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個時候走神?
時屹頭也不擡:“你也沒做什麽。”
這倒也是,周景辭還算好說話的,大概率是因為自己是景念的老師吧。
她輕聲問:“我能回去了嗎?這樣把周先生扔在隔壁不太好。”
時屹這才擡頭,眉目清冷:“這麽在意他的感受?”
郁歡覺得時屹有點奇怪,是自己約人家周景辭出來吃晚飯,中途加了個陌生人不說自己還跑了,太不地道了,以後再見面該多尴尬。
“沒有,畢竟事情還沒解決,我只是擔心……”
時屹朝她招手:“過來。”
郁歡心裏別扭,身體卻誠實的走了過去,剛走到身前就被拽到了他腿上。
時屹環着她細軟的腰身:“你說他肯松口,是因為你還是因為那根大師金弓?”
郁歡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麽大師金弓?”
時屹下巴朝鏡子一揚,郁歡跟着看過去,鏡子裏面,周景辭對着那根琴弓滿臉驚豔,眼睛幾乎移不開。
郁歡頓時明白了:“那是阮頌年用來讨好他的嗎?”
時屹點頭:“dorfler的大師金弓,拉大提琴的都拒絕不了。”
她不懂樂器,但是明白時屹的意思,投其所好,得制其命,自己不過是個開胃菜。
時屹的指尖摩挲着她纖細的腰身:“既然解決了以後就別再來往了。”
她乖巧的點頭:“知道了。”
時屹對她這副模樣很受用,擡頭想去吻她,郁歡側頭避過:“別,阮頌年在隔壁。”
他略微蹙眉:“聽話。”
郁歡看了眼隔壁,兩人已經聊完都站起來了,看來下一步就打算結束飯局,阮頌年随時可能推門進來。
她不敢,咬着下唇想說話,時屹沒給她機會,直接吻了上去。
溫柔的淺啄,含着她豐潤的唇輕輕吮咬,由淺及深。
郁歡心跳快的幾乎要出來,餘光一直看着隔壁,生怕阮頌年突然進來。
可時屹卻不滿意,用力咬了下她舌尖,不滿道:“這時候還走神?”
郁歡疼的“唔了一聲,眼裏已經有了淚花”:“一會她該過來了。”
“你怕什麽?”話音一落就又吻了上去。
阮頌年從隔壁出來,心裏輕松不少,時屹的法子果真沒錯。
到了門前她握住把手想開門,手剛一用力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鬼使神差的敲了敲門。
然後等了三秒才開門進去。
屋裏時屹還是老樣子,手裏攥着茶杯,看她進來微微一笑:“解決了?”
阮頌年朝他身旁走過去:“是啊,這次多虧了郁歡,美人計真是不錯。”
郁歡坐的位置比較遠,聞言笑容一僵。
阮頌年像是沒發覺一樣:“我們郁歡就是招男人喜歡,這小身段,跳舞的就是不一樣。”
有的時候同性間的話更有殺傷力,郁歡就像個交際花一樣被評頭論足,而時屹,眼帶笑意的看她難堪。
郁歡微微一笑:“你也不錯,兩三句話就搞定了周先生,很會揣度男人的心思。”
阮頌年沒說話,目光被她唇色吸引,在隔壁她唇上明明是有口紅的,這會都褪色了,露出原本粉嫩的唇色。
反觀時屹,嘴唇略顯晶瑩,倒像是激吻後被蹭上了。
三人各懷心思,但面上誰也不顯露半分。
送走郁歡時屹開車又改送阮頌年,時間太晚,路上已經沒什麽行人,車內溫度很高,氣氛卻詭異的安靜。
阮頌年側頭看他:“你說這位周先生是不是對郁歡有意思?”
時屹神色如常:“不知道。”
“郁歡這麽漂亮,他要真看上了倒也正常。”
他沒說話,依舊盯着前路。
阮頌年收回目光,語氣正經起來:“不過真提醒我了,郁歡總是孤零零一個人,我想給她介紹個男朋友。”
時屹聲音沒有起伏:“你倒是很關心她。”
“那當然,郁歡還有時...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們都訂婚了,我可不希望郁歡一直孤單下去。”
“你想把誰介紹給她?”
“陸醫生長得帥性格好,你覺得怎麽樣?”
時屹勾唇笑了笑:“問我有什麽用,又不是給我介紹。”
阮頌年伸手挽住他閑着的那條胳膊,嘟着嘴撒嬌:“讓你過過眼,你要覺得不好,那我肯定就換人呀。”
“無所謂,看她的意思吧。”
阮頌年一直盯着他,抽絲剝繭,似乎是想通過表情看到他的內心。
可時屹僞裝的太好,風輕雲淡的看不出一絲痕跡。
一直到阮頌年的私人公寓。
時屹停了車,她卻沒有下車的意思,伸手抓住了時屹的手腕,眼神輕佻又多情:“上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剛收到的紅标瑰夏咖啡豆,超級香。”
沒有男人會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可時屹卻像是在裝傻:“不了,晚上喝咖啡睡不着。”
“那正好啊,陪我一起看個電影。”
時屹側頭看她一眼,眸子平靜的像是口古井:“有點累,改天吧。”
阮頌年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維持着尊嚴:“好,那我回去了,你開車慢點。”
阮頌年下了車,站在門口看着越走越遠的車子,夜風一吹,心都跟着涼了下去。
在外人面前時屹的确是個稱職的未婚夫,體貼入微,分寸都拿捏的剛剛好,但真實情況只有自己知道。
時屹對自己沒有半分男女間的情意,疏離淡漠,一切都是浮于表面做給其他人看的。
阮頌年的視線一點點收回,看着腳下被路燈拉的細長的影子,意識到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情緒後唇跟着勾了勾。
對影自憐可不該是她做的事。
周景辭最終撤了案,只要按他說的當衆道歉并且寫保證書事情就不再追究了。
周景念出院那天郁歡去看她,這幾天養病小姑娘又瘦了一圈,身子越發單薄了。
周景辭沒怎麽跟郁歡說話,偶爾視線相撞他也只是禮貌的笑笑,明顯疏離了不少。