見她嗎?”
郁歡攥着被子的手微微發顫:“知道了,我能去墓地看她一眼嗎?”
時屹面龐如同結了冰般冷淡:“你去,以什麽身份?”
郁歡心裏難過,可還是想說清楚:“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時屹,求你讓我去好不好,三年了,你不肯讓我去見她,可我也難過,時屹,我也是人。”
時玥死了她的痛苦不比時屹少,何況她是為自己死的,親眼看着最好的朋友倒在血泊裏。
時屹一直盯着郁歡看,雙眸漆黑如深淵,似乎是想看透她每個表情。
郁歡覺得每個毛孔都在無聲的哭泣,心仿佛被一根極細的線纏住,随着時屹的目光一寸寸收緊。
疼的無法動彈。
“時屹,讓我去看看時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